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浅浅顺利地进入厕所,而竹楼门口的两位守门人,依然像雕塑一般地在那里站立着。
那是两个中年人,看上去都是老成持重的人。所以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守卫门内门的责任。至于他们职责以外的事情,好像都是视而不见,漠不关心。
但是这样的人,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一般很负责任。一旦你触及到他的利益范围之内,那就会毫不客气的予以反击。
所以于浅浅懂得避让,也学会了避让。岁月的磨练,让她真真切切地掌握了观摩人心理的能力。今天也是她利用这种本领的一个范例。
避开了守门人的眼睛,到了厕所中,于浅浅利落地将这身辎重的苗民服饰脱下,露出原本紧身短靠的月白色服装,然后一个扎头的皮筋,将头发重新盘好,现在重新再看于浅浅的时候,一个活脱脱的女痞子形象,跃然眼前。
然后,又是一团影子,于浅浅早已经入到了竹楼之内。
就这样轻松地避过了守门人的目光,于浅浅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贴附在窗子的一侧。
既能避过守门人的目光,于浅浅又可以轻松的站立,小雨也没有办法冲刷到他。
一切妥当之后,于浅浅开始对室内的动静进行聆听。
“那你想怎么做?”店内传来了夏侯吴音父亲的声音,带着一身嘶哑,这一日不见,仿佛就苍老了很多。
“怎么做……”说着,村长发出了两声浓重的鼻音,“哼哼,现在你女儿也回来了,如果老寿星因你而死,对不住,那么依照我们民族的规矩,你们全家都要陪葬!”
“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我们的国家现在是法治国家。我希望村长,还是将这件事情诉诸法律解决比较妥当!再者我是国家公职人员,你好像没有权利对我滥用私刑。”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令于浅浅很是动容!
另外这个声音熟悉的程度……说话的不是夏侯吴音还会有谁?
竹楼内再度传来了村长的冷哼之声,“你说的不错,不过,国家也有尊重民族风俗的条例。你父亲现在违反的是我们民族内的法令,所以,必须要先过了民族风俗这一关,再谈法律不法律的问题。另外在苗山老寨这个地方,我就是主宰。这一点你们一家人想必比谁都清楚吧?”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往今来,蒙冤的不在少数,也不多我一个!只是希望村长放过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女人。”夏侯父亲的声音极度嘶哑难耐,让人听了几欲心碎。
有几次于浅浅都忍不住,要冲进去解救他们,但是终于忍下来了。
她深深地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呵呵,我答应过你给我讲条件吗?好吧,如果你能够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于浅浅完全可以听得出,村长的话语中暗隐的东西,村长能够说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吗?
心服口不服你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于浅浅还是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毕竟她现在心烦的事情够多的了,接踵而至的琐事,已经让她力不从心。
这个时候,夏侯吴音父亲沧桑的声音传来,“因为我的女儿是我疼爱的宝,我的女人伴我一生,我没有让她诞下一子半女的,有愧于她。所以心情,村长网开一面,让我独自来承受这件事情!”
村长良久都没有说话,只听夏侯吴音的父亲再次说道,“苗家老寨里的几个大佬都在现场,你们也都听到了我的发言吧,你们也都有妻子儿女,为什么就不能帮我说一句话?我真的像村长一样,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无上的王吗?”
“放肆!”夏侯父亲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村长冷厉的一声断喝。
竹楼内重新恢复沉静,短暂的沉默之后,村长那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以为你面前的是几个老东西能够发光发热吗?他们活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只能糟蹋族里的粮食,现在喂饱他们已经不错了。如果再给他们话语权,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你现在,我让他们从你的眼前消失,乖乖地滚回去……”
然后于浅浅再次听到村长呵斥的声音,“一个个的老东西。要在这里在给我丢人现眼,哪里来的哪里回,快给我走!”
几乎任何的迟疑,于浅浅就听到了竹椅吱吱咯咯的声音,知道一定是有人起身用力所致。
关于少数民族族内的情况,于浅浅虽然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是她知道每一个村寨之内,都会有几个大佬,或者是长老什么的,类似于民主议事会。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苗山老寨内部,似乎只有村长一人独掌大权。
这个时候,于浅浅侧目看向从正门走出去的那几个大佬,身形已经佝偻到无以复加,都是迟暮之人,或许只是和村长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他们才这般忍气吞生。
于浅浅虽然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可扪心自问,认为这样的事情,凭借她一个弱女子,还是无法改变,倒是还不如关心一下,竹楼内的夏侯一家。
这个时候,竹楼内再度响起一个声音,是个女声,“村长,迦南小姐一会儿就到了,你还和他们一帮穷酸耗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我想我想,于浅浅用力去想,终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是和村长相好的那位,而她口中的迦南小姐,如果不出于浅浅所料,一定是碧莎无疑。
因为放眼整个c国,也难以找出复姓迦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