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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无名遇上无名(四)

现在遇到的问题有:吴明老板店里遭遇小偷,却没有遗失东西。那人熟悉店里,早早躲入等待老板离开后差点完成了密室偷窃。陈老板的醇香奶茶店里的一个账本被偷。前两起偷窃案里都有方硕的影子。最后得到消息是陈老板和热辣辣的胡总有挖人之仇。

李洛约去找方硕,罗宾去热辣辣探路。

前往教务处时李洛约接到赵怡的电话,他顺便问了问认不认识方硕这个人。赵怡说你要找方硕啊,他是我们学生会的。

不愧是学校最大的组织,哪里都有它们的触角。

赵怡之所以记得方硕,是因为这个学弟太腼腆,又是一个特别老实可靠的性格,让人很难忘记。

听到这里,李洛约更是对此人有兴趣。如果真的如此,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他全是做戏而且连赵怡都瞒过,那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对手。

在赵怡的介绍下,李洛约和方硕在学生会见了面。

“你好,学长,我是你的粉丝!”

眼前的学弟十分热情,眼里都是激动。这反倒让李洛约有些不自在起来。

面前的年轻人身高和自己相仿,穿了件呢子外套,皮肤偏黑,头发也是最简朴的寸头,眼睛很纯净,看着他你就不会认为他是什么坏人。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他高兴地说:“红衣女的事情,还有涂鸦的事情我都是听说的,没想到真实社会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而且在我们学校……我喜欢看推理小说,国外的喜欢福尔摩斯系列,柯南,金田一,国内的喜欢暗黑者,还有李侠骞的作品……”

舅舅的粉丝?他老人家如果在一定免不了显摆一番。

李洛约看向赵怡,喂,你不是说这家伙腼腆老实吗,怎么话比罗宾还多啊!

赵怡盈盈一笑:“人家是你粉丝,说说怎么了?”

她这句话让方硕醒悟过来,自己太过于热情吓着偶像了。

他讪讪笑笑:“对不起啊,一时有点忘形。”

李洛约则是正经问:“我想询问的是吴明老板的奶茶店。能够问一问当初你是为什么离职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方硕看向脚下:“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和老板没关系。”

“之后你到了陈老板的‘醇香奶茶’店里,陈老板说前两天你也辞职了,是同样的原因吗?”

方硕点点头,脸色有些尴尬。

不过他似乎并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情,只是不愿意说出具体原因。

李洛约见他这幅样子,也并不着急,继续说着:“我来找你是因为吴明老板店里遭遇小偷,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应该是熟人作案。”

方硕愣了愣,自言自语:“可是在我之前都是老板一个人……就只有我算是里头的熟人,其他人一般不会进到里头去……”

他仿佛反应过来了一样,慌忙摇头说不是我啊,和我没关系。

李洛约只是冷静地继续说:“当我找到陈老板,发现他也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而且他掉的东西是账本……在你离开无名奶茶后,无名被盗,当你从醇香辞职,醇香也遭遇相同情况,想不怀疑也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

赵怡倒是若无其事地给俩人续杯,仿佛一切不过是普通谈话。俩人不说话,她也就拿着手机翻看,不以为意。

“不是我干的。”

方硕看向桌子。

李洛约突然一笑:“我当然也认为不是你做的,从我得到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是你。因为无名店被盗的那天你在学生会帮忙到很晚,回去后又在复习,这些我都问过赵怡和你的几个室友了。”

方硕抬起头,眼神迷惑起来。

“我找你,是想问问陈老板和吴明老板关系如何?”

这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有着背后说闲话的嫌疑。

赵怡适时站出来,劝道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这个因为都涉及到犯罪案件,你说的每一点信息都很重要。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问题,只是一个偶然的双重盗窃案,那么你早一点提供线索,他们也能够早点洗脱嫌疑。最重要的是,现在两个老板都拜托他在查。是他们自己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方硕缓缓说:“不太好。”

还在吴明的店里打工时,方硕就不时听到吴老板对于醇香奶茶的私下评价,当然那都不是什么表扬的话。无非是说陈老板走歪门邪道,注定走不长久,根本不像是个饮食业的从业人。来到醇香后,陈老板也问过方硕两次话,询问他知不知道吴老板那边用了哪些配料,粗略比例什么的。方硕自然说不知道,关于这些事他还是很清楚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别说。再有一次,陈老板问他两家店的不同。方硕比较了两家的口感,设施,房间布局,说各有千秋。那时候陈老板似乎对无名的防盗系统很感兴趣,因为像他们这种小本生意很少安装这种东西的,不过方硕也不知道具体理由,看起来似乎是吴老板谨慎所致。

陈老板对无名的布置和防盗系统是清楚的。

李洛约在本子上记录上这一点。

缓了下,方硕双手端着水杯不断转动杯壁:“就我看来,他们两个真算不上关系好。虽然陈老板常常和吴大叔打电话,其实都是想打听奶茶原料和货源什么的。而且他们俩都是卖奶茶,算是竞争关系,不太可能会多好。”

冷不防,李洛约问道:“账本是什么样子?”

方硕一时语塞,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陈老板的账本,他也不会给我们看的。”

从他的表情中李洛约发现了一点端倪,不过他并不说破,而是问起另一家热辣辣的情况。方硕对于那里似乎不太熟,只知道鸡肉卷和玉米饼的确做得不错,可是饮料就比较差,只有可乐和橙汁,而且都是用可乐粉和浓果汁兑水的速溶产品,口感实在不好。那里的老板胡总脾气有些暴躁,和吴老板比较好,经常走动,他又与陈老板之间有恩怨。

“嗯,谢谢了。如果有需要下次再麻烦一下。”

李洛约对赵怡和方硕俩人说。

方硕松了口气:“没事没事。我也吓了一跳。”

目送方硕出门,李洛约发现他走得很快,生怕自己再找上一般。

猫腻自然是有的,不过具体是出现什么位置值得商榷。

和罗宾碰头是在“热辣辣”店里。他正在一手鸡肉卷一手南瓜饼,吃得很惬意,和守在烤台的老板正在聊什么,俩人不时笑一笑,似乎很谈得来。

可恶,竟然一个人吃独食!

李洛约朝他挥挥手,搭档有些不舍地吃干抹净擦擦嘴,给老板介绍说:“这就是我的搭档李洛约。”

“哦!这回要多麻烦你们了,来来来,吃一个别客气,免费的。”

老板很热情,用纸包好递了一个鸡肉卷过来。

李洛约轻蔑地看了一眼,贿赂是没用的。推理需要公平公正。

几秒钟后。

李洛约一边吃着鸡肉卷一边称赞:“老板,你这个味道真好啊!如果够配冷饮就更好了。”

胡总是一个小个子老头,年纪介于五十五到六十五,头发花白,系着围裙,一副手艺人打扮。他并不是像陈老板说的那么火爆,反而性格很和气,也许是面对的人不同的缘故。

“我也在想啊,配冰镇奶茶其实也不错,最近我就在研究新品。”

李洛约吃着吃着突然发现一个不协调的东西。他蹲下来,从柜台和地板的缝隙里摸出一封信来。

上头没有寄信人也没有收信人,不过摸着手感鼓鼓的,里头有东西。翻开,里头是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我知道是你,东西交出来。

胡总脸色不自然地抽了抽。

李洛约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说:“谁啊,弄这种无聊的东西。”

胡总也是打哈哈:“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喜欢恶作剧了。”

罗宾则是不合时宜地打岔:“会不会是有人看到,之前的两起案子的作案人就在这边附近?”

李洛约将信收起来,说:“说不定还真是,回去研究一下。”

胡总低头烤面皮,不过动作略显僵硬,整个人也没了开头的兴致。

罗宾已经给胡总说了另两家离奇被盗,胡总也没有发表评论,只是说现在世道不安全要多加小心。

回去的路上,罗宾和李洛约互相交换信息,将所有资料整理了一番。

三个铺子的老板关系有些错综复杂,吴老板和胡总关系好,因为他们都是老铺主了,在M大也算当了好几年邻居,由于贩卖的东西互不干涉,所以并不存在利益问题。吴老板和陈老板看起来关系不差,不过由于存在行业交错,所以俩人算是对头。陈老板和胡总因为挖人缘故一直不对付,其实并不存在真正了不得的矛盾。陈老板是今年才搬来开铺子的新人,所以难免不被老家伙们接纳,能够迅速另辟蹊径火起来也是不容易。

第一次案发日是在十二月十日,也就是前天,陈老板账本被盗。不过他没声张。

第二次盗窃是十二月十一日,仅仅隔了一天吴老板的铺子也遭遇毒手,不过并没有实质性损失,然而对方似乎想要在里使用电源,未果,最后删除了那一段监控视频后离开。精确时间是在十点五十到十一点二十,而这段时间里恰好吴老板在家里洗澡,陈老板的电话不断打来。也就是说,哪怕他正在使用手机也会因为接听电话而和手机上监控异常错过。从这一点看来,陈老板似乎是有最大的嫌疑和动机。同天,陈老板发现账本失而复得。

第三次是十二月十二日,今天,“热辣辣”收到了一封疑似威胁信,上头写着让他把某件东西交出来的信息。胡总的脸色值得推敲。

走到宿舍门口,罗宾拉住拉挡:“我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胡总的热辣辣、陈老板的奶茶店最近都关闭很早。不到八点就关店了……还有一个有趣的消息。那个方硕你见过了吗,觉得怎么样?”

李洛约回想了下,那是一张非常老实的脸孔,就连坐着都双腿并拢。

“他啊,喜欢一个叫章雯婷的女生,那个章雯婷现在就是陈老板‘香醇奶茶’里的其中一个服务生,我确认过,就是之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女孩子。这还是胡总说的,方硕之前就在他店里晃悠买东西,当章雯婷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来了。联想他又在吴老板那里辞职转到了‘香醇奶茶’那里,这就说得通了!”

李洛约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太扯了,不太可能。于是暂且压在心里。

目前得到的素材至少解释清楚了方硕的频繁跳槽动机。

他是为了更加靠近喜欢的女孩。

不过他真的是因为学业压力大放弃了机会吗?李洛约打上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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