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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传说

小胡同学不小心得罪了学生科的黑老包,之后大事小事都被他找碴挑刺……

就是要整你

■杜辉

小胡是名大一学生,最近干了一桩糟心事,他一时偷懒,把一盆洗脚水从寝室窗户倒出去,将正从楼下经过的学生科科长浇成了落汤鸡,科长火冒三丈冲上楼来,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

受顿批评是小事,小胡害怕的是遭到报复,这位科长姓包,天生一张黑脸,说话不留余地,办事不讲情面,人送外号黑老包,得罪了这么一个狠角色,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小胡家庭条件不好,靠勤工俭学维持大学生活,要是黑老包暗中给他下绊子,后果不堪设想。小胡现在只能默默祷告,希望这位包老师千万别那么小肚鸡肠,可惜事与愿违,怕什么就来什么。

小胡不久前承包了校区的楼道卫生,虽然工资微薄,但对小胡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可或缺的收入了,他格外珍视这份工作,每天都会把那片卫生区打扫得干干净净。但让小胡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学生科公示的卫生检查通告上,他负责的卫生区竟然被评定为不合格。

小胡知道,按照规定,三次被评定为不合格者,将被取消勤工助学的资格,他必须据理力争。于是他鼓起勇气,找到学生科,听完小胡的申诉,分管干部对他说:“你负责的卫生区是包老师亲自检查的,具体情况你可以找他去了解。”

小胡硬着头皮来到黑老包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吭吭哧哧地把话说完,黑老包便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说道:“那片卫生区只能用三个字形容:脏!乱!差!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来质问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拿你这种学生没办法了?”

小胡又气又怕又委屈,他真恨不得回到古代,拿起一根鼓槌,狠狠地擂上一通,来一个击鼓鸣冤。他实在无法想象,一名老师为了报复一个学生,竟能如此颠倒黑白。

放暑假的时候,小胡回了一趟老家,帮父亲采摘苹果。小胡的父亲承包了几亩果园,不施化肥,不打农药,人工除草,自然生长,他种出的苹果,一口咬下去,鲜脆多汁,甘美无比,但这种原生态的种植方式,最大的不足就是产量低,所以很少有果农愿意采用,市面上也很难买到这种苹果。

小胡一边采摘苹果,一边唉声叹气,老胡看在眼里,问他有什么为难事,听完儿子的讲述,老胡思索了一下,把最好的苹果,拣了一篮子,递给小胡:“开学时你带上这篮苹果,给老师和同学们尝一尝,别忘了送一些给那位包老师!”

小胡一听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他苦笑了一声说道:“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您这招恐怕不好使。”

老胡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跟人之间的矛盾,有时候就像绳子上的疙瘩,会越系越紧,但如果动手去解一下,说不定发现疙瘩早就松开了……”

小胡听从了父亲的劝告,千里迢迢把那篮苹果带到了学校,宿舍那几位室友开始还不稀罕,直到一位室友拿起苹果,啃了一口,狂呼好吃,这篮苹果才被争抢一空。幸好小胡事先藏了一袋,他拎着这袋苹果,敲响了黑老包办公室的门。

小胡真有点怵这位黑老包,他把苹果放到办公桌上,低着头不去看对方,磕磕巴巴地说道:“……这种原生态的苹果,跟市面上的不一样,洗都不用洗,擦擦表皮就能吃……您尝尝就知道了……”

黑老包面无表情,拿出一只苹果,用纸巾擦干净后,“咔嚓”咬了一口……突然,他“呸”的一声,把苹果吐到垃圾篓里,凶巴巴地说道:“这是什么苹果?难吃得要死!这种苹果就应该烂在树上,省得拿出来坑人!”

小胡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全身血液都冲到头顶,他猛地抬起头,怒视着黑老包,他是在侮辱一只苹果吗?不!他是在侮辱自己的父亲!小胡像是换了一个人,冲着黑老包吼道:“有问题的不是苹果,而是你这个人,你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黑老包拍案而起,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胡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说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摸着胸口问一问自己,你敢说你不是在故意整我吗?”

黑老包反倒平静下来,他冷笑一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在故意整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小胡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那盆浇到你身上的洗脚水。”

“不。”黑老包沉声说道,“促使我下定决心,狠狠整治你一回的,不是你泼在我身上的那盆脏水,而是你自己心灵上的那层污垢。”

小胡顿时愣住了,只听黑老包继续说道:“你承包的卫生区打扫得很干净,但考核结果是不合格;你拿来的苹果是一等一的好,但我偏偏要说很差。我能想象出你的感受:愤慨、委屈、失望、不平……没错,这正是我要达到的效果:只有让你亲自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你才会明白你的某些行为有多恶劣,对别人的伤害有多深。”

小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渐渐失去血色,黑老包的语气越发凌厉,却分明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味道:“你昧着良心颠倒黑白,固然得到了一些蝇头小利,但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吗?你还没走上社会,已经丢掉了做人的根本!”他越说怒气越盛,狠狠一拍桌子,“我们学校要培养的是有用之才,不是差评师!”

小胡低下头去,额头冷汗涔涔。一直以来,为了尽量节省开支,他的生活必需品,都是从网上购买的,但不管买到的商品质量如何,他都会给卖家一个差评,并且把商品形容得极其不堪,然后就稳坐钓鱼台,等着心急火燎的卖家主动联系他。他知道,差评对卖家的生意负面影响很大,对方肯定会来求他把差评改掉,但不管卖家怎么讲道理说好话,小胡都不会轻易让步,直到在他的百般暗示下,卖家同意退他一笔钱,他才会改掉这个差评。

小胡当然知道这么做有些缺德,但良心丧于困地,他实在是太缺钱了,只可惜他忘了一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来有较真的卖家,根据他的收货地址,把他举报给了学校,估计举报者还不止一位,才会让校方确信其事。

不得不承认,黑老包这一招真的非常管用,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小胡体会到了被恶意差评的感觉。小胡羞愧交加,低着头嗫嚅道:“包老师,我以后保证不会干那种事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黑老包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确定他的话出于真心,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但人穷不能志短,更不能因为穷,就丢掉了做人的底线!你明白吗?”小胡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黑老包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一些钱,你拿去退还给那些卖家。”小胡连连摆手:“包老师,我哪能收您的钱?”

黑老包瞪了他一眼:“别婆婆妈妈的,这钱不是送你的,是借你的,等你将来工作赚了钱,再把钱还我!”

小胡接过信封,黑老包沉着脸说:“你记着,在我眼里,你现在还是一个被打差评的学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用自己的表现,让我心甘情愿地把这个差评改成好评,能做到吗?”

小胡恭恭敬敬地向黑老包鞠了一躬,说道:“能!”

(发稿编辑:朱虹)

血泪草

■张正余

余庆元是个老中医,擅长用中草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方圆数百里的老百姓都说余老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一天上午,一辆出租车在余老的家门前停下,从车内走出父女两人,走到门口,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您是余庆元老先生吗?”余老点点头并招呼他们进屋。

病人坐下后想介绍自己的病史,余老摆摆手示意他别开口,让他伸出右手,仔细搭过脉后,又叫他伸出舌头,从舌尖观察到舌根,接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颈、喉结。然后,余老直言不讳地说:“你患恶性肿瘤已经快十年了吧?”

病人听了大吃一惊,忙说:“对,对。十年前,我发现喉咙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一开始说是咽喉炎。谁知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转,再去大医院检查,说是患了恶性肿瘤已到晚期。这些年,我不知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但病情始终不见好转,还一天天在加重。最近我在《东京日报》上看到您用中草药治病有奇效的报道,就让女儿陪我来找您……”

余老点点头问:“请问病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那病人忙说:“我叫石川一郎,家住日本东京。”

余老一听,“腾”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两眼喷火似的问:“你,你就是日本人石川一郎?”

石川一郎见状,忙说:“是呀,您认识我?”

余老连忙说:“不,不,我随便问问。”思忖一会后,又说,“石川一郎,你的病已接近晚期,如果你再拖半年,那神仙也难救了。我虽不敢保证能根治你的病,但我保证你喝了我开的汤药,能延长寿命。不过,治这种病的药大多生长在原始森林里,来之不易,因此药价比较昂贵……”

不等余老说完,石川一郎抢着说:“余老先生,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病,我能承受。”

余老一听心里有了底,说:“那好吧,我先给你配一个月的疗程,每天一剂。”

石川一郎问:“多少钱一个疗程?”余老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

石川一郎问:“一万元?”余老说:“不,是十万元。”“是日元吗?”“不,是人民币。”

石川一郎很大方地说:“不贵,不贵!”说着就让女儿惠子去银行取钱。石川一郎把钱交给余老后,余老就将三十帖中药交到了石川一郎手里,并交代了服用方法,最后说:“服完一个疗程病情有好转,再来复诊,如病情没有好转,就另请高明吧。”

石川一郎回到日本后,按照余老的交代开始服药。刚服药,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而且接二连三地放臭屁。服药二十多天后,肚子慢慢地叫得少了,屁也不太臭了,吃饭喝茶顺畅多了,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

一个疗程的中药很快吃完了,石川一郎让女儿陪同再次来中国请余老复诊。余老通过望闻问切后说:“石川一郎,恭喜你,你体内的毒素已通过大小便慢慢排出,肿瘤已得到明显抑制,我再开一个疗程的中药,你带回去继续治疗。”石川一郎父女俩连声说好。

余老接着说:“不过,这次的药有所调整,加了几味十分珍贵而稀有的品种。因此,药价更贵,要一百万!”石川一郎考虑再三,还是叫惠子去银行办了转账手续。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石川一郎因为服了药,肚子不叫了,屁不臭了,大便颜色也正常了,而且胃口大开,吃啥啥香,喉咙口没有梗塞的感觉。他去东京医院做了次检查,医生十分惊讶,说他的病灶基本消除,只有一个小黑点了,只是还得继续服药。

这次,石川一郎一个人乘飞机熟门熟路地赶到余老家中,一见余老就奔上去,紧握着他的双手兴奋地说:“我去医院检查,肿瘤基本已经消失了,谢谢神医救命之恩!”

余老却说:“不,还没痊愈,要继续治疗。”他话锋一转说,“要根治你的病,需要一味药引子,名为‘血泪草’,不仅价格奇贵,而且我这里已没有存货了。”

“那怎么办呢?”“你别急,办法总会有的。首先,你有买这味药引子的经济实力吗?”

石川一郎问:“多少钱?”余老仍伸出一个手指头。

石川一郎问:“一百万?”余老说:“不,一千万!”“是人民币?”“不,是美元!”

石川一郎大吃一惊,开始有点犹豫不决了。他家里虽有家产,但自患病后,已经先后花了不少钱,如果再出资一千万美元买血泪草,基本上算是倾家荡产了。可再一想,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光了还可以再挣,还是保命要紧。他咬咬牙拿定主意后对余老说:“只要能彻底治好病,钱不是问题。但您说已经无存货了,怎么办?”

余老说:“我这里虽无存货,但有血泪草的种子。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你带回去种在宅前屋后。这药草生命力极强,繁殖快,等明年春天的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享用,保证药到病除。”

石川一郎听了,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好。我马上通知女儿把钱汇来。”

石川一郎回到日本,一边服药,一边把血泪草种子种在自家的宅前屋后。开春后,血泪草长出来了,石川一郎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跟日本的木排草一模一样吗?

于是,他割了一把送到植物检验所一化验,证实余老视为宝贝的血泪草,就是当地养猪场作为青饲料的木排草。这下石川一郎气得差点晕倒,虽然余老先生救了自己的命,但诈钱的手段太缺德了。石川一郎愤愤不平,决定与女儿再次去中国,找余老算账。

余老见石川一郎和女儿突然赶来,并不感到意外,他不卑不亢地说:“石川一郎,你的病已经彻底治愈,我晓得你肯定会再来,目的有两个:第一,我给你的药引子种子明明是木排草,为什么叫血泪草?我告诉你,我国江南地区历史上没有这种草,只有你们日本有。当年你们侵略中国时,把木排草运到中国作战马饲料,从此它在中国土地上疯狂地繁殖生长。日本侵略者不仅掠夺中华民族财富,还血腥屠杀平民百姓,我们村三百多人被杀害。这木排草,就是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留下的罪证。所以,我们叫它‘血泪草’!”

石川一郎想了想,狡黠地说:“这是历史,与我这个战后出生的人有什么关系?你乘人之危,把木排草当灵丹妙药来敲诈,这是你的医德吗?”

余老听了哈哈大笑,说:“问得好,问到点子上了。我是否缺少医德,恶意敲诈,我领你去看几个地方,你就知道了。”说着,余老领石川一郎等来到一座废旧工厂前,“石川一郎,这个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吧?”

石川一郎见了,顿时满脸通红。原来,二十多年前,石川一郎把一家在日本早已禁止的化工企业搬到了这里,虽然在周围群众的反对声中,这家化工企业被迫搬迁了,但早已造成了严重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余老又把石川一郎带到了一家康复院,指着里面的康复病人说:“你为了挣中国人的钱,昧着良心排放毒气,导致周围数公里严重污染,周边数百人患了与你一样的疾病。目前,还有数十人正在这里接受康复治疗。我正愁缺少资金,想不到苍天有眼,你竟然也得了这种病,跑到中国来找我治病。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算账,找谁去算?”

“这……”石川一郎听了,深感无地自容,只得灰溜溜地和女儿一起回日本去了。

(发稿编辑:朱虹)

陌生的头发丝

■曹景建

胡子雯和秦刚是大学同学,两人刚结婚,部队一个电话又把秦刚召了回去。没办法,秦刚作为部队的比武苗子,要紧急去参加集训,胡子雯也很能理解丈夫。而刚好胡子雯公司老板让她去出差,出差地恰恰就是秦刚部队所在地。

于是,胡子雯办完单位的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秦刚这里。刚好与秦刚住一个房间的战友外出,给了他们俩单独相处的空间。两人相见自然十分高兴,互诉了一番衷肠。趁秦刚去卫生间的空当,胡子雯顺手给秦刚整理起房间来。

胡子雯拉开小柜子,发现几本射击教科书旁边放着一个密封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粉红色皮筋。她警觉地把小塑料袋拿出来,揭开封口,又发现里面不但有皮筋,还有几根细细的长发。

她把那个皮筋掂到手上,心想这皮筋分明是女人扎头发用的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心里一阵发凉,好你个秦刚,外面有人了吧!

这时卫生间门栓响动,胡子雯赶紧物归原处,她想,我一定要稳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先私下里弄清楚是啥情况再拿他是问不迟。

两人刚要出门走走,突然有人敲门。来人是一名列兵,他拿着一本书交到秦刚的手里说:“秦哥,刘婉婷班长让我把这本书给你捎过来,说她看完了。”

胡子雯一听到刘婉婷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等那个列兵走后,她一把夺过秦刚手里的书,原来是本诗集,她把书从头翻到尾,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夹什么东西。

见里面啥也没有,胡子雯便半开玩笑似的说:“我知道刘婉婷当时也报名参了军,听说也来了你所在的集团军,这么巧,老相识又碰到一起了?”

秦刚说:“啥老相识啊,以前在学校参加过同一个诗社,咱们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她吗?”见胡子雯脸色不对,秦刚又赶紧安抚她说,“好了,我的好媳妇儿,这都哪朝哪代的事了。人家刘婉婷的男友也在这个城市,听说快办喜事了。”

胡子雯不依不饶:“怎么,做贼心虚啦,都抬出人家的男朋友来打马虎眼了?我当然知道,她男朋友不是咱们系的闫贵吗,他人高马大的,别看你在部队练过,你要是敢对他女朋友动心思,小心人家和你没完!”

秦刚急得直跳脚:“子雯,你瞎说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嘛!”

胡子雯看着老公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打草惊蛇了,马上嬉皮笑脸起来:“看把你气的,哈哈,我是故意的,就喜欢你这傻样!”说完,她突然提议道,“既然老校友也在,中午咱们请刘婉婷一起吃个饭吧,对,让她把男朋友也叫过来。”

中午时分,刘婉婷独自一人准时赴宴,却不见闫贵,原来他中午要加班没法来了。为此,闫贵还专门给胡子雯打来电话告罪。

胡子雯怀着心事,哪有心思吃饭,而是观察起刘婉婷的头发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刘婉婷扎头发的皮筋和秦刚柜子里的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瞧,刘婉婷头发那长度、那颜色,她可不就是那几缕发丝的主人!

胡子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一头长发可真漂亮啊!”

刘婉婷抿嘴一笑说:“还好吧,因为有文艺特长,所以进了业余演出队,暂时保住了这三千烦恼丝。”说到这里,她反问起胡子雯,“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留长发吗,怎么现在却剪掉了?”

秦刚想要解释,却被胡子雯给抢了过去:“啊,没什么啊,我得向我家老公靠拢不是,打扮得精干一些,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心怀家国的民国女学生?”

胡子雯这话把秦刚和刘婉婷都逗得哈哈笑起来。可是胡子雯的心却在滴血,她心里想,秦刚啊,秦刚,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背叛了我!

她想当场发作,可又一想,现在还不行,自己身上没有带着证据,再说这事儿自己单打独斗不成,得把闫贵拉过来和自己并肩作战。

饭后回去,等秦刚去给机关送文书时,胡子雯赶紧拉开柜抽屉,把小塑料袋揣到兜里,跑到了宿舍楼前面的小花园,给闫贵拨了电话。

闫贵听着听着,居然笑了起来:“胡姐啊,你想多了,那个粉红色的皮筋儿是我给小婷买的,可秦刚这小子却非要让我送给他一个,还让我捡几根小婷的头发给他,说是什么练习射击用。我也不明白,这皮筋儿、头发与射击训练有啥关系!”说完,闫贵说自己还在开会,匆匆挂了电话。

胡子雯一头雾水地回到宿舍时,只见秦刚正翻着柜子呢。他见胡子雯手里正拿着那个装皮筋的塑料小袋子,一把夺过来说:“你拿这干啥,我正要用来练习手感呢!”又见她表情怪怪的,便问她怎么了。弄清楚胡子雯心里的疑问后,秦刚哈哈一笑,解释说:“老婆,这根皮筋是我们日常训练的一个‘偏方’,射击技巧最关键的就是八个字‘有意瞄准,无意击发’,我们就是用手指勾着皮筋,寻找恰当的击发感觉;而那细软的头发丝儿,则是用来练习快速穿针,以锻炼瞄准的眼力。”

说完这些,秦刚拉起老婆的双手,摩挲着说:“你看你这原本白嫩的双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哪能不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少牺牲。为了我爸的药费,你去了劳动强度大的物流企业,只为多赚点工资。因为人家仓库不允许留长发,你把留了多年的长发都剪了。”

胡子雯此时恍然大悟,她脸色一红,说:“其实你不知道,我那一头长发剪下来,没丢,还好好地在家里放着呢,回去后,我就寄一缕来给你。”

秦刚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你长发的陪伴,我的枪法定会更加精准!”

(发稿编辑:王琦)

聊斋饭店

■阿超

半只耳的故事

星期天,阿伟开车独自去乡下玩,回程时天已经黑了,开着开着就迷了路。

忽然,山路边出现了一间小木屋饭店,店名特别有意思,叫“聊斋饭店”。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一个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吃着火锅。

阿伟一看就咽起了口水,求老头给他弄点吃的。老头哈哈笑着说:“你看到我的招牌了吧?我这人就喜欢听故事,你给我讲个故事,要是好听,我就请你吃兔子;要是讲不出故事,你出再多的钱,我现在也不做生意了!”

阿伟一听乐了,他本身就是个作家,讲故事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他马上给老头讲了一个他的得意作品。老头听得津津有味,故事还没讲完,就给他摆了碗筷。

一聊,阿伟才了解到,老头姓吴,就住在附近的村子,无儿无女。开这么个小饭店,只是图个热闹。

两人正喝得热乎,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吴老头打开门,进来的是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汉子,这人左边耳朵缺了一半,十分特别,再听口音,应该不是本乡人。半只耳和阿伟一样,也求老头给他弄点吃的。

没等吴老头回答,阿伟快人快语地说道:“你来得巧了,这是聊斋饭店,老板特别爱听故事,你要是有故事,就能吃免费大餐;没有故事,有钱也没有吃的!”

半只耳看看吴老头,又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火锅,咽了口口水,说道:“那我就说一个,我这个故事,还是本地发生的真人真事,就是有点吓人!”

他立马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年轻人到一个村子唱戏,快演完的时候,村子突然炸开了锅,原来村里有个姑娘竟然被人在家中奸杀了,作案者是一个化了装、穿着戏服的古代书生,而年轻人那晚扮演的就是书生。村里一帮人闯进后台,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猛揍,竟把他活活打死了。那年轻人当了冤死鬼,愤愤不平,每每夜深人静时,就扮成书生模样,到处去敲人家的门。门一开,他就跟人说,他没有奸杀那位姑娘,你信不信?等人家说信了,他才肯离开,到现在还在问呢。

半只耳说完,哈哈大笑,觉得这故事可以过关,抄起筷子就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阿伟听得入迷,猛地一拍手:“大哥,你这故事太好了,真的是本地发生的真人真事吗?”

“绝对!”半只耳嘴里嚼着肉,得意地说,“这可是真事,不信,你去问问本地的戏班。”

吴老头半信半疑,问道:“我也是本地人啊,咋没听说过这回事?按你说的,那姑娘一定是被歹人扮成演戏的书生害死的。”

半只耳一愣,说:“对,对!这是二十年前的事呀,就发生在你们这块地方,你咋没听说过?当然,后面闹鬼的那一段是我加的。”

吴老头说:“只听说一个村子唱戏的时候,有个姑娘被害了,倒没听说凶手扮作了书生。”

半只耳挠挠脑袋:“这倒奇怪了……”

书生的故事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盯着门口。

只听门外有个男人说道:“老板,我是路过的,想在你这里歇歇。”

吴老头扭头看了看其他人,问:“你是干什么的,咋这么晚?”

门外答道:“我是本地一个戏班的,今晚在龙头村演出,戏演完回家时,我的车在半路上坏了。”屋里的人一听,都吓了一跳:这也太巧了吧?

吴老头冲门外说:“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打开了,只见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脸上还画着浓厚的油彩。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在此时此地,乍一看,阿伟还是吓了一大跳,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书生连连摆手说:“别怕别怕,我还来不及洗脸换衣服,不是有意吓人的!”

“不怕不怕!”吴老头哈哈一笑,拿过一张椅子给书生,“今晚我这聊斋饭店可真热闹了。秀才,肚子饿了吧?给我讲个故事,我请你吃火锅!”

书生似乎有点惊恐不安,坐下来说他并不饿,就是口渴,想喝杯酒。吴老头给他倒了一杯酒,书生端起“吱溜”一声就喝了下去。他连喝了三杯,神色似乎稳定了下来,缓缓说道:“行,那我就讲个真实的故事。”

书生很快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年轻人到一个村子唱戏,发现台下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就暗暗喜欢上了人家。不久,他们戏班又到这个村子演出,当他匆匆忙忙赶到要化装时,发现戏箱里那套书生的戏服不见了。他也没多想,马上找了一套旧的换上。演出开始后,他没看见那个姑娘在台下,心里十分失望。就在演出快结束时,他喜欢的姑娘带着一帮人冲上台,说他强奸了她。面对这突来横祸,他百口莫辩,趁着戏班众人挡住村民的时候,逃走了。

大家一听书生讲的竟是这样一个故事,不禁都直起了腰。阿伟忍不住问:“后来呢?”

书生还没回答,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响,书生的脸色随即大变。

一直不说话的半只耳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这个故事是刚刚发生的,你就是那个演戏的年轻人,现在人家追你来了!”话音刚落,书生“扑通”跪了下来,连连冲他们作揖:“不错,我就是故事里那个唱戏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求你们……”

半只耳道:“既然是冤枉的,你干吗要逃?”

书生连忙作揖:“大哥,我要是不逃,现在恐怕已经当了冤死鬼了。”

阿伟想想也是,但一时拿不定主意,就抬眼看着吴老头。吴老头沉吟片刻,说道:“你先躲到里面去,不要出声!”

等书生藏好,吴老头把门打开,只见门外有七八个村民,果然正是来追那书生的。吴老头便说他们几个好端端地在这里喝酒,没看见其他人。

为首的人说,他们已经发现了书生丢弃的车,他可能已经把脸洗干净,换过衣服,但真人也好认,额头有一块十分明显的疤。对吴老头他们交代了一番后,那些村民便离开了饭店。

待村民走远,书生从里面出来,跪倒说:“几位,我确实是被人陷害的,那人偷了我的戏服,又化了装,故意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却让我当了替罪羊!”

半只耳大声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要是作案的真的是你,我们把你窝藏起来,恐怕也要跟着遭殃。不管是真是假,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连累我们!”

吴老头的故事

这时,吴老头忽然拿起一把菜刀,拉了张椅子放在门口,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不容置疑地说道:“谁也别想走!”阿伟他们顿时怔住了。

“都坐下!”吴老头又喝道,“今晚的故事还没讲完哩。你们都讲了故事,我还没讲呢!”

阿伟他们面面相觑,只能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吴老头缓缓讲起了他的故事:从前,有一个男人是个戏迷。一次,一个戏班子来到他们村演戏,等他看完戏回到家,却发现女儿衣衫不整,倒在血泊中。原来,有人借村里唱戏的时机,翻墙进来对他女儿欲行不轨,遭到反抗后,竟把女儿打死了。可歹徒没想到,女儿还有一口气,临死前告诉父亲,杀她的是个唱戏的书生,戴着帽子,穿着戏服,脸上涂着油彩,看不清面貌。

听到这儿,阿伟他们的嘴巴都张大了。吴老头继续说道:那个父亲却十分清楚,那天的戏班共有五个男的,除去两个拉二胡打鼓的,剩下三个,一个扮老爷,一个扮书生,一个扮丑角,整场戏都没有离开过,根本不可能中途跑来作案。所以,他就一直藏着女儿的话没有声张。

阿伟着急地问:“那后来抓到那个坏人了吗?”

“没有。”吴老头脸上微微颤抖起来,“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忘掉女儿说的话,开这个聊斋饭店,不光是我爱听故事,我更想看看,还有谁知道这个故事,记得这个故事,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阿伟他们惊讶地叫了起来,原来他就是故事里那个戏迷父亲。

吴老头突然老泪纵横,仰天哭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在天有灵,今晚把害她的凶手送上门来了,老天有眼啊!”

阿伟他们一听这话,全都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吴老头缓缓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人,说:“刚才讲过戏班故事的人,就是凶手,今晚犯案的也是他!”

那书生急忙辩白起来:“我千真万确是唱戏的,要不,我给你们唱一段……”

吴老头一摆手:“不用唱,你把脸洗干净就行了。”

书生急忙打来水,把脸洗干净,额头上果然有一块醒目的疤,照刚才村民所说,那他肯定是戏班里的人无疑了。

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半只耳身上。半只耳显然有些惊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我的故事是听别人说的,你这样说没有道理啊,不是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是凶手吧?”吴老头紧盯着他问:“这个故事只有我知,凶手知,你从哪儿听来的?是凶手跟你说的?”

半只耳愣了愣,又说是从书上看来的。吴老头冷冷一笑道:“其实,我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我女儿反抗时,打掉了凶手的帽子,发现凶手的左耳只有半只耳朵……”

吴老头还没说完,半只耳已经跳了起来:“胡说,那时我的耳朵还好好的……”说到一半,他自知失言,怔住了。

就在这时,吴老头扬起菜刀,咬牙切齿地冲了上去,作势要劈下去:“你还不认罪!”

话音刚落,半只耳“扑通”跪倒在地,抱着脑袋大喊:“我认,我认,今晚也是我干的……”

(发稿编辑:朱虹)

精明的算计

■陈效平

永旺房产建了一个叫“兰香苑”的小区,可刚建好,房价就暴跌。瞅着黑压压一大片空置的房子,总经理朱大成忧心如焚。为了给兰香苑去库存,他许下销售员百分之一的高额提成。

这天上午,朱大成正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忽然门一开,秘书领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男青年说自己叫徐冰,专程来帮永旺公司销售兰香苑的房子。

徐冰毛遂自荐,朱大成估计他有些门道,便试探着问:“徐先生,你能卖掉几套呢?”

徐冰气定神闲地说:“如果朱总采纳我的建议,我能把兰香苑的房子全卖掉。”

“全、全卖掉?!”朱大成怔了好一会才提醒道,“兰香苑还有八百多套房子没卖掉啊!”

徐冰点点头说:“我晓得。”

“那你打算花多长时间把这些房子卖掉?”朱大成追问。

徐冰笃定地回答:“最多半年就够了。”

朱大成警惕地问:“你能保证,以现在的价格,把兰香苑的房子全部卖光吗?”

徐冰微微一笑,说:“若不出意外,我可以在现有房价的基础上,每平方米再增加三千元。”

朱大成惊得目瞪口呆,觉得他是痴人说梦。

徐冰仿佛看穿了朱大成的心思,收敛笑容,严肃地说:“我可以跟永旺公司签个协议,在兰香苑的房子卖完前,我不索取任何好处!”

“那么,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样的回报?”朱大成来了兴趣。

徐冰说:“和其他销售员一样,我只要百分之一的房价提成。”

朱大成满口答应,随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徐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绝招,不仅能在半年内把兰香苑的房子统统卖掉,而且还能大幅度提价?”

徐冰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朱总,你说说看,什么样的房子最好卖?就算楼市再不景气,这种房子的价格也依然坚挺?”

“那当然是名校的学区房。”朱大成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不错。”徐冰呵呵笑道,“我的建议,就是把兰香苑变成市第一中学的学区房。”

“一中”是本市最好的中学,如果兰香苑能成为它的学区房,徐冰的计划肯定可以实现。但问题是,“一中”远在城东,跟兰香苑八竿子也打不着,这学区房从何谈起呢?朱大成便将自己的困惑和盘托出。

徐冰笑着说:“没有条件,咱就创造条件嘛!”接着,他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打算,想在兰香苑旁边盖“一中”的分校,末了,徐冰说,“我知道,贵公司在兰香苑北面还有一块空地,正好能用来盖分校,兰香苑成为学区房后,这多卖的收入足够补偿你们建校的支出。”

朱大成半信半疑,但苦于找不出卖房的好办法,就让徐冰去碰碰运气吧。

三天后的傍晚,徐冰打电话给朱大成,说他在希尔顿酒店做东,宴请一中的林校长,让朱大成赶紧过去。接完电话,朱大成匆匆写好一张支票揣进怀里,开车直奔希尔顿酒店。

徐冰已等在酒店门口,看见朱大成,就说:“林校长同意在兰香苑旁建一中分校,具体事宜,你跟他面谈。”

朱大成乐得心花怒放,他摸出支票悄悄塞在徐冰手中,对他耳语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麻烦你转交林校长。”

徐冰往支票上瞟了一眼,触电似的惊叫道:“哎哟哟,一百万元!朱总真是活财神,出手这么大方啊!”

朱大成朝徐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解释道:“饮水思源,林校长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应该意思意思。”

徐冰一边把支票推还给朱大成,一边笑眯眯地说:“我跟林校长有交情,建分校的事,朱总不必挂在心上。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意思意思,那这笔钱先记在我的账上。”

朱大成心领神会,连声说:“好好好!先记在你账上,事成之后一并奉上!”徐冰点点头,领着朱大成来到了包厢。

林校长已在包厢内等候,见到朱大成,他非常客气,一迭声地夸赞道:“朱总热心公益,发财不忘办学兴教,令人敬佩!令人敬佩!”

朱大成赶忙跟着客套,心里暗忖:这林校长真是只老狐狸,明明是我有求于他,他却反过来感谢我,把暗箱操作的嫌疑撇得一干二净,怪不得刚才我托徐冰给他送钱,徐冰不肯收,敢情人家早就打了招呼。

接下来,三个人边吃边聊,把在兰香苑旁建“一中”分校的事初步谈妥。

随后的几天里,永旺房产公司和市第一中学深入洽谈,双方很快达成协议:由“永旺”提供资金、场地,由“一中”提供师资力量,共同创建“一中”兰香苑分校。这个消息经媒体披露后,兰香苑的房价陡然飙升,每平方米涨了三千多元,八百多套存量房不到半年就销售一空!

一切如徐冰所料,永旺房产公司起死回生,朱大成乐得连北都找不着了。

接下来该给徐冰发奖金了,按售房金额百分之一提成,这笔奖金总计二千多万元。朱大成拨通徐冰的手机,表示准备把奖金转账给他。不料,徐冰说想跟永旺公司当场结清这笔款项,约朱大成第二天下午在龙头山见面。龙头山距市区八十多公里,位置偏僻交通闭塞,朱大成以为徐冰只是要找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办交接。

次日下午,朱大成开车近两个小时,风尘仆仆赶到了龙头山。

一见面,徐冰就关切地问:“支票带来了吗?”

朱大成拍拍手提包,笑道:“在这儿呢!”

“上次准备给林校长的那一百万元,也带来了吗?”徐冰又问。

朱大成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嘿,好一个精明的家伙,还记着这茬呢!

徐冰很高兴,把手一挥说:“好!那就跟我走吧!”说完,领着朱大成朝前走去。

俩人转过几个山冈,渐渐进入了大山深处。朱大成越走心里越纳闷:不就是收两张支票吗?徐冰干吗神秘兮兮,带着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绕来绕去?这小子究竟在搞啥名堂?!正疑惑着,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密匝匝的瓦房。徐冰指着其中一个院落说:“到啦,就是这儿!”朱大成放眼望去,只见院子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龙山乡政府。

走进简陋的乡长办公室,朱大成发现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已等在那儿。

徐冰告诉朱大成,这黑瘦汉子是龙山乡的郭乡长。郭乡长和朱大成热情握手,爽朗地笑道:“感谢永旺公司慷慨解囊,资助龙山乡修建希望小学!你们办了一件大好事啊!我代表全乡的娃娃感谢你们!”朱大成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看郭乡长,又瞅瞅徐冰,不知这捐资修建小学的话头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徐冰哈哈一笑,向朱大成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两年前,徐冰和几个“驴友”到龙头山游玩,他们意外发现,贫困的龙山乡没有小学,乡里的孩子要跋山涉水走十多里山路,才能到邻近的葛岙乡读书。徐冰很想帮龙山乡建一所希望小学,但苦于没有资金,一直未能如愿。最近,在“永旺”工作的朋友偶然说起公司重奖房屋促销的事,徐冰听后脑中灵光一闪,琢磨出一条移花接木帮龙山乡建小学的妙计。

讲到此,徐冰戳戳朱大成的手提包,“嘻嘻”笑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你包中的支票了!”

(发稿编辑:刘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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