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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

厨房,烛光下李雷一人独自吃饭,父母在旁边陪着,李林则倒在母亲的怀中把玩着琉璃珠。父亲频繁的夹着鱼块往李雷的碗中送,母亲不时的提醒着李雷慢点吃,火红的烛光,散发出浓浓的亲情味。李雷狼吞虎咽的吃完手里的一碗饭,母亲马上放下李林,又给满满的添了一碗。李雷的肚子渐渐的饱了起来,便说起了今天老头和王大石两人的行踪。李雷的父亲眉头皱了下,三十年前的往事渐渐的回到了眼前。

那时候,李雷的父亲还没有出生,老头子刚来到村子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跟林公称兄道弟起来了,村民们见林公这么尊重老头子,也很是敬畏他,况且老头子时不时的拿出一些糖果给孩子们吃,加上老头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孩子们渐渐的整天多跟着老头子玩。

说来也怪,老头子本来可以住在林公家里的,但他在林公那里只住了三天,就自个在村旁搭了间木屋,一个人开始生活起来了。初始,林公还时常叫人拿食物过来,不过后来被老头子拒绝了,老头子曾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能养活自己,绝不会连累新村的村民。村民见老头子这么个做法,愈发的对他敬畏,也就更由着自己的孩子跟着老头子玩了。

安安稳稳的一个月后,李雷的父亲刚出生,老头子就跑过来讨喜酒喝,李雷的爷爷赶紧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老头子边喝边高兴的说:“鲜鱼啊!鲜鱼啊!简直是鲜鱼啊!有望了,传说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李雷的爷爷听后,看着刚丰收回来的满院子的鲜鱼高兴的说:“是啊!是啊!鲜鱼,鲜鱼,这娃就叫鲜鱼了!感谢老人家赐名,来来来,再喝一杯喜酒!”说完又给老头子盛了满满的一杯,并留老头子在家里吃饭。

当晚,老头子更是叫来了林公,两人足足喝了两大坛老酒,李雷的爷爷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喝这么多的酒,怕他们身体吃不消,于是谎称老酒没有了,两人方才罢休,勾肩搭背的离去。听闻,当夜二人又在村旁老头子的木屋中喝了通宵的老酒,第二天中午有村民路过小木屋时,还发现林公和老头子醉醺醺的躺在木板床上睡觉,满屋子的酒气。林公毕竟年纪大了,喝了这么多的就,经过了一个多礼拜的调养,方才恢复了身体。这老头子倒好,年纪看上去,似乎和林公差不多,身体却是强健得很,当天醒来又去村外的小店里买酒喝去了,众人见他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似乎老头子一下子又年轻了很多。

时间又过了八年,这八年中,老头子住在村里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隔三差五的玩失踪,一失踪就是几个月,不过每次失踪回来后,老头子多能带回一大堆的东西回来,特别是孩子喜欢吃的糖果更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带。村民们渐渐的由敬畏转为喜欢上了这个老头子,时不时的给这个老头子送点东西吃,跟这个老头子开个玩笑。直到八年后,老头子失踪了半年才回来,满身的脏衣服,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唯一一次没有带糖果回来,这很令期盼老头子快点回来的孩子们失望。望着一群失望的孩子们脸色,老头子只对林公说了一句话:“我今后这几年就住在这里,一心照顾着这些孩子们了。”说完,也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朝着自己的木屋走去。孩子们一听老头子要住在这里不玩失踪了,想到老头子层出不穷的游戏玩法,先前没有糖果吃的失望消失了,转而是期盼老头子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游戏。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们就聚在老头子的木屋前,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老头子今天带他们玩什么游戏。木屋的门“咿呀”的一声,伸着懒腰的老头子出来了,看着屋前的孩子们,老头子一改昨天憔悴的神态,精神奕奕的说道:“孩子们,可是想念老阿公我了?”众孩子点头称是,尤以王大石最为积极,喊着跳着要和老头子玩游戏。老头子看了下众孩子,李鲜鱼显得比较文静,王大树比较成熟,李大方(李云的父亲)比较结实,张活络(张三封的父亲)比较木讷,王二狗(王小鸭的父亲)比较害羞,王大石则最为调皮,不时的作弄着小伙伴,其余的孩子也各有性格。

老头子接着说道:“今天玩的游戏可是有点累人的,我们玩越野跑好不好?从我这个木屋开始起跑,翻过伏龙山,越过龙王庙,在沙滩边集合,谁能跑第一个,我就把这个奖给谁!”说着,老头子拿出怀中的一把木剑。木剑宽十公分,长六十,很是匀称好看。众孩子皆想得到这把木剑,于是一下子散开跑了出去。老头子跟在孩子们的身后,观察着孩子们的表现。

跑到龙王庙的时候,很多孩子就跑不动了,不愿意跑了,只剩下李鲜鱼、王大石等人坚持下来,这其中,又以王大石跑的最快,虽然年纪不是最大的一位,但是跑起步来整个身体却显得很是协调,果然王大石第一个到达沙滩,赢得了老头子的这把木剑。

此后老头子就特别的喜欢王大石,天天带着王大石在伏龙山上,在龙王庙前,在沙滩上练习跑步。训练了一段时间,王大石就开始耍起那把木剑,整天别着身上,逢人就跟人吹嘘自己的木剑是如何了得,别人不在意的话,他就要拿出木剑和别人比试剑法。

这段时间里,有不少的小伙伴不服王大石的寻衅,结果经常被王大石打的鼻青脸肿,于是家长纷纷告到王大石家中,此后就时不时的见到王大石被父母罚挑茅坑,但是王大石爱吹嘘、爱寻衅的性格似乎没有一丝改善,孩子们见王大石一副又臭又硬的嘴脸,跟茅坑里茅坑石有的一比,于是渐渐的开始叫他为茅坑石了。

老头子似乎特别喜欢王大石,经常去镇里的市场上买鸡鸭鱼肉回来烧给王大石吃。又过了两年,由于王大石天天吃鸡鸭鱼肉,身体愈发的壮实起来。村民们惊讶老头子的富裕,能天天买鸡鸭鱼肉可不是一般的福,即使镇里最富的人家也不可能天天吃鸡鸭鱼肉;孩子们则羡慕王大石天天能吃到鸡鸭鱼肉,这些鸡鸭鱼肉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方才能吃到。

直到有一天,张活络的父亲跑到林公家说他家的鸭子昨晚被小偷偷了两只,此后村里的鸡鸭不时的被偷,村民们渐渐怀疑上了老头子,不过由于老头子跟林公称兄道弟的,大家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的,但对老头子的态度慢慢变的不是很友好起来。老头子却一点也不在乎,整天嘻嘻哈哈的,带着王大石东逛西蹿,不时的搞些令人惊讶的事情。

一天,王大石在老头子家吃完煨鸡后,似乎意犹未尽,看着锅旁用来煨鸡的老酒,便一通“稀里哗啦”的喝了下去。第一次喝酒的王大石感觉老酒不过如此而已,一点也不难喝,还有点甜甜的感觉,这种东西怎么会醉人呢?一想到待会还要完成老头子的作业,于是赶紧出的屋来,轻手轻脚的往王二狗家中跑去。

太阳早已落山,黑暗开始笼罩村子,早出晚归的村民们忙着整理白天的收获,家家户户洋溢着收获的开心。王大石不一会就来到二狗家后,翻墙跃入后院,来到鸡舍边,伸手便要抓鸡的时候,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大脑开始晃悠悠起来,眼前的老母鸡开始泛起双影,渐渐的头重脚轻了,迷迷糊糊之中,王大石感觉抓住了好多老母鸡,老头子对着自己一个劲的夸。突然,一阵红光,王大石感到老头子又开始煨鸡了,忙说这次不要加老酒了,老酒吃多了会醉。一个“啪”的耳光,王大石感觉煨鸡的锅碎了,这下没有煨鸡吃了,伤心的哭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王大石醒来正要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绳子困在床上,边上坐着凶神恶煞般的父亲和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王大石意识到自己失手被抓了,这下子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最近的贼就是自己了,心中变的非常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老头子带着林公来了,老头子把这一切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称这一切都是自己逼王大石做的,和王大石全无一点关系,并且叫林公帮忙解释。当天下午的时候,王大石又跟老头子在一起了,对于这件事情,林公似乎很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他并没有向村民解释,只是叫大家以后多加一份心保管好自家的鸡鸭。

此后,王大石便很少回家,经常住在老头子的木屋里,村民们更是加紧了自家的鸡鸭看管力度,可是还时不时的少了几只,明知道就是老头子叫王大石偷走的,奈何因为林公有话在先“没有当场抓住,不得追究。”村民对老头子的态度更加的不友好了,老头子却一点也不在乎,还是整天嘻嘻哈哈的。直到有一天,老头子跟大伙说他要带着王大石出去闯荡一番,村民们似乎很乐意看到他们的离去,只有林公等少数人去村口送别。送别后的第二天,村口的沙滩上漂来了一只巨大的金钱鲨,林公便用这条金钱鲨换钱重修了一番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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