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曾经和她说,如果碰到那个对的人,要让她用心去爱。她的心告诉她,她喜欢这个男人,所以她也想守护他!
她想保护他?司鸿冥夜有一瞬间的恍惚,自他懂事以来,赋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月夜,保护血狮,保护兄弟。从来没有人说要保护他,这话也没人敢说,她却说想要保护他,司鸿冥夜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一般。
长臂一伸环着唐雪的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司鸿冥夜收紧双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翻腾的波澜,“你是我司鸿冥夜的女人,这个不会改变。”他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
横在腰上的手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的情话和着威胁,也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唐雪轻靠司鸿冥夜的肩膀,微笑着问道:“我可以一起去了吗?”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不行。”这次的回答温暖而轻柔,不再冷硬,但意思却还是一样。
唐雪整个人一僵,从司鸿冥夜怀里抬起头来,对上他带笑的眼,她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低吼一声,“司鸿冥夜,你浑蛋!”推开他,唐雪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该死的司鸿冥夜,玩她啊!这次不能留下,她就不叫唐雪!
她出手也不懂得手下留情!司鸿冥夜揉着疼痛的胸口,嘴角却始终带着愉悦的笑。
……
因为环境潮湿的原因,仲夏之夜变得格外凉爽。云宁覆上单薄的墨色劲装,微凉的触感夹杂着潮湿。抬头,望着漆黑的天际,似珍珠般散落的星星伴随在圆月四周。随着双肩突如其来的温暖,云宁向一旁看去。
艳红的长衫妖艳,而且干燥。看着一身清爽的若离,云宁无奈的叹气。当初她要是听白老头的话,好好练习内功,或许就不会这样了。想到了什么,云宁略微尴尬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别在意。”
“嗯。”
看着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若离,云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丝不爽。什么啊,平时都是那个家伙一直唠叨个不停,现在这样安静是怎么回事!
“喂,离!”
“嗯。”
“阁里,最近没什么事情吧。”边问着,云宁暗自想道,若是他还单音节的回复她,那他就完了。
若离回过头,看向云宁。薄唇微扬,轻声道:“没事,一切都好。”
“嘶!”艳红的衣料被硬生生的扯破。
若离微笑着,打趣道:“若是宁儿想投怀送抱,也不至于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吧。”
被扯破的右肩衣服下,刚刚结痂的伤口很是醒目,从锁骨直至胸膛。看到这样骇人的伤疤,云宁的心没来由的揪在了一起。抬起头,看着依旧从容的若离,似是不可思议的问道:“这就是你所指的没事?”
“嗯,没事。”表面上安然自若的若离,内心则是叫嚣着。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就知道你是关心小爷的,宁儿,不要再否认了。又是淡淡一笑,若离轻轻拨开手臂上那双越收越紧的柔荑,轻声道:“不过是一点小意外,不碍事。”
看着双眸柔情似水却深得望不到底的若离,云宁第一次觉得她离他是这样的遥远。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低下头,云宁小声嘶喊着,“我是叫你做副阁主,吩咐别人去做事、权威不亚于我的副阁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一年前,她遇见从悬崖上摔下来的离,只记得那是一个不仅外表妖媚,而且内心相当妖艳狡猾的一个男人。她还记得离看着她的眼神,那种无助的小兽的求助眼神,她拒绝不了,便许他做了副阁主。谁知离却从此黏上了她,几乎无处不在。而且……死皮赖脸……
她知道离对她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却装着别人。她只希望他不要对她那么好,不要有什么事情就往身上扛。明明,明明他的身份显赫,不论在哪里。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拒绝他,可是这次,她没有那个力气了。
向前顷去,搂住那个一直视她如珍宝的男人。云宁呢喃着,“可不可以,一直对我这么好。”说完,云宁都觉得吃惊。明明她想说的是,不要对我这么好。
“嗯,好。”缓声答应着,若离内心雀跃着。啧啧,宁儿啊,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么?
雨林中的夏夜,并不宁静,雨滴声,虫鸣声,还有夜间觅食动物发出的嚎叫声,交织成了一曲奇异的夜曲。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仿佛有无数双阴森的眼紧紧地盯着你,又好像是一条阴冷的蛇,悬在你的头顶随时要落下来一般,每一声细微的声响,对人的心理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巨大的山洞里,几处熊熊燃烧的火堆点在四周,火光缭绕。山洞中央,一个男人横在地上,身上被粗粗的麻绳绑缚了,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一大桶冷水从头浇下来,司鸿墨寒打了一个寒战,渐渐张开千斤重的眼皮。蒙眬中一张年轻的脸映入眼帘,细碎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嘴角的笑却透着一股子邪气,一身蓝衣刺眼得很。司鸿墨寒双眼半眯着,看着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对着他笑的男子,悠悠道:“无耻匪类,死有余辜。”
男子也不恼,斜睨着他啧啧笑道:“我们是无耻匪类,但也有运气好的时候。本想绑个司鸿冥夜的副手回来,没想到竟是堂堂九王爷。如此完美的俊秀男人,是先卸胳膊还是卸腿呢?”
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中的鞭子却是毫不留情地抽在司鸿墨寒的腿上。
暗暗咬牙,强忍下疼痛,司鸿墨寒不认输地破口骂道:“妈的,不要以为老子怕你,有本事和我单挑啊!”
猛地站了起来,男子拔出身后族人腰间的匕首,回到司鸿墨寒面前,锐利的刀锋在他手臂上游走,男子似笑非笑地回道:“好!我成全你,那就要右手右脚好了!”
冰凉的利器在皮肤上划过,司鸿墨寒头一昂,倒是没有露出半点怯懦,男子发丝掩盖下的黑眸微闪,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坚实的手臂,殷红的血沿着刀锋滴落。
“嗯!”司鸿墨寒闷哼了一声,桃花眼睁大,瞪着男子就是不肯求饶一声。
男子不爽地拔出匕首,还要再刺,身后一道淡淡的男声不轻不重地说道:“无情,够了。族长自有安排。”
火堆旁,布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支短箭在把玩,眼里似乎只有手中的玩意,其他的事情入不了他的眼,与蓝衣男子的招摇相比,他低调到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眼光。
无情撇撇嘴,将手中的匕首扔给族人,走到布衣男子身边坐下,不爽地将一节断鞭扔在一旁。
无心淡漠的眸中刮过一丝诧异,“你的鞭子?”这条鞭子是无情的师傅所赠,平日里他极其爱护,怎么会断做两节?
无情狠狠地回道:“被一个凶婆娘斩断了。”最好不要让他找到机会,不然他一定让那个臭女人好看!
“谁?”无心把玩短箭的手一顿,这鞭子是金丝与玄铁交织而成坚韧无比,什么兵器如此锋利?
司鸿墨寒半坐在地上,朗声大笑起来,那破鞭子一定是被唐雪的冰炼斩断的,真是爽快!
刺耳的笑容让无情更加怒不可支,霍然起身要冲过去教训司鸿墨寒一番,但是迎上他那双满不在乎的眼之后,无情忽然停了脚步,计由心生。双手环在胸前,绕着司鸿墨寒身边,绘声绘色笑道:“我看那女子应该是血狮的军妓吧,我说你们过得还真是逍遥啊。血狮就是血狮,其他军队还当真是不能比的,就连军妓都会武功。而且啊,那样貌,那身段,那皮肤,那胸??????”
无情语气越发的*秽,司鸿墨寒怒火中烧,双脚被绳子绑住,他还是抬起两只脚向无情踹去,骂道:“住嘴!不许你侮辱王妃!”
“王妃?谁的王妃?”无情自然知道那样的女子不可能是军妓,但是王妃?难道……
无情低叫,“你说那个女人是司鸿冥夜的婆娘?”
司鸿墨寒这次没理他,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无情脸色一暗,喃喃自语道:“这下麻烦了!”传说司鸿冥夜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她那婆娘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一名十多岁的男孩走进洞内,对着无情说道:“首领有令,将此人先关押起来。”
无情对着身后的两名男子招招手,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司鸿墨寒拖起来,无情冷笑道:“押下去,就这么困着他,再饿个三天三夜,我看你还勇猛得起来吗!”
“是。”两人拖着司鸿墨寒往山洞更深处走去,司鸿墨寒暗暗留心周围的环境,通道内,每隔数丈便有一人站岗,其中还有一队人巡视。看他被押进来,那些男子每个人居然都目不斜视,一脸傲然,这实在不像是一般的匪类。
这次的对手真是棘手,原来他们是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