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陪伴在泰阳左右,忙前忙进照顾的人都是黄多多。
泰妈见过黄多多几次,自然不会觉得陌生,且她只知道黄多多是泰阳在道馆的学生,却并不清楚其对泰阳的心意。
所以,看到这个眉眼如花的小姑娘上前,泰妈自也欢喜,微笑对黄多多说道:“刚刚问过医生,说是泰阳身体好恢复得挺好,我就想着医院始终不如在家里舒服,接他回去也好方便照顾。”
黄多多陪着母子俩出院,一直到门口快要上车时,她才赶忙抓住泰妈`的手道:“阿姨,要不就让我哥再在医院里住些时候吧!您忙您的,我照顾他就行,其实住在医院里对他有帮助……”
“这怎么好再麻烦你呢?这段日子已经够辛苦你了,有机会到家里坐坐。”
泰妈笑着同黄多多告别,后者无论多么不舍,也只能任他们就这样离开。
看着出租车在视线里越走越远,黄多多忍不住追了几步,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泰妈不懂她的心情,也不懂只有泰阳在医院的这些日子,她才感觉他是属于她的。
其实杨美丽骂她的那些话都是对的,明明知道是不应该,可还是差点,就想做这个小三儿。
……
小泰平的百日宴就在第二天中午,两家老人本来打算宴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可是因为泰阳受伤未愈,向天歌又始终郁郁寡欢,所以经过商议之后,只在住家附近的酒楼里,小小摆上一桌。
两家人坐下来吃饭,泰阳因为行动不便,只能隔着一张桌子去看坐在对面的向天歌。
向天歌面无表情,甚至期间就连看他一眼都不曾,简单收拾过的仪容看上去尽是疲惫,甚至眼底泛着浓浓的青色。
自从他出院到现在,她始终都是这样的表情,既不同他说话也不问候,像是被人生生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
泰阳看着,既心疼又气恼,那些日子对于他的所有折磨,仿佛全都历历在目似的。
一直到晚餐结束,向天歌带着小泰平跟向爸向妈回家,而为了方便照顾伤残人士,泰阳则要跟泰爸泰妈回家。
在楼道口的时候,泰爸特意抱了小泰平上楼,当着向天歌的面,把自己做的花馍用红绳子串好,再带到小泰平的脖子上。
泰妈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兴这个了,可是在我们老家,就是要给孩子挂这样的东西才会吉利,你帮泰平收着。”
向天歌点了点头后才带着女儿下楼,回到向爸向妈所在的家。
泰阳始终在门口紧紧将她望着,想要出声叫她,却奈何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地捏紧了拳头,看着她消失在楼道口。
泰阳的身体果然恢复神速,出院不过三天,他便能杵着担架自由下地行走,再不用谁刻意来搀扶。
能活动的第一时间,他便赶忙下楼去看向天歌,开门的人是向妈,一见他便挑了眉道:“身体好就是不一样啊!”
“向天歌呢?”
“在屋里呢!”
泰阳进门的时候,向天歌正坐在窗前发呆。
“为什么不来医院?”
他艰难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已是怒不可遏。
这段时间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和气愤,好像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能系数倾诉。
小泰平就在隔壁向爸向妈`的房间里面睡着,所以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我来不来对于你来说重要吗?你不是有佳人作陪?”
“是不是杨美丽同你说了些什么?我跟黄多多之间……”
“你跟她怎样都不关我的事!我想清楚了泰阳,总这么拖拖拉拉的,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你爸妈对我跟泰平越好我心里越难过,我……我都快难受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向上提起,压抑着嗓子对她吼道:“向天歌,你做人不能倒打一耙!你扪心自问自从泰平出世以后,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娘俩?你不能这么对我!说好的五年,到现在连一半都还没有过去呢!”
向天歌仓皇向后退开几步,却是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他紧紧抓住自己不放的手。
她说:“泰阳,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你放过我吧!我现在每天都像死过去了一样,我……我已经无法呼吸了!我每天都在骗人,每天都在煎熬,我已经快疯了,呜呜呜……”
向天歌这一下真是崩溃到极致。
若非刚才泰阳进门的时候,向妈正好出去买酱油,保不齐这时候已经杀进房间里来了。
“你以为只有你在煎熬,我就没有在煎熬是吗?!”他咬牙切齿冲她吼道。
“那你就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好不好,泰阳?”向天歌已经泣不成声。
泰阳怒火中烧,“当初是你说要结婚,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分手?!明明是你大半夜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却全家都要来怪我,我参加升段考试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乱,弄得我整个人都不对了,我可有说过你半点不是?!我为你一再打破我的原则和我的坚持,可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
“那你又为我做过什么?!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闭上眼睛就是惶恐的时候你人又在哪啊?要不是杨美丽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去找黄多多了!!”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干嘛要扯上别人?为什么我对你就是理所应当,你对我却可以视而不见?!”
向天歌用力一把将泰阳推开,“你是我拿钱买来的!所以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向天歌!”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你以为你还是谁啊?!”
泰阳只差一点不要出手打人了,若不是仅有的那点理智战胜了所有的感性,他可能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在向天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用力去掐她的脖颈。
他只想堵住她的嘴,制止住她的疯狂和哭声。
他甚至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怎么自从小泰平出生以后,他们之间的一切好像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