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她拉我去了酒吧。我们喝了很多的酒,她明显的有些醉了,可还在不住的要我陪她喝。她说,“今年的是你陪我过的,明年我也要你陪我,后年也是,大后年也是,大大后年还是……我不许你耍赖。”
也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醉话还是真心话,真希望她喝醉了,这些话也是随口说说的而已。拉着我去跳舞,她自己醉的都站不稳了,却像个树懒般赖在我的身上的搂着我的脖子,冰凉凉的泪珠顺着我的脖子,流进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纵容着她,由着她的性子,她要我搂着她,我就搂住她;她要我抱着她,我就抱着她;她说跳舞就陪她跳舞……
送她到宿舍楼下,她说什么也不上去。我吓唬她说,“你要是再不上去,我以后可就不理你了,好好的喝这么多的酒干嘛。”
她抬头微笑的看着我,坏兮兮的说,“呸!谁要你理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可是学校里数得着的大美女,每天想和约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谁稀罕你的理呀。你去理你的王瑾,你去理你的亚琪呀,我才不要你理我。”说着猛的一下将我的腰死死的搂住,她紧紧的贴在我的怀里,泛着酒气的嘴角贴在我的脖颈里,轻轻的呢喃,“你敢不理我,以后你要是敢说不理我,我就咬死你。”
说着她狠狠的咬了一口,突入而来的疼,就像是直接的疼在心尖儿上,让你禁不止的流出泪来。
而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她咬过地方,继续将脸贴在我的颈窝里,呢喃着说,“木头,我就懒定你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这辈子你是我的木头,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然后我就鬼使神差的吻了她。我第一次吻了陈琳,我自己都不明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或许是下意识的吧,这是很久之后我为自己唯一找到的借口。虽然在这之前,王瑾已经霸道的抢走了我第一次吻女孩的权力,而且还会时不时对我搞偷袭。可是即便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那晚是我看着怀里娇艳她,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我清楚的记得那淡淡的清香,那沁人心脾的感觉,就像是我等待了几千年的爱恋。当我的舌尖轻轻的触开她的贝齿,她痴迷的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俏颜上泛起的红晕如秋天里的红枫叶,突然睁开的眸子清澈的可以看见我自己心。
吻过后的陈琳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在我的怀里安静的呆了会,才一摇一晃的走进女生寝室楼。
记得王瑾每次安睡前把俊秀的小脸伸给我时,我像一只过度惊慌的啄木鸟,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啄,谈不上什么感觉,或者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忘了去细细的体会那些甜蜜,只是每次自己都会温柔的像水,纵然班里的很多女生在背地里把我叫带刺的毛毛虫,可在那一刻的我最多也只是一只柔软的小蚕。
我不知道每一个人的人生是自己怎么规划化的,也不懂得自己怎么去规划延续自己的人生,有人说你连人都没生过,那什么谈人生,或许吧。即便是这一刻我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陈琳,可是我依然很清楚,我的目标是王瑾,或者说那才是我真正的归宿,那时的我觉得她就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她。我也知道自己很混蛋,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样!
陈琳上楼给我回过电话后,我才给亚琪打得电话。
“我在宿舍楼下,你下来吧!”
其实我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想把生日礼物送给她,再给她说声生日快乐。正如她所说的不管如何我们总归是朋友吧,如果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也就罢了,可是知道了,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这真的不是借口,我就是想当面送她礼物说声生日快乐。
亚琪下来的速度要比我想象中的快得多了。而且她也不像平时那般文静,嘻笑着说,“什么事呀,非要挑这个时候。想要和我约会也不能在这么明晃晃的地方吧。你让我多难为情啊!”
不知道个人不开心的时候表现的方式是怎样的?但是当一个人突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的时候,那么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坚信。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而且寝室的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我掏出吊坠盒子说,“过生日了也不通知一声,想独自分享自己的生日秘密么?生日快乐,亚琪。”
她的眼角突然充满了水雾,脸上却是突入而来幸福笑容。“谢谢,没想到你能记得我。”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当然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么,好朋友过生日怎么能不记得呢。”
“好朋友么?”她迟疑的问出声来。然后我们之间就陷入了沉沉的死寂中,两个人都不知道怎样去打破这种让人难受的气氛。“陪我走走吧!”她说。
“现在?”
“怎么了?不愿意么。”她说完,也不管我,独自朝着黑漆漆的操场走去。
冰冷的夜风顺着地皮刮过,她冷得抱紧双肩。我才注意到,她竟然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衫,就这样出来,不冷才怪。我把外套脱给她,她很平静的接过去披在肩,做的很自然,就好像这个动作我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这种画面我们经历了太多一样,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默契,这一刻它属于我们。
“知道么,自从有记忆以来,我的生日都是和陈琳一起过的。今天是唯一一次,我一个人独自过。我知道,她今天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她今天一定是很高兴的。以前我们总会买一个大大的蛋糕,然后插上一支很大的蜡烛,两个人守着蜡烛一直烧完,才会切蛋糕,彼此说一声生日快乐。不管我们的身边有什么人陪过我们,不管他们怎样的为我们准备,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我们一直是这样,从没有变过。也许在别人看来,我们拥有很多她们羡慕的东西,可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孤独的。即便是他们为我们举办的生日patty,为我们准备的那些礼物,在我们看来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所以我们真的是孤独的……可是今天晚上,但我一个人面对着那只巨大的蜡烛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变了,我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裂痕,或者说长大了的我们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知道自己应该去追求什么,去争取什么——”
叮铃铃——熄灯的铃声响彻在空旷的夜空里,打断了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