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浅浅和云苍溪一起,在苍觉寺庙宇中住了下来。寺庙内的客房很宽敞,装修也很精巧。
看着如日中天的太阳渐渐西斜,继而暮去,再到月上中天,一弯月牙儿悬在半空。
于浅浅却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她很想联系一下夏侯吴音,问她一下破解情蛊之法进展的情况,但是拿起手机,点开夏侯吴音的微信,踌躇再三,还是放弃了。
她现在不想打搅夏候吴音,凭借她和夏侯吴音的关系,她相信如果有消息的话,夏侯吴音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过来。
不过最终,所有的心事都抵不过对云苍溪的那份担心。
她还是开始联络夏侯吴音……
所幸,苍觉寺这个位置,有一个无线信号发射塔,所以这里虽然有崇山的阻隔,手机信号并不是很弱。
于浅浅:夏侯,在吗?
夏侯吴音:浅浅,什么事?
于浅浅:你现在还在乡下吗,我觉得都好长时间了,情蛊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吗?
夏侯吴音: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你以为我不急啊!
于浅浅:谁说你不急了?我这次找你并不是单纯,只为这件事。
夏侯吴音:有什么事情,你说!
于浅浅:植入情蛊的人,每一个礼拜,是否都需要放一次血?
许久的沉默之后,夏侯吴音才回复过来:是碧莎告诉你的吗?
于浅浅:嗯!
夏侯吴音:她说得不错,如果说一个男人中了情蛊,又不愿和那个情蛊的主人去做那方面的事情,就必须要饮情蛊主人的鲜血……
于浅浅:现在每个礼拜喝一次碧莎的血。
夏侯吴音: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我考虑再三,还是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你,以备不测!
于浅浅:我很理智,你根本不需要瞒我的。
夏侯吴音:其实如果,一个中了情蛊的男人,每个礼拜与情蛊的主人温存一下,所有的事情便会迎刃而解,并不存在放血排毒的隐忧。但如果是服食血液的话,事情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于浅浅闻言,脑海中一片空白,夏侯吴音是一定不会骗她的。
难道她真的要将云苍溪,得来不易的这个男人,拱手推送到碧莎的身旁吗?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弃你而去!”
几乎是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被于浅浅很强烈的感觉到,低哑磁性的声音,透着一种金属的质感,一直到达于浅浅的心房,在那里激烈的交汇、碰撞。
于浅浅的心尖一颤,心跳也随之慢了半拍。
漏跳之后,她一脸嫣红,其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羞涩,“你,偷看我聊天……”
“我如果不关注你的思想,你恐怕又不知道把我推到哪个女人的手里,那样我岂不是更惨?”
下一刻,于浅浅感觉到一只大掌几乎覆盖了她一半的腰肢。
蓦然间袭来的澎湃感觉,让他的心跳急剧地加速……
于浅浅转头,恰好又触碰到云苍溪那幽深的目光,她羞涩的回头,回避着那强势袭来的炽热薄唇,却理智尚存。
她的意识,从知道云苍溪被植入情蛊的那一刻起,就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千万不要想入非非,这样会牵动你的气血。让你再次饱受情蛊折磨!”
于浅浅以过来人的身份警示他。
继而,一抹疼惜在于浅浅眸海中浮现,上次云苍溪引动气血,饱受折磨,痛不欲生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的眼神中一片迷离,幽深如海。
而这时,云苍溪眸色遽然幽深,“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总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提起这样让人大煞风景的话题!”
话音刚落,云苍溪面色骤倏变。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被引动气血的征相,再次出现,因为痛楚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于浅浅虽然觉得无限疼惜,但是并没有过分担忧。
夏侯吴音说过,等到气血平复之后,所有的症状都会消除。
“都告诉过你,不要玩火,你看看你看看,这想必是又引动了气血!”
说话间,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为云苍溪拭去脸上的汗滴。
不曾想这一次发作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个精神奕奕的云苍溪重新出现在于浅浅的眼前。
于浅浅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无限心事一样,面色渐渐转回本来的颜色。
瓷白中透着一丝红润,大大的杏眸,就像一整明月,照亮了某个人的心田。
揪着心的云苍溪,确实是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根据夏侯吴音的说法,今天,云苍溪放血排毒,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碧莎似乎要以此为要挟,自以为在云苍溪的体内植入情蛊,就如同抓住了他的命脉一般。
事实其实也是如此。
一抹担忧浮现在于浅浅的脸颊,隐去红润的一张俏脸略显苍白。
大概是被从旁的云苍溪看透了心思,就见云苍溪豪情陡长,脸上泛起坚毅之色,他的话也变得好有力量。
“我告诉你不用理他!就算不去排毒,我感觉我的实力,战胜南峰也不在话下。”
谁知于浅浅摇摇头,“以碧莎的性格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云苍溪隐约察觉到什么,却是不能够详尽表述,旋即微微皱眉,“你说她有幕后推手,那还能有谁,无非就是他的父亲!”
于浅浅唇角轻勾,若有所思,“恐怕不止,你还记得情蛊的来源吗?”
云苍溪旋即恍然,“你是说那次,碧莎说得那些要挟我们的话吗?”
于浅浅无法淡定,“没错!林长天的管家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具有情蛊传承的人。我希望你会成为它的终结者!”
感受着于浅浅话语中的愤然,云苍溪真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她。
让情蛊在这个世界上终结,是于浅浅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只要是他心爱的女人想要办到的事,云苍溪也一定要让它付诸实现。
“时间不早了,我去求碧莎,让她给你放血疗毒!”
“不用去!”
“你住口,这一次她若对我羞辱,你也不要插手,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尤其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都是小事,那么多的风雨沧桑,甚至连你的背心弃义我也能承受,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碧莎……”
淡定,坚毅,还有一丝果决。
这些所有不像柔弱女子该有的性格,这一刻,全部都体现在于浅浅的身上。
云苍溪想到了以前离她而去,确实负她很深,本来想要辩解,那样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迫不得已的举措。
后来,很想一切结束,好好的对待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又要她委曲求全来求人。
云苍溪好想说,我绝不答应。
但想到任务的艰巨,想到这个女人的坚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下,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只能无奈的看着于浅浅敲响了碧莎的门,然后踏入了碧沙的房间,深深的无力感在他的心头浮起。
身体的痛苦他都无已经无所谓,但是他却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丁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