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浅浅的心里暗暗发笑,如果没有事情,绝对不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变化。
嘿嘿,等一下原形毕露的时候,看你还能否这般傲然,到那时千万不要哭鼻子才好。当然,这么大的人哭鼻子几率,几乎为零。
还有一个云苍溪,也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交代他去办那么一点点的事情,这都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一向行动敏捷的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拖泥带水?
“我会拿出让你信服口服的证据!”
说了一句话之后,于浅浅便不再做声。
沉默是金,亦或者是故作清高,非也,她只是不想做徒劳无益的事情。
她在等云苍溪的消息!
她望着坐在竹椅上,一脸漫不经心,实则是强弩之末,内心惊恐,惶惶不可终日的村长,唇角微扬,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在脸上浮起,不过稍纵即逝。
她知道在村长这人面前,做任何的情绪表达都是危险的。她要做的是喜怒不形于颜色,心中所想,不被人看出任何端倪。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经历了几分钟令人压抑的沉默之后,村长终于开口了。
他这是要以退为进,还是准备逃离?
不过,无论他从哪一点打开突破口,于浅浅都不会认同,都不会允许他占得先机。
于浅浅此刻觉得眼前的村长,简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砖,又像是一头难以驯服的兽。明明已经理屈词穷不,却还要苦苦的硬撑。
旋即,于浅浅的眼前忽然一亮,在目光迂回的瞬间,她发现了一个,可以作为新的突破口的人,在这个人的身上,于浅浅看到了希望。
于浅浅的目光落在了村长旁边的少女身上,她故意说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然后紧跟着一声长叹,看上去莫测高深。
然后,于浅浅的目光一直关注着那妙龄少女演的脸,所以那少女在发觉之后,变得慌乱不安起来。她立即以一种求助的目光看向村长!
村长阴骘的目光中,陡然间有一抹幽光闪烁,却也只是一闪而逝,让人根本就无法捕捉。
下一秒,村长咳嗽声的传来,那故意装出来的咳嗽,分明是给旁边的妙龄少女发出信号,给她以警示,让她别乱说话。这种小小的伎俩,根本就难不倒于浅浅。
她更加认定这是一个突破口,决定好好利用一下,心里喜爱会感到平衡一些。
伴着一声轻咳传出,于浅浅对村长说道,“村长啊,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一下云苍溪到了,我再喊你!”
村长如释重负,“此话当真?”
于浅浅点点头,绝美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笑意!村长似乎已经意识到不同寻常的地方,又说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既然被放行了,他根本拿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哪怕,这个地方是他的办公室。是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猥琐事情,曾经赖以依靠的场所。
他转头向旁边的少女呵斥道,“你都没有听到于小姐让我们回去了,你还要赖在这里做什么?”
那浑身上下装扮妖娆的妙龄少女,那村长的话,同样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能得到于浅浅的承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起身,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今天看到他们的举动,是那么的整齐一致。这对狗男女在一起还真的有一种相濡以沫,夫唱妇随的意思。
不过,于浅浅的唇角募地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村长大人!”
这一声呼唤不打紧!村长感到浑身忽然筛糠一般抖起来,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恢复了正常的他,扭过头,再次装得一脸若无其事,“于小姐怎地如此这般三番五次,我只是短暂的离开,又跑不了!”
“你说得倒是实情!”于浅浅敛去笑意,脸上逐步凝起一脸的冷漠,“不过只是说让你离开,并没有说让她离开!”
伴随着于浅浅说出的话,她身上的冷漠,渐渐的变作一股无形的气场,再次碾压得村长透不过气来。
于浅浅的意图,现在已经明朗化,任谁也可以看得出,她那点小心思,可偏偏就是无法让人拒绝。
各个击破?
对,就是各个击破!
于浅浅现在是让村长离开,而把和他一起的少女留下来,相对于村长老奸巨滑,那少女看上去还是稚嫩了好多。
她虽然耳濡目染的,在村长的身上学了许多坏习惯,但是若要论及真实的社会经验,她相较于于浅浅,还是差了好多。
这点也是村长所担心的。无论于浅浅怎么猜疑怎么找证据,可就算她说破大天,也无法证实那用毒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村长。所以接下来,少女的证词绝对是一个关键。
少女是给老寿星喂食安神散的人,却并不知道村长的用心,而村长似乎也并不知道安神散的具体效用。她其实也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于浅浅这招一出,村长的脸上的再一次浮现出惊惶的神色,不过并不像上一次一样一闪即逝,而是定格在了脸上。
一张面色极为难看的脸,浮现在于浅浅的面前,“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于浅浅不客气的反驳,令村长退缩回来。
“我不走了,静静地在这里领教于小姐的高招也就是了!”村长遏住自己离去的步伐,灰溜溜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美得炫目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办法,让他屈服于那个他绝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于浅浅这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逼迫村长自己说出来,才肯善罢甘休,她这是在考验自己的理性思维能力吗?
这点说实在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于浅浅现在后悔,是不是该让云苍溪单独去和林宇轩接触。这两个人会不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再次“掐”起来。
不过这个“掐”字,用到云苍溪身上,有些怪怪的,或者根本就不合适。
于浅浅此刻好像放下了一切的包袱,悠然得坐到村长那张竹制的藤椅上摇晃,一袭秀发很自然的垂落下来,就像一匹乌黑靓丽的丝缎般,散发着黑濯石一般奕奕的光彩。
于浅浅乌七八黑地想着心事,而那苗族少女也在难耐的沉默中煎熬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里的安神散是我喂给老寿星的,可是我的职责只是端茶送水,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这样的话,立即就引发了村长剧烈的反应,一道阴寒的目光极为犀利地射向那少女,“不讲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给我住口!”
说着,趋前两步,作势欲打!
于浅浅看了忍不住冷笑,那可是他曾经共过鱼水之观的人啊,到了有利益牵绊的时候,竟然不留一丝的情面,当真是人心可畏。
村长极度冰寒的面容,吓坏了眼前的少女,但是村长想要更进一步的动作,却同样被被于浅浅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