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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西海固情节(四题)

古原

关心天气

天气说热就热了。

下午上班,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叠来稿,一篇篇仔细翻过,内容均是抗旱备耕。阳春三月啊,我印象中本是一个湿润的季节,但现在,强烈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倾泻在我的办公桌上,脑袋于是逐渐发胀,心情逐渐焦躁。编辑着来稿,一会儿看一眼太阳,太阳照得我眼前发黑,我的意识深处,我的另一半成为了一个农人,站在自己干旱的土地里,看一眼太阳,看一眼土地,又抬起头看一眼太阳。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写诗的唐朝和尚已经作古,难道那种情节也随他远去了吗?朱自清先生不在了,那“像牛毛,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的春雨,又不知飘洒在何处的茅屋上?

于是就把希望寄托于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上。

以往,看罢“新闻联播”就忙着换频道,现在却不,“新闻联播”说“谢谢收看”了,仍坐着不动,连那铺天盖地而来的“VCD”广告大战也尽收眼底。耐心出奇得好,就为了看天气预报,看宋英杰、裴新华、赵红艳、杨丹指点江山,看青藏高原东部是不是有一股较强的冷空气或东部沿海有一股暖湿气流向西北地区东部移动,看一定范围内的降雨是否把西北地区东部圈在其中。但常常,我所关注的地方只有一个太阳标志在那里闪烁,那个标志很形象,状如太阳不断喷射着炽热的光芒。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争执着要看固原有线台播放的动画片“辛巴历险记”,我立刻怒目而视,小家伙吊着嘴,趴在一边不敢言语了。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在电视上寻啥着呢?

寻圈圈,看圈上了没,我没好气地说。圈上了没?他仍小声问。没有!我的声音躁躁的,我心里有点着气。儿子赶紧跑到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作业本,也有圈住的时候,天气预报说晴转多云,有零星小雪或雨夹雪,我的心里却是多云转晴,用指头指着荧屏上的一坨地方,心平气和地对儿子说,这达就是咱们固原,要下一点了。看着我庄重严肃的神情,儿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里就等待着那零星小雪或小雨的到来。我在四楼的办公室里注视着窗外的天空,天是阴着,但阴着阴着就起了风。一场风吼过,天空慢慢现出了蓝色,天又晴了,太阳又出来了。连那零星的一点都没有下,我仰天长叹了一声。

我热爱大自然,也热爱太阳,但是太阳啊,你为何如此地钟情我们这块更需要雨水的土地?

下午六点,下班了,回家吧,回家去看“新闻联播”,回家去看“天气预报”,我耐心地等待着一场透雨。

雨声

雨是在半夜里开始下的。

起初是风,掠过楼墙,就产生了沙沙沙的响声。响声在深夜里很清晰,如雨落在屋瓦上,落在玉米或葵花叶子上。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边,外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楼下的那条水泥路,同样黑糊糊的。这条路给我的直观印象是,一下雨,哪怕下得很小的一阵雨,它立即会显出黑湿的模样,但现在,只是天气的黑。我把手伸向夜空,感觉到了风的凉意,但没有雨丝的湿润。我轻轻回来,静静地坐着,我怕惊扰了在酝酿着的雨意。我坐着,怀着一种虔诚。终于,雨顺楼上的铁皮管子淌下来,溅出响声;后来,似乎大了一些,响声连在了一起,如一条小溪,从山谷里淙淙地唱出来。

久违的雨声,让这块土地感激的雨声,如一首深情的夜曲,在我的心上弥漫开来。

我又想起了那家人。

海原徐套、乡政府对面不远的一个红山冈上,那家人正在打窖。窖口支着椽子,绑着滑轮,女主人领着两个女儿往上吊土,窑下是男主人,还有请来帮忙的三个堂叔兄弟。土是红胶泥土,很硬,四个壮汉每人挖几分钟,就要替换。挖一下,“嗯”地一声,镢头挖掘进硬土里的声音,人用力的声音,在窖口嗡嗡直响。吊上来的红胶泥土在六月强烈的阳光下显得黑红,土块硬实得一两脚都踏不烂。

我趴在窖口上说:“老乡,缓一下。”

“噢———”他出了长长一口气,“缓一下,缓—下。”他便蹴在窖底和我搭话,我看清了,一个干瘦的人,头上戴着白帽。

“不好挖吧?”

“土瓷实得很,挖了四天咧。”

“窖挖好了,水从哪来?”

“等雨么———”他往上翻了一下眼,很惊奇我这么问似的。“不下雨哪来的水,咱这又没个泉,不等雨等啥呢?”

“不下雨咋办?”

他啧了一下嘴巴:“雨少得很嘛,这已旱了十个月了,山干得都不长草了,要是下一场多好,你说,下一场雨多好。”他蹴着,脸却向着我,干瘦的脸上扯出了道道纹路。他在对我笑。我在窖口上,我想,他是不是把我看做要落进窖里的雨了。

我的心中一下酸酸的,“是该下一场了。”我慢慢转过了头,一旁,那两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向妈妈要米汤喝,她妈妈瞪着女儿,声音有点严厉:“米汤是给你大(爸爸)跟你爸爸(叔叔)留的。怪不怪,早晨刚喝了茶,这会又要喝米汤。”

我拿了一块红土,默默离开了。身后,那“嗯嗯”的声音又在窖口嗡嗡直响。

挖窖的那些男人,我忘了问他们的名字,许多个日子过去了,窖该成了吧,今夜,窖里总能蓄一些水吧。

雨———雨,大大地下,蛤蟆骨朵(蝌蚪)没长大。这是儿时的歌谣,此刻在我心中嘹亮着。我这样高喊,绝不是为蛤蟆骨朵。

绵沙湾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庄子叫绵沙湾。

那是海原县蒿川乡的一个村庄。

1995年8月中旬,我随来自北京的一个考察团来到了绵沙湾。大正午,庄子里显得很静,只有几个孩子站在不远的一个高土台上向这边张望。日头的光线很强烈,在强烈的日光中,一缕一缕白雾状的尘土飘飘悠悠却是前赴后继般向这批山外来客的脸上贴近,我们更感觉那尘土都有点烫人。庄子看上去呈一种干燥的白颜色。我们走进村口时,大家突然停下了。我们看见在一棵苍老的柳树下,平放着一盘石磨,石磨上泼上了水,一大群绵羊把石磨围得密不透风,羊群整齐地埋下头去,舔那石磨。它们舔得很专注,根本顾不得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来了些什么人,给人的感觉它们很忙。一部分人看得明白,默默无语。一部分人也许是真不明白,忍不住发问了,这羊怎么吃石头哇。有知情者就说,这是在饮羊。咱们这达缺水,饮羊时把水泼在石磨上,不容易蒸发,让羊舔石磨止渴,是没有办法的一种办法。听懂的人便感慨了。

大家一起往前走。我走在后边,正当我要走过羊群身边时,我看见一只黑头绵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内心深为震撼!那双温顺的羊眼充满了对人类的感激和爱戴。那仿佛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在说:“人们啊,你们看,我们的主人刚从地里回来,口渴得厉害,却将一盆水洒在石磨上,让我们舔。我们感激你们。”

看了我一眼后,那只羊又继续埋下头舔石磨。一瞬间,我站在羊群一边竟迈不开脚步了。

走了一段土坡,从一个拱形土门钻进去,迎面是两孔低矮的窑洞。男主人是个戴白帽的中年汉子。他在院子里一边回答着人们的问话,一边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这里就是缺一口水,大老远的路上跑来,喝不上一口。”又拉这个拽那个让到他的窑里去坐一坐,“进去缓一缓,窑里凉快,进去缓一缓啥。”他不住地让着客人。终于,有几位女同志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见没有男人们进去,男主人仍站在院中。

一个人突然指着院中土墙跟下的一堆干柴问:“这是烧炕的吗?”男主人愣了一愣,听明白了,连连摆着手说:“不是的,不是的,这是冬上搂的发菜,等雨水着呢。有雨水了,就要在池子里淘,柴浮在上头,捞出去,池子下面的就是发菜。你看,就在这个池子里淘———”他手指着墙根另一侧,那里正是一个用水泥抹过的发菜池,只是,那个池子里积着很厚的一层尘土。

“窑里没水了么?”大约是本地的一个人这样问。

“没有了嘛。”他脸上严肃着,唯恐人们不信,几步走到窖口上,揭开盖子,要证实自己的言语一般,趴在窖口上往下认真去看。于是又有几个人过来弯下腰往窖里看。

“要是有水,我起码要烧一口茶呢,你看你们嘴都干干地站着。”他语气有些急促。

这时候,那几个女同志从窑里出来了,一个个表情很凝重,低声咕哝着什么。看见这边几个男同志手插在裤兜里,有点优哉游哉,一个圆脸盘的女同志突然发火了:“你们———怎么不进去看一看,看看他靠什么生活着?你们知道不知道,他的水缸里只有一点黄水汤,只有一点点了!”

“水是缺欠,就这么个地方嘛,水要是满足了,不跟你们城里人一样咧?!”男主人笑着说,“我打发女人到娃他舅家借水去了,天黑就能回来。”停了一停。又说,“这连心的雨多多少少下一场就好了。”

满院子连一声咳嗽都没有。就在这一刻,我满脑子只有那三个字:绵沙湾,绵沙湾。

我是在1998年4月初的一个雨天写下这篇短文的。雨下了半夜,又从早晨下到了中午,我一面听着雨声,一面想起了并不遥远的那些往事。我想,有一天我重新走进了绵沙湾,那个中年汉子对我说,我们的窖里装上了水,眼下吃水不愁了,我高兴得很。我会握着他的手说,我也是,我也高兴得很。

下了一点雪

那一天,我在西吉马莲等候去固原的小面包车。

那一天的前一天,我们这个地区下了一场雪,在下雪的过程中,很多人(包括我们这些被农民称之为有工作的人)都趴在窗子上看雪,—贯麻木着的表情也似被雪激活了,显出了兴奋,兴奋之中谈雪,又透露着心底的心平气和,总之,下雪了,我们和我们的农民父亲们一样高兴。

是早七点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天地间还残留着许多模糊的影子。但那车准时来了,人们先看见了车灯,在较远一些的地方闪烁着,愈来愈近了,灯光照着覆了雪的道路,灯光很红,雪看上去很白。人也不很多,五六个,在原地站着,上车的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看,有了一种谦让的意思。结果便是两位戴白帽的老人先上了车。

两位老人在后面座位上坐下了,都舒了一口气,用手摸了一把脸,一个看着车窗外,对另一个说,下了一点。

另一个说,就是,下了一点。同时把脸转过来,也去看车窗外那一片白白的山野。

两个脸上布满风霜的老人,同时“唉”了一声,又说,下了一点哟。他们的声音里,既有对“下了这一点”的感激,又有对“再下一点”的企盼。几名外地打工的马莲小伙子,坐在了一个车上,去的也许是同一地方,轮换着说下雪的时候,他在干啥,他们老大老妈在干啥。下了这一点雪,给小伙子们也带来了精神上的愉悦。

车到滴滴沟,下一陡坡时,为安全起见,司机让大家下车走一截,大伙应和着,愉快地下了车,踩雪走路。坡上斜停着一辆内蒙古的拉煤车。司机两手油污,一边修车,一边嘴里冒出了一句“他妈的这雪”。听见骂雪,走着的人都停下了,几个年轻的脸上瞬间生出了愤怒,走前一步说,哟,你不说你把势(技术)不行,反给雪怪病着呢,你真怪得没眉没眼哟。那内蒙古大汉一看上来这么多人为雪抱不平,一脸茫然着噤了声。

临进固原城,太阳突然跃出,强烈的光芒直照到雪。

晚上看电视,新闻节目里把这一场雪作为南部山区的一个喜讯,向区内外公布着,似乎南部山区从此就会好了许多。

这时间,那点雪已融化得看不见多少了。

(选自《朔方》1999年02期,获宁夏第六届文艺评奖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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