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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是我想念您时的水木清华

沈弥来北京的时间是五月十五,我得知消息已经是五月十三。我不知道他之所以把时间瞒到最后一刻,是不是怕我分心。可在得知消息之后,我确实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室友们都说我的反应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我想她们是对的,因为我始终觉得有东西在我的大脑里发酵膨胀,把魂魄的空间也一并占据了。

我在度日如年里等来了那天。沈弥的火车两点进站,我一点不到就跑去车站,在服务台领了一张“重点旅客进站卡”。旅客喷涌式的出站,站台不过几秒就水泄不通,我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东晃西晃。人群一窝蜂地散了,我终于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慢慢起身的沈弥。我飞快地冲进车厢,从后面将他搂住。沈弥的身子很薄,就算连着胳膊一起搂住,双手依然能扣到一起。我十指相握着用力收紧胳膊,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接收到我度日如年的想念。然后在沈弥掰开我的手指之前松开手臂,绕到他面前,朝着他傻笑起来。

沈弥这次来北京,是为了参加高中教师观摩课。“你还记得高一那会儿,我参加的观摩预选吧?”主办方安排的宾馆里,他把西装从双肩包里取出来。我猜那是明天讲课时要穿的。“当然了,这种不公平的事哪能忘得了。”我接过西装挂在衣架上,用手掌一道道熨平衣褶。四年多以后的今天,我依旧对那个潦草的结果耿耿于怀。“那是省里组织的,候选名额是学校定。这次预选评委都是从北京调的。”沈弥倚在床头,随手摆弄着矮柜上的便签纸。“我就说怎么这次变得有眼光了,原来不是一批人。讲完课您还有别的安排吗?”“就明天一下午的事。”沈弥说。“也没有熟人要求见面吧?”沈弥笑道:“除了你,我在北京哪还有熟人。”我说:“太好了,您的吃喝我全包了。”“哪能让你一个孩子花钱。”沈弥笑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显示肖磊。我这才想起,他晚上在五道营有演出。“我今天去不了了。”一接电话我就这么说。“干嘛你尹渺渺,前几天提醒你的时候,你可答应的比谁都痛快。不来是几个意思?跟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放了你。”

电话的隔音效果不好,我一阵猛按音量键。“真的不行,我今天临时约了人。”“男女?”我没回答,肖磊立刻嚷起来:“见色忘友你尹渺渺,咱俩约得更早,你临时放我鸽子可不仗义。约谁了这么重要?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当然是他重要了!”这次我脱口而出。“沈弥?是不是沈弥来了?”不得不承认,肖磊的感觉真的很敏锐。随之而来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肖磊强迫我把电话递给沈弥,沈弥很快答应了邀请。余下的时间都给了寒暄,可我一句都没有在耳听。我的心被得意充盈了,我一直盼望有人当着沈弥的面这样问,然后我就能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答案是说给自己的,可我需要沈弥当听众。

演出照旧是七点半开始,一个大部分人都已酒足饭饱的时间。因为人多,我和沈弥只能分开坐。沈弥坐在角落里,捧着一个玻璃杯,聚精会神地看桌上的歌单。拐杖斜靠在他的腿旁。一束微弱的射灯从正上方安安静静地打下来,让他头顶泛起了一圈灰蒙蒙的光,像是生出了一片华发。我扭着头看他,一直看到鼻腔发酸。我真的很讨厌“我感谢那场灾难,是它让我们相遇”这种话。在我看来,这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自私胡扯。就好像我从来都觉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是全世界最恶心的安慰一样。因为无论如何门都关上了。窗户只能成为一种弥补,而无法再使这一切重新完满。纵使豁上与他一生都不相识,我也宁肯他是安然无恙的。

我搬着椅子绕到沈弥身后。沈弥没有觉察,我轻轻地戳戳他的后颈,在他回头之前坐到了他身旁。沈弥一笑:“这些都是他们高一那会儿,我在班里常提起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羞赧的神色:“当时我刚毕业,总希望能影响班里所有的学生。其实能影响一个两个就不易了。再说你们爱听的歌,我全听不来;我爱听的,你们大概又嫌老掉牙。”我说:“别把我掺和进来,您爱听的歌我可全都听过。”

演唱会结束,人走散了,肖磊几乎从舞台上跳下来。他的头发是新修剪过的,衣服也换了。“老沈,沈老师!”他抬高嗓门快乐地喊起来,像个还没有彻底成熟的少年,还不懂得“疏远”与“客气”才是久别重逢的法则,所以总会毫无保留地把燃料添到最满。

沈弥拍拍肖磊:“唱得不错,小伙子。”他的动作亲切得随意,那是在和我的相处中从未有过的。肖磊咧着嘴笑:“我这就是瞎闹腾,比你当年差远了。我说沈老师你怎么回事,十年没见,我都老了,你怎么还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沈弥低头笑:“你都大小伙子了,我怎么可能没变化。”“对了,”肖磊眼睛一亮,“咱俩得比比个头,我高中就天天盼着长过你——”

我猛扯肖磊的袖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长串钥匙丢给我:“师妹滚边玩儿去,沈老师来了都不告诉我,还好意思拽我袖子。待会儿我们喝醉了你就负责开车。”在这个空当,沈弥已经拿起拐杖,慢慢地站起来。我想他原本以为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彻底成熟起来的人,于是也准备亮出与这个世界最贴合的一面。谁知眼前的家伙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好比一只闯了祸的大白猫,在你做好准备抬手打它的时候,忽然躺下来翻出了雪白的肚皮。“有一米八五了吧小伙子?老师不如你高了。”他的语气很坦然,坦然得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一米七八的个头,正微笑着等待眼前的人超过自己。

肖磊的笑容僵住了,惊讶趁虚而入。让他的嘴在一个不短的时刻里半张半合。我狠狠地瞪他,惊讶什么你?见过沈弥的曾经就有资格来惊讶他的如今了,你以为自己是谁?肖磊很快就调回了正常的微笑,可就像展览馆里的标本,再怎么栩栩如生,也终究是僵硬的死物。接下去的几个小时,他就带着这样的笑容给沈弥添酒、敬酒,然后在应该说祝酒词的时候沉默无言。

这么尴尬的一顿酒居然也喝到了深夜。肖磊是被侍者扶出酒吧的,一见风就蹲在马路边稀里哗啦地吐起来。坐在副驾上,沈弥说:“渺渺,你去照应一下”他也喝了不少,但是神志清楚。我说:“不去。”“你下去看看。”“我懒得去看。”“我去。”沈弥抬手就要拉车门,我赶忙拦住。肖磊吐得旁若无人,一些含混的字眼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股怒火朝我的头顶直冲上来,“师哥,你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上车,上车别胡说八道。”

可肖磊还是念叨了一路,用很重的哭腔一遍遍重复着他的惋惜。沈弥若无其事地注视着窗外北京的夜色,我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低吼:“你把嘴闭上。”可他醉得太深了,全然没有听到。

我把肖磊的吉普一路开到学校。他被两个室友架走以后,我又重新拦了出租送沈弥回宾馆。我去洗手间拧毛巾让沈弥擦手,水声和排风机的声音里,我听到他说:“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甩什么脸子?”“他自己发疯,难道还要让全世界给他让路么?”“渺渺,”沈弥的语气很无奈,“这是老师九年没见的学生。”“九年没见了不起吗,九年没见就有特权了?九年没见就能满嘴跑火车了?他要是真的挂念就来看您啊,九年都不联系了,一上来就哭爹喊娘的给谁看?”“不关肖磊的事,”沈弥说,“我让苏茹换了新号码,是我不想见他们。”

肖磊失态突然不再令我恼火,沈弥又一次成功了。可是我的全身都在发抖。“心疼”不再是一种形容,它称为了一种彻彻底底的生理感受,其中包含着控制不住的战栗、呼吸不畅、以及许多无法言说的复杂反应。沈弥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口,银色的灯光让他的眼睛里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黑。“我还以为你哭了,没事就出来吧。”他松了口气。我关了水龙:“他们……我想他们一定很牵挂您,只是您不知道。”沈弥耸着肩膀笑,头小幅度地上下晃动。仿佛我在说一个老掉牙的笑话,而他已经从别人那里不止一次地听到过。“他们过得好就行,我早就无所谓了。”他点了一根烟,仰着头,将一口长长的烟雾喷向了银白色的灯光。

一股血液直冲头顶:“您就再也不考虑自己的事了?”沈弥错愕:“自己的事?什么?”“就是您自己的事,以后的事!”我朝他喊起来,“您得开始一段新生活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下了班连喝酒的朋友都没有,您就真的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多清净。”沈弥淡淡道。

“可您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位妻子?”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弥也盯着我,指间的香烟倒悬着,燃尽的烟灰里还藏着忽明忽灭的火光。我的脸像挨了耳光一样的红起来。“为什么不能有?您现在是一个人!”我用残存的理智问他,又或许那就是疯狂,我分不清。“我跟向文婧早就把话挑明白了,我和她根本没有可能。你把苏茹当什么?学校里看热闹的已经不少了,你也跟他们一起掺合?”

沈弥说完就出去了,一道磨砂玻璃门再次隔开了我们。我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您别生气,”我出了洗手间,把毛巾递过去。沈弥没有接,我抱着膝盖在他身边蹲下,“我没有不尊重师母的意思,我就是担心您。您不好受,我以后都不说了。”我打心眼里感激老天暂时没有将我赤条条地摆在沈弥面前,在每一次失控之后,又都给我留下机会自圆其说。

“这次来北京,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你这孩子心事太重,我不再想分你的神,”他的语气淡得就像一杯水。“我管你是因为我有余力。可你不一样,你的心没有那么大。以后不用替我操心,我要是真的有了难处,自然会把电话打给你。”我一顿一顿地点着头。沈弥的叹息声很轻,就像押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之后意犹未尽叹出的那口气。“你说你,以前跟假小子似的,怎么现在这么爱掉眼泪?”我把毛巾蒙在脸上:“所以还是以前好啊,能听您讲课,什么事都容易。现在想见您一面都难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沈弥说,“明天的观摩课可以带人进去,讲来讲去还是那老一套,你要是还没听烦,到时候就过来吧。”

比起教室,观摩课的地点更像一个论坛或者颁奖典礼现场。因为没有自然光,照亮全靠顶灯和射灯。深蓝色的背景板写着比赛的主题,四周点缀着百合与玫瑰。没有教室标配的讲台黑板,只有一个深褐色的主持台,和支在旁边的白板。台下坐着所有参加会议的老师,因为只是一次教学交流,所以你死我活的剑拔弩张都被替换成了安详。沈弥被安排在第四个,一个不太往后,却也容易使人疲倦的位置。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人们目光里的疲倦就变成了好奇,在他走上讲台的这段路途里尾随其后,随着讲课内容的推进,又被一阵阵会心的笑声取而代之。

在那个被射灯照亮的发言台上,我再次看到了沈老师。不是沈弥,不是被我喊作老师的那个人,而是沈老师,那是独属于课堂的。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清瘦、修长;右手撑着拐杖,黑色水笔夹在左手食指与无名指之间;他依旧很少走动,只有在板书的时候才会走上几步;他依旧会在枯燥的概念中夹几句俏皮话,当台下传来笑声时抬一抬嘴角,不动声色却又神采飞扬……手机在口袋里没命地震了几下:“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抱歉!再见沈老师,心里太难受,落差太大!”我回复:“只要来听他上课,你就会知道,沈弥还是那个沈老师。他可能没法跑步打篮球了,但只要他站在讲台上,整个人依旧闪闪发光。”

当天晚上,沈弥在甲所餐厅请我的三个室友吃饭。她们都是爱开玩笑的豪爽姑娘,一个不停地表达对我的羡慕,同时吐槽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老师加起来都不及沈弥的万分之一;一个把我讲给他们的关于自己和沈弥的零星全部转述了一遍;还有一个直接端着酒杯给沈弥敬酒,说希望沈弥能常来北京给大家改善生活。存在于她们脑海中的沈弥是这样一个人——他有很多像我一样掏心掏肺的学生,他也是个会对很多学生掏心掏肺的老师。因为偶尔,只是很偶尔的情况下,当我非常非常想向别人提起他的时候,当我的想念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排遣的时候,我就会把我们为彼此做的事替换成“我们”为他,和他为“我们”——因为我需要拿捏的东西实在太多,我真的害怕。

沈弥自始至终都十分礼貌客气,甚至接受敬酒的时候,会主动放低酒杯,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谢谢她们照顾我,谢谢她们帮助我,希望我们永远珍惜友情……这些话本不该劳烦他说,可是该说的人已经不管我了,于是他只能全权代劳。晚饭结束,室友结伴回到宿舍,只留我和沈弥站在甲所餐厅门口。听着身边不绝于耳的车铃声,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沈弥已经来到了清华——在那些漫长到好像永远不会有尽头的高中时光里,我曾无数次地想象这个时刻。在我那时的幻想中,它无比隆重煽情,我或许为此筹备许久,昼夜难安。却没有想到,它竟来到得这么无声无息。

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清华笼罩在一片葱茏之中。我和沈弥并肩在校园里散步。因为他来了,这里之于我而言,又成为了那所神圣的学府。早就熟悉的每一处风景,都因为沈弥的不熟悉,而在我眼中恢复了陌生的美。

明理楼前,树木笔直地站立,勾勒出一片盎然的春意。沈弥仰头望着那栋白色的高大建筑,眼睛里有种少年的真挚。几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同教授一道从明理楼走出。教授白发苍苍,不时听到身旁的学生以“先生”称呼。我歪头看着沈弥:“干脆我以后也这么喊您吧。”沈弥摇摇头:“这个称呼不能乱叫,你以为谁都能担得起么。”“您就能。”沈弥再次摇头:“太重了,不能随便叫。”“那就叫一声好不好?就一声。”见沈弥无奈地摇头,我立刻用尽全力地大喊“先生”。沈弥脸红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真好,要不是因为你,老师一辈子都不会来。”

沈弥的火车是周日上午的,我有家教没法送他。这就意味着,周六一别,我们下次见面至少要等到七月。沈弥将它说成“还有两个月就又要见面了”,我却在心里说“还有两个月才能再见”。

宾馆的房间里,我把沈弥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打包装好。衬衣、西装、领带,还有我在学校食堂提前买好的早餐。我把收拾的速度放得很慢,好像这样就能延缓离别的时间。当室友羡慕我能和自己的老师关系如此融洽时,只有我清楚,每当我向他靠近一步,我对离别的承受力就会下降几分。这真是一件异常惨烈的事,几乎每一回都会将我的气力耗得精光。

衣服收完,我跪在了沈弥床边。我想要正正常常地跟他告别,像其他学生那样轻松愉快地说上一句“老师暑假见”,可是一开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沈弥夹着香烟发呆,眼睛看似盯着某一处,却又是散神的。我低着头,等他像上次那样随意短促地拍打我,等他揶揄我越长大越爱哭,可他只是静静地说:“渺渺,你得有自己的生活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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