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车里的纪想想终于遏制不住的流下眼泪,一只手捂着嘴巴嚎嚎大哭。这是她第一次哭的那么撕心裂肺,她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计程车已经模糊了沈烨的视线,他眼怔怔的站在原地,无法压制住心痛的冲击,身体踉跄的后退一步,好像随时都会垮在地上。
计程车停在了机场,纪想想推着行李箱下了车,纪雄像是看到了她,从远处走来,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
“走吧。”纪想想淡淡的走进机场。纪雄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跟着走,而是对着她的背后问道,“阿想,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了吗?”
纪想想停下脚步,静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又抬着脚步往前走去,可背影却显得很落寞。
她只是累了,所以刚好想离开了,就当她做了一场梦,一场痛彻心扉的梦。所有不好的过往,变成回忆留在这,不带走一丝执念。
从此,忘记那个男人。
第二天,她和大哥搬来了新繁华大都市。
很陌生,很茫然。
纪想想来到新环境,显然有些不适应,这边的天气很是炎热,烈日当空。她烦躁的坐在行李箱上,等待着大哥。
没多久,纪雄从小巷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传单,“阿想。我问过了,这个地段的租价是最便宜的,就是有些破旧。”
纪想想随着他走进了小巷,里面的楼房却是有些陈旧,墙壁有些发霉,甚至连防盗网也没有,所有住户的衣服全都晾在门外,非常不雅。
“挺好的。”可纪想想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毕竟她们现在没什么钱,还是先找一个住地安置下来再说吧。
搬进去后,屋内很脏,到处是灰尘飞舞,像是几百年没住过人。纪想想呼了一口气,把头发扎了起来,动身大扫除。
整理了一下午,纪想想累呼呼的趴在地上,终于收拾的像个家了。这时,纪雄高兴的从门口冲了进来,“阿想,大哥找到了一份加油站的工作,我已经跟那里的老板说了,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纪想想累的扯开一丝笑容,左手一个耶鼓励,“好,加油。”说完,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准备伸手把行李箱搬进房间,右手却突然无力的张开,箱子掉在了地上。
霎时,纪雄愣住了。
纪想想呆滞的站在原地,缓缓的举起右手,她居然连抬一个行李箱的力气都没有。
纪雄立即起身帮她搬起行李箱,安抚道,“没事阿想,大哥来帮你。”
纪想想盯着她的行李箱,眼眶莫名的红了,当时在清迈,沈烨也说过帮她拿行李箱的话。可现在,他们却各有日后了。
纪雄诧异的转过头,?“阿想,你,你怎么了……”
纪想想擦拭着泪水,“没什么。”然后低头继续收拾别的东西。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沈烨默默的又把手机放下,这是他今天打的第一百一十次电话,可却从未接通过。
纪想想,你真的走了吗?
此时的他,正开着车来到以前纪雄工作的保安厅,慌张的上前追问,“不好意思,我找纪雄,请问他在吗?”
里面的保安摇了摇头,“他两天前就辞职了。”
沈烨失落的低下头,“好,谢谢。”
他又把车开回了家,尽管家具齐全,全还是觉得少了什么,空荡荡的,心凉凉的。沈烨焦灼的坐在沙发前,按了按家里的固定电话,查了查通话记录。
找到一串号码后,他迫不及待的回拨,“喂,你是罗菲吗?我是沈烨,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纪想想她搬去哪了?或者是有什么联系方式吗?”
罗菲却回了一句,“我不知道,她走了也没跟我说。”
沈烨的目光顿时冷淡下来,失望的吐出一句,“好吧。”说完,他挂上了电话。
纪想想,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你走得那么决绝,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留给我,难道我们真的要一别永年了吗?
沈烨握紧拳头,又拿起钥匙出了门。
这次,他来到了机场,手机里打开一张照片,走到售票处问起,“我想问一下,照片上的女人,昨天有来这买机票,你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吗?”
售票员盯了一眼,笑着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沈烨这次真的奔溃了,他淡淡的收回手机,犹如一副躯壳转过身,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精疲力尽的坐在位置上,外套甩在一旁,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这次,不再是关机,而是空号。他彷徨的放下手机,双手扶着脑袋,绝望的低下头。
最终,你还是走了。我赢了开始,却输给了结果。
昨日一别,却是一别永年。
一个星期后,陆汰因故意伤害罪,审判三年牢。当日,沈烨与张律师将陆汰告上法庭,指证陆汰诈骗事件,由苏洁儿做当堂指证人,陆汰再判三年及数额罚金。最后,沈烨又控告他杀害养父之罪,证据确凿,陆汰被判死刑,宣告缓期二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