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冰正想挥手把喜儿这只讨人厌的苍蝇赶走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了帅哥脸,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的相公金御风嘛。
“肯定没有好事……”鱼冰冰在心里磨叽着。
自从鱼冰冰嫁给金御风后,他每天早朝必不落空,除了那几日请假陪了新婚娇妻后,一直到现在他再也未迟到早退过。鱼冰冰素来爱睡懒觉,所以但凡醒来睁眼能看到金御风,不是因为到了晌午,便一定是他有事找她——此事一定不是好事。
“说吧,今天想要我做什么?”鱼冰冰也懒得起床,先问清楚情况来再决定今天是否生病。
“冰冰,前两天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回去拜见公婆的吗?”
鱼冰冰立刻皱起眉头,躲进被窝里不肯出来,无论金御风怎么哄她,都不肯下床。
鱼冰冰真后悔当初自己心血来潮的要跟十二公主比高下,现在自己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唉,自从嫁给金御风后,就被他宠得更是无法无天,那个曾经信誓旦旦的视采尽天下美草为已任的鱼冰冰,在他无处不在的温柔中渐渐变成了金家长媳。米虫的生活过得太自由太舒服太幸福,以至于让鱼冰冰忘记自己已为人妻,若不是那天喜儿提醒,她压根就没想到,原来她还有公婆。
鱼冰冰并不排斥去拜见公婆,丑媳终将见公婆的,这事躲也是躲不过的。可是自古都说婆媳是天敌,除了你死我活别无出路,所以鱼冰冰一直对这样的会面深有恐惧。再加上金御风对自己无底线的宠溺,早就让她养成说一不二、呼风唤雨、老子天下第一的优势地位。
在没有公婆存在的金府里,就算搅得是鸡飞狗跳没有一日安宁,金御风也只是心疼的骂上两句便不再追究,如今要去拜见比自己地位还高的公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算不被挨骂也一定没有好脸色看。
鱼冰冰苦着脸,在心里叹着:“那天为什么没有缝住自己的嘴?就这么激动的答应下来了……现在好了,自食其果……”
金御风早就料到鱼冰冰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他将躲进被窝里的鱼冰冰拉出来,搂着怀里好是一阵安慰哄劝。
有道是哪家媳妇嫁入不要侍奉公婆,特别是嫁给家里的老大,这样的责任必定不能免,若不是金御风早先就重新开建新府单独住出,鱼冰冰只怕也难免此责。想到鱼冰冰从嫁到现在从未到旧宅去侍奉过一次,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金御风也知道鱼冰冰个性玩劣,不按牌理出牌,只图自己开心快乐,不管世俗礼节,否则她也不会理直气壮的跑去梦里水乡寻开心。
这样性子的女孩就算自己能接受,也不代表家中高堂能接受,所以金御风先斩后奏娶了鱼冰冰,也刻意的延迟他们正式会面的时间。
只是这事拖得一时拖不得一世,旧宅派人传话说要见见这素未谋面的大儿媳妇,金御风也不好再违抗推迟,那天见她允诺会去拜见,便想趁热打铁,哄得她去。
鱼冰冰露出她那张可怜兮兮,眨巴着干涩的眼睛,嘟着嘴说:“我生病了,去不了。”
金御风摸着她的额头,忍着笑,也很认真的问道:“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给你把脉?”
“不要。”眼看金御风就要摸向自己的脉搏,鱼冰冰立刻抽回手抱在胸前不依不饶的叫着:“我就是生病了!我就是生病了!”
“乖了,就这一次,毕竟我是长子你是正室,哪有不去见的道理。总不能让为夫专门再娶个侧房来,替你履行这个义务吧。”金御风半真半假的话却让鱼冰冰很不满意,她立刻爬起来,点着金御风的胸膛,不满的问:“哼,你不会是想娶十二公主吧?”
金御风不置可否,只是唤来丫环们,要她们给鱼冰冰洗漱梳妆。鱼冰冰知道他是故意吓唬她,仔细想想自己既然答应,也不能言而无信,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死就死一次吧。
终于,鱼冰冰在金御风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往金府旧宅赶去。
马蹄嗒嗒,有节奏的慢慢向金家旧宅走去。
金老爷贵为越阳国第一丞相,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身份自然不同。金家旧宅虽然不大,但它座落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旺地,更是当今皇上亲自选定的地址,亲手御批专门为金家建府,宠爱关怀之意不言而喻。旧宅正门,严格按照一品大官的格制设计,深色朱红低调又威严,门上两把铜制兽着门环在阳光的照射上,流光溢彩。青石做的门坎,比一般人家更为高厚,若是一不小心,便会绊倒人。
平日,旧宅正门并不轻易开启,金家下人们都是从后门进出,就连金老爷上下朝也不随意走正门,总是喜欢安静的走侧门。
偶有好事者发现,金家旧宅若大开正门,必定是有贵人来临。
天蒙蒙亮,金家旧宅的下人们便在正门外清扫台阶,那铜门环是抹了又擦,澄亮得刺人眼目。只不过才过卯时,下人们个个都着装整齐,高矮有序的站在正门两边,象是准备迎接谁。
过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有意围观,窃窃私语着,猜想今天是什么贵客到来令金家旧宅如此兴师动众,惹得这样忙碌。
可是,在别人眼里羡慕得流血的待遇,就鱼冰冰看来,无异酷刑。马车刚到金家旧宅,那扇又大又宽的正门早已打开,黑洞洞的象吃人的陷阱,随便一吸便能将她吞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