“喂?”
安静的考场只有絮絮的写字声。
“什么?”李老师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看了看考场里的苏婉,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等到了考试结束后才把她叫住。
“苏婉,你等一下!”面色凌重,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苏婉站在走廊手看着欲言又止的李老师开口“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上午,警察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你们家出事了,我想着高考很重要就擅作主张的让你安心的考完试再回去!”
“老师,你……”苏婉要说什么停顿片刻还是没说转身离开,走出校门及时赶上了迎面而来的公交。
这一路苏婉的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平常苏妈也没在外面招惹人这次怎么这么严重都闹到警察局了?
苏婉急匆匆的走到楼下的时候遇见二楼的王阿姨。
“苏婉,你赶紧回去看看,今天早上我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群人上你们家了,好像还吵起来了,你妈还报了警下午才从警局出来。”
回到家苏婉就推门而入,而她看到的是满片狼藉的屋子和那个跪在大厅收拾的的女人,那女人抬头看见她连忙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换作一副笑脸关心的问道“你回来了?考试很辛苦吧,妈等会儿就给你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再走进大厅看见窗户的中间有了一个大窟窿,至于那些玻璃的碎片也都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上。“谁?谁弄的?”
满腔的怒气,苏婉其实在进门的那一刻就明白可是她还是想确认,苏妈像是没想过苏婉会这么问,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是不是那个酒鬼又来找你了,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也来了是吧!”
苏婉子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她捂着脸看着地上眼睛已经哭肿的女人蹲下身紧紧的抱住她。
“妈,你就不该这么软弱,他们是不是过来找你要钱的?”
“婉婉,算了过去了咋不提了,我们收拾收拾好房间做饭吃!”苏妈伸手去擦苏婉眼角的泪水,苏婉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哭了,把苏妈从地上扶起来问“傻女人,你是不是给他们钱了?”
苏妈低下头小声的说没有,苏婉看了一眼她她捣鼓手指的模样已经出卖了她在说谎的事实,苏婉走进里屋中抽屉里翻出存折,看见里面的销户金额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你不是说你没给他们钱吗?那为什么存折里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苏婉咬着牙看着苏妈等着她的回复。
“婉婉~”苏妈上前去拉住她试图让他先冷静下来,苏婉用力的拽紧了那本存折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为什么?你们已经离婚了,他有什么资格来找你?你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吗?你把你所有的钱都给他们了?你要我们两个以后怎么活?”看着面前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苏婉真的觉得自己快被气晕过去,她用力的把存折扔在地上转身将门关上,苏妈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试图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苏婉不明白,这一切苏妈都是为了她,那个男人带了一堆人说要是不给钱他就闹到苏婉学校去让她不能参加高考,不,他们已经毁了苏婉的童年不能让他们在毁了苏婉的前途和未来,报警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再到警局却还有违心的说自己是打错了电话,她也恨自己的软弱,可是怎么办,一个人无依无靠这世道还能依靠谁呢,她不求多的就只想要苏婉过得平平安安的就好。
苏妈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忽然惊恐的往外走,她来到陈曳的家敲门却没人应,完了完了她着急的又快要哭出来,赶紧在路边拦了辆车去附近的客运站。
汽车一路颠簸,到那个小村庄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苏婉下了车往树林里走,在里面转了转找了一根足够结实的木棒子才往村子里赶,这座小村庄有她太多不美好的记忆,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她曾想过要是离开了这辈子也都再不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次回来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嘭......
苏婉用力踢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那木门看上去有些年月推开时还顺带发出吱呀的声音,屋里的人正在吃饭听见这么大声响都往外探出了头。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当年你和那贱人的野丫头吗?今儿个怎么想着找上门了?”那个微胖的女人现在倒是瘦下来不少,但是那张看不臭水沟的嘴还是跟当年一样一成不变,苏婉看着她伸手去,然后那个被揪着耳朵的男人就吃痛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呀~疼!”撇眼看见苏婉那男人就恶狠狠的瞪着她“小杂种,回来干嘛?”
“呵?小杂种?你是在变相的骂你自己?”苏婉那个龇牙咧嘴的男人不由得觉得好笑。
“怎么?你那好欺负的妈没跟你一起来?”那女人推开身边那个站都站不稳的男人,交叉手摇着头吹了吹自己手上的灰。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不请人进去坐坐?”苏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木棍低头浅笑。
“客?你可谈不上!”
“哦?行,今天我就是来要债的,听说你们今天去我家抢劫了?”苏婉上前走了两步。
“抢?你回去问问你妈我们那是不是抢?”那女人也踏出门槛往前走了两步。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人,抢人老公就算了,结果还抢了一个爱吃喝赌的无能男人,你说这是不是别人口中说的一报还一报?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吧?说实在的以你的姿色找一个有钱的老头那也还是勉强可以的!”
“苏婉,你可真是胆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种过?”
说到以前苏婉更是眉头一皱,小小的她每天都被继母使来换去,衣服洗不干净跪半天的戳衣板,有时候甚至是一天到最后都跪的站不起来,洗衣服也是洗的两手起脓发白。更别提一天只有一顿饭的惨淡,她不想再回想起那段难过的时光,那时候的自己还很小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办法。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不一样了,她不能也不敢再软弱,她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自己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