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说就是。”
“呵呵,将军,这夺妻之仇不可不报,只要将军站在本宫这一边,帮本宫除掉所有威胁本宫的人,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沉弦表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但心里却是暗中涌动,太后是在拉拢他来对付洛熵,只是,太后在这个时候拉拢他,呵,不觉得太凑巧了吗?
“太后是在拉拢臣吗?”
“将军以为呢?”
沉弦淡淡一笑,双手抱拳,道:“太后,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臣的职责是保卫北渚的安危,只要有人威胁到北渚,无论是谁,臣都会奋力抵抗,臣不会站在任何一边,臣只会站在北渚的安危上。”
“你……”太后气愤地指着他,“难道夺妻之仇,你就不报了?”
“多谢太后关心,这是臣的私事,臣自有想法……若是没有其它事情,臣告退了。”微微行礼之后,沉弦便转身走出了辰霏宫。
太后望着远去的背影,两手不自觉的握紧,“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逼着本宫除掉你们,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本宫无义,本宫手中的筹码,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在晨光照耀下显得晶莹闪亮的露珠,调皮的在荷叶翠绿的脉纹上翻滚,早起的蜻蜓们三三两两的驻足在含苞待放的荷尖上,时不时的挥动着纹路清析的翅膀。夏天的清晨远不及正午的炙热,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清凉。
池塘边上,修长的身影洒下大片暗影,淡蓝色的长衣,犹如天空那抹最浅的蓝,银白色的长发像是沉睡千年的寒冰,泛着幽然的光。
玄煜抬起手,轻轻一挥,折下一朵开的正盛的荷花,他把玩在指间,唇边的一抹微笑深不可测,银灰色的眸子如同旋涡般不可见底。
美丽妖娆的人,静静的仿佛一幅精致的油彩画。
“主人。”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
玄煜微微侧头,落樱一袭粉色纱裙跪在身侧,美的好比一朵娇美的樱花。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玄煜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心不在焉。
“全部办妥了。”
银灰色的眼睛变的更为深沉,他轻笑一声,道:“记住,千万别亏待了我们的‘贵客’。”
湿热的风阵阵吹过,拂起他银白色的发丝……
“落樱,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跟在她身后,好奇的问道。
说也奇怪,自从来了云渊宫之后,我非但没有受到想象中的非人待遇,反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起来,落樱也会偶而陪我出来走走。其实落樱她外表看起来很冷淡,实际上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过话说回来,玄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想了不想了,头又痛了。
“去未央阁。”她轻轻回了一句。
“未央阁?那是什么地方?”说实话,这几天和落樱四处走走逛逛,我才发现云渊宫竟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这里到底有多大,我心里也没个底。
“未央阁是云渊宫专门收藏书籍的地方,藏书上万卷。北渚,南释,东罹,西沧四国的各类书籍,多数在那里。”
“哦……”我点点头,和现代的图书馆差不多。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不如让自己一直被各种复杂情绪所包围的心寻找片刻的宁静。
有的时候,放下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落樱……谢谢你。”
她没有说话,依旧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不过,她是不是……脸红了?
午后的阳光热得仿佛能把人熔化,四下里的蝉命也显得格外喧哗,未央阁就隐藏在这样一个晌午的树林里。
高大茂密的合欢树完全将这里隐藏起来,斑驳的树影下隐约可见苍劲的“未央”两字,偶而还会有吹过来粉红色合欢花落到脚下青石台阶上。
落樱走向前,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淡雅的墨香扑鼻而来,我轻轻的呼了口气,扫视这间倘阔的屋子。
几十排长长的书架安静地立着,无数本微微泛黄的书籍被整齐的归划好,像是陷入千年的沉睡一般,久久不愿醒来。
我好奇的向前走一步,扭头对落樱说道:“落樱,你怎么不进来啊?外面很热。”
她倚在门框上,冲我摇摇头,示意她不想进来。我撇撇嘴,慢慢往里走。
忽然,我的视线锁定在一列书架前,牢牢的盯着那几个已经斑驳的字。
北渚。皇室秘史。
竟然连这种书也有?我顺手抽出一本,翻开第一页。
“隆御,天命之人也,乃号三军,伐暴政,建北诸。”我轻轻用手触摸书皮粗糙的文字,历经百年,从平淡的字里行间,依稀可以看到当年北诸开国皇帝隆御的飒爽英资。
“后为招甜下贤才,用天下之武,乃建云渊。”
原来,云渊宫乃开国皇帝所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招览贤才培养军实人才地方,随这时间推移,云渊宫和皇室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增。终和皇室绝裂,一夜之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只留下一些神秘的传说。
难怪,玄煜的书房竟然和御书房一模一样,那……这个玄煜可能就是以前那些奇能异士的子孙喽?呃……先不管这些了,还是接着看吧。
“隆麒,汶帝之子,其性温和,端正,天降大任于其身,于……”
哇噻,这不就是介绍北渚国的历代皇帝嘛,什么储帝,觯帝……那这上面一定记载了先皇的平生事迹,说不定……还有三皇子的事。嗯,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