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听没听到我不知道,但是最终没能遂我的意,尽管我如此虔诚地祈祷了。
这个名额给了几年都是第一的那位男生,原本他说要考北大清华的,结果还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好吧,输给他只能认了,我就自己考吧。
走廊里遇到文敏和宋筱她们,就跟她俩打了招呼。正要走,她们神神秘秘地问我:“慕凌,你们班几个保送的怎么没你?”
我讪讪地笑说:“F大这不是给了大状元了嘛!”
“那还有其他啊,J大说是给了另一个男生,就是这一年快赶上状元的那个,不过专业冷门,女生也不太会去读......”
“是啊是啊!不过,T大保送的是舒凝哦......慕凌,怎么不考虑你呢?你比她还强哪!”
我不听则已,一听立马火就冒上来了。舒凝得到保送了,我成绩各方面都不比她差,虽说我是坚持要F大,但论资排辈也该问我一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哎,慕凌,你怎么走啦?......”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啊?......”
我转身直接冲到了班主任办公室,不敢硬来,只能挂着一脸哭腔,说了心中的不平。
班主任沉默良久道:“当时我记得我有问过你,愿不愿意调剂,你说你一定要进F大,所以我们给了别人。”
“我其实也不是不愿调剂,只是我真的很想进F大。”我在为自己找台阶。
“那就去考F大啊!既然有梦想就努力实现哪!”班主任不给我任何台阶。
“可是如果轮起总的成绩、竞赛情况,以及艺术类加分等,我应该会比舒凝好。”我实在是不服气啊。
“你之前只是F大,校领导一起讨论时就按照大家的能力和意愿排好了,并且也报了上去,已经都通过了,所以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了。”班主任严肃地说道,“慕凌,不是不帮你,这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的实力一个F大绝对没有问题,我相信你!”眼里流露出一些暖色。
听到“板上钉钉”这几个字,我眼泪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脑袋一热,质问说:“是不是因为她家背景比我家强,所以名额就给她?!”话一出口,我即刻后悔了,但已覆水难收。
老师当场愣住,脸色相当难看,冷冷回应道:“我们是专业的老师,公平对待每一位学生,这个结果是大家一起开会敲定的,完全不存在你说的这种因素。”
我无言以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离开办公室。我可以不去嫉妒舒凝,可以去靠自己的能力考试,只是,心中不平无法消除。为何什么都有的人总是锦上添花,而我这种却凡事都得靠努力呢?最终是能得到,但为何要走这么曲折的道路,从不给予捷径?公理何在啊?!
韩哲电话里安慰了我,让我稍稍好受一些。还能怎么样,只好继续认真做题。
让全年级都大跌眼镜的是,舒凝放弃了保送,要自己考。据说校长都出面干预,也不能让她回心转意。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她爸爸的,居然就真的放弃了。
于是,这个名额向我呼唤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这是她努力帮我争取的,不是只有我可以拿到,让我一定要珍惜。
我心想这里除了舒凝,哪个女生有可能和我竞争啊?不给我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但是,这样要了岂不是吃嗟来之食?
班主任见我低头不语,语气淡淡地说道:“上回你在我这里又哭又闹地说不公平,不服气为什么不给你。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不要就告诉我,后面一大堆人排着。”顿一顿,稍微缓和一点说道,“如果可以保送,你妈妈一定也很高兴。”
老师的话一重一轻、一冷一热,既警告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提醒我机会难得,也是家人喜悦的好事,不要负气而为。何况,我前几天还为此与班主任起了冲突,或许这事她已经告诉校领导也不一定。如果此时再说不要,那我之前就是纯粹胡闹啊,这得给学校留下多不好的印象?
没有再多思考,我点头道:“谢谢老师!我接受T大。”
只是,哲哥,对不起了!我去不了F大了。
人生第一次,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真的是得到了吗?怎么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韩哲知道后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和妈妈一样非常高兴,也很支持我的决定。哲哥还是这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唯一不太愉快的是我一直不愿意带他去我家,不愿意让我妈妈见到他,甚至家附近也不行。为此还稍有争执过,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不能公开,我也不理解他因何这么着急。
于是乎,我提前轻松了以后,为了避免矛盾,一般都是我去找哲哥,很多时候是陪着他做作业、赶稿、设计校刊等,只差一起上课了。对于不能进入F大,我还是略有遗憾的。所以对于这一年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我事后又添了一层诠释。
我送他的是自己折的一千颗幸运星,他放在寝室床头。一天,我指着那一瓶说,虽然我人不在F大,可是我的心就储存在这瓶星星中,日夜相伴。
韩哲拿过星星瓶子捧着,拥吻住我,紧紧地......
紧接着,我的生日即将来临。可是,韩哲没有邀约我,也没有任何暗示。和他联系,他不是不在寝室,就是说不了几句就要走,说是最近急着一批稿子要做。我也不明白了,学校工作怎么就这么忙?他毕竟只是个学生啊?
我甚至暗示过他,他都没有接口,我好生疑惑,心里也暗暗期待可能是有什么惊喜。
谁知,他居然在我生日前几天要和老师及几个同学一起去一趟南京大学,回来是我生日过后。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飙说我的生日怎么办,电话那头竟然传来女生的声音,而后他急急说了几句就挂了。我愣了一下,“啪”摔掉了电话。
之后,他出发南京了,因为电话已经找不到他,我的火气就没有降下去,脸上痘痘都发出来了。越看自己不好看,就越生他的气!
韩哲,你要不就别回来,回来看我还理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