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们在一扇青色的石门前停下,想来这就是关押洛熵的地方吧!我看看落樱,只见她两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什么,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就像一位神月巫女,充满着神秘的力量。接着,青石门就如芝麻开门般神奇的打开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逐渐上升的石门。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如果你想要出来的话,就在这石门上敲三下,我就会把石门打开。”落樱已经睁开眼睛站在我身边。
从刚才的惊讶中回神,我点点头。
“记住,千万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说不定都会让你丧命。”落樱最后叮嘱我,眼睛里带着一丝警诫。
婀轻轻一滞,看看眼前的石门,又看看旁边的落樱,不禁干咽一下口水,才轻轻应声道:“嘿,我知道了。”
说罢,我便一步一步走进那有些幽暗的牢房。刚走进去没几步,我身后的石门就开始缓缓下落,直至门外那微弱的光亮消失不见。
此时,这里静的令人发慌,只能听到自己有些絮乱的心跳声和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我慢慢地往里走,却发现越来越亮,有种桃花源记的感觉。顺着亮光,我发现这些光竟是从一种类似于紫水晶的石头上发出的,这些石头大面积的镶嵌在两旁的墙壁上,煞是漂亮。借着亮光,我打量这间所谓的牢房,发现它的面积很大,而且到处摆放着一些我没有见过却很漂亮的石头。这间不像是一间牢房,倒像是一间藏宝阁,看来,玄煜还是念一点师兄弟之情的。
我边打量着,边往里走,但还没有走几步,视线就像强力胶一样粘在对面的墙上,脚也像在地上扎了根,移不动半步。
那墙上并没有会发光的石头,只是靠两边的墙面施舍一点亮光,墙的中央立着一个人,吧,准确的说是吊着一个人。他的胳膊向两边张开,手腕处缠着一条很长的铁链,分别固定在墙的两个角上。双腿无力的站在地上,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头也低低的垂着,黑如墨玉的头发自然的散落下来,还有几缕头发弯曲在他的肩上,泛着幽暗的光芒。华丽的锦袍破烂不已,依稀可以看到暗红色的伤口,白皙的手腕被铁链磨出血来,凝结成暗色的血疤。此时他就像一个受难的天使,被折断羽翼,孤独的忍受着地狱的煎熬。
洛熵……是洛熵……
我下意识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透过泪水看那毫无生机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的印在我的心里,不断的腐蚀着,捶打着。
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洛熵吗?是那个任何事都不能左右他的洛熵吗?何必呢,何必因为我而落得如此下场呢,他本来就是为权利而生为自己而生,并不是为爱情而生,所以,他应该回到他的世界,而不是为了他不需要的爱情断送一切。也许我们注定是两个时空的人,我,也只是个过客而已。
慢慢回过神,强迫自己将眼泪收回去,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一步一步向洛熵走去。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或者是感受到了第二个人的气息,洛熵的身子动了一下,他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像是一颗萌芽的种子。随着头的抬高,那墨色的头发退至两旁,露出完美的脸颊,但是那精致的皮肤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在脸上,有种血腥的颓废。
看到时我,他那黯淡的黑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如北极星般耀眼,刺的我眼睛发酸。
“青青……你来了。”似乎恨艰难,他的声音显得恨干涩,但又跳跃着兴奋的语调。
我恨冷漠的点点头,看上去不带一丝温度。
忽视我冷漠的表情,他的嘴角微扬,勾出一个同往常一样的角度,却比往常更加邪魅。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呵,”我冷笑一声,换上一副讽刺的表情,“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说什么要带我离开这里。哼,不自量力!况且,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跟你走呢?”
他有一瞬间的怔忡,但洛熵毕竟是洛熵,那一瞬真是短的可怜。
“青青,你想说什么?”
“呵呵,洛相就是洛相,一点就通,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再过两天我就要和玄煜成亲了,马上我就是云渊宫的宫主夫人了。”我一脸的傲慢,不屑的看着洛熵。
洛熵的眼睛忽闪既暗,深邃的如这仲夏的黑夜。
“为什么?”
“很简单,第一,这云渊宫富可敌国,风景如画,我很乐意在这里住一辈子,第二,我身上已中剧毒,和玄煜成亲,我就可以保住一命,况且,玄煜对我也是宠爱有加,我何乐而不为。第三,就是我恨你,你曾经那么无情的抛弃了我,害我孤苦无援,现在好不容易你落在我手上,我岂会轻易放了你!”话到最后,我的眼里闪烁着恨意的光芒。
洛熵看着我,又恢复了以往那坚锐,敏感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看穿,连灵魂都无处可躲。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我的心里像是被人划了一刀,痛的仿佛要晕过去,我使劲掐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再坚强些,再坚持一下,他也许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没错!”我的声音忽然提高,“那毒是我自愿吃下去的,为的就是引你出来,本来也只是试试,可没想到,权倾天下的洛相竟会为了我而来这里送死,若是以前的我,也许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我深深的知道,你,洛熵,不会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