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谭歌一直以为赤泽兽的速度是最快的,毕竟从天衍门到太一宗数千里的路程,赤泽兽只用三天便全部都赶完。
如果现在再问谭歌什么速度最快,谭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御空飞行的速度最快!
如果经历过白云在身边划过,湿润的空气中在耳鼻喉三个部位吹拂,那这辈子都肯定无法忘却这种感觉。
修炼之人不仅是要追求武道的极致,进而羽化登仙,在修炼的过程中亦能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例如:御空飞行。
此时的谭歌被神秘武皇抱在怀中,以真气护眼,只见白云悠悠,再往下面看,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平时看着无比高大的山峰此时似乎也和地平线挤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山,那里是地面。
这是谭歌第一次在高空之上,一向沉稳的他,居然如同孩童一般激动,双手放在嘴巴旁,大声的向着下方呼喊着。
可是当他嘴巴还没有完全张开,风便嗖嗖嗖的往他的嘴里灌着,非但没有叫出声,还灌了一肚子的凉风。
“好了小娃娃,如果喜欢御空飞行的话,以后可要勤奋修炼,争取早日踏入武王境……不过如果实在是觉得修炼苦的话,也不用修炼,自会有人为你安排一切。”
看着谭歌童心未泯的样子,就连神秘武皇都不禁打趣他,但谭歌只听到了他说的前面半句话。
至于后面的半句话,由于他说的小,风声又大,顿时被淹没在风中……
“好,我一定勤奋修炼,争取早日踏入武王境,翱翔在这天地之间,唔唔……:”有了被风灌进嘴巴里的经历后,谭歌说话时紧闭着嘴巴,但说到最后他又情不自禁的把嘴巴张开,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又灌了一肚子的凉风。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娃娃。”神秘武皇呵呵一笑,随后便又加快了速度,朝着天衍门的方向飞去。
在空中待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最后神秘武皇缓缓的落在地面,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好了,此处离天衍门已经不远了,你们骑着那头赤泽兽,在子时之前就能赶到天衍门,我就不送你们了!”神秘武皇对谭歌笑着说道。
谭歌双脚踏地,双腿顿时一软,幸亏身旁的牧野上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才避免谭歌摔个大跟头的尴尬场景。
“多谢牧野老师。”谭歌站稳之后,对着牧野上人感谢道。
谭歌还好就是脚跟有些不稳,相对而言,牧野上人的形象就有些糟糕了,此时的他发丝被风吹的十分凌乱,身上的衣袍也十分邋遢,好像流浪汉一般。
牧野上人点了点头,随后恭敬的朝着神秘武皇作了揖,口中感激道:“多谢前辈救我们师徒二人于危难之中,此番恩情牧野无以为报,前辈不如随我到天衍门中休息,天衍门自当盛礼迎接!”
听到牧野上人的提议,谭歌连忙附和道:“老前辈,您跟我们回天衍门吧,此番多谢您的搭救。”
一路上谭歌与神秘武皇有说有笑,短短的一个时辰谭歌便对他心生亲近,此时听说他要走了,心中自然有些不舍。
神秘武皇对于牧野上人的话不甚感冒,但是对于谭歌却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
“你就不怕我像对太一宗那样对待你们天衍门?你们天衍门可是没有奚离天那样的老不死,我若是对你们天衍门出手,覆灭也只不过是抬手之间!”
听到神秘武皇的话,牧野上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眼神似乎也有些游离,这一切神秘武皇都看在眼里,他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对着谭歌道:“你要好好的修炼,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听着神秘武皇的话,谭歌有些不解,以后还会见面?听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好像一定会发生一样。
牧野上人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秘武皇的那句话,他看着神秘武皇的眼神有些闪烁。
神秘武皇笑着走到牧野上人上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收了个好徒弟啊,好好的善待他!”
说起自己的徒弟,牧野上人笑了笑,道:“前辈放心,我的弟子,我自有教育的法子。”
“嗯。”神秘武皇点了点,随后转身笑着对谭歌道:“小娃娃,咱们以后再见。”
说完,他的脚下便出现一朵浮云,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道流光向着天边飞去。
谭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连忙对着神秘武皇消失的方向大声喊道:“老前辈,你叫什么名字,谭歌日后再见到你如何称呼?”
“你就叫我言老吧!”神秘武皇的声音从天边淡淡的传来。
“言老,从未听过炎古王朝有这号武皇,应该是化名吧。”谭歌站在原地喃喃的说道。
而一旁的牧野上人在听到神秘武皇的话时却陷入了深思之中……
“牧野老师,咱们也快点回去吧,师兄们还在为您担心呢!”谭歌走到牧野上人的身旁说道。
“唔,好,回去吧。”牧野上人有些失神的说道。
随后谭歌便将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的赤泽兽唤醒,让赤泽兽变幻形态驮着他们回去。
此地距离天衍门还有一段距离,牧野上人的修为又被太一宗的人给封住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借助赤泽兽代步。
赤泽兽经过一天的休息,身体也早就已经恢复,只见它跳到地上,不多时红雾升起,噼里啪啦炒豆子般的骨骼声响起,待红雾散去,它已经变成了威风凛凛、体型巨大的模样。
“走吧小家伙。”在牧野上人跨上了赤泽兽身上后,谭歌也随之一跃而上,拍了拍赤泽兽的头,笑着说道。
“吼!”
或许今天是憋坏了,赤泽兽一声怒吼,驮着牧野上人和谭歌便向着天衍门的方向飞速奔去。
坐在赤泽兽的身上,谭歌不由得感叹一下,这种感觉和在天上飞真的差距甚远,赤泽兽好像也有一双翅膀,只不过那双翅膀暂时不能飞,只能从高处往低处在空中滑翔……
“牧野老师,我有一事不明。”谭歌突然看口问道。
“别说是你了,今天发生的那么事情,我都有许多的疑惑,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听听。”牧野上人缓缓道。
谭歌闻言,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今天听那个神秘武皇言老跟太一宗第一代宗主奚离天的对话,他们曾经好像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这太一宗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存在时间,他们……真的能活这么久么?”
武者的寿命一般都要比普通人长得多,但是武者也会面临生老病死这些亘古不变的存在,如果说言老和奚离天一个时代,那么他现在少说也有上百岁了!
一个人真的能活这么久?谭歌心中是有疑惑的,所以他才问牧野上人。
“嗯,武者的自然寿命会根据修为的高低而有不同的年限,由武王境开始,武王境的武者一般能活两百多年。
而武皇则是五百多年,武帝是千年,甚至到了十转成仙的地步,每一转都会增加五百年的寿命,十转成功,便可羽化登仙,享寿与天齐。“
牧野上人仔细的为谭歌解释着武者寿命的事情,他说的条理很是清晰,所以也不存在谭歌听不懂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照这么说,言老和奚离天倒真的可能同一个时代的人。”谭歌缓缓的说道。
“是啊,奚离天已经上百年没有消息了,外界都猜测他大限已到早就陨落了,没想到他至今还活着,而且居然修炼到伪境的地步!”牧野上人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伪境?”谭歌早就想问这个了,只是当时迫于形势倒是没问出来,如今牧野上人再次提出这个词语,他当然要问了。
“伪境,顾名思义,就是伪帝境,虽然不是武帝境,但却是最为接近武帝的一个境界,武帝的一些神通,伪帝境也能使用一部分。”牧野上人缓缓的说道。
“就是和我们常说的巅峰境界一样么?”谭歌现在就处于凡武境的巅峰,所以他才举出这个例子。
牧野上人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许多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简单的来说,伪帝境的强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武皇境巅峰的强者,二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伪帝境是无限接近于武帝境的状态。
只要时机到了,一句话,或者一件事都能成为契机使伪帝境的武者突破到武帝,相反,也有许多人究其一生,大限将至也没有突破到武帝境,最后只能含恨而终!”
牧野上人细心的为谭歌讲解着,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这弟子好像对于修炼界的事情一概不知,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修炼的。
谭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牧野老师你说这个言老与我们非亲非故,为何会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将我们从太一宗救出来?”
这个问题困惑谭歌一天了,他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言老,而牧野上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且他也不是天衍门的人,为何会相救自己和牧野老师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开玩笑了,这种行侠仗义的人不是被人杀死,就是被恩将仇报,那里还有这种人。
听到谭歌的问题,牧野上人苦涩一笑,而后心中无奈道:徒弟啊徒弟,人家那是来救我的,他的目标是你啊,救我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从在太一宗时牧野上人便发现了言老对于谭歌的态度很是和蔼,而且在逃离太一宗的时候,有一个细节便表现出了言老的意图。
他是将谭歌搂在怀中,似乎生怕他遭到太一宗的人攻击,而且在之前,屋延就是辱骂谭歌一句小畜生,结果他就被言老的火龙给吞掉又吐出,着实将他折辱一番。
这些都表明言老绝对是冲着谭歌来的,尤其是刚才分开的时候言老拍着牧野上人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的那番话,以及他笃定日后还会有两人相见的机会。
这些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表明言老的态度么?牧野上人不相信谭歌和言老之间是刚刚建立的忘年交之类的事情。
到了言老这个高度的人,虽说行事都是随意而行,可是大闹太一宗,将奚离天逼出来,这种事情还是随意而行的话,打死牧野他都不信。
只是令牧野十分不解的是,言老和谭歌究竟是什么关系?看着谭歌懵懂的样子,牧野上人基本上可以确定谭歌之前是不认识这个言老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言老对谭歌的态度,让牧野上人很是捉摸不透。
不过牧野上人也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给谭歌听,那位言老都没有说,他又何必将这些说出来,只要他不打自己弟子的主意便行。
想通了这些之后,牧野上人缓缓道:“我也不清楚,说不定他的目标是太一宗,救我们只是顺手而已。”
“不可能,今天他明明可以直接走掉,但是他却没有走,而是执意要带走我们二人,这才有了接下来十二武王对峙,太一宗老祖宗现声的事情!”谭歌皱着眉头笃定的说道。
莫非谭歌已经猜到了言老的打算?听到谭歌的分析,牧野上人心中暗暗道。
“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谭歌突然叫道。
“是什么?”牧野上人问道。
“这个……嗯,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见过言老,而牧野老师您和我不同,您经常在大陆上游历。
言老一定是您曾经游历大陆时认识的人,如今他听到牧野老师您有难,所以特意赶来相救。
只是您已经把他给忘记了,他也不好再提以前的事情,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处!”谭歌越说越起劲,像是窥破言老的秘密一般,很是兴奋。
牧野上人听到谭歌的话,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忍不住往谭歌的头上敲了下,道:“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