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能赶在吉姆动手以前,将孩子接回来。
目标既定,就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是要前往徐沟吗?”于浅浅满心欢喜,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的隐忧。
云苍溪默默回答:“是!”
两人似乎已经有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
徐沟那个地方,于浅浅已经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毕竟那里有着她的牵挂。
儿子的笑脸。
毫无悬念的浮现在面前。
现在最想念的就要数他了。
刚刚的视频当中,于浅浅已经有所了解。
儿子已经遭遇了太多的苦难,如果再让他受分毫的委屈。
那将是为人父母最不尽责的表现。
如果要将心事表达,言语在此刻是那么的无力。
只有泪水。
才能够表达她真实的心境。
于浅浅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就这么毫不避讳的,毫不掩饰的将所有的心事表露在外……
纤纤十指紧握成拳,肆意的捶打在云苍溪的胸口。
力道有些大,不时的传来沉闷的响声。
所有这些,在于浅浅为数不多的生命历程中,只不过是有限的几次。
“好了,好了,罢手吧,于浅浅!”云苍溪似乎是故意要将脸上的苦笑,弄得像明媚的春天,才好将眼前这个幽怨的女人感染一番。
“你欠我一场婚礼,欠儿子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你要我罢手,你给我一个罢手的理由好不好?”
亏得现在连续遭受白眼的云苍溪,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才免于在于浅浅那样的攻击中殉难。
白眼战阵,似乎已经成为于浅浅的专业武器,不时会拿出来彰显一番。
听了于浅浅的话,云苍溪无言语对。
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在这方面做得的确欠缺。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保得儿子周全。
如果被吉姆得手,那将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
说要弥补儿子,但是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如何来弥补?
老组长,我来开车!”
前面的司机。
似乎知道云苍溪的秉性和脾气,二话不说,就停下车,将位子让了出来。
云苍溪毫不犹豫的地选择了高速公路。
从澜沧的入口到药都n城,差不多有一千公里的路程。
急切的心情,让云苍溪的眼睛几欲喷火。
一边开车,他还一边不断地对旁边的人发布自己的设想:“夏侯,通过无线电设备联络一下我们原在林家别院的保镖,我要及时掌握孩子的动态!”
三分钟后,夏侯吴音回复他:“抱歉,连接不上!”
“再试!”
“对不起,重山阻隔,信号无法到达!”
云苍溪叹息一声,骤然将时速250码。
于浅浅只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急速地倒退着。
整个人就仿佛在飘渺的云雾中一样,看不清自己身处的具体位置。
“安全第一,”于浅浅发现了一个极待解决的问题,“阿斯顿虽然性能优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将时速降到二百码的安全时速。不要忘记你的责任!”
云苍溪并不说答话。驱车再次狂飙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謂然长叹一声:“好吧!”
车速急速跌至二百码,发动机的轰鸣声,稍微减缓。
可就是二百码的时速,也是看不清迂回的景物。
不过看来这已经是云苍溪的最低限度。
自己这方面在行动。
并不代表对方会无动于衷。
潜在的敌人。
通过无线联系的方式,提前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联系不到自己安插在林家别院的保镖,云苍溪的心里更加没有了着落。
忽然他听到于浅浅说:“联系到了。
他说孩子一切都好。
只是安插的那两名保镖,却早已经有杳无踪影。”
“你这是联系的谁?他提供的消息确切吗?”
云苍溪对于浅浅的话将信将疑。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毕竟于浅浅是孩子的妈妈。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
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凡提供消息的人有丁点儿值得相信的地方。于浅浅也绝对不会说谎。
“你联系的人可信吗?”云苍溪不住要问。
于浅浅简明扼要的讲了一下他应聘保姆的那个过程。
还有和那姓林的老头如何如何投缘。
而且还是忘年交的朋友,言简意赅地交代一番。
这几点都让云苍溪相信,于浅浅所说的那个人提供的消息很可信。
联系不到保镖。
却还有于浅浅通过微信的方式,像沙里淘金一般,淘来了这样一条信息。
云苍溪的心,瞬间从冰冷的寒潭中蹒跚而出。
却是稍稍安宁了一些。
这个时候于浅浅再次说:“不过,林宅好像有两名保镖,受了极重的伤!”
云苍溪的心里“咯噔”一声,口气略显急促:“快让他说一下那两个人具体的音容……”
“不用描述。”于浅浅面色凝重地说道,“他们的编号是343,345……”
“果然是他们,怪不得联系不到。”云苍溪的语气瞬间显得焦躁无比,“两位战友,因为保护小孩而遭遇危险。这让我情何以堪?”
“他们尽职尽责!”云苍溪满心灰败的时候,夏侯吴音的声音响起,“不过你想要对得起他们,就一定要让小孩子好好的,不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云苍溪说话。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距离目标路程大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漫长的等待。
让于浅浅几乎心力交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落下。
落日的余晖,从天边洒落,就那么不经意的透过车窗打在云苍溪的脸上。
这个画面很奇特,现在的云苍溪,就像一尊镀了金光的雕塑,除了偶尔动一下方向盘,眨一下眼睛,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切。
不然让于浅浅有了一种安全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身旁,一切必定逢凶化吉。
就像邻家别人的老吴占卜的那样。
“浅,你是怎么知道,孩子情况的?”
云苍溪的声音略显激动,不过却假的了一丝生冷的冰的味道。
为什么他说什么话都是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一块天生会发冷的冰块儿吗?
于浅浅撇撇嘴,声音中隐含着三分不悦,抢白了他一句:“刚刚不是和你解释过吗?一个叫老吴的保安,她会算命占卜的,人很好!”
“我倒是忘了!”
经历风雨沧桑的云苍溪,已经很少有情绪能够牵动他。
“忘了”这两个字倒是真的反映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焦急。
很快,徐沟的轮廓依稀可辨。
透过阿斯顿曾经透明的车窗玻璃,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切,于浅浅的心中隐隐有一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