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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错情

“你胡乱说什么!”傅华昔羞恼地瞪着姜祁霄,只是这抹神情在老没正形的姜祁霄眼里,就跟打闹调笑没个两样,所以姜祁霄对傅华昔的话不以为意,可怜的少将军的威严在姜祁霄那儿又被碾压地连渣都不剩。

而对面的靳羽则眸色深沉地看着姜祁霄,脸上的神色又暗淡了几分,他显然也没料到某人厚脸皮的本事。

“昔儿,坐大哥这边来!”靳羽看着傅华昔说道,脸上笑意浅淡却也是明显的僵硬,哪知他话一说完,傅华昔还没想到应对之词,姜祁霄却插了话。

“你虽夺了这个大哥的名分,可即便是亲哥,那也只是个哥,我是昔儿的夫君,自然还是我同昔儿挨着坐,名正言顺,靳老板,你说是吧?”

“大哥!”傅华昔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心头的尴尬,对于姜祁霄,她是真没个法子,同他论理,吃亏的只有自己,不如劝了靳羽别同他较真,“今日出来是为了散心的,不必为个位置置气,我……还是……坐这头吧!”

傅华昔这话里藏了丝尴尬,可看在外人眼里,欲言又止的态度却像是含了些迫不得已的委屈在里头,靳羽自然也是如此意会傅华昔的意思。

“昔儿,你若是不愿意,大哥替你做主,便是退了这荒唐的婚事,也无妨的!”靳羽低沉的声音里压了丝不悦,话自然是在对傅华昔说,可却是结结实实说给姜祁霄听的。

“靳老板好大的口气,父皇的金口玉言,我同昔儿的金玉良缘,也是你能随意破坏的?”姜祁霄说着,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眸子里暗藏了几分打量和算计,“我倒是小看靳老板了,只怕你这个老板,想打理得不只是名下的几间店铺吧!”

祁陌修在一旁听着,脸上神色难得的认真起来,眸光不时地瞥向靳羽,心里头只怕也在算计,嘴角挂着的笑意晦暗不明,傅华昔只觉着这三人之间定然有瓜葛,可却猜不透其中缘由。

“六皇子你也不是单图个夫妻恩爱吧!”靳羽沉稳内敛的风度又拢了回来,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玉茶盏的杯沿,指腹之上缚了一层薄薄的茧,方才被拉着手时傅华昔都没留意,这回借着窗棂间投进来的暖阳,看了个真切。

傅华昔被这指腹上的茧引去了主意力,对靳羽这句别有用心的话竟没去细细琢磨,却是姜祁霄紧张得握了握傅华昔的手,“昔儿别听他胡说,他心思深沉,平白无故占个大哥名分,定然有所图谋,怕还有个监守自盗的嫌疑,昔儿你别信他!”

“呵呵,六皇子是被我说中了,慌不择路,要同昔儿表明心迹,你说我俩,到底谁才揣着颗司马昭之心呢?”靳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吐了出来。

“你俩怎得如此不对盘,耍着心思争……”傅华昔本是要顺嘴就说出“争风吃醋”来,幸好及时刹住了,若这话出了口,只怕就硬生生把自己往他俩挖地坑里埋了,略微顿了顿,才有开口道,“争个什么劲呀,有些事情便是我今日瞧不明白,总也有看得真切的一天,若只是些没影的诽谤之言,便不要说了来扰乱我的心境!”

“昔儿……”姜祁霄顿时撤了眸中精明的算计,腆着脸来要同傅华昔撒娇,每回儿觉着傅华昔要动真格了,他就来上这么一招,傅华昔对着他当真只有扶额哀叹的份。

“哼!”靳羽对着姜祁霄冷哼一声,指尖摩挲的青玉茶盏瞬间碎成了两半。

“昔儿……你看吧,较真的只有他,我可没胡来!”姜祁霄指着碎成两半的青玉茶盏,撅着嘴软软地同傅华昔告状,还真是要往靳羽的怒意上头滋事,这架势明显就是挑事不怕事大,说完又往傅华昔身边凑了凑。

祁陌修从头至尾都是摇着扇子,不停变换着神色,来回瞧着姜祁霄和靳羽,此刻见着自个心爱得青玉茶盏碎成了两半,眉头一皱,眼里憋出了一丝委屈的泪意,让黑亮的眸子蓄了水越发晶亮。

“瞧吧,将军,为着你的事,我连青玉茶盏都赔上了!”

那小模样,明显就是要傅华昔赶紧摆平眼前炸了毛的两个人,言下之意,只怕还有要傅华昔赔偿这两位在画舫之上目前已经造成的和即将造成的所有损失吧!

开玩笑,他祁家富可敌国,随便一个小玩意的钱就够平常百姓家好几年的吃食,可傅华昔是正儿八经领俸禄的清水官员,哪里有钱给那两位败呀!

“呵呵,各位,来船上是为了赏景,不是耍嘴上功夫的,不如我们来听翩雅姑娘弹上一曲如何,你们只顾着耍嘴皮子,却冷落了翩雅姑娘,这样可不好!”傅华昔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边争锋相对,可把倾国倾城的偏雅给晾了好久,哪里对得起人姑娘家呀!

祁陌修摇着扇子起身说道,“靳老板同阿霄两人对上眼就压不住火气,要真起了冲突,只怕我这画舫都不够他们糟蹋的,我也心疼我这条画舫,还是我挪个地方,同靳老板换一换,如此还能尽兴听个小曲儿!”

本来他是在靠近傅华昔的一侧坐着的,如今跟靳羽一换,靳羽就挨了傅华昔的侧边,这回就是傅华昔真真儿夹着靳羽和姜祁霄中间了,靳羽抬手就能触到傅华昔,若是想,也能一把撩开姜祁霄粘着自己身上的手,傅华昔瞧着这祁陌修哪里是心疼他的画舫,分明是同姜祁霄一个德行,看戏的不怕挑大事儿!

“有劳翩雅姑娘了!”傅华昔看着翩雅拱手作揖。

翩雅方才在他们斗嘴之时,一直安静得坐于下方,眸色清冷,此刻听见唤她名字,才应了声,起身将琴摆在琴案之上,娇弱的身子低低一拜,当是见礼献丑。

七弦琴在大越本是男子弹奏的多,琴音略略低沉少许,正好和男子沉稳质朴的气质相搭,故而大越君子偏好七弦琴,无论纤弱文雅的君子还是粗狂豪放的英雄,皆爱将一腔心思付于七弦琴之上,傅华昔也爱七弦琴,如今看到另外一位女子弹七弦琴,顿时有引为知己的感觉。

不过方才在岸边听到的那首曲子,曲调清越,音色轻灵,全然不像是出自七弦琴之音,想必翩雅也是各种高手,能随心境变换七弦琴的音调。此刻,翩雅纤长葱白的手指在琴弦之上翻飞,低沉悦耳的声音便缓缓流泻出来,琴音在旖旎绵藐、清越明快和辗转低沉间翻飞,一个鲜明的故事踏着音符一点点铺陈开来。

竟然是一曲《凤求凰》!

翩雅怎会选这么一首曲子呢?傅华昔有一瞬狐疑,千万个猜测直往心头冒:是隐喻,是传情,还是一时情之所至的感慨?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凤兮求其凰,已是家喻户晓的故事,翩雅用精湛的琴艺将这个故事细细雕琢,越发把求而不得的心思绵延拉扯,使人在求而不得的心境中辗转却寻不得出口,几度悲喜全系在翩雅一双葱白玉手间。

在细看翩雅,清冷的眸子里藏着一抹喷薄欲出的哀怨和痛楚,这份求而不得的苦楚不管她有没有真真切切的体悟过,此时此刻,她都在这抹心境中辗转不得出了,如此真切的情意,又怎能不叫听的人为之动容呢?

“阿霄,翩雅姑娘待你的这份心思,如今只怕是能尽付琴音之中喽,亏你还在她跟前与将军卿卿我我,如此绝情!”祁陌修咂巴着嘴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能盖过琴音让在场之人都听得到。

话音才落,翩雅指尖一颤,琴弦陡然断裂,断在了“无感我思使余悲”之上,如此决绝,如此果断,便是无限不舍,此刻也落了幕了,纵是余悲之韵呐,一抹嫣红的血珠子慢慢从翩雅的指尖渗出来,缓缓滴落在断裂的琴弦之上,像是对断弦的一种血祭。

翩雅怔愣得回不过神来,方才眸中挣扎的痛楚在陡然断了的琴弦之上煞白了一片,弦已断,便再无余音了,如同在崩断的情弦之上,再无痛楚可捻拨了!

一抹泪,顺着翩雅的眼角,悄然滑落,在温和的暖阳之中,折射出异常亮眼的光晕。

“方才失礼了,恳请各位公子见谅,可惜了这把祁公子好不容易寻来的绿绮,竟然折在了我的手里!”翩雅清冷的眸子里是透着股毫无生气的死寂,似乎是灵魂也被断了的琴弦抽走了一般,俯身见礼回话都似被牵了线的木偶一般,一字一句都机械到刻板。

“不过是一尾琴而已,姑娘何须如此伤心,我再给姑娘寻一把上古名琴来!”祁陌修低声安慰道。

只是翩雅未对祁陌修这份心思感恩戴德,只淡淡得俯身一拜,“望公子们见谅,小女子在此既不能给各位公子解闷,请恕小女子失陪!”说完便转身一步步外雅间外头走去,身形呆板到落寞,直叫后边看着的人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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