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城东客栈等候的大长老幻匀汇合之后,天衍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北客栈出发。
谭歌走在队伍之中看了一下,这一次随着大长老幻匀来诏南城的天衍门弟子除了三师兄赵安之外,其余的人他看着都很陌生。
虽说都是天衍六楼的弟子,但谭歌毕竟刚入天衍门不久,这些人的模样都眼生的紧。
幻匀带着七人,谭歌三师兄弟再加上聆音楼的六位女弟子,一共一十六人朝着城北客栈。
“快看,那一群人是不是天衍门的人。”
“看穿着的确是,前一段时间天衍门的弟子不是被太一宗的人打的灰溜溜的逃回宗门了么?看来这次是重新过来找回面子的。”
“啧啧啧,不愧是王朝第一宗门,看这些人的架势,果真和一般的武者不同。”
“那几名女弟子倒是生的俊俏,一个个水灵灵的,如果让狗爷我睡一晚,折寿十年,不……折寿十天我也愿意。”
大街上那些商贩或者起早赶路的商人或武者看着天衍门这群人,纷纷议论出声。
听着大街上议论纷纷的声音,天衍门一众弟子跟在幻匀的身后一言不发,倒是有几名聆音楼的女弟子听到那些言论,脸色变得俏红,面露微怒,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端的漂亮。
城北客栈,如同其客栈名一般,它唯有诏南城内的北边,诏南城东西南北四大客栈中生意最为兴隆的客栈。
而此时,城北客栈大门洞开,客栈的大堂中除了清一色的太一宗弟子还有一个肥嘟嘟的中年男人站在韩执事的身旁,陪着笑脸。
“韩执事,您看待会如果天衍门的人到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能不能到客栈外面解决……
本店小本生意,那些桌椅板凳之类的……都是我辛辛苦苦置办的,您看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那个胖子站在闭目养神的韩执事面前苦着脸说道,说完这番话后他的心中则在放声大骂: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整天打打,这些名震王朝的大宗怎么跟街头恶霸一样,成天闲的蛋疼。
早上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太一宗的那位匠长老的通知,说是天衍门的人要过来了。
这一通知可把城北客栈的江老板吓的不轻,整个诏南城谁不知道天衍门和太一宗是什么关系,如今天衍门要找上门来,那这件事可真是大发了!
江老板倒不是关心打起来谁赢谁输,他是在担心万一天衍门和太一宗在他的店里打起来,那他的这间客栈还要不要了!
所以,从得打这个消息之后,他就让客栈里那些伙计连忙将客栈中摆放的一些瓷瓶之类的易碎品连忙收了起来。
这些瓷瓶虽然不值钱,但也是他江老板一件件花钱置办的,用江老板的话来说,万贯家财不也是一枚一枚钱币积攒起来的。
如果不是顾忌到太一宗的人此时都在客栈中坐着,他甚至想将客栈里的桌椅板凳也给转移了。
你们不是要打架么?我把东西都挪走给你们腾地方打,这就是江老板心中的想法,至于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那里还是什么其他的客人。
自从太一宗的人入住客栈以来,店里早就再没什么人来了,想到这里江老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最强的竞争对手城东客栈魏无知那里也和自己的情况一样,江老板的心态瞬间就平衡了许多,虽然这份平衡了还添杂了没有生意的心痛!
“江老板,一大早上你就在执事长老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到底想干什么!”守在韩执事身后的匠长老听不下去了,出声质问道。
“匠长老,我也没办法啊,我就这一份产业,家里还有老的小的,您说万一在我这里打了起来,我这份家当可就啥也没有了,难道让我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
江老板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是真的在抹眼泪还是在假装,反正口中说的话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你说你……”
“江老板请放心,天衍门的朋友只是过来和我们太一宗交流探讨一番,不会出什么事的。”韩执事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
“啥?!交流探讨!!”
一听韩执事说话,江老板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交流探讨?这不就是干架战斗的另一种说法么?
城北客栈接待都是些天南地北,文生武者一类人,所以江老板就时常听他们说,谁和谁在什么安琥崖探讨武技,打的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或者谁和谁一起交流修炼心得,在什么乱葬江一战,打的是江水断流,山崖崩坍。
现在韩执事说天衍门要和太一宗的人交流探讨一番,脑海中顿时就浮现了这些话语,一想到自己客栈也要这般沦为战场,他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就在此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哼!好一个交流探讨,也不知道一个区区执事长老有没有和我探讨的资格!”
话音落地,客栈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嚣,屋外的人放眼望去,只见一群穿着羽白衣袍的人走了过来,正是天衍门的人到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屋内是太一宗的年轻弟子,屋外是天衍门的年轻弟子,两拨人马一相见,浓厚的火药味顿时在客栈中弥漫开来。
肥嘟嘟的江老板见到这个阵势,那里还猜不到这是要打架的前奏,此时的他也不敢再多嘴了,只要在一旁边抹着眼泪边盘算着如何找天衍门和太一宗两大宗门讨要“客栈的损坏费”……
虽然场面上火药味十足,但是两大宗门的现场最高负责人却什么都没说,良久,韩执事才道:
“江老板,天衍门长老会的大长老到了你们客栈,怎么不见你招待,这不是怠慢了贵客!”
江老板此时听到有人叫他,连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大长老的面前,道:“不知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不,不是,几位快里面请,里面请……”
慌乱中江老板不自觉的就说错了话,及时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将天衍门的一行人请进客栈。
“刚才幻匀大长老说我不够资格和大长老探讨,但是大长老别忘记了,此次我们是来讨回个公道的,并不是来此论资排辈的。”韩执事眯着双眼,口中淡淡的说道。
“讨回个公道,不知道执事长老想讨回个什么公道?”坐下之后,幻匀眼皮搭拢着,仿佛垂暮的老人,口中说的话也有气无力,似乎很不想搭理韩执事。
“你……”看到幻匀一副打瞌睡的模样,太一宗的弟子是敢怒不敢言,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
“关于在诏南城外那座山上栈道发生的事情。”韩执事也不在乎幻匀的态度,口中慢慢的说着。
“原来是那件事,太一宗的弟子袭击我天衍门的弟子,如此说来我还要找你们太一宗要个公道,执事长老为何现在反而来找我们要什么交待,真是滑稽!”幻匀看着韩执事,口中淡淡的说着。
韩执事一直都在冷静的和幻匀交谈着,那是因为幻匀是天衍门长老会的大长老,他在给幻匀相应的尊重,但是谁知幻匀现在一副无赖的样子。
上来就将“栈道事件”中天衍门的事情给撇的干干净净,而且还污蔑上了太一宗,饶是韩执事一再忍让,但此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幻匀大长老!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我太一宗在栈道之上死了七人,其中还有一位少宗主,你天衍门的人可都是毫发无损。
虽然经过后来的调查核实,行凶之人是冒充你们天衍门的人,但他为何混在你们天衍门的队伍中?你们天衍门能解释的清么?”
“呵呵,为何要解释?太一宗的人伏击天衍门弟子,结果没有成功反而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关我门下弟子何事?
至于你说的少宗主,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太一宗的事情,你们宗主喜欢收干儿子,光这少宗主我想太一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幻匀冷冷的说着,在他讲述的过程,丝毫没有将韩执事看在眼里,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韩执事听到幻匀说的话气得差点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虽然幻匀说的夸张,但是其中他们宗主喜欢收干儿子的事情却是事实。
这次在栈道中丧命的汪煞愁就是宗主的第九个干儿子,这件事发生以后,太一宗宗主很是震怒,下令一定要找到凶手。
但是此时涉及到了天衍门这个超级势力,太一宗的人还是有些虚的,两大宗门本身就有积怨,再加上其中有只推手在后面推波助澜,所以事情才发生到这样僵持的地步。
“还有,你们口中的那个凶手虽然不是我天衍门的人,但就冲他保护了天衍门的弟子,老夫也要承他这个人情,如果有人敢与他为难,老夫第一个站出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