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显然不明白自己如何露出了破绽。
“是啊,不然还有谁?”那人翻了个大白眼。
“一定是你眼花了,爷是个正常的男人!”
“哦?我还没见过前凸后翘的男人,啧啧,这胸这腰这臀,送去给贵客暖床都足够了。”那人原本是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资本,满意地点点头,又有点挑剔地道:“就是瘦了点,养胖点摸着手感会好些。”
娵音险些被他给呛着,她去暖床?那位贵客得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被她“无意”踢下床去就不好了。
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看破了她的女子身份,于是笑道:“这位大姐,这些很能理解你的苦楚,身为女子,要满足这么多男子的需求,着实不易啊,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必将在下当作女子啊,在下目前没有做兔子的打算,抱歉抱歉!”
打麻将的麻将碰成了一团,赌钱的筛子滚到了桌底,叫大叫小的皆无功而返。
所有人齐齐盯着那位命苦的“大姐”,眼神无比诡异。
“都看我作甚?看她,把她扒了!”那人手足无措地叫,无奈他越是这样,兄弟们越是怀疑他,集体把他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娵音已经走远了。
出了第三间,娵音毫发无损。这一间的杀伤力很小,其间之人可以透过面具看本质,因此那个人才能看出她是女子,也由此可以判断出,段数高的也就他一个,其余人未修炼到家。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是说的他们。
第四间。
“妖孽,哪里跑——?”一穿过墙,娵音就听见这声怒喝,连连苦笑。这人真没创意,孙悟空的话有版权,他知道吗?
“告诉你那还得了,我傻吗?”娵音睥睨他。
“妖孽都傻!”那道士理所当然地答,手中拂尘飞速地抛向娵音,那架势是想上演一场捉妖记!
娵音手下微动,道士的拂尘只剩下一个光木杆子,道士气歪了嘴,直呼要“尽天道,除孽障”,然后他的光木杆子也到了娵音的手里。
娵音晃晃光木杆子,笑道:“老道士,没了那些长须须,这个怎么玩,当魔法棒使吗?这样还是那样,咒语是什么,哪些功能?”
道士被一堆问题问得头昏脑涨,转过弯来立即明白她说的是那个光光的棍子,一个白眼翻过去就要晕,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晕,就抖抖玄袍,从袍中又取了根拂尘来,睨视娵音一言不发。
哦,他发了,是从鼻孔里发出的气音“哼”,如果配音,他的台词大抵是:“怎么样,不服?不服你来咬我呀!”
这回换娵音气歪了鼻子,她忿忿地骂道:“你个万年老坑!”
“你骂吧,反正你同伴也要寿终正寝了,你就尽情地骂,为他送行也好。”
娵音诧然一看身边,哪里还有人影?
“夜见隐!”她大声呼叫,却无人应答。
她眼中猩红一闪,下一秒,道士的咽喉被紧紧扼住,冷冽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在他耳边——“放他!”
“宗主交代要抓他。”
“你们宗主早死了!”
“不,这是她生前下的令!”
娵音听了,不过淡净地笑了笑,人说谎时,声音会不由自主地变大,以掩饰自己的不安与心虚,眼神会有闪躲,这道士便是如此。
道士心下一慌,欲说什么,身子却软成了一团泥,这种情况有些熟悉,娵音皱眉,蓦地,想起什么,无奈已经晚了,道士化作了泥融入了墙中。
夜见隐他不会也——“娵音。”有人轻唤。
娵音听音确定了他的方位,走去墙的一角。
“先别动。”那声音很清晰,让娵音焦虑的心安定了些。
“有机关?”娵音尽量平静地问。
“嗯,你用拂尘将我勾出。”
娵音照他所说的做,他双脚勾着拂尘平贴着地面出来,距离他身体两分米处,纵横交错着密密麻麻的银线,触之,即千刀万剐。
被娵音救出,他也没趁感激之由偷个香什么的,一脸镇定自若地杵着,倒是娵音,仗义地拍拍他肩膀,嘴里振振有词道:“兄弟,有困难就提,咱们谁跟谁啊。”
夜见隐默默退后一步,罕见地露出无奈之色,“娵音。不必这样的。”
娵音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佯装听不懂。
“和我一起又受伤又中毒的,你高兴?”夜见隐不留情面地揭穿之。
娵音装傻装不成,又不愿陷于被动,瞄了眼开始发青的手掌,答道:“我高兴。”
夜见隐无语。
“反正只有四日之期,再中点毒什么的无所谓。”娵音满不在意地撇撇嘴。
夜见隐默然不语,或者是他想说的太多,多到只能缄口。她的鲜活与温暖他早从冷欺花口中得知过一些,但那毕竟是听说,没什么深切体会,只有真正相处方知。她不温柔、不娇俏,时常搞阴谋,甚至,搭起他的肩膀就可以称兄道弟,着实不太像个女子。但,她也的确是个女子,否则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