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冰原想打发西红柿去换衣服时,自己趁机溜走。谁知他这么快就成了人肉烘干机,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拍着他的肩膀象个哥们似的,说:“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快去吃,我不打扰你了。”
西红柿对鱼冰冰这么体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冷冷的问:“怎么,利用完我就马上踹了我?”
“嘻嘻,说话别这么难听嘛……”这些天,鱼冰冰虽然习惯了西红柿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的情绪,但一大早就象个炮筒子,也这太容易生气。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河面占位置溜冰,所以鱼冰冰对他的话不以为忤,只是笑嘻嘻的说:“我这么大的人,只是到附近玩玩,还要跟着个男人,多没面子啊!你休息,我走啦!”
“哼,别以为谁都喜欢跟着你,今天我有事,不陪了。”西红柿象是在跟自己生闷气,对着空气说完这话就扭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鱼冰冰的前脚刚跨出客栈大门,听到西红柿说他有事,忍不住好奇的回头问:“咦,你这个大闲人还会有事?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想半夜采花?”
一只鞋迎面扔来,鱼冰冰侧身躲开,那鞋掉在地上,翻了个滚落在鱼冰冰的脚边。
鱼冰冰认出,那是西红柿的脚,心里犯了嘀咕,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把他气成这样。
“我今天要去见个人,会晚回。”西红柿嗡嗡说完后,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鱼冰冰愣在那里,刚刚西红柿说的话,象极了一个丈夫清晨出门前跟自己的娘子说的话,是个交待,也是个嘱托。鱼冰冰本来想回句什么话以示他们之间关系还是有距离的,可是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觉得是自做多情,摇头自我解嘲的笑笑,便准备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突然,丙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丙象只老鼠似的伸出出来左右看看,然后又闪回房间里。
鱼冰冰觉得有猫腻,悄悄躲在一边看个究竟。果然,没多久,喜儿穿着丙的衣服,悄悄的走出了丙的房间。
哈哈,原来昨晚喜儿是在丙的房间过的夜,而且,还穿着丙的衣服出来,那昨晚肯定……鱼冰冰捂着嘴偷偷笑,心里遐想了无数遍,为自己昨天辛苦这么久的努力感觉很值得。
喜儿以为走廊里没有别人,从丙房间出来后立刻躲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丙一直在她房外守候,只等她出来再一同共进早餐。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鱼冰冰正躲在角落里,兴奋的看着这一切。
太阳出来了,映照在雪地和冰面上,更加明亮。
一阵风吹过,带来河面上溜冰人群里的叫喊声欢笑声,鱼冰冰见没有人再做她的尾巴,拎起那碍事的裙子,就往北面跑去。
做生意的不怕早起只怕没人买东西,卖冰刀鞋的人早早就算好日子,存足货物等着河水冰冻之日,在岸边一字排开做起生意来。
鱼冰冰喘着粗气赶到时,冰面上全是人,男女老少妇孺儿童挤得满满当当。平时在玉池镇逛时压根看不到人,现在到处黑压压的一片,敢情全来这冰面上溜冰来了。
鱼冰冰想见缝插针,可是她不会溜冰,没人教也就罢了,如果自己挤到那人群里去,只怕还没有站起身来,就要被那些溜冰高手给撞倒。
鱼冰冰坐在河边有些泄气,她真后悔自己当初没什么没有勤快一点,学爬墙的时候顺便去学学溜冰,这样,也不至于象今天这么扫兴。现在,看着别人象一只只轻盈的燕子,在冰上侧滑、倒滑,有些人还能来几个翻腾,好不潇洒。
“姑娘,你怎么不去滑?”鱼冰冰抬头,见一个彪形大汉,背着十几双冰刀鞋,憨厚的笑着,露出两排白亮亮的牙齿,被阳光一照,格外醒目。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是鱼夫人从小教育鱼冰冰的一句话。
鱼冰冰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坐在岸边石头上郁闷。
“哦,我知道,姑娘一定是没有冰刀鞋。我刀疤哥卖的冰刀鞋物廉价美,经久耐用,姑娘买一双吧,很便宜的,只要一两银子。”那中年彪形大汉见鱼冰冰不理自己,索性坐在她身边,把背在身上的冰刀鞋全都放在地上,然后不厌其烦的一双一双的介绍起来。
鱼冰冰本来想换个石头坐接着郁闷,但看到那大汉虽然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但都离不开那冰刀鞋,想必他今天生意不好,急着想推销出鞋去。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别人玩耍他赚辛苦钱,不禁动了侧隐之心,不忍空手而去,便掏钱买了一双冰刀鞋。
那大汉见鱼冰冰买了鞋却不穿,只是拎在手上踌躇不前,仿佛是个再合格不过的销售员,要做好售后服务似的,热情的又坐回到鱼冰冰身边,问:“姑娘为什么不去溜冰,难道是不相信我这鞋的质量?你放心,我刀疤哥做生意最地道,卖完了也负责维修的。”
鱼冰冰见他左一句刀疤右一句刀疤,便仔细打量他的长相。只见他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虽长得又黑又粗糙,但一条刀疤也没有,露在外面的颈和手也没有见到有伤疤,便问:“你为什么叫刀疤哥?难道你身上有刀疤?”
刀疤哥见鱼冰冰好奇的上下打量自己,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立刻傻呵呵的笑着,说:“是的是的,刀疤长在身上呢,冬天穿得多,姑娘看不见的。”
“哦,刀疤哥,你专门卖冰刀鞋的吗?”鱼冰冰见今天是溜不成冰,起了个大早就这样回去又不甘心,便安心坐在那里,跟这个刀疤哥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