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可很少听到我们南心夸人啊。今天竟然连续用‘不错’和‘挺有意思’的两个形容词来称赞一个人,还真是难得。”焦育恒打趣着说道。
焦南心脸上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嘻皮笑脸的说道:“今天才成为你的学生,就跑上门来求人办事。这样的学生,我还是第一回见到。”
“不仅仅你是第一回,我也是第一回啊。”焦育恒感叹着说道。“以前收的学生,哪一个在我面前不是规规矩矩的?他们只懂得讨好我,哪里有胆子跑来求我办事儿?”
“他明知道这样会让人心生不快,可他还是来了。而且,他来求的还不是自己的事儿……这就格外的有意思了。”焦南心笑呵呵的说道。“爷爷,我可是听到了,人家并不乐意做你的学生哦。是不是特别气愤特受打击?”
“还真是有点儿。”焦育恒坦白的说道。“这小子……算了,师徒一场,就帮他一回吧。”
“怎么?爷爷不是准备把他逐出师门吗?”焦南心调侃的说道。
“臭丫头。”焦育恒笑骂道。“赶紧回去看看你奶奶。要是让她知道你来了半天还不去看她,看她不扒了你一层皮。”
“好。我这就去。”焦南心说道。她三两下把一个大苹果啃完,远远的把苹果核丢进垃圾筒。然后跑进休息室又穿上那件格子衬衣,背着她的行李包朝外面走去。
焦南心都离开大半个钟头,焦育恒还坐在办公室傻笑着。
唐重跑回医院时,走廊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走廊上,一个女人正破口大骂。
从她说话的内容可以猜到,她应该是那个不慎被花无缺打伤的张老师的家属。
花无缺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手里点着一根烟。表情平静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学校保卫科的人也来了。在女人骂的时候,几个人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
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哪有人敢上来劝她安静一些?
“谁是张海洋的家属?”一个医生从检测室里走出来喊道。
“我是我是。”女人快步跑了过去。“我是张海洋的爱人。”
“检查结果出来了。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给患者做了脑部检测……脑袋内部并没有什么伤害,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医生把手里一叠检测单子送了过来。
“好的。谢谢医生。”女人感激的说道。“医生,只检查了脑袋?身体其它部位检测过吗?”
“他只伤了脑袋。”医生疑惑的看着她,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虽然看起来是脑袋受伤了,可要是身体其它部位也有问题呢?”女人说道。“医生,给我们家老张安排一个全身检查。一定要检查仔细了……还有,用药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不要给我节省。”
唐重原本还想去向张老师的家属解释几句,说几句好话道个歉什么的。但是看到她这样的态度,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白搭,还白白落得一顿臭骂。
于是,他径直走到花明面前,从他手里接过香烟掐灭,说道:“即便心里再委屈,也不用这种方式来排解。”
“欺人太甚。”花明咬牙说道。
“不要置气。”唐重担心花明是在说气话。安慰着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去找人了?”花明眼睛一亮,问道。
“嗯。找了焦院长。”唐重说道。“咱们都是心理学院的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应该知情。”
“你……”花明急了。“蠢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跑去求他办事儿,他会对你产生不好的观感。你懂不懂人情世故啊?”
“没事了。”唐重笑着说道。“焦院长……是个好人。”
花无缺情急之下骂唐重‘蠢货’,证明他确实是关心唐重的前途。
只要长了脑袋的人都清楚,被心理学领域的旗杆人物收为弟子意味着什么。
唐重应该做的事情是第一时间带着厚礼去焦育恒的办公室或者更细心一些找到他的家庭住址去谢恩,而不是傻乎乎的跑去求他办事儿……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和焦育恒没有半点儿关系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
站在焦育恒的立场,他会怎么想?
恃宠而骄?忘乎所以?
怎么?成为院长的弟子就与众不同了?就高人一等了?就可以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和人打架斗殴了?自己这个老师就是用来给你擦屁股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嘛。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谁都不要掺和进来。”花无缺的口气很强硬,心里却有一种很轻轻抚摸的柔软感觉。连他都觉得唐重不应该为自己去冒险,可他偏偏这么做了,他没有理由不感激。“我还真不信了,他们能把我花明这一百八十多斤给油煎了还是水煮了?”
“花明。”唐重皱眉说道。“别耍脾气。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做,焦院长会和他们沟通。”
唐重为什么不在校园饭店和那些人大打出手?他明明已经占据有利地形卡好了位置,为什么又轻飘飘的放过他们?
就是因为他一眼就看清楚整件事情的本质。大学里的饭店老板,可都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