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蕙兰注意到湘琴身边这位一直和她有说有笑的男生,看到他们一起来游乐场,而湘琴又没有主动介绍,便自行猜测起来。“这位是湘琴的男朋友吗?你们是来约会吗?”
“呃……啊……是呀。”湘琴当场脸刷的就红了,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时,看见江直树那微有黑云的脸,不知怎的就有了勇气承认自己是和阿金。
“这位是金元丰。”湘琴向白蕙兰主动介绍阿金,阿金有些羞涩的跟蕙兰问好。
“这位是直树的未婚妻,白蕙兰小姐。”介绍的时候,湘琴特别将未婚妻三个字加重,蕙兰微笑着也和阿金问好。
“我和直树今天也是来约会的呢。”白蕙兰微笑着挽住直树的胳膊,一身休闲装扮的她今天看起来神采飞扬,站在同样是休闲打扮的直树身边,是那样的登对耀眼。
看着眼前奇怪的场面,湘琴此时在心里将天上的神灵咒骂了一万遍有余: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偏偏要遇上这两个人。
阿金看着直树身边身形气质俱佳的女子,忍不住缩到湘琴耳边小声问道:“江直树身边的女孩子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吗?”
“嗯。”湘琴沮丧的点头承认。
“我…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了。”阿金压低声音表示自己非常不喜欢和这种千金矫小姐打交道。
蕙兰倒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窃窃私语,反而兴致很高的邀请湘琴他们接下来与他们一起同游。“我们正要去里面的西洋美术馆去看希腊梅托洛波利坦的美术展,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梅……梅托……”阿金和湘琴面面相觑,费了半天劲也没将画家的名字念完整。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直树无语的摇摇头,然后右手揽住白蕙兰的肩膀,带着一丝嘲讽的说,“蕙兰,还是不要约他们一起去比较好,他们有他们的水平,勉强去会很痛苦的。”说完嘴角还高傲的一勾。
“呃?”白蕙兰没有想到直树会这样直白的讽刺湘琴他们,当场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反到是湘琴听到“水平”一词,心里名叫自尊的火山轰然爆发,无名火如岩浆般直直的往外喷,她瞪着对面悠闲的直树喊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直树!!”
“对呀,你把我们当傻瓜看吗?”阿金也叉起腰站在湘琴背后,力挺她。
直树不怒反而半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笑了两声,然后站直身体看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湘琴和阿金,眉毛往上一挑,像是挑衅一般:“难道我有说错吗?”
“直树。”蕙兰见火药味渐浓,而且她没有想到直树会这么较劲,急得她直拉直树的衣角,暗示他说话太过分了。
“哼!什么玻璃蛋嘛。”湘琴越是想争口气,但是那个拗口的名字从嘴里出来就越来越离谱。
“是梅托洛波利坦!”直树半眯着眼睛逼近湘琴跟前,语气十分不善的强调了画家的正确名字。两人如愤怒的公牛一般,大眼瞪小眼对峙着,周围空气降到冰点,看的白蕙兰和阿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湘琴转身怒气冲冲的拉着阿金手扭头就走,嘴里还喊着:“阿金我们走,还是我们的水平比较一致!”
阿金还没从寒冰里清醒过来,傻傻的哦了一声就被湘琴拉走了。倒是江直树依旧寒着一张脸,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冷冷的说,“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
湘琴愤怒的回身瞪了一眼说风凉话的直树,还在气头上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那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恼火的火苗。
在白蕙兰的印象里,直树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刚才他和湘琴对仗的架势,着实让她吃惊不小,看着余怒未平的直树,她不敢置信的开口道:“直树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跟湘琴说那么过分的话?这一点都不像你。”
“不像我吗?”直树收回注视那背影的目光,转身对着蕙兰,又换回了平日那副蕙兰熟悉的绅士模样,说:“放心,我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的。”
虽然直树在微笑,但是他眼底的寒冰还是让蕙兰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恐慌,一直以来被藏在心底的疑问重新浮了上来。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究是真……
阿金看到湘琴如此生气,于是带她到了电玩中心打电动,希望这些电动玩具能够帮助她发泄心中的不快。果然,进入紧张的厮杀状态后,湘琴整个人勇猛无比,杀的敌人数比阿金的还要多。阿金看到她发泄出来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些。原本害怕她憋在心里会更难受,于是边打游戏还边安慰她:“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不管是江直树还是那两个人的事情,都别放在心上。”
湘琴没有答话,只是手里的枪开的更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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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阿利晚餐后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早早的就躺在床上静养看报纸,阿利嫂则是坐在一旁,一脸的愁云惨雾,还不时的唉声叹气。阿利以为老婆担心自己的身体,放下报纸想安慰她,“妈妈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痛苦?”
“完了。”阿利嫂皱着眉头大叹一声。“你看,哥哥不久之后就会和白家小姐走向结婚礼堂了。而湘琴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约会,每天都很晚才回来。我看哥哥是彻底放弃湘琴了。”说着眼眶一红,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阿利一边拍着妻子的后背,想着既然她主动提出了直树的婚事,那就索性干脆今晚把这个问题跟她好好谈一谈。“妈妈,你既然提到了哥哥的事,我就直接告诉你,白董事长打电话来,提起了订婚的事情。”
“哇啊——!!”阿利嫂一听,立刻哭的更加厉害了。
阿利被妻子的哭声搞得手足无措,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尽快安静下来。毕竟这是件无法逃避的,也是一定要面对的事情。
“别这样,妈妈,直树已经是大人了,他说想当医生的时候,你想想你那时又是怎么说的。他又自己的意见,我们最好别管太多。”阿利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向妻子说了出来,他希望她能理解并能支持儿子,毕竟这个天才儿子这么多年似乎也一直是受到家里的束缚,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自己决定吧。
阿利的肺腑之言让阿利嫂嫂含着泪没在说话,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