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刚开始,陈琳和亚琪约我去南方的某个城市旅游。
开玩笑,不说我家没有她们那么富裕,能够奢侈的,放了寒假可以到南方去旅游。就算是,我也不会去了,因为我已经能决定了,从这学期开始,锻炼自己的生活实践能力。
起先小姨夫让我在他的培训中心当老师教导新学员,可是我做陪练,做对手还行,可是让我当那些学员的老师,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实在是没有当别人市长的那种天赋。
后来就在一家鞋服厂找了个配送的活儿,虽然工资没多少,但是我想能够接触到不少人,也算是一种能力的锤炼吧。
厂子里不止我一个配送员,或许是主管看我是个年轻的学娃子,也没给我派长途配送的单子,主要在小城内各大商场和临近的几个城镇的配送。于是我一般都呆在小城里,不用像其他的配送员一样,成天在货车上颠簸,免了走长途奔波的苦难。
我不知道陈琳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家厂子干活的。
她来看我的那天,刚好下了场小雪。然后门口的老王头突然来喊我,说门口有人找,我跑出去就看见了一脸嬉笑的陈琳。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神秘兮兮的说,“臭家伙,以为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我就没办法找到你了是不是。哼,只要是本大小姐想知道的,在这个城市还有什么能够难得了我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家鞋服厂,也是她们陈家的产业之一。
虽然很解她是怎么找到的,但是在同一个城市里,或许有什么巧合之类的也说不准。我也懒得去理会了。
而陈琳自然以下雪,不能出车的理由拉着我出去玩雪,甚至还跑去河边溜冰玩。
再后来呢,陈琳自然是熟门熟路的来厂里找我。而厂里的一些老大姐们每次看见陈琳来找我,就取笑我说,“吆!小古啊,你小媳妇又来找你了啊。”
每次我越是反驳的厉害,他们的玩笑就开的越是过分。后来我也学乖了,只要他们一开玩笑,我就自动的走开,他们也就不会像开始那样死缠烂打的,反而是自讨没趣的散开了。
天气愈来愈冷,我对陈琳说,“天这么冷了,明天就别来了。”
陈琳回答说,“好。”
可是第二天她依旧回来。只要她往那厂子的门口一站,老王头的破锣嗓子就喊开了,“小古,你媳妇来了,赶紧出来吧。”
然后整个厂里的工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从各个车间里伸出头来张望,弄得我每回都要脸红心跳,尴尬好久。可是总是满心的欢喜,我喜欢这种真实的感觉。
和我一起搭伴送货的另外一个叫阿南,是个四十多岁的大个子,很憨厚的中年汉子。每次重货和大件都是他一个人扛,他说就你那小身板能扛多少,还是我来吧,你就在边上记记账,看着点别把数字弄错了就好。
有时候陈琳过来找我,他也会偷偷的放我的假,然后一个人去送货。所以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好人。
虽然厂子里没有周末和假日,但是我的小日子却过的甚是清闲,因为有不少人帮衬着我,甚至连厂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有了不少清闲的时间,而我的这些空闲的时间,却无一例外的被陈琳挤满了。
她一般会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来找我,然后会给我带她专门从家里带过来的午餐,很好的很可口的饭菜,有几次我开玩笑说,“你再这样,把我的胃口养刁了,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难道你给我弄一辈子饭菜。”
陈琳的害羞的红了红脸,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我自己却是在说出这么孟浪的话语之后,后悔的要死。自己说话太没遮拦了,已经想好了不再和她们纠缠,想好了要好好的对待王瑾,毕竟她才是我的归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狠不下心来陈琳说那些话,以至于越到后来就越说不出来了。
五点以后,我下班,陈琳也会过来,她会拉着我一起去吃晚饭。我开玩笑说,我这个月挣得工资都不够每天请你吃饭的钱。
她笑嘻嘻的说,“要不你去我爸那里上班吧,我让他给你开双倍的工资,这样你就可以给我挥霍一半了吧。”
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大半个假期的时间里,我们两吃遍了这座小城的大小饭菜馆。有时候走很长的一段路只为去城北的一家小菜馆,吃野味,或者正宗的刀削面;有时候也会坐公交车穿越整个城市,去城东一家的火锅店吃野味小火锅……
渐渐的,我竟然习惯了她在我身边的感觉,没有为什么,我自己的也觉得很奇怪,可就是习惯了,习惯了吃饭的时候看着她,习惯了她倚着我的手臂走在灯火辉煌的街上,习惯了我的衣服被她洗过后的味道,习惯了她每天准时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习惯了她说的那些痴怨的话语,习惯了她的疯闹,习惯了……要是那一天她来的晚了,我都会有一种揪心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一下子被谁掏去了一部分似的。
最不可饶恕的是,这段时间我竟然完全忘记了王瑾的存在。要不是她那天打电话过来,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她。这种感觉让我恐慌,甚至窒息。王瑾的情绪明显的很低落,我知道这个寒假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萧阿姨亲自在电话里嘱咐我,我们两的联系尽量减少点,怎么着也得熬过了这段时间再说。我同意了,所以尽量避免联系。
王瑾在电话里问我,“傻瓜,你做什么呢?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我想你快想的发疯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我在打工呢,因为我要赶紧的存老婆本!好以后迎娶某人。就是不知道某个笨小猪答不答应嫁给我呢?”
王瑾开心的笑着说,“你才是只大笨猪。这么久了,也不给人家一个信息,我妈说的话就那么重要么。”
我说,“那当然了,你妈那是谁,那可是我未来的丈母娘啊,她老人家说的话,那就等同于是圣旨,你说,我敢不听么,那要是她以后以某个看我不顺眼的罪名,把我PK掉,我找谁哭去啊……”
“你也就在我这贫,每次见到我妈,都装的一本正经的,原来都是做样子的哇!”
“你才发现啊,也太逊了吧!”
听起来她的心情还不错的,最后还承诺用这些天我亲手挣得工资给她买一份礼物,才把这姑奶奶给安抚好。
农历腊月二十八,厂里正式放假,我也终于拿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工资,有了一张亲自靠劳动力赚来的钞票。
拉着陈琳去买礼物,她兴奋的尖叫,“啊!木头,你竟然用你挣得第一份工资给我第一个买礼物,木头,我爱死你了。”
我说,“这有什么啊,我这个月可是天天吃着你做的午饭,这点小东西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但是这确实我的心意,琳琳谢谢你这一个多月的照顾。”
“切,少来了。我们谁跟谁啊,你还跟我谈谢字。不行你今晚得请我吃大餐才行。
大……大餐啊。”
嗯,我要吃龙虾,还要鱿鱼,还要油焖白素鹅……
小心长胖……
要你管啊……
我担心没人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