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寒眉梢一挑，尽是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几日之后，你会不会再一次哀求我，让我再多给几日呢？人心的贪婪是无底深渊，想不到妖亦是如此！”
“不，不，我向你保证，只有多几日，我绝对不会再留恋！”
落眉连声哀求，额角因为叩首嗑出鲜血，可不管她怎么求，顾衾寒只是这样冷眼看着。
半晌，寂静的空气只剩声声泣声。
顾衾寒倏地敛下凤眸，后退一步，眼眸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的肃杀之意。
“落眉，我不相信你！”
“什么？”
闻言，落眉一惊，慌忙抬起头，目光触碰到她眼中的杀意时，她惊吓得当即起身想离开。
“铮”的一声，锋利的剑锋划破空气，诡异而尖锐。
顾衾寒冷漠的眯着凤眸，手中的破鬼神直指着落眉的心口，冰寒的剑锋几乎贴着她的衣裳，绷紧一瞬的杀意随时都有可能迸发。
“落眉，既然约定是我提出来的，那么就由我来毁！我是灵族，你是妖族，本就是对立的对方，之前帮你，只是出于一分怜悯，但如今，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不需要再考虑你是否会遵守承诺，应该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指峰再次迫近一分。
“你的心给我！”
落眉几乎是瞬间慌乱了目光，拼命的摇头，想要后退避开，没有妖晶的身体却根本就不是顾衾寒的对手，就连此时想要避开剑锋也不可能！
眼眸一垂，她却是深吸一口气，抬眸，沉声说，“我没有错！”
“你觉得我错了吗？”
顾衾寒眯了眯凤眸，冷笑一声，“我并非善心救世之人，但为了一已私欲而残杀无辜，尤其是作为妖族的人杀灵族的子民，我不能容忍！”
“可我没有错！”
落眉紧紧的咬着唇，一字一句，声音哽咽而凝重，“我爱路宇，我爱了他五百年，我们相爱没有错，为什么这个天容不下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我并不是奢望可以破除这份禁忌恋与他相守百年，只是几日……几日而已，都不可以施舍给我吗？”
“何必执着？”
顾衾寒眸光似是一颤，这个世上，情与爱是永远都得不到对错，得不到解释的致命毒。一旦沾之，便足矣摧毁一切。
“你与他人妖殊途，就算我多给了你几日又如何？到头来，你一样会离开，一样会失去他。我或是想，如果你根本不曾让他恢复记忆，那么你的死，便不会给他留下太多的痛苦。死并不可怕，怕的是活下来的那个人，无尽的折磨。”
“不……”
落眉哭喊着打断她的话，不肯听，不愿意听，一直摇头，“我爱他，我不想他受到任何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就这样离开，你说得对，早晚都要离开。但你知不知道，多一天的相处，多一天的回忆，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既是知道了分离的结果，还要执于是过程吗？”
顾衾寒万分疑惑不解，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她却是笑了起来，“落眉，我与你想法不同，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