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夜色迷离。
此刻的望眼欲穿珠宝崇阁已经打烊,代表着珠宝楼整体形像的霓虹却依然闪耀,通宵不灭。
珠宝楼前 的停车场上,云苍溪开来的保时捷豪车,依然停泊在那里,车灯微微亮了一下,瞬间熄灭。
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突兀地从车子里闯了出来,口中还在喊叫着:“云苍溪,混蛋,你给我滚……”
“哼,休想,你以为我送你一条珍珠项链,就白送了吗?”
“那可是你补偿我的,你还想要回去不成?”
“我不要回去,但是你也要知道礼尚往来吧?”
说罢,月白色风衣的女人似乎是被重新“请”回了车里。
“云苍溪,混蛋,混蛋……”
“你陪我坐一会儿吧!我和你说说你关心已久的那件事情……”
“好!”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声音中却带着纠结无比的情绪。
听着女人纠结无比,却又佯装满不在乎的话语,云苍溪的心里愧疚满满,“浅浅……”
“嗯!?”
“是我不好,让你和孩子受这么多的委屈……”
于浅浅一听他说到孩子,心绪数度浮沉,千言万语拥阻喉头,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一字一顿的说:“你都说了,那不是你的儿子。”
月儿就像一个剧情的导演着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该隐去,什么时候该出现。
云苍溪听着她那故作坚强的语气,修长的手掌拂过她那泪水涟涟的俏脸。
一团银辉中,云苍溪专注地看着她,良久才说出一句:“你以为我很傻吗?”
“你以为呢?“
于浅浅啼笑皆非地说话,泪水裹着鼻涕,被呼吸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瞬间,她惊异万分地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吹起来的泡泡,被霸道的云苍溪当作猎物吞噬,瞬息间无影无踪。
”你,你脏死了!“
谁知云苍溪添了添嘴唇,意犹未尽地说:“还有吗,我还要……”
“混蛋,滚滚滚!”
于浅浅气苦,粉拳雨点般落下。
却被云苍溪定定抓住,不肯放开,就像抓住今生的至宝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一样。
忽然,云苍溪的面色一正:”浅浅,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在徐沟林家别院,还有我潜伏在那里的保镖……“
说完这句,云苍溪紧紧箍住于浅浅的手微微一松,目光冷漠尽除,只余无爱怜。
于浅浅微微阖下眼脸,蓦地将云苍溪的手反握,”其实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还记得王家村的茶花女吗?“
云苍溪瞳孔猛然紧缩,”浅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我 的行动有破绽吗?“
于浅浅的眸中漾出一抹笑意,”你不用紧张,还是那几天,孩子刚刚被换走的时候……
我想孩子,我和小师妹南雯雯看一眼。
人当时甚至想要将孩子抱走,但是又害怕因此害了他。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林家大小姐的真实用意……“
云苍溪打开天窗,仰望天空,眼眸中似有无限神往,听了于浅浅的话,却又禁不住哑然失笑:
”原来王家村那两个卖茶花,陪在王三赖的女人身边打麻将的女人是你们啊……“
”不许笑,还笑,你快告诉我,林家小姐为何要换走我们的儿子?“
望着于浅浅一双期待的眼睛,云苍溪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个馊主意估计是林雨东谋划的。
他至今都不动我们的儿子,估计是潜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只是如此一来,我反而放心了。“
”据我的观察,林大小姐是拿我们的儿子当作你的影子,寄托感情的……“
”不会吧?“云苍溪听了震惊不已。
”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特像你!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他抢到自己身边来!“
”不可以!“云苍溪脸色蓦地凝重……
聊着聊着,于浅浅就靠在云苍溪的臂弯里睡着了。
云苍溪关掉天窗,开启了车子的空气交换装置,然后和衣而卧。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于浅浅脸上的时候,她醒了。
起身,然后快速摇醒身边的男人,”阿溪,到时间了,今天是两大集团合作磋商第一轮正式会议,不容耽搁!“
对视上云苍溪的目光 ,那潋滟的眸色,间她心中一荡。
昨夜的 旖旎再次浮现脑海,仿若就在眼前。
她俏脸微红,低首垂眸,在云苍溪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默然不语。
云苍溪吃痛,轻”啊“一声,旋即放纵地一笑,保时捷瞬息发动,绝尘而去……
迦南国际商务酒店顶级会所。
林雨音的下榻处杯盘狼藉,散落一地。
“云苍溪,你为了那个臭女人,竟然通宵也没有回来!”
这是林雨音在得到保镖报告之后的第一句话。
昨夜,她,一夜都没有睡好,一夜辗转反侧难眠……
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升起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醉卧在沙发上,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保镖叫醒她。
她感到脑子昏昏沉沉,都不知道昨夜回来后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水……
对视镜中的自己,满脸憔悴 ,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这一切,她统统都要算在于浅浅的头上。
这时侯随侍提醒她,“大小姐,药理师到了,准备好参加今日的谈判。”
她这才想起谈判的事情,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
估计自己如果照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那些个南国人贻笑大方的。
索性她一头扎进了浴室。
水流很温暖,却依然没有暖化她心头的寒冰。
她出来的时候,随侍对她说:“云少回来了,告诉他你在洗澡,他就替你准备车子去了……”
林雨音由于昨夜醉酒,而微微发白的嘴唇紧抿,长眉微蹙,“知道了,通知他十分钟后出发……”
随侍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林雨音缓缓走到娇艳夺目的玉珊瑚旁边,轻轻抚弄了一会儿,忽然眸色一寒,肘腕翻转,玉珊瑚的一个枝条应声而折:
”谁得罪我,犹如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