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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周王和玲珑出宫之后没有先回喻家,而是去了乔家巷。

乔思齐、乔思柔兄妹和乔致贤、宋长春、宋长青等人都在这里,玲珑要和舅舅、姨母告别。

乔思齐、乔思柔也是不知内情的人,玲珑只是跟他们说,周王执行公务,自己也跟了去,不想无意之中发现了萱姨的遗骸,现在要送萱姨的骨灰回乡安葬,别的内情,并没有提起。

乔思齐神情复杂,“真没想到,原来萱姨悄没声息的去了,又恰巧被你们小两口发现了她的遗骸。”

乔思柔怅然,“我小时候萱姨还教过我读书呢,她告诉过我,不管男人女人,该狠的时候,必须要狠,不可心慈手软。”

玲珑听的心驰神往。

萱姨自己是奇女子,教出来的乔思柔也很明快决绝,对于亲生女儿阿陶她是过于娇惯了,不过,乔思陶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平时不显什么,非常时刻却往往有异于常人的果敢。喻家遇到山匪的时候,喻大爷大难不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娇弱的倒下,相反,表现得很有担当。

眼前是乔思齐、郑氏、乔思柔等人慈爱的面庞,玲珑心中一阵酸涩。舅舅,舅母,姨母,你们都是爱护我娘、爱护我的亲人,我差一点就连累到你们了,所幸最终并没有。

“姨母,我和我爹娘要去并州,他非要跟着一起去,触怒陛下,将他贬为庶人了。”玲珑拉着乔思柔的胳膊,冲周王呶呶嘴,“姨母,苏夫人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她若是因为这个对您冷嘲热讽……”

“且轮不着她呢。”徐传捷微笑着说道。

言辞之间,自信满满。

“就是,轮不着她。”乔致俊在旁帮腔,快活的冲玲珑眨了眨眼睛。

玲珑不由的笑了。是啊,就算周王被贬为庶人,我大表嫂还是皇后的外甥女呢,苏夫人想挤兑我姨母,不可能的事!

玲珑放心了,倒是乔思柔忧心忡忡,“小妹可是萱姨一手带大的,感情匪浅,如果她知道萱姨已经不在人世,唉,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呢。”

乔思齐也叹气,“是啊,小妹是最粘萱姨的,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唉……”

玲珑不由的也有些担心。

回到喻家,玲珑小心翼翼把装着萱姨骨灰的坛子捧给乔氏,乔氏慢慢接过来,温柔责备,“十六年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一天都在盼着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却是这样来见我的……”

玲珑背过身子,不忍心再听。

周王也为之动容。

喻大爷柔声道:“萱姨老家在并州,她一直希望能葬在家乡。咱们送她回去,再陪她住一阵子,好不好?”乔氏流下两行清泪,“她很喜欢我的,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咱们只陪她一阵子怎么能行?多陪她几年吧,好不好?”

喻大爷毫不犹豫道:“好。”

喻老太爷和喻二爷一样是不明白其中的内情,对喻大爷和乔氏的决定却一句话没多问,只是吩咐人替他们准备行囊。喻老太太气的头疼病都犯了,脸色蜡黄的歪在床上哼哼唧唧,“养母,又不是亲生母亲,用得着这么尽孝么?就算乔氏要尽孝,拉上我的十一郎做什么?拉上我的乖孙子做什么?我大孙媳妇进了门,能干的很,喻家里里外外打点的清清爽爽,有她在,我省多少心。现在可倒好,要和十一郎他们一道去并州了,不能在我身边服侍!玲珑也要跟着去,周王也要跟着去,为了这个触怒皇上,废为庶人!天呢,干脆气死我算了!”喻大爷再三跟她解释,她根本不听。

喻大爷神色坚决,“萱姨养大阿陶,阿陶对她的感情,和女儿对于母亲的感情是一样的。萱姨只有阿陶这亲人,我们不送她回乡,还有谁可以送她?”喻老太太更是生气。

倒是喻温惠特地回娘家劝喻老太太,“娘,您快别这样了。我听胜春说,陛下最宠爱的便是小儿子小闺女了,周王和永宁公主是他的心头宝!这周王废为庶人什么的,根本当不得真,过几年周王和玲珑带着孩子回京城,一个还是王爷,一个还是王妃。娘,就周王和玲珑这身份,咱们管得了他们么?您快别自寻烦恼了。”

自打苏胜春嫁到许家,苏又庭又升了官,喻温惠见识比从前强多了。至少,比以前有眼色多了。

喻老太太被她这么劝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静嘉一直在埋头做针线,知道喻大爷、乔氏要带着喻敞、何之华、喻敄他们去并州,便精心挑选了几样被单、枕巾送过去,做为送行之礼。

喻大爷和乔氏知道她出阁的时候自己也回不来,预先给了她添妆之物。

乔氏给的是银票,喻大爷给了她几样古董,“蘧家其实和咱家差不多,家里除了良田之外,也有许多收藏。你带这些过去,是合适的。”静嘉红着脸道了谢。

静翕和喻老太太一样,都快气昏了。

眼看着我守孝期快要满了,婚期在即,玲珑不做周王妃了,要和周王一起到并州去?这不是坑人么,我要被她坑死了!

“喻玲珑,你想没想过,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我以后在鹤庆侯府还能不能抬起头?”静翕冲到玲珑面前,绝望的质问。

玲珑冷冷看着她,心中厌恶之极。

喻大爷和乔氏从没见过这样静翕,诧异不已。

静嘉偷偷去给喻二爷报了信,喻二爷匆匆赶过来,把静翕硬拖走了。

“大哥,大嫂,我……我没脸见你们了……”安顿好静翕,他来为喻大爷和乔氏送行,惭愧的无地自容。

“静翕出阁之前,好好教她吧。”喻大爷温和的吩咐。

喻二爷连连点头。

喻大爷、乔氏夫妇,喻敞、何氏夫妇,喻敄,还有玲珑、周王,不对,现在不能叫他周王,就叫他王小三吧,离开京城,带萱姨的骨灰返回并州,安葬了,于乡间隐居。

玲珑在路上就觉得奇怪,到了并州之后更奇怪,原来喻敞和何之华一直是分居的,并不在一处居住。

玲珑偷偷问喻大爷,喻大爷温和道:“爹是想着,如果有一天喻家被牵连入狱,到时给了你大嫂休书,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再要嫁人也容易。爹并没有告诉你大哥其中的内情,只是命他暂时不要和你大嫂圆房,你大哥也没问原因。”

“大哥多听话呀,可是我……”玲珑脸上热辣辣的。

喻大爷安慰她,“乖女儿,这是不一样的。如果爹不许你大哥娶你大嫂,什么原因也不告诉他,他也会很烦恼的,对不对?”又道:“如今陛下已经赦免陈王余党,大家都可以放心了,不过要为萱姨守孝,你大哥和大嫂便再过九个月圆房吧。”

外孙子为外祖母守孝,是九个月。

喻大爷心疼女儿,一再用好话宽慰她,“女儿,从前咱家虽然暂时没事,爹一直是悬着心的,现在过了明路,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爹心情大好,饭量都增加了些。”

玲珑不好意思的笑了。

萱姨本姓林,林家在并州是有祖居的,不过已经败落的不成样子,根本不能住人了。玲珑一行人到了之后,把房舍重新修整,就这么住了下来。

萱姨被埋藏在她父母的坟墓旁,喻大爷和乔氏知道她生前喜欢松树,在她坟墓周围种了一片松树林。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玲珑望着郁郁松林间萱姨的墓,莫名想到这著名的诗句。

萱姨,她是一位坚强的母亲,一位令人敬佩的母亲。

她为自己的女儿做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两行清泪,顺着玲珑的脸颊流下来。

有人走近了她。

玲珑泪眼朦胧的看过去,那人如珠如玉,正关切的看着她。

“她并不想嫁给陈王。”玲珑无比委屈,“她不想嫁给陈王,她是被掳掠过去的呀。为了让我娘能摆脱陈王,过普通人的日子,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你,你还冤枉我,打破我家的平静……”

那人轻轻叹气,“小铃铛,我现在不是周王了,我是你的王小三。”

玲珑赌气,“你是周王又怎样,你是王小三是怎样?总之我是不要你了!”

“我是你的,你不要也得要。”那人霸道又温柔,“你不要我,我再重新求恳你,求到你肯答应再嫁给我为止。”

“王小三你……”玲珑对他的执意,也算有些服气了。

静嘉和静翕姐妹两个运气不大好,她们两个出阁的时候,正是玲珑离开京城远赴并州的时候,没有了周王妃这位堂妹,静嘉和静翕的婚礼暗然失色。

对于静嘉来说倒是影响不大。蘧家忠厚和平,来往的又多是读书人,静嘉有位周王妃这位堂妹固然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静嘉禀性端庄,这两三年来在家守孝,闭门不出,性子也磨的平和了许多,嫁到蘧家之后她谦虚谨慎不张扬,日子过的很顺遂,蘧家上上下下都欢喜她,蘧云逸对她尤其体贴。

蘧家和喻家家境相似,也是依靠田产度日,但是,几辈子都是读书人,风雅的很,家里存有不少珍贵的藏书和古董字画,属于相当殷实的人家。关氏还活着的时候,跟静嘉唠叼过好几回,嫌弃蘧家太穷,苦了静嘉,所以静嘉一直以为蘧家要比喻家差远了。嫁过来之后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心中也是欢喜的。

静嘉对自己的婚事、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静翕的运道就差多了。和蘧家不同,鹤庆侯府是勋贵府邸,静翕是周王妃的堂姐还是普普通通的喻家二小姐,得到的待遇就差远了。

静翕的丈夫宋长林是燕云卿的亲生儿子,燕云卿是道德标杆,他呢,从小循规蹈矩的,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被人议论不配做燕云卿的儿子,也就是说,他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位道德先生。喻家没了周王妃,宋长林对静翕并不会比平时差,但是也不会比平时好,无非是相敬如宾而已。放在一般的勋贵人家这没什么,可静翕是在喻家长大的,从小见惯的就是喻大爷、喻二爷那种敬爱妻子的做派,不冷不热的宋长林,真是让她难受极了。

这不是她想像中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的美好生活。

宋家的女眷更让她无限烦恼。

太夫人还好,禀性软弱,不过是心中对她不满,偶尔白她几眼罢了,苏夫人却是对她憎恶之极,“仗着泽雅长公主才定下的亲事,泽雅长公主可恨,她也可恨!更可恨的是泽雅长公主人都没了,周王也被废为庶人了,长林这孩子死活不肯退婚!呸,这样的儿媳妇,娶过来是想活活气死我么?”苏夫人这辈子没有生养过儿女,并无慈母之心,对静翕要求的格外苛刻,令得静翕欲哭无泪。

乔思柔和徐传捷、乔致俊本来是可以帮帮她的,但是明知道静翕对玲珑是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扔在一边,她们哪有心情呢?对静翕淡淡的,不帮忙,不打击,不放在眼里。

本来静翕和宋家大姑奶奶宋长庆还是不错的,但是可惜,宋长庆已经离开了人世。二姑奶奶宋长琴嫁到了金陵,离的很远。

鹤庆侯府的亲戚朋友当中和静翕年纪相当的太太奶奶大多出身勋贵人家,对于静翕心中存着蔑视,没几个爱和她来往的。

静翕在鹤庆侯府的日子,苦不堪言。

过年的时候,静嘉和静翕正月初三都回了娘家。

喻大爷一家远在并州,喻家只有老太爷、老太太、喻二爷,显的很有几分冷清。静嘉和静翕回来之后,热闹不少。

静嘉是由蘧云逸陪着回来的,静翕却是孤身一人。

静嘉脸色红润,比出嫁前胖了些,成了位丰满成熟的少妇。静翕却越发清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喻老太太和喻二爷看在眼里,无比心疼。

静嘉问道:“妹夫呢?没陪你回来?”今天照例是回娘家的日子,宋长林不和静翕一起回喻家,透着奇怪。

静翕笑的勉强,“婆婆病了,世子爷在床前服侍。”

鹤庆侯早几年便为宋长林请封世子,在吏部、礼部、鸿胪寺各部几经辗转,最后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朱笔批了“准”字。宋长林终于成为鹤庆侯世子。

静翕这时心里是苦的,可是“世子爷”三个字出口,她又觉得很是骄傲。世子呢,我丈夫是世子,将来会继承鹤庆侯府的!

宋长林已经是世子,静翕却还不是世子夫人——她进门不久,鹤庆侯府尚未为她请封。就算真请封了,等封号下来,又不知是哪天的事。

如果玲珑在京城,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能替她把这件事办好,可惜,玲珑现在并州,这些俗事一概不予理会,静翕借不上玲珑的力。

喻老太太很关切,“苏夫人病了么?”

宋长林过继给了鹤庆侯,静翕口中的婆婆,自然是苏夫人了。

静嘉却皱起眉头,“你婆婆病了,你还顾着回娘家?小翕,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你婆婆病榻前服侍么?”

静翕呆了呆。

其实苏夫人哪有什么病,不过是故意整治静翕,想让静翕在娘家丢人现眼,故意找个借口不让宋长林陪她回喻家罢了。静翕明知是这个内情也拿苏夫人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回娘家。可是让静嘉这么一说,却显着静翕很没道理。

静翕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没法说实话,说苏夫人是装病,嘴唇抖了抖,脸色紫涨。

静嘉拿出长姐的款儿来,继续训斥道:“婆婆病了,做儿媳妇的不在病榻前服侍,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小翕,你别在这儿坐着了,赶紧回去!”

喻老太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心疼的说道:“小翕,你姐姐说的不差,你还是回去吧。”虽然舍不得,也催静翕回鹤庆侯府。

喻二爷呆了呆,“苏夫人怎地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大过年的生了病?唉,可怜小翕好容易回家一天……”

苏夫人管家严厉,平时是不许静翕回娘家的。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喻二爷才能见着他的小翕。喻二爷也以为苏夫人是真的病了,觉得静翕应该回去“侍疾”,好容易能和两个女儿团聚,静翕却要回去了,喻二爷不是不可惜的。

静翕听喻二爷的意思也是要她回鹤庆侯府“侍疾”了,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冲口说道:“她哪里有什么病了?分明是装的!”多日来积攒的委屈终日忍不住,且哭且说,“我每天一大早要去服侍她梳洗,她拿我当丫头使唤,从不心疼!她吃饭,我饿着肚子在一边布菜,等她吃完,我去一边慌里慌张的扒两口冷饭,就又要去服侍她了!我……你们看我饿成什么样了……”说到痛处,泣不成声。

喻家并不富贵,可是,静翕也是父母疼爱的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受过这种折磨!

一样是做人儿媳妇,徐传捷和乔致俊可不是这样的,和在娘家做女儿也差不了多少!

静翕心里不服气,我比她们差哪儿了,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呢?

喻二爷气的浑身发抖,“这什么见鬼的鹤庆侯府,简直是人间地狱!”他拍案而起,“小翕你等着,爹去和宋家理论!”静翕哭着拉住他,“爹,您去和宋家理论什么呀?婆婆使唤儿媳妇天经地义的,这个还有地方说理么?”喻二爷冷笑,“为什么没有地方说理?真要是没有说理的地方,爹便把你接回来,养你一辈子!”

静翕脸白了,拼命摇头,“不,不要!”

怎么能接回来呢?到时候我成了弃妇,会更凄惨的!

静翕含泪劝喻二爷,“爹,哪家儿媳妇不是这么熬过来的?要不然,为什么俗话会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静翕抱怨很多,但是要让她离开宋家,她是不肯的。她还指望着自己有一天能做世子夫人,能做侯夫人,威风凛凛,富贵风光呢。

喻二爷顿足,“什么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只怕你熬不了几年,小命就送在宋家了!小翕,爹养大你不是为了给宋家这么糟蹋的,你等着,爹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不管静翕如何挽留,也不理会喻老太太焦急的呼唤,怒气冲冲出去了。

静嘉和蘧云逸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静翕遇到的事,在他们看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一般人家娶了儿媳妇是要过日子的,做婆婆的虽然会摆摆架子,但是真是折磨起儿媳妇,有什么好处?真是匪夷所思。

静嘉和蘧云逸会这样也难怪。蘧家属于正常人家,苏夫人却已经不算正常人了,蘧云逸和静嘉当然理解不了苏夫人的做法。

喻二爷也不是冲动起来就什么也不顾的人,他气冲冲出来之后,找喻老太爷请示去了。喻老太爷听了小儿子的讲述,沉下了脸:“你闺女不许再回宋家,在娘家住下来。你也不用去和宋家理论,等他们找上门来吧!”

喻二爷唯唯。

当天,喻二爷便不顾静翕的央求,硬是把她留了下来。

静嘉临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既担心喻二爷生气,又担心静翕想不开,满腹忧愁。喻二爷安慰她,“放心吧,你祖父拿的主意,错不了的。”静嘉再三嘱咐喻二爷,“不管怎样,您别气着就好。还好祖父和祖母,也是一样。”喻二爷笑,“知道小嘉孝顺。”亲自送静嘉和蘧云逸出门。

小两口出门上了车,蘧云逸拍拍胸,“娘子,我以后不敢得罪你呢,如果得罪了你,岳父会把你留在娘家,不许我接走!”静嘉微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得罪我。我敬你,你敬我,这样倒不好么?”蘧云逸连连点头,“娘子说的对!两口子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直肠子的喻二爷大概没想到,他为静翕做的事,给蘧云逸敲响了警钟。

蘧云逸和静嘉本来夫妻情份就好,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更对静嘉增加了几分敬重。这也算是静嘉的运气了。

有娘家撑腰还是没娘家撑腰,对于静嘉、静翕这样的女子,差别会非常大。

静翕在喻家忐忑不安,坐都坐不住,可是喻二爷铁了心不许她走,她也只有干着急的。

喻老太太为她钟爱的小翕掉了不少眼泪。她和静翕一样,觉得虽然苏夫人过份了些,但是婆婆管教儿媳妇哪有说理的地方?忍了吧,熬过这开头的几年,等有了孩子傍身,日子就好过多了。

但是喻老太爷拿了主意,她反对也没用,只有拉着静翕掉眼泪的份儿。

静翕没有回鹤庆侯府,宋家果然忍耐不住了,苏夫人差了陪房前来兴师问罪。

那陪房仗着鹤庆侯府的势力,又仗着苏夫人是婆婆,嚣张的很,咄咄逼人,“贵府这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喻二爷嫌喻老太太和静翕太软弱,亲自出面把那陪房骂走了,“我喻随的女儿虽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却不容人随意作践!”

陪房回去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说,苏夫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休了,这种没教养的人家也配和鹤庆侯府做亲家,快休了!”苏夫人喘着粗气说道。

宋长林长跪不起,为静翕求情,“这是岳父的主意,和她不相干,还求母亲饶了她这一回!”苏夫人更生气了,“平时看着你倒好,遇到事只会向着你媳妇儿!你不孝!”宋长林不敢辩解,连连叩头。

鹤庆侯喝年酒回来,皱起眉头,“大过年的你也不让长林陪儿媳妇回娘家,这事办的也欠妥。细说起来,你也有不是之处。”苏夫人委屈的抹起眼泪,“侯爷这是宠着儿媳妇,要灭了我么?我在宋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爷太无情了!”鹤庆侯眉头皱的更深。

要是搁到平时,静翕留在娘家不回鹤庆侯府这件事还能暂时遮掩,从长计议,可现在正过年,明天有好几家亲友的年酒要去喝,鹤庆侯府也要摆年酒招待客人,静翕如果缺了席,亲友们哪会注意不到呢?

鹤庆侯和苏夫人商量来商量去,争吵了不只一回。

宋长林是孝顺儿子,只会跪在地上哀求。

苏夫人看他格外不顺眼,鹤庆侯心里也烦,任由他跪在地上,也没人叫他起来。

宋长林在地上跪了大半天,苏夫人才开恩让他起来,宋长林挣扎着站起身,回去之后就头重脚轻的,病倒了。

从前宋勇任由太夫人带着他,乔思柔也从不去管他,他还是养得很娇的。他和宋长青、宋长春不同,宋长青、宋长春从小习武,身子强健,他却是习文的,完全是文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宋长林昏昏沉沉生着病,宋家和喻家闹的不可开交。

鹤庆侯和苏夫人当然认为婆婆管教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喻二爷却道:“两位没有亲生的孩子,不知道天底下做父母的心。亲生的孩子被人凌虐,佛爷性子都忍不得!”鹤庆侯和苏夫人被触着痛处,又羞又怒。

大过年的,各家都在走亲访友,鹤庆侯府和喻家这件公案,成了京城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拭目以待,要看到底哪家先低头。

一家是侯府,开国元勋,另一家是平民,可是出了位王妃——虽说如今不是了,可是三皇子陪着她在并州隐居呢,她还是皇家儿媳妇,说不定哪天回到京城,又是睥睨众生的人物。

鹤庆侯府和喻家态度强硬,都不肯相让,坊间的谈论也越来越热烈,还有好赌的人拿这件事开起赌,下注的人听说还不少,赌场大赚特赚。

最后的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既不是鹤庆侯府低头,也不是喻家低头,这场争执,以宋长林的病逝告终!

鹤庆侯和苏夫人在和喻二爷赌气的时候,宋长林缠绵病榻,眼见得性命不保。

宋长林活蹦乱跳着的时候,鹤庆侯和苏夫人以为他是沾了自家的光,才有命成为世子,在他面前总有一种施舍者的优越感,可是当他卧床不起、大夫已经不肯给开药方之后,鹤庆侯和苏夫人都惶恐不安起来:嗣子若是没了,难道能再过继一个?宋长青和宋长春肯定是不会肯的,难道去族里过继?就算真过继了,再为其请封世子,皇帝陛下还能允许么?

“咱们最后还是没有儿子送终啊。”鹤庆侯和苏夫人凄然对望,想哭,都流不出眼泪了。

鹤庆侯和苏夫人亲自去探视宋长林,心中还存着侥幸,希望能把他救回来,继续做鹤庆侯府世子。

宋长林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

鹤庆侯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日子已经不多了,又是气,又是心疼,忍不住流下眼泪。

“爹,娘,孩儿想……想见喻氏一面……”宋长林面如白纸,艰难的说道。

他已是将近油近灯枯,连说话都费力了。

到底是亲侄子,鹤庆侯看了他这模样心里难过,一迭声的命人去喻家,“去,请世子夫人回来,见世子……最后一面……”

说到后来,鹤庆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泪流满面。

“多谢,多谢爹……”宋长林费力的说完话,头一歪,昏了过去。

苏夫人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一室凄凉。

鹤庆侯府管家急急忙忙往喻家赶的时候,街上无数闲人围观。

赌喻家赢的人兴奋得两眼放光,赌宋家羸的人腿脚都软了。不会吧,宋家到底是侯府呢,最后是宋家低头?

宋府的管家进门就跪下了,哭着央求,“我家世子爷已是就剩最后一口气了,求世子夫人回去,和他见上最后一面吧!”

喻二爷本来是怒气冲冲的,听了这话,呆若木鸡。

静翕扶着小丫头跌跌撞撞的出来,两眼呆滞,“不,我不相信,我离开宋家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年纪轻轻,身体一向很好,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

喻二爷过去安慰她,“小翕,莫哭,爹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静翕像见了鬼似的睁大眼睛,尖声道:“你走,你走!是你不许我回去的,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喻二爷心如刀割。

虽然这样,他还是硬着头皮,陪静翕回了鹤庆侯府。

见到躺在床上的宋长林,喻二爷也蒙了。

宋长林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了,眼神更是无光。

他颤巍巍伸出瘦削的手,和静翕颤抖的手握在一起。

鹤庆侯和喻二爷看着眼前这对新婚不久的夫妻,神情都是木木的。

不敢相信,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你……你改嫁吧……”宋长林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说道。

鹤庆侯身子一震,苏夫人在旁尖声叫道:“你疯啦?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儿媳妇改嫁的?喻家也没有二嫁的女儿!”

喻二爷狠狠瞪了她一眼。

为什么没有二嫁的女儿?我家小翕才十几岁,又没孩子,难道让她守在你家到老?你这做婆婆的舍得,我这做爹的可舍不得,那是我亲闺女!

鹤庆侯也是皱眉,严厉的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为他目光所摄,讪讪的低下头,总算不叫唤了。

静翕流着泪摇头,“不,我才不要改嫁!你要是真为了我好,你就好起来,赶快好起来!”

宋长林笑了,笑得很苦涩,失神的眼眸中闪过丝怅惘,“你……你不要像我娘一样……”

他喃喃的说着话,握着静翕的手慢慢松了,无力的垂了下来。

静翕心中恐惧,“不要,你不要走!咱们才成亲没多久,你不能就这么走,抛下我一个在这世上受苦,你不能这样!”

她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惊恐,宋长林却渐渐听不见,只是疲惫的、微不可见的冲她笑了笑。

你不要像我娘一样,要好名声,要做贤惠的女人,最后苦了自己大半辈子,也苦了自己的孩子……

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照顾,我小小年纪就像大人一样。其实我不愿意这样,我宁愿没人称赞我懂事,我宁愿在母亲身边撒娇,听她温柔的嗔怪责骂……

我愿意过继给大伯父大伯母,也是想替我已经过世的母亲争口气啊,最后却是这样……

改嫁吧,静翕,再嫁一个好人,平安度日……

宋长林慢慢闭上了眼睛。

静翕号啕大哭起来。

静翕怨啊,恨啊,把所有的人都怨了一遍,包括她的父亲喻二爷。

如果不是喻二爷硬要出头为她讨什么公道,她的丈夫就不会死了,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喻二爷被静翕抱怨着,脸色死灰。

就在鹤庆侯、苏夫人、静翕三个人都万念俱灰的时候,静翕昏倒,大夫前来为她诊治的时候,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静翕怀孕了。

鹤庆侯和苏夫人欣喜欲狂,“有孙子了,咱们要有孙子了!”

静翕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心中升起新的希望,“如果生个儿子,他还是可以继承鹤庆侯府,而我,以后会是太夫人,整个侯府都是我的!”

静翕要留在鹤庆侯府。

喻二爷不同意,劝她道:“你还年轻,难道就这么守一辈子?小翕,你一旦回了鹤庆侯府,再想嫁人就难了,宋家不会肯放了你的。”

静翕正色道:“喻家哪有二嫁之女?父亲,我决意为世子爷守节。”

喻二爷急的跺脚。

喻二爷把静嘉叫来帮着劝说,静嘉这端庄的少妇苦口婆心,“虽说为夫守节是应该的,可是孝顺父亲也是应该的!父亲想到你年纪轻轻要守一辈子他就心如刀割,你不为自己想,为父亲想想,也应该再走一步啊。”

静翕只是摇头。

静嘉蹙眉,“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父亲愿意为你做主,你硬要守着。小翕,你难道不知道……”静嘉停了下来,脸色有些尴尬,好像很难启齿,不过她犹豫许久,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一个人睡觉,何等凄凉;有良人陪着,又是什么滋味?小翕,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那样的孤清,你如何忍受?”

静翕有些动心。

不过,想到鹤庆侯府的富贵,想到自己辉煌的未来,她还是摇头,“你别说了。”

这时再嫁人,能嫁着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为了个凡夫俗子抛弃鹤庆侯府,那不是犯傻么。

静嘉劝之再三,静翕不肯听,最后无功而返。

喻老太太也颤颤巍巍的来了。还是喻老太太明白静翕的心思,劝她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儿,那是应该守的,总有你扬眉吐气的一天,可是,如果是女孩儿呢?你守也守的没意思,将来女儿嫁了,你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静翕摸着肚子,自信满满,“祖母,这是个儿子,一定是个儿子!”

“可是万一……?”喻老太太满怀顾虑。

静翕神色毅然,“祖母,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赌一赌,我赌这是个儿子,是个会让我成为一品夫人的儿子!”

喻老太太见她心意已决,长长叹了一口气,“由你吧。”

喻二爷急的嘴巴起泡,好说歹说,静翕不听他的,执意要留在鹤庆侯府“守节”,不再回喻家。

喻老太爷凉凉道:“良言劝不了该死的人,她一定要回去,由她吧。”

静翕到底还是留在了鹤庆侯府。

这回苏夫人不仅不糟蹋她,还对她格外好,简直是要把她供起来了。

静翕十月怀胎期满,生下一个小女婴。

鹤庆侯和苏夫人希望落空,双双气得吐了血,没过多久,前后脚离开了人世。

宋勇上书请求袭爵,皇帝准了。

宋勇袭爵的事办得特别利落,宋勇袭爵的当天,宋长青的世子、徐传捷的世子夫人全部办好。

和宋长林长达数年才请封世子成功形成鲜明对比。

外面响起传旨内侍尖利刺耳的声音,静翕怀里抱着新出生的小女儿,双目失神,脸色呆滞。

喻静翕跟她的命运赌了一把,不幸,她赌输了。

可怜的静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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