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没打算用术师的手段赚钱,这不单是我本身不喜,同时也因老爷子当初传我术师手段之时说的话。
记得当初对张丽男人用煞术的时候,便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以前我还不在意,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老爷子并非危言耸听了。
我所接触的奇门中人,大多都比较凄苦,李奶奶一生孤苦便不提了,刘二如此,乔四妹亦是如此,王天明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至于老爷子,这辈子也过得不怎么如意,先不说大姑那档子事,便是晚年我这个独苗身中“十字灭门咒”怕也是让他老人家心里极不好受吧。
有了这些经历,使得我现在在用术师手段之时,越来越是慎重,早已经没了当初初学之时的那种浮躁,如果现在让我再遇到当初那种情况,我想,我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煞术的。
因此,林娜一开始提这件事的时候,我其实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的,但听到是救人,而且还有钱赚,便有些动心。
胖子却对此好似不怎么感兴趣,摆手道:“林娜,今天是大过年的,不说那些,有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
林娜淡淡一笑:“行!”
想到过年,我突然想起了老爷子,便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和胖子刚提起这个事,老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冷着脸说道:“打什么电话,你怎么和他说?说他多出了个重孙女?你别把他再吓着……”
原本兴致勃勃,被老爸这么一打岔,不由得打消了念头,轻轻摇头,还是算了吧,明天再说。
下午,和胖子喝了一下午的酒,晚上林娜和胖子都没走,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儿时我们除夕夜一般都是通宵不睡,找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的,俗称熬大年。
胖子直接给黄妍打了电话,把她叫了出来,几人一起去了林娜开的KTV,嚎了一整晚,我会的歌不多,而且音乐细胞不怎么好,便抱着啤酒肚子饮着。
黄妍和林娜唱歌都是不错的,听她们唱倒也是一种享受,唯独胖子这小子,我感觉他简直是一个天才,居然能够完全不管旋律,把每一首歌都唱出别样的味道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每一句都不在调上的。
玩了一夜,最开心的便是四月了,快天亮的时候,我们直接在林娜这里休息了。
黄金城带出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夜完全地抛去了。
在家里待了五天,四月对老妈越来越是依恋,让我也放心了许多,在初六的早晨,林娜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的那位朋友很是着急,是否可以见一面。
我想了想,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去见见倒也无妨,这段时间,林娜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两辆车卖掉,换了一辆越野车,价格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她说胖子不会开车,车就归我了,多出来的钱给了胖子,我们两自然没什么意见,至于黄妍和林娜,都不是缺钱的人,而且,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有些矫情的话,也没有必要说。
一早,我就开着车去了林娜那边,地方约在了一个茶馆,我对这种地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因为,如今大多数的茶馆,基本上就是打着喝茶的名义,去的人,也多数是为了找一个地方聚积起来堵上几把,真正饮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这人没有什么赌博的天分,和朋友打个麻将,基本上不是多牌就是少牌,完全无法享受其中的乐趣,因此我心里琢磨着,如果到了地方太吵的话,便提前走人就是了。
但真到了茶馆,却与预料中的完全不同,这里很是安静,焚着味道淡雅的龙须香,装修也颇具古风,竟是让人十分的舒服。
胖子没有来,林娜和她的朋友坐在茶桌前静等着,她的这位闺蜜,模样三十岁左右,穿着很是得体,带着金边眼镜,长相虽说不上多美,不过气质很是不错,而且,泡的一手好茶,连我这个平日里只对矿泉水感兴趣,喝什么茶都觉得一个味的人,也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林娜给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
我这才知道,对面的女人叫文萍萍,这家茶馆就是她开的,今天不营业,只是为了和我见面谈一谈。
这种地方,一般年后这段时间,是旺季,她刻意停业请我过来,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十分的紧要了,文萍萍是一个情商颇高的人,坐下来先是闲聊,彼此熟悉,无论是说话的语气和谈论的内容,给人的感觉都十分的舒服。
好似没多久,便让人消除了距离感,半个小时之后,那种陌生感已经完全消除之后,她开口进入了正题,说出来的这件事与林娜所言一般,只是多了一些细节。
这些我已经从林娜那里听过,自然兴趣已经不大,不过,她最后拿出了手机,放出一段录音,却让我心里不禁一怔。
录音并不是很清晰,背景声音很是杂乱,夹杂着哭喊声和咒骂声,断断续续地能够听到一个男人在说着话,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人,声音压得有些低,不过,依旧能够听出他情绪中的恐慌来。
“萍萍,快找人……找人救我,他们都是疯的,我的脚好疼,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天啊,什么鬼东西……我感觉我要疯了,求你,老婆快来……”
录音有十多分钟,我反复地听了几遍,找林娜要了纸笔,将纸铺在桌面,把自己听到的东西都写了出来,然后仔细推敲整理了一下,大概地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个男人乘坐的车,似乎掉到了河里,被水冲走了,他们出来的时候,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只是找不到回来的路,而且,这地方很危险……
除此之外,便没了什么再重要的线索,在我书写的时候,文萍萍显得很是紧张,一直盯着纸上的字迹看着。
当我放下笔,把手机还给她时,她这才说道:“罗大师真是有真本事的人,这段录音我听了都不知多少遍了,也没罗大师这短短的时间听出来的多。大师,你一定要救救……”
未等文萍萍说完,我就摆了摆手,说道:“这样吧,您的年纪应该和娜姐相差不多,我就称呼您文姐吧。”
“行,罗大师怎么叫都行,叫我萍萍也行。”文萍萍急忙说道。
我微微点头:“文姐,首先这件事,线索太模糊了,我未必能帮的到你,不过,我可以尽力一试。”我的话音未落,看到文萍萍又要说话,我忙抢先道,“还有,希望您不要叫我什么大师了,既然是娜姐的朋友,就喊我一声亮子,或者是叫罗亮都行。”
不知怎地,林娜开玩笑的时候喊一句大师,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听到文萍萍喊大师,我就忍不住想起了刘二,总感觉这个称呼有些别扭。
“那行……”文萍萍抿了抿嘴,“那您什么时候方便?”
“这样吧,你把你老公经常带的东西给拿一些过来,当然,如果能有身体上的东西就更好了,比如头发、指甲之类的……”
“刮胡刀里的胡子茬行么?”文萍萍想了想,小心地问了一句。
“行!”我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这东西太行了,要比衣服什么的好用多了。文萍萍听我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我和林娜静静地坐着喝了一会儿茶,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她又匆匆地跑了进来,带了许多东西,竟是大包小包堆的满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