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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蝶·仙子

奔跑时许,蝴蝶又在前方,阿阮笑嘻嘻上前捉拿,不想蝴蝶灵巧避开,闪动几下翅膀,远远甩开神女。

阿阮又惊又气,跨上赤豹,跳跃如飞,可那蝴蝶时远时近、忽高忽低,看似触手可及,然而奔驰数里,阿阮也没碰到它一丝一毫。

时间长了,阿阮也觉纳闷:这蝴蝶太过灵巧,不似天然之物,倒像是有人故意操纵。

正想着,忽听有人发笑,她举目望去,栈道尽头站立一人,五官勉强算是端正,只是骨节粗大不堪,颧骨高耸,下颌突出,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黑眼圈浓重无比,远远一看,丑陋惊人。若只如此,便也罢了,偏他又自命风流,嘴角含笑,徐徐抬起右手,蝴蝶翩翩停在他的指尖。

“呀!”阿阮收住赤豹,失声叫道,“是你?”

风琊喈喈怪笑:“我乃流月城贪狼祭司风琊。看来捐毒一别,姑娘对我念念不忘,很好很好。”

“你还活着?”阿阮漫无心机,心直口快,“我当你被谢衣哥哥打死了。”

听见“谢衣”二字,风琊双眉陡立,两眼出火,可是当日败给谢衣却是不争事实,一时空自恼怒,却又无言以对。

“喂!”阿阮道,“蝴蝶是你的吗?”

“不错!”风琊傲然道,“这是我的‘骨蝶’!”

“骨蝶?”阿阮歪头打量风琊,“好奇怪的名字。”

“哼!”风琊凸起两眼,胸膛一起一伏,“骨蝶来自幽冥,能苏生幽魂,唤醒已死之人。”

“吹牛皮,不羞不羞。”阿阮伸出手指,在脸颊上刮了又刮,“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唤醒?”

“你不信?”风琊诡秘一笑,“往上看!”

一股阴冷兜头袭来,阿阮下意识抬头,骇然发现,崖壁上数条人影向她爬来,头下脚上,有眼无珠,一阵山风吹过,卷起破衣烂裳,露出森森白骨。

“那是什么?僵尸?!”阿阮心头一紧,横起巴乌,乐声缥缈飞出。唰唰唰,崖壁上长出彩藤,缠住僵尸手脚。

僵尸吱吱怪叫,伸出骨爪撕扯藤蔓,可是越扯越多,眨眼工夫,全身缠满,挂在悬崖上晃来晃去。

吱吱吱,前方叫声又起。阿阮转眼望去,风琊身后出现许多人影,白骨嶙嶙,鬼气森森。僵尸接二连三地从黑暗里跳出,其中不少头戴七星道冠,斜披褴褛道袍,猜其生前身份,应是玄门子弟,只因闯入星罗岩,惨遭妖灵杀害,可惜死了也难得清静,竟为风琊用邪法召了出来。

“好丑的僵尸。”阿阮皱眉道。

风琊怪笑:“小丫头,这哪是僵尸?亏得老子早来数日,才炼成这批魔偶。你不觉得,它们苗条灵敏,勇悍过人,模样也可爱得紧?”

“都跟你一样丑!”阿阮“哼”了一声。

风琊大笑,口中念念有词:“于烈火中,于铁河上,在永无终结的暗夜里……愿神——佑护我的归途!”咒语不绝,魔偶源源涌出。风琊笑吟吟望着指尖蝴蝶,身边魔偶们鱼贯走过,跳上栈道,攀上悬崖,白骨手指胜过精钢利爪,攀岩过壁,蹿跳如飞,眨眼之间,逼近神女。

阿阮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光乍现,圣洁耀目,不可逼视。巴乌调子一变,淡绿灵光流出,怒潮一般向前扩散。魔偶一旦碰到,纷纷失去生气,哗啦摔在地上,白骨到处散落。

“清心净土?”风琊大感意外,“小丫头,你竟会此术?你跟神农有何关系?”

阿阮无暇回答,凝神吹奏,曲声催生的灵光圣洁清净,涤荡各种邪秽,正是魔偶克星。魔偶吱吱乱叫,上蹿下跳,一旦碰到灵光,均是支离破碎。赤豹、阿狸趁势冲出,前者爪牙齐下,接连扑倒魔偶,后者的大尾巴左右摇摆,带起一股旋风,卷住魔偶,抛下悬崖。

“哼!”风琊冷笑一声,屈指弹出,蝴蝶乘风,翩翩飞向阿阮。

仿佛听到号令,魔偶们停下不动,眼窝中飞出许多蝴蝶,苍白如死,仿佛尸骨雕成。成群结队,冲入圣洁灵光,纷纷坠落在地,须臾铺满栈道,仿佛飞蛾扑火、风扫落叶。

阿阮不解其意,惊讶地望着蝶群陨落。忽然间,她眼前一阵晕眩,气息不稳,身软乏力,灵气断断续续,巴乌声无法连贯。巴乌声一变,灵光向内收缩,仿佛一盏油灯,灯油燃尽,灯光渐渐熄灭。

“我怎么了?”阿阮努力打起精神,可是头晕目眩、倦意更浓,恨不得一头倒下,昏睡不醒,耳边传来赤豹的怒吼,眼前白花花一片,骨蝶冲破灵光,浊浪一般向她涌来。

哧哧哧,寒风掠过,冰剑如雨,撞上苍白蝶群,骨蝶粉身碎骨,冰剑化为点点冰晶。

“夷则!”阿阮念头闪过,心弦松弛,手中巴乌滑落,身子瘫软下去。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阿阮抬起头,看了夏夷则一眼,忽觉身心安宁,缓缓闭上眼睛。脸庞因剧痛而微微颤抖。

“阿阮?”夏夷则俊目怒张,一探阿阮手腕,只觉灵力空虚、衰弱不堪,眼中厉色一闪,“竖子敢尔!”长剑一挥,灵力激荡,半空凝聚一条森白长龙,冰为甲胄,雪为躯干,怒哮盘旋,向风琊绞杀而来。

风琊邪笑:“来来来!”竟是不躲不避,身周骨蝶纷飞,将他遮蔽。

夏夷则默诵咒语,催动冰龙,向风琊冲去。轰!一声大响,冰光迸闪,尚未触及风琊,那冰龙已凌空解体,化为破碎冰块,四下溅落。

“孟章临世,煌煌其——”夏夷则皱眉,再念咒诀,脚下法阵初成,却如冰龙一般,也猝然消失。

夏夷则面沉如水,目光一转,投向前方骨蝶。不知不觉,骨蝶越来越多,苍白的蝶群布满四方,形如一只巨掌,向他徐徐抓来。

夏夷则眉尖一挑,流露恍然神气。

“终于发现了?”风琊诡秘一笑,“这种骨蝶,专以活人灵力为食,遇上修道之士,一定穷追不舍,直到把对方的灵力吞吃殆尽。”

他打个响指,地上凋落蝶尸纷纷振翅而起,横在绝谷深渊之上,有如一团苍白缥缈的云雾。

“更妙的是……”风琊咯咯尖笑,“它们还不会死!”

群蝶肆虐,夏夷则只觉灵力流逝,仿佛江河决堤,身子渐渐乏力。他心知再待下去,灵力耗尽,必败无疑,当下掷出长剑,身随剑上,如影随形。

“天剑降魔!”夏夷则无视蝶群,擒贼擒王,直扑风琊。

骨蝶本是活物,为风琊血契操控,若是打倒风琊,骨蝶便不足为惧。

噗,夏夷则闯入蝶群,剑气冲天,骨蝶大片粉碎,可是灵力流逝更快,冲出数丈有余,已是气喘吁吁。

身后传来赤豹怒吼,夏夷则心头一凉,回头望去,骨蝶如云似翳,径直涌向阿阮。

进?退?两个念头同时跳出,夏夷则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矛盾。

咻,空中一声啸响,火箭如雨,从天而降。

哧哧哧,每一支火箭命中一只骨蝶,骨蝶燃烧,要么坠落在地,要么浴火乱飞。

夏夷则心神一定,斗志陡升,清啸一声,御剑向前,剑光人影经天而过,长龙一般扫向风琊。

铮,一声锐响,剑光消失。夏夷则停在半空,神情惊讶,剑尖距离对手不过尺许,却被风琊两根指头从容拈住。

进退不能!骨蝶一拥而上。砰,烈火扫过,骨蝶乱飞,闻人羽从天而降,唰唰唰,人如惊鸿,枪似游龙。

砰,一声闷响,闻人羽、夷则翻身向后,风琊也倒退数丈,身上蓝紫幽光笼罩,几乎不见人影。

轰隆隆,火焰漫天流窜,追逐骨蝶,尽情焚烧,火光中,金刚力士高蹿低伏,轻盈如飞鸟,火精肆虐,烈焰飞空,转眼之间,就将骨蝶一扫而光。

乐无异跨坐在金刚力士偃甲之上,高声叫道:“夷则,仙女妹妹!我们来晚了,你们还好吧?”

骨蝶白灰簌簌下落,夏夷则道:“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多谢!”

风琊又惊又怒,闻、夏二人联袂一击,逼得他使出“无影之障”,尽管脱身,可也气血翻滚,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眯眼盯着金刚力士——乐无异跨坐其上,威风八面,刚才扫灭骨蝶,令他信心大增。风琊咬牙道:“这不可能!你们要烧了骨蝶,至少要接近它们——为何你们却是毫发无伤!”

乐无异摸摸鼻子,慢条斯理道:“这个啊,金刚力士二号之后,我的所有偃甲都装了镇灵仪,隔绝外界灵力干扰。刚才引火的,是偃甲,不是我们。”

风琊怒道:“偃甲……又是偃甲!从前是谢衣,如今是你——可恨可恨可恨!”

不知为何,乐无异听他说起谢衣,内心中竟对他有些感激,有人记得,有人提起,便好像谢衣仍活在世间,从未离去。

乐无异从金刚力士肩膀上站起,抱臂而立,道:“你和我师父有过节?”

风琊望向乐无异背光的身影,隐隐竟觉得有些谢衣少年时的气势,心境一时极为复杂:羡慕、嫉妒、痛恨……种种心绪,交杂难辨。

风琊狞笑一声,阴阴道:“当年沈夜择徒,老子样样强过谢衣,也不知谢衣暗中动了什么手脚,竟让沈夜选了他!”风琊眼中满是怨毒,“若非如此,老子如今至少也该与瞳平起平坐!此仇不共戴天,若非谢衣已被沈夜杀了,老子定要他生不如死!”

阿阮这时已经略微恢复,嘟着嘴,看着风琊,显出嫌弃的样子:“换了我是那个大祭司,我也要选谢衣哥哥,至少每天看着不会生气。”

“你——”风琊急赤白脸,大怒道,“呸!谢衣之徒,你以为烧了骨蝶,老子就奈何不得你们了吗?”说着,身周灵光荡漾,骨蝶如潮聚集,“当赤色新月降临,当死亡鼓起银色的灰埃,愿神——照亮我的归途!”

魔偶其势更疾,将诸人团团围住。

风琊口诵咒语,笑容诡谲,环绕他的四周,腾起紫黑雾气,弥漫凝结,化为一个巨大的紫黑色怪物,似人非人,面目模糊,口中嘶嘶有声,叫人心中烦恶。

紫黑色怪物将风琊吸引过去,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风琊挣扎着与紫黑色怪物融合为一体,发出恐怖叫声。

乐无异大叫一声:“小心!”

闻人羽、夏夷则各占方位,与乐无异组成三角之形,将阿阮保护起来。

“小心。”夏夷则也道,“此乃魔气。不过——”

闻人羽也反应过来:“他分明是人,却能控制魔气?!”细看风琊情状,却又有些犹豫,“不,好像不对。”

这时风琊已蹒跚着向众人行来,巨手伸出,有如成人一般大小,夏夷则还未来得及诵动法咒,已被一掌远远击飞。

风琊再上前一步,就要将闻人羽踩到脚下。

“闪开,我来!”乐无异大叫一声,一挥手,一只巨型偃甲出现在风琊身前。

嘁里咔嚓,金刚力士身在半空,双手化为巨刃,身子暴涨变形,藤蔓生出,纠结拧转,势如群蛇乱舞。

当当当,巨刃对上巨掌,高速撞击,瞬间交锋多次。偃甲身子一拧,柔弱无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来,藤蔓纠缠一起,粗长柔韧,形如蝎尾,尖端金光闪动,出现了一把弯如新月的长刀,用力一甩,半途中刀身变长,到了风琊身前,化为一把金光闪闪的巨镰。

变化突兀,风琊措手不及,闪身后退。巨镰擦身而过,忽又热浪涌来,闻人羽枪影如山,当头压来。风琊狂怒大吼,声震山岳,“无影之障”自行发动。

砰,闻人羽翻身后退,风琊一扬手,发出一道紫气,形如飞蛇,摇头摆尾。

“玄武护!”闻人羽横枪一拦,砰,魔气撞上黄光,爆发惊天巨响,闻人羽滑出老远,可是分毫未损。

风琊正要追击,巨镰呼啸而来,有如雷霆万钧,击中“无影之障”。蓝光波动,气血翻腾,风琊尖声嘶鸣,难受之至,竟一爪掏入自己胸口,抓出个血淋淋的大洞。

闻人羽惊道:“小心!他为魔气所控,神志已失!”

风琊胸前滴血,魔气涌动,将那洞口填上。他耸身一挣,肩膀处魔气汇集,又凝成两只巨臂;头顶生出一对弯曲尖角。他眼中亮起点点赤芒,有如野兽,凶暴癫狂,样貌凶煞更胜先前。

“九霄神雷!”乐无异声如龙吟,带起一串雷声。

神雷说来就来。云气聚合,闪电天落,如栅如栏,如枷如锁,顷刻笼罩四方,蓝白电芒在紫黑的魔气中纵横穿刺。风琊身贯闪电,痛苦难当,发出凄厉狂吼。

夏夷则一边观战,也很诧异,风琊法力高强,乃少有强敌,不想两位同伴精进神速,居然不落下风。尤其乐无异,五行偃甲变化无穷,一日千里也不足形容。

夏夷则放下心来,低头审视阿阮,神女呼吸微弱,绵绵若存。夏夷则使出治疗法术,可是全无动静,他心下奇怪,握住女子皓腕,只觉脉流又轻又弱,走向变化奇诡难测。

他思索不透,不由得紧皱双眉,忽听一声巨响,山摇地动,转眼看去,偃甲翻身落下,四肢着地,有如蓄势猛虎,又如愤怒天蝎,通身萦绕土精黄气,覆盖金精宝甲,从头到脚,怪藤乱舞,柔韧的藤蔓上长出各种利刃,如此攻守兼备,令人望而生畏。

风琊四条手臂,生满紫黑魔刃,此时他摇摇晃晃,正与一股流水纠缠。他扯掉流水,用力掷出,流水落地,眨眼化为清泉,钻入地下,又从偃甲身前喷出,金刚力士张口吸入,吱嘎嘎一阵响,身上藤蔓更多更粗。

风琊后退一步,扫视闻、乐二人,嗷嗷怪叫。这一次,咒语不是从他口中,而是从胸口那洞中传出,滞涩断续,阴沉瘆人:“赤血之月,魔星银尘,黄泉路远,照我归人!”话音落地,左脚用力一顿,魔气奔腾,涌向四方。

“他、他做什么?”闻人羽气喘吁吁。

“不知道!”乐无异脚踏藤蔓,身子一起一伏,有如箭在弦上,随时都会射出。

吱吱吱一片怪响,地上的魔偶纷纷跳起,矫捷如飞,扑向二人。

“该死!”乐无异叫道,“他在召唤死人!”

他一挥剑,长藤嗖嗖飞出,缠住数具魔偶,木生火,烈火汹涌,魔偶燃烧起来。

“转!”乐无异一声大喝,偃甲当场转动,着火的魔偶流星锤一样轮转飞舞,其他魔偶遇上,要么着火燃烧,要么撞出老远。金刚力士所向披靡,一阵风冲到风琊面前,风琊挥舞魔刃,双方斗成一团。

吱吱吱,叫声更响更急,山崖上、密林里,还有石块下、土地中,爬的、跑的,纵身跳下,破土而出,不一会儿,场上多出数十魔偶,奋不顾身地扑向二人,嘴里,眼里,仿佛喷云吐雾,骨蝶汹涌而出。

乐、闻二人陷入苦战,五行偃甲刚刚成形,尚未人甲合一,乐无异顾此失彼,手忙脚乱。闻人羽虽有烈火护身,奈何骨蝶死了又来,虽然烧死骨蝶无算,灵力也大大亏损,好在身为天罡、体力见长,一时半会儿未露败象,仗着枪法苦苦支撑。

从古至今,进入星罗岩的修道之士何止千百,要么好奇探险,要么垂涎宝物,结果遭遇妖灵,身名俱灭,怨魂不消,又受阵法所困,不得解脱。此时被风琊用极邪毒的魔咒召唤出来,无不满怀怨恨,只想杀光一切活物,又因魔气加持,打不烂、杀不死,力大无穷、爪牙犀利。更可怕的是,骨蝶以怨灵为生,每一具魔偶都是骨蝶的茧囊,只要怨恨不消、魔气不绝,骨蝶就能源源不断地生长飞出。

烈山部本是神农血裔,多有上古秘术流传,以正道术法为主。人心易变,道术却无多少变化。风琊野心素著,觊觎大祭司之位,当年意图拜师沈夜,不料输给谢衣,心怀怨毒,瞒着流月城人,学会了不少邪法,“骨蝶”就是其中之一。然而邪术毕竟不是法术正道,不用则已,一旦用过,再难摆脱,长久不用,便如百爪挠心、群蚁入骨。

举凡邪术,必有缺陷。骨蝶来自幽冥,嗜杀贪婪,今日风琊几番催动骨蝶,若不能杀死面前四人,以其血肉灵力供养骨蝶,便有反噬之患。因此,即便此刻风琊神志清醒,也是退无可退,只能全力拼杀。

群尸狂哮,腥风扑鼻,风琊抬头长啸,骨蝶纷纷聚集,盘旋在众人头顶,遮天蔽日。

方圆百里的尸骨怨灵都被唤醒,争先恐后,狂奔而来,骨蝶遮天蔽日、无孔不入,舍生忘死地吞噬灵力。

乐无异一行难以支撑,且战且退,退回栈道之上,凭借狭窄地势,避免陷入尸海。

危急中,忽听数声怪吼,丛林深处,跳出数头火兽,扑倒魔偶,胡乱撕咬,跟着又来一群铜兽,接下来,土地有如波涛起伏,怪藤老树破土而出,远处瀑布一分为三,化为三条水龙,冲入骨蝶群里,将其冲入深潭。

原来人尸大战,惊动了附近妖灵,先后加入战团,不分死人活人,不分走兽飞禽,见了活动之物,均是狠下辣手。

一时敌我难分,乱纷纷有如沸腾的稀粥。妖灵、魔偶若是分开,均是难以抗拒的大敌,此时相互厮杀,乐无异等人压力顿减,索性反守为攻,杀入战团,一会儿打魔偶,一会儿灭妖灵,冲进杀出,不亦乐乎。

风琊四臂狂舞,暴跳如雷,仰天长啸,眼中流下赤红血泪。随即,他周身爆出团团血雾,犹如血脉经络上浮体表,鲜血流淌,情状骇人。

浑浊低沉的怪声,从每一只魔偶口中吐出,最终汇聚成一个声音:“祭我骨肉,献我骨血,六道轮回,幽冥召来!”

骨蝶纷纷飞回,眨眼间,风琊从头到脚,均被骨蝶铺满,蝶翼大力扑扇,将他带到半空。

“他在干吗?”闻人羽大口喘气,骇然望着风琊,“让骨蝶吃自己?”

“不对,”夏夷则拿捏不定,“像是某种献祭的仪式。”

风琊呵呵发笑,血泪不止,周身的骨蝶先变血红、进而紫黑发亮,环绕风琊飞舞,形成一个巨大旋涡。

哧,风琊周身魔气消散,变回先前人形模样。那股魔气融入旋涡,随着骨蝶旋转,旋涡越来越大,有如一只巨大魔眼,深不见底,透出致命的吸引力。

“什么鬼东西?”乐无异瞠目结舌。

哧哧哧,魔气涌出旋涡,凝结成一个庞然巨物——似人有角,似兽无爪,左手执杖,右手挽鞭,并非实相,而是虚影。

魔影扭头四顾,左手法杖一顿,魔气汹涌而出,翻翻滚滚,掠过地面,遇上魔偶立即钻入。魔偶变紫发黑,两眼殷红发亮,一个个力大无穷,凶猛地扑向妖灵。妖灵无法招架,均被撕扯、碾碎。

遇上如此攻势,众人节节后退。这时魔影转过身来,右手扬起长鞭,向着闻人羽当头抽落。

它动作不快,可是闻人羽面对鞭子,却如魇住一般,足不能抬,手不能动,俨然砧上鱼肉,任由对方宰割。

啪,鞭子落下,抽中的却是金刚力士。乐无异一把抱住闻人羽,飞出老远,落地翻滚。闻人羽身子一松,手脚又能动弹,忽听“砰”的一声,偃甲摔在一边,身上鞭痕数尺,几乎断成两截,纵有木灵重生之力,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

唰,魔影再次举起鞭子,对准乐、闻二人。

“何方魔障?”一个清冷的女声忽然响起,“人皇地界,岂容放肆!”

魔影收回长鞭,举头望去,一片绿光从四周遗迹涌起,升到高处,恍若无形大钟,将它扣在里面。

“神农大封!”风琊惨号一声。

绿光当空旋转,化为巨大法阵,砰,无数火焰迸射而出,化为流星暴雨,带着可怕的尖啸冲向地面。

砰砰砰,巨响连连,俨然数十个炸雷同时响起,整个星罗岩都为之震动。

火光炽亮无比,令人无法直视。乐无异下意识搂住闻人,夏夷则也护住阿阮,背对火光,只觉热浪腾空,浑然不知生死。

过了好一会儿,爆炸声平息下来。众人回头望去,魔影消失无踪,魔偶化为朽骨,地上白烟袅袅,就连妖灵也不见一只。

满地狼藉之中,俏生生站立一个美妇,霓裳缥缈,绿萝披拂,通身仙风道气,天地为之一清。

“小仙息妙华。”女仙微微一笑,敛衽行礼,“见过各位道友。”

“在下乐无异。”乐无异放开闻人羽,“风琊呢?死了吗?”

“风琊?”息妙华想了想,“可是方才那人吗?他已经逃走了。”

“逃走?”乐无异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多谢息仙人相助!”息妙华笑笑,看看众人,道:“诸位身体多少带伤,小仙法术微末,诸位若是不嫌弃,就由小仙为诸位施法,稍作医治可好?”

几人大喜,这时乐无异疼得龇牙咧嘴,无法掩饰,闻人羽忙道:“如此,有劳仙人了。”

息妙华微微摇头,笑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小仙居所便在前方不远处,请诸位随小仙来。”

噔噔噔,风琊发足狂奔,踩得花残叶乱,他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四臂双角,半人半兽,紫黑深沉,仿佛流出的鲜血凝结而成。

“别逼我。”风琊猛然回头,叫声凄惨,似乎哀求某人,“再缓缓……缓缓,星罗岩里没有活物,出了这儿,我一定杀很多很多的人,一村,一镇,一座城市都行,求求你,不要逼我……”

紫影古怪扭曲,离解出微末碎片,化为一只雪白骨蝶,在风琊面前翩翩飞舞,振翼时嗡嗡有声,似有大风掠过。

“什么?”风琊侧耳倾听,面露狂喜,“你说附近有人?”

他猛地回头,忽见远处大树下站了一个黑衣男子,头戴面具,怀抱横刀,一声不响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你是谁?”风琊忽觉不妙,对方身上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似乎既非人类,也非妖魔。

“喂,你。”黑衣人忽然说道。风琊瞳孔收缩:“你叫老子作甚?”

黑衣男子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风琊怒道:“莫名其妙!老子从来想说便说、想做便做,有啥好愿的?!蠢货,别挡路!”

“没有吗?”那人执刀在手,似乎兴致缺缺,“忘了说,你就要死了。”

风琊待要开口,忽然身体一阵剧痛,回头叫喊,傲慢变为哀求:“知道了,马上,马上杀了他!”回头冲黑衣人吼叫,“管你是谁,遇上我,算你倒霉!”双手一翻,魔气涌出,拉长变细,化为两把利剑。

“杀!”风琊厉喝一声,纵身扑上。黑衣人凝立不动,目光冷如冰霜。笃,剑尖刺中树干,风琊心头一沉,刚要回头,忽觉颈项微微一冷。他目光一转,黑衣人站在不远,手握长刀,刀光幽冷,暗如死水。

“你……你……”风琊眼神恍惚,牙关里迸出字儿,“是……谁……”“谁”字出口,风琊的脖子出现一丝血痕,血痕飞快地扩大,飙出淡淡血雾。

“初七。”黑衣人伸手,揪住风琊的长发,拎起他的人头,血泉冲天,无头的身子挺立不倒。

嗡嗡嗡,先前那暗影疯狂涌动,缠住黑衣人的双脚。

黑衣人长刀一掷,钉入暗影,暗影痛苦扭曲,围绕刀锋缩成一团。

黑衣人直视人头,面具后一双深灰瞳孔,冷漠如雪亮刀锋。刹那间,风琊的眼里闪过惊怒、迷惑、绝望、不甘,目光有如落日,猛烈燃烧。

“怎么,你认识我?”

风琊已无法作答,眼中光辉很快熄灭。

初七站立时许,摇了摇头:“奇怪,竟遇到一个和我一样没有心愿的人。”拔起长刀,向前走去。

身后,几具魔偶,从山石大树后缓缓走来,围着风琊残躯,或蹲或跪,撕扯血肉内脏。

息妙华飘然在前,绕过重重迷宫,乐无异一行跟在后面,大开眼界。

走到山崖前,息妙华低叱一声,山壁分开,出现一条石阶。众人拾阶而上,须臾到了一个石坪,繁花如绣,绿草如茵,松柏劲直,黛色参天……处处生机盎然,跟外界荒凉破败的样子迥然不同。

又行片刻,来到息妙华住所,只见装饰清雅朴素,确是修道者居所。

乐无异道:“息仙子,莫非你是这儿的山神?”

息妙华摇头:“山神?不,实不相瞒,小仙受业于天台灵墟。”说着,望向夏夷则,微微一笑。

夏夷则醒悟:“原来息仙子是天台灵墟中人。在下夏夷则,太华弟子。”他微微沉吟道,“素闻灵墟白云先生座下,有一位息姓散仙,精擅岐黄之术,悬壶以济苍生,莫非正是息仙子?”

息妙华道:“惭愧,正是小仙。修仙同道,夏公子也不必拘礼了。”

阿阮打量着息妙华,小声嘀咕道:“仙人?可是我不记得你呀。是后来才成仙的吗?”她声音细如蚊蚋,息妙华似未听闻。

息妙华道:“诸位身上带伤,先行疗伤为要,余事后叙,如何?”

几人称是,阿阮伤势最重,几人便请息妙华先行治疗阿阮。

息妙华道:“三位伤势还好医治,倒是这位姑娘,恐怕小仙还要仔细思索一番。”当下,便先行为乐无异、夏夷则、闻人羽三人疗伤。

待疗伤完毕,已是到得夜半,息妙华不顾心力损耗,为阿阮疗伤,不时停下来思索,显然阿阮伤势,令她也大为纠结。

好在经过一夜疗伤,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终于疗伤完毕,阿阮脸色恢复先前红润,但息妙华眉宇间始终有一丝忧愁未解,望见阿阮之时,每每显出沉思之情。夏夷则一门心思尽在阿阮身上,乐无异一向随性,只有闻人羽瞧在眼里,心想阿阮妹妹的伤势,只怕还有许多隐情。

四人对息妙华诚恳道谢,息妙华谦让一番。

夏夷则道:“此地凶煞浊噩,并不适宜修炼。不知前辈为何结庐于此?”

息妙华道:“实不相瞒,小仙仰慕神农大神医术,故而在人界寻觅大神遗踪。此地乃上古神农封印凶兽之处,多年前小仙来到此地,发觉封印有所削弱。小仙只得留下,倘若有变,也好略尽绵薄之力。”

乐无异喜道:“原来这儿真有神农封印,看来通天之器读到的是真的!那——请问仙人,封印里是不是有一把上古神剑的碎片?”当下便将神剑昭明种种前因后果讲明。阿阮似乎想要阻止,但终也没有开口。

听罢,息妙华疑惑道:“原来如此,辛苦你们了。只不过,小仙在此多年,却并未见过类似神剑之物。想来若是昭明真在此地,大约也只可能在神农封印之内。”

众人连忙追问,息妙华叹息一声,起身指向龙洞方向:“就在那里。不过,那封印里镇压着一只火属凶兽,极是凶恶。”

几人对视一眼,均想就是那里了。

闻人羽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咱们也只好先看看再说。”

息妙华皱眉:“你们当真要去?封印之内凶多吉少。”看着四人坚决的眼神,心知不可动摇,道,“流月城行事残酷,诸位乃替天行道,小仙本该与你们同去,只是仙有仙规,仙人若是擅入上古诸神封印之处,必受天条严惩。小仙惭愧。”

却在此时,诸人只感大地一阵震动,险些立不住脚,都大惊失色,当此天地之威,便是再厉害的法术、偃术也是无用。唯有息妙华面若无事,乐无异正待开口,却为息妙华眼神淡淡止住。

忽地一阵龙吟声响起,凛然生威,乐无异心血浮动,毛孔尽开,恨不得长声呼啸以为应和,却见夏夷则、闻人羽、阿阮三人也为龙吟所惊,各生异端。

尤其阿阮,只见她胸前芝草纹闪烁着光,抱头低呼:“啊——”

闻人羽恰在旁边,急忙扶住,夏夷则急道:“阿阮?!”

这时地震渐缓,那龙吟声也渐渐减弱,终于几不可闻,恢复原状,几人相视一眼,恍如一梦。

夏夷则道:“阮姑娘,你怎么了?”

“呜……方才……有东西……从我眼前……闪过去……和在捐毒时……看到的那些……很像……”阿阮脸色苍白,越显虚弱。

夏夷则道:“不必急着想,待你身体好些再说。”

阿阮摇摇头:“这次很模糊,看不清楚……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夏夷则与闻人羽和乐无异对视一眼,闻人羽开口道:“阿阮妹妹,你伤势未好,便先留在这里。”

阿阮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胸口有点儿闷。我一定要去,不然的话,你们受伤谁来治呢?”

三人执意不许,阿阮一意坚持,息妙华道:“这样吧,不如小仙去封印外相候,这样若有万一,起码还有人接应。至于阿阮姑娘,等到封印外再相机而定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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