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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团圆(2)

去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可是又没有办法。内向的我似乎反抗的方式也很内敛,可以被人直接以无视的方式忽略掉。我和妈妈坐在大巴车里一前一后,我在后面摆弄着手指,妈妈只顾着看道路两旁的积雪和杨树,辨认着终点和天气。

后来下了车,面前是一大片被雪覆盖的白色荒原,只有一条布满脚印且被踩得平整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向着村里的方向铺去。我和妈妈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身体都快冻透了才到姥姥家。

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来姥姥家。一个平整的农村小院,两间大砖房,院里堆了几个很大的玉米堆,旁边有一些玉米梗堆起来的垛子,都积了很多雪。一口冬眠的井,正正落在院子中间,两旁的鸡雏、鸭子都从窝里探出脑袋,看着来这里的陌生人。

进了屋,姥姥正在生火,姥爷坐在炕头上卷旱烟。交代了我,妈妈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了顿午饭。我记得那是一顿很慢的午饭,它慢到我似乎听见了家人吞咽的声音,慢到这声音里我听见了许多尴尬、许多叹息,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

饭后,妈妈就要走了。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明知不可能,却又怀着希望地侥幸想了一会儿:或许任性一下,耍个赖,妈妈就能把我带走了。但是我没有,虽然年纪小,也不知道自尊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含着那股被“抛弃”的委屈,倔强地看着妈妈走,甚至不肯流一滴眼泪,不肯说一句再见,或者问上一声,“妈妈,你何时来接我”。

姥姥话不多,每天农活都很繁重,屋里屋外地忙。早上天蒙蒙亮时,公鸡就打鸣了,姥姥从炕上起来,裹上厚厚的棉袄就开始生火、做饭,给鸡、鸭和猪喂食。我在炕上用哈气在满是冰霜的玻璃上烘出一个小洞,远远地观察她一个人走到玉米梗的垛子旁,扛着一些干的梗子,再回到屋里。直到柴火的噼啪声响起来时,整个清晨才算是真的醒了。

看见她回屋,我又躲进被窝里开始装睡。我听见她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把手伸进我被褥下面,试探着炕头的温度,然后又静静地走了。

姥爷起床很利索,很夸张地咳嗽几声后,穿了衣服就把炕上的被子都收拾好,单独留下我,让我继续睡,吃完早饭就直接去院子里干活了。

剩下我自己在炕上,我也就起来了,然后收拾好铺盖,摆到柜子上,再回到炕头端端正正地坐着。无论在他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地方,我都不想犯下错误,想表现得让人满意。在一个陌生和熟悉都谈不上的环境里,小孩都会保持着客人一样的规矩。那种小心翼翼的恐惧,时常埋在生活的许多细节里,让人不敢放肆地伸展欲望和肢体。

姥姥似乎看出了一点名堂,有事没事她就把我往院子里赶,我还是不爱动。有一次,她用皮袄把我裹得像个棉猴,带我到鸭窝门口。一群鸭子看见陌生人过来了,全都挤到我斜对着的墙角去,摞在一起,最下面的鸭子被踩得嘎嘎叫,我被逗得轻轻笑了一声。

姥姥低头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她抓着我的手拿了一把粮食撒在鸭窝里。鸭群就这样散开了,最底下那只也出来了,挥着翅膀到处乱转。就这样,我和院子里的鸭子和鸡都混熟了。有时候,姥姥喂食,我也能起大早,帮个倒忙。

有时,母鸡下了蛋,会趾高气扬地叫个不停。我就拿着小篮子沿着母鸡的挂窝收蛋,有的母鸡高产,下了两三颗,有的只有一颗。取蛋不能贪,每次必须给母鸡留下一颗,这叫引蛋,保证母鸡知道孩子还在那儿,还能继续下蛋。有时候,收成好,小篮子装不下,也就不收了。摸着热乎乎的鸡蛋回屋,放到保温箱里,等着孵小鸡。偶尔,姥爷也会抱着我去剥玉米粒,开始我用手一颗颗地剥,手都冻红了也没有剥完一个完整的玉米。姥爷手快,他熟练地用一个玉米搓着另外一个,豆大的玉米粒像下雨一样哗哗地落到簸箕里。我学着姥爷的方式把玉米搓得龇牙咧嘴、参差不齐。

尽管我笨,且手艺拙劣,但我好像找到了乐趣。在酣畅淋漓的农活过后,吃一碗粗粮掺杂的白饭,已是难得的美味。就这样,我拾获了不少的快乐。

有一天,我照常和姥爷在院里干活。院门口忽然一群小孩子跑了过去,有几个停下来,望着院子里的我。他们有的貌似和我年纪差不多,有的比我大一点,年纪稍微小的在后面迟迟地跟上来,最后撞在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身上,转而也望向我。

看得出他们是一个群体,好像正在集合去往什么地方,又好像他们早已结束游戏,正满身泥泞地往家跑去。他们望了我一会儿,就起哄跑开了,我看着他们去的方向望了很久。晚上吃饭的时候,姥爷和姥姥说了那群孩子的事。姥姥皱了皱眉,和姥爷聊了几句,又转向我,叮嘱我不要和他们一起玩,乖乖待在院子里。

得承认,我是挺想和他们一起玩的。孩子之间总有互相理解的那种快乐,并且可以毫无芥蒂地交换着玩耍的心情,这比客居的感觉,实在要有趣很多。听了姥姥的嘱咐,我不是很高兴,却也还是打算听话。

第二天,那群孩子果不其然又来了。他们在院门口停了好一会儿,直直地看着我。那目光是邀请、挑衅半分,期待半分。我正打算走过去时,姥姥忽然从屋里出来了,吆喝了几声,孩子们就跑开了。我心里七上八下地埋怨着,却还是故作平静,觉得听话应是本分。姥爷叹了口气,和姥姥说了几句话,姥姥便回屋了,待了一会儿又出门去了。

没多久,姥姥就回来了,身后带着一只脏兮兮的小黑狗。我就叫它小黑。姥姥把小狗轰到我面前,示意让我和它一起玩。雪沾上小狗的体温后,全都化成了水,又迅速结冻,团成一小撮聚拢的毛,落在小狗的背上,它看起来落魄极了。姥爷说这本来是条野狗,每天按时来姥姥这里领饭吃,便认下了这个据点。

我并不喜欢这只小狗,为了继续表演乖巧,却还是和它玩了一会儿。在姥姥心满意足地回屋以后,我便在意识上抛弃了它,无论它如何朝着我摇尾、低吠,我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接下来的几天,小黑还是按时到院子里陪着我。我没有心思想它为什么这样听话,只是每天都望着从院子门前跑过的那群孩子。按照惯例,他们也都停下来看我一会儿,然后再跑开。

后来有天上午,那群孩子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后,领头的孩子居然走了进来。姥爷在院子的另外一头干活,没有看向这里。那个高高的领头孩子从我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向院中间的井。他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锤子,准而有力地把井口周围结的冰,一块块敲击下来,然后分食给后面口渴的孩子。

我在旁边羡慕地看着,丝毫没有掩饰,妄图被他们洞察到我的艳羡,进而邀请我加入到队伍中。最终,我的表演奏效了,领头的孩子砸了一块冰递给我,其他的孩子也顺着冰的目光望向我,好像递给我的是一碗歃血为盟的酒。我不由分说地接过来舔吸着,有点苦,也有点涩,很凉,并不好吃,但我还是吃得很激烈。我把它当作是群体的认可、队伍的证件,甚至是寄予厚望的快乐。

领头的带着这群孩子心满意足地走了。他们不断地回头望着我,在我看来这是暗示,于是我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出了院子后,他们就开始小跑,我也开始跟着跑。姥爷专心地干活,没有注意到我,只有小黑一直追着我跑。

我们跑了一小会儿,到了一个类似于粮仓的地方,里面的玉米粒堆积如山。孩子们一个猛子扎进去,在玉米的海洋里来回乱窜,偶尔有人开着拖拉机到这儿,把整车的玉米粒都卸下来,再开车离开。有的拖拉机停下来,上面的人下来,走到不远的地方吸烟,但是拖拉机还没熄火。孩子们就在玉米堆里来回翻找,有冬天出来觅食的老鼠躲在玉米堆的角落里,被孩子们抓到后直接塞进拖拉机的排气筒。老鼠再被喷出来,满身带着烟地跑开,孩子们哄笑一团。

我在旁边看得紧张兮兮,满身是汗。这时,领头的孩子忽然抓住了一只小老鼠,小到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他拽着老鼠尾巴甩来甩去,好像有点嫌弃老鼠的体积。直到他转向我,然后满脸堆笑地走向我,就像递给我冰块一样把那只老鼠递给了我。

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会儿,老鼠在我和他之间不停地叫着。如果说饮冰是邀请,那么老鼠可能就是考验吧,或许是验证同类的一种方法,他在观察我到底能不能和他们享受同一种快乐。

我可能太需要伙伴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迫切地寻找着认同感。于是,我伸手接住了那只老鼠。可能是没有经验的原因,老鼠到我手上以后,一改乖巧的作风,不断地挣扎、盘卧,最后在我的食指上咬了一口,我疼得松开手,它便逃走了。我流了一点血,疼得蹲了下来,一圈孩子全都跑了。领头的孩子看了我几眼,也跟着跑了。我一转身看见粮库里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我,和身后的那只小黑狗。

最后,我和小黑灰溜溜地回家了,被老鼠咬过的地方我遮遮掩掩地瞒了一会儿,到了中午开饭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把伤口暴露了出来。姥姥问是怎么弄的,我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地说了。姥姥格外生气,先是把姥爷训斥了一遍,说他没有看好孩子,然后又让姥爷倒了一碗白酒,替我擦拭、消毒、包扎伤口。最后,她还是不放心,仍然坚持要带我去镇上的诊所问医打针。

到了下午,姥姥领着我,小黑在前面开道,我们慢悠悠地沿着村道朝着镇里走去。姥姥认识许多路,有人走的、没人走的,近的或者远的,有的路雪下过以后还没有人走,白茫茫一片干净。转身望去,只有三排脚印。

小黑的脚印圆圆的,一团团,我的是椭圆形。姥姥的脚印很深,鞋子的形状有些夸张地扭曲,让人看了就会联想到许多故事,感觉每一脚踩下去都有不同的疼痛。雪的、脚的、姥姥的,无法言喻的疼痛。我抬头看了看姥姥,她没注意到我,仍然缓慢而小心地走着,我往她的方向贴了贴。

到了医院看过医生,打完针,我们又往回赶。快到家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农村的星星都很低、很密,争前恐后地朝着你说话。月光照到白色的地上反射出幽蓝色,我辨认着来时脚印的大小,猜测着它们的归属,这一路似乎也没有再觉得那么漫长了。

事情没过几天,那群孩子又来了,他们在院子门口绕了几圈。姥爷警告性地轰了几次,孩子们也没有走远,不知道是关心我的伤势,还是想我继续加入他们。

后来,领头的孩子有点懊恼,他打算放弃了,就拉着几个孩子要走。我忽然有点着急,内心还是期待着加入到他们的游戏中去,竟莫名地在心底责备起自己来,或许上次是因为自己太笨,才损耗了大家游戏的兴致。这种过于自卑和孤独的自我讨伐,让我忘了伤口和教训。我又悄悄地溜了出去,跟上了不远处的队伍。

跑了一会儿,领头的孩子就发现了我。他的表情里有一些不情愿,或许是因为姥姥、姥爷的缘故,看得出他并不想带我。他走过来让我回家,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姥姥和小黑都没有跟上来,便坚持要参与。领头的孩子没理我,带着孩子们继续跑,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跑得越来越快了,快到我有些跟不上。

后来,孩子们转身进了一个林子。我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但是一转身的工夫,大家就都不见了,剩下我在林子里来回踱步,四处奔跑,也还是看不见一点人影。过了一会儿,我有点害怕了,朝着四周看上去都一样的方向喊了几声,得不到任何回应,再想找回去的路,发现脚印都踩乱了,辨认不出路来。我毫无办法地继续在林子里跑,跑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我已经离家太远了,想要回去并不容易。

就这样,我歇一会儿,跑一会儿,在林子里绕了很长时间。天色越来越暗,我也越来越着急,但还是丝毫没有办法。也忘了到底跑了多久,只记得被甩开以后认准了身后的几个方向,变换着跑了几次,终于隐约地望见了尽头,眼前的希望给了我一些力量,我加速朝着尽头奔去。

等到彻底跑出来后才发现,又误入了一片荒原。看样子应该是大片的耕地,厚厚的一层雪盖上,看不出一点收获过的痕迹。我跑热的身体几乎在那一刻又冻透了,提着狼狈的身体和精神,艰难地一步步挪着。

绝望和恐惧像寒冷一样,从脚下爬到头顶。我记不清到底哭没哭,还是早已经没了知觉,后来我拿树林比对荒原,猜测自己走了多远。而林子却在我身后变成了固定的大小,让人无法辨别它的真实和位置。

后来起风了,就刮起了雪雾。我没在意,还是继续往前走。过了一小会儿,有个黑影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更怕的了,我继续往前走。雾渐渐敞开,小黑就像一滴墨水一样落在了白纸上。它看见我以后迅速地奔了过来,一下就扑到我怀里。

借着小黑给的温度,我暖了一小会儿,想着小黑为什么会在这儿。既然它在这儿,那么姥姥是不是也在附近呢?我起身带着小黑往前走,似乎没那么害怕了,沿着小黑的脚印,我们一前一后地奔赴着。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荒原不再那么平坦,开始有痕迹可寻了,坑坑坎坎的地方有了人的脚印。我走过去看,发现脚印都差不多大小,且相像。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密密麻麻的脚印形状,夸张地扭曲着许多内容,脚弓弯得很深,好像每一脚踩下去都有不同的疼痛。我这才认出那是姥姥的脚印,那是无法言喻的疼痛。这脚印从零星点点,到遍地都是,她在这儿徘徊往返了多少次呢?这厚厚的雪原一角已经快被她踩平。我站进一个脚印去,望向整个雪原,还是看不见一个人影,但是我知道,我离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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