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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狗

现代都市里养狗的人很多,为了排遣寂寞无聊的生活,也给自己空虚的心灵找到一点儿安慰和寄托。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我养狗仅仅因为我的女朋友想要养狗,但女朋友想要养狗是假,闲来无事时逗逗它玩儿是真,真要让她养,只怕是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纯属叶公好龙。所以,饲养的重任便落到了我的身上。

养狗是件极其累人的活儿,伺候它吃喝拉撒,绝不比伺候自己的亲生子嗣要来得轻松。就像我吧,我的小狗倒也不是什么好狗,蝴蝶犬跟未知狗的杂交,两个多月大,我叫它“猪猫”,因为除了生得一张狗脸之外,外形就像只懒猫,而习性却像是只笨猪。它每天凌晨从零点以后开始,平均一个小时要叫唤一次,叫唤到你起来哄它玩为止。为了伺候它,我都已经快神经衰弱了。

不过,我想但凡是养狗之人,多少都有这样痛苦的经历吧?至少我的朋友有过,而且他养了五年后,这条狗却离奇得死亡了。

为什么说它是离奇死亡,因为就在发现它尸体的前一个晚上,我的朋友还是看着它在狗窝里入睡后再去睡得,然而第二天一早,朋友起来后,却发现狗不见了,他紧张得要命,在家里到处找,没有寻到后,他本能得跑下楼去找,却发现楼下一群人围在哪里谈论一条躺在地上死狗,人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说是狗没有任何外伤,但嘴长得极大,就像是在打哈欠一般。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走近一看发现竟然就是他养的狗,因为他养的狗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全身都是纯白色的毛,唯独尾巴上有一圈黑色的毛,因此朋友索性给它起名叫“黑圈”。

朋友当场傻了眼,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众人纷纷劝他,也劝他赶紧把狗火化了,好让它早日升天。

狗的事情是处理了,可是朋友的心结却始终未曾解开,晚上好好在自己家里的狗窝里待着的狗,怎么会突然第二天死在小区里?它是怎么出去得?

话说朋友也是个搞IT工作的,因此还特别在狗窝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以便随时可以监控到狗窝里的情况。因此,朋友通过手机调阅了视频,视频中却只有“黑圈”在狗窝里睡觉,他盯着视频录像看了好久,忽然看见画面里“黑圈”突然醒来了,然后在笼中异常兴奋,并不断得跳来跳去,好像有谁在和它玩耍一般。最后“黑圈”仰起头叫了两声,便不再叫了,并且缓缓得走出了狗窝,走出了监控的可视范围。

朋友百思不得其解,但从视频资料分析,绝对应该是有人引导它出去的。那么说家里除了我的朋友外,也很有可能是他的老婆干得?当然也不是,朋友的老婆那时正在广西出差,因此绝对不可能。

这个谜团最终还是被他自己解释成了也许是梦游的关系,在梦里他将狗带出去了,虽然我从没听朋友说过他有梦游症。

那又是谁杀了狗呢?或者说究竟是什么把狗给吓死了?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即便朋友设定了是由于自己梦游将狗带出,也不可能毫无伤痕地杀了它。朋友试图寻找真凶的行动在半年以后终止了,但余情未了的他,却始终留着那个狗窝,没有挪动地方,也没有拆了摄像头。

然而更为蹊跷的事情却发生了。大概在“黑圈”死亡之日算起后的一年,也就是他的狗死了一周年的祭日那晚,朋友正躺在床上看着朋友圈,也正打算发个朋友圈缅怀一下他的“黑圈”,却无意中在家里听见狗叫声,朋友很是吃惊,因为这是“黑圈”发出的叫声,他相当熟悉这叫唤的节奏。

朋友赶下床跑到狗窝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又在把客厅、饭厅、房间、卫生间、书房、厨房、阳台全部找了个遍,依然没有狗的踪迹。他只得垂头丧气得回到床上,想继续发朋友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思念“黑圈”从而产生了幻听。

发完朋友圈信息的他,似乎还有一些恋恋不舍。于是,他打开了视频监控软件,想再看着那个狗窝。就在他看视频画面时,狗叫声又一次传来,他清晰得看见狗窝在晃动,狗窝里放狗粮和水的小盒子竟然也在动!他又一次从床上蹦起来,回到狗窝那边。然而,狗窝却丝毫没有晃动,里面的小盒子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朋友心想,多半是监控设备出了问题。于是又反复看了几遍,镜头里的狗窝却依旧在晃,那小盒子也从一侧已经移到了狗窝的中间处。可惜,现实的实际情况却还是依旧什么也没有变化。

朋友六神无主得坐在客厅里,直愣愣地看着狗窝发呆。耳边却又响起了狗的叫声。

朋友觉得一定是“黑圈”的灵魂回来了,虽然现实中肉眼是看不到,但镜头下的画面记录却又如铁证一般牢固。

连续一个月,朋友每天都能听到狗叫,不论白天还是夜里,他感觉自己得去看一下医生了。

医生的检查结果证明朋友身体状况没什么问题,劝他分散精神、转移注意力,比如可以再养只小狗或其他小动物。朋友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听从医生的劝导,到花鸟市场打算去买了一只与“黑圈”同样品种的狗回来养。

他来到花鸟市场,还是买了一只纯白毛色的狗回家,依然还是养在那个狗窝里。只是那只狗一进到狗窝里便一动都不敢动,趴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朋友觉得可能是这只狗还比较怕生,因此也没多在意。

当晚,朋友睡得正熟,却听得狗一直在“嗷嗷”地叫,吵得他无法入睡。他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又把手机上的视频监控软件打开,看看狗窝里的狗究竟怎么回事,这一看让他吓得直冒冷汗。

画面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生物,但只见这只狗好似被逼在狗窝一角,两只前脚不停挥舞,嘴张着、歪着脖子似乎在于什么东西撕咬一般。不多一会儿工夫,这只狗边彻底无力得躺下了,看着像是奄奄一息。

但最让朋友感到惊恐得却是接下来的画面,那只感觉奄奄一息的狗,忽然间尾巴直直得竖了起来,在纯白的毛色上竟然慢慢得长出了一圈黑毛。待黑毛全部长好后,这只狗一样活跃了起来,像是对这个狗窝和这里的环境无比熟悉,径直从狗窝里跑了出来。

不一会儿朋友就看见这只狗跑进了他的房间,冲着他摇着尾巴,那一圈黑毛更是尤为醒目。

朋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他曾经养得“黑圈”就这样回来了。朋友抱起这只“黑圈”,心里开心极了。这一夜,他就一直抱着狗,陪它一起睡。

第二天早晨,朋友醒过来时,发现他的“黑圈”又不见了,他赶紧跑去客厅的狗窝里看看,却发现他只有新买的那条狗,张着大嘴,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这死状似曾相识,朋友一下子明白了“黑圈”就是这么死亡的!

我听了朋友的故事其实也很纳闷,很多借尸还魂的事情有,鬼上身的事情也有,可是多半都是人,没想到狗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死狗不断得借用活狗的身体,被借用的活狗在借用后也跟着死亡。

所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光怪陆离的故事也正是如此,在我们的世界里不断得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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