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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狄娜:女中丈夫,红粉传奇

狄娜,原名梁帼馨,“狄娜”这个艺名乃依随当时香港的习惯,以其洋名“Tina”音译而得。狄娜生于广东兴宁,籍贯广东新会,其父亲是商人梁锡洪。狄娜是中国有名的企业家,电影演员,主要从事航天科技和卫星发射,香港著名的爱国人士,实业兴国的倡导者,香港历史上的红粉传奇。

文/舞若夕

新锐作家。

代表作有《说出来会太喧哗》等。

引言

她是艳星,是富商,还自认是间谍。

彼时,“把脱掉的衣服穿回来”这句话还未曾被人说出口,就已经被狄娜身体力行地做到了。

她这一生,涉足文艺、政坛、军火、航天,却处处游刃有余。她这一世,追求者逾上千人,包揽各国名人政要,她却只是轻轻一笑,继续做她的倾城红粉,对背后的声音置若罔闻。

直到今天,人们提起狄娜,纵然众说纷纭,但都不会否认:狄娜的一辈子,抵得过其他人的几辈子,她是一代传奇,一声惊叹。

出身书香,天性好强

1945年的广东,一个名叫梁帼馨的小女孩呱呱坠地,她便是狄娜,“狄娜”这个艺名是根据她洋名“Tina”音译而得。她父亲梁锡洪二十多岁时便身兼律师、大学教授及广东省税务局副局长,他性格豪爽,学问甚广,精通琴棋书画。

据传他还懂风水,在狄娜年少时就断言她未来可在政治舞台上一展身手。传言是否属实已不可考,但后来的事实证明,狄娜的政途的确一片光明。

虽然狄娜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认为父亲为她打开了认识古书和好读书之门,父亲的爱国心和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烙印在她幼小的心里,并在日后长久的岁月中,一直影响着她。

狄娜桀骜不羁又好强的个性在少女时便已然显露。1956年,十岁的狄娜在澳门的圣罗撒女子学校度过了三年寄宿生的生活。因为老师一次失误的扣分,令她无法保持第一名的位置,她觉得不公平,因此愤而弃学,随母亲一起到了香港。

1962年,十七岁的狄娜在派对上结识了泰国总理沙立的弟弟汤顿,她一生的传奇大幕,自此拉开。

初入影圈,名动泰国

十七岁妙龄少女的魅力,恐怕无人能挡。汤顿对狄娜一见钟情,还专门为她投资开拍谍战影片《七虎歼霸》,为狄娜量身定做了一个性感女间谍的角色。当时狄娜的母亲自然不同意她去异国他乡拍这样的电影,但谁能阻止狄娜呢?

狄娜独自前往移民局,更改了身份证年龄,未成年的少女,当真就只身来到泰国。为了捧红狄娜,在《七虎歼霸》中,七名顶尖男演员给初出茅庐的狄娜配戏,影片的拍摄甚至动用了泰国空军和陆军。

当时的狄娜在泰国,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深得汤顿和他的总理哥哥沙立二人的信任。除了拍戏外,她认识了很多政界要人,学习了银行理财等业务课程,开始帮他们管钱,几乎可以说是财务专员的狄娜,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但也正是在泰国受到的待遇,令狄娜很长一段时间都对社会和政治存疑。她认识了多国领袖元首,那时她年幼,其他人自然以为没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听他们谈国家大事,谈国际如何孤立中国。她偷偷将这些记在心里,这些也成为日后狄娜“左倾”的原因之一。

褪尽衣衫,全城疯狂

未入邵氏之前,被说“离经叛道”的狄娜,已经是粤语片当红艳星,1965年,狄娜衣锦还乡,先后拍了《七擒七纵七色狼》和《横冲直撞七色狼》,因为都是衣着暴露的性感演出,狄娜风光一时无两。

但真正让狄娜天下闻名的,是她二十六岁时接拍的邵氏风月片《大军阀》,在片中,她褪尽衣衫,裸胸露臀。

据著名电影人蔡澜回忆,当时狄娜到场才得知导演要自己脱,她本不想拍,但最终被蔡澜劝动,出演了那段创意源自西洋采臣名画的香艳画面。

狄娜在自传《电影——我的荒谬》中,说她之所以答应裸演《大军阀》,实际上是被导演所诱骗,最初答应演出是为了一个“义”字,而关于裸戏,导演说会挂轻纱,镜头很远,只拍到腰肢,制片人蔡某也劝狄娜,狄娜含泪答应,可谁能想到,最终电影里出现的竟会是偷偷在远处摄影机所拍的一段连当事人也被欺瞒的“性感演出”。狄娜不为钱财只为情义才接戏,哪料到最后只换得“义气博儿嬉”。

但无论如何,这部戏声名大噪,创下当时的票房佳绩,狄娜的奉献演出无疑震撼了当时风气相对保守的社会,是吸引观众捧场的重要因素,作为女主角的狄娜,全裸出镜,引起了巨大轰动。自此片后,她被誉为亚洲最性感女星。因为其傲人的胸部,很多香港人甚至以狄娜作为麻将牌里“二筒”的代号。

一生一次,荒唐婚姻

狄娜的出名,和她那些大名鼎鼎的追求者们分不开,她自己在自传里,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些人近乎致命的吸引力。但细心者不难发现,狄娜几乎从不言爱情。至于婚姻,狄娜这一生,也只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1967年,她跟从大陆来香港的前游泳教练马益彰结婚,结婚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没人知道这段感情是否关乎爱情,因为比起她那些声名显赫的追求者,马益彰几乎不值一提,也有人说狄娜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义感,证明自己不羡财富名气。但像狄娜这样聪明的女人,很难想象她会为了证明自己不攀龙附凤,而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还为这个人生下孩子。

不过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太长久,只维持了五年。对于马益彰来说,狄娜是自己生命中的惊鸿,她本该是天上的仙女,哪里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收服的?因此他战战兢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婚姻中怀疑、自卑和嫉妒不断堆积,终于在离婚时爆发,当时他甚至发声明说孩子不是自己的。但狄娜连辩驳都懒得辩驳,只浅浅一笑,带着女儿远走。值得一提的是,狄娜的女儿马天如后来做了变性手术,美女变了硬汉。

息影奔波,报效国家

当时的狄娜,已经是万众瞩目,大家都在期待已经离异的狄娜会继续在银幕大胆裸露,她却逐渐减少了拍片产量。此时她“左倾”思想已逐渐成熟,并且为了成为无产阶级而申请破产。

1975年,狄娜正式息影,她一生共拍片五十四部,和李小龙并称为香港两大传奇,一柔一刚,创造了华语明星在亚洲的巨大声誉。

性感偶像转战商海,摇身一变成了最美军火商。70年代她到内地发展航天事业,为内地机场建立导航系统,70年代末她为促进中美建交而奔波,90年代她开始参与人造卫星业务,21世纪后她又参与欧盟发展伽利略全球卫星导航定位系统,以抗衡美国技术霸权。

她似乎真的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的典型:拍电影,她是最性感的艳星;入商海,她是最出色的女强人;而功成名就、洗尽铅华之后,她当主持人做起了电视节目。无论是《百年中国》或是《大国崛起》,她都侃侃而谈,睿智风趣、谈吐不俗,人们惊讶地发现,纵使容颜渐老,她的魅力竟有增无减。

但世人皆知,往事从不如烟。

尽管她后来做了这么多,但提起狄娜,人们第一个想起的,仍然是她在电影里美得让人窒息的裸体。对此,狄娜在自传里说:我做了几十年非常正经、非常严肃的工作,但你翻开报纸,凡一讲到我,不管是杂志还是报纸,一定会登我以前《大军阀》里的裸照,这一样你永远都甩不掉。

好在像狄娜这样的女子,是从不言悔的,历经沧桑的数十年后,她回头,只是给了那段岁月极轻极淡的两个字作为评价:荒谬。

千金难买,红颜一笑

狄娜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事业,没有人知道她的爱情之火,是否真的燃烧过。她的追求者之多,让很多人瞠目结舌,范围亦遍布全球。

前文提过的泰国总理的弟弟,还有和狄娜一起拍戏的两位泰国影帝,经常为狄娜争风吃醋;

东南亚某个国家的驸马,在狄娜离婚当日就亲自到香港向她告白;

老挝的高官,表示愿意为她鼓起勇气开创新生活。

意大利GUCCI家族的Dr.Gucci和狄娜合作时非常欣赏狄娜,还经常为给狄娜放情歌来表达心意,不过没多久,这位Gucci家族后人,就被自己的妻子买凶枪杀而死。

墨尔本的赛车手连冠军杯的奖杯都不领就连夜开车去悉尼见狄娜,还陪她一起回香港,为她递上一封情书。

加拿大的富商听狄娜的孩子说想去旅行,第二天立刻送了一大沓环球机票,可全都被狄娜退回。此后他一直给狄娜写信,表示愿意照顾她和孩子,但狄娜仍毫无表示。

美国的飞机机长更是疯狂,一度因求爱不遂要挟撞机自杀,终被狄娜劝服。

而中国的追求者们也不遑多让,画家范某替狄娜画画、设计卡片;香港才子黄某遇到狄娜,立刻变得笨嘴拙舌,只懂送花和说“对唔住”;更有名的,莫过于享誉香港文坛的三苏,执着追求数年,在2005年狄娜主持《百年中国》时三苏联络她:我仍然为你疯狂,二十多年来我的感觉未变!

这些追求者,个个身份显贵,可惜的是,他们都没听过当年六岁的马天如说过的一句话:叔叔,如果你想我妈妈和你好,你就要讲国家和社会,而不要说我爱你。

美人本非庸脂俗粉,岂是寻常手段和金钱能够博一笑的?所以,这些追求者,没有一个抱得美人归。

风华绝代,女尊帝王

的确,像狄娜这样的女人,自己就是豪门,生来便是凤凰,不必费心攀高枝,不必委曲求全,活得何等恣意潇洒。

她若想要名誉,就能有名誉,若想要钱,自己的身价也绝对不菲,凭借她这双手,没有她创造不了的奇迹。

也正因为此,在感情方面,除了作为母亲,将母爱一股脑地给了自己的孩子,其余的,她就真是风华绝代的女中丈夫,胸怀天下。她为国而奔波,为黎民百姓而忧愁,她思索的是未来、发展、和平、良知等一般人根本想都不会想的问题。

这样的女子,她的世界,何处种得活一株妖艳欲滴的玫瑰?她的耳朵,怎么会回旋一首百转千回的情歌?她的心里,哪里盛得下那些个小资情调的儿女情长?

她分明是一代女帝,开心的时候,她乐得偶尔和这些趋之若鹜的男人们聊两句,不开心了,连跪舔的资格都不留给你。据说狄娜临终前,一边喝木瓜鱼汤,一边竖起脚笑说:“我一辈子都要做皇帝!”

狄娜留给记者们这样一段遗言:刀枪能够杀人,笔墨可以救人,人类的社会因为有了传媒,人类才真正沟通成为一个体系。各位传媒朋友,请继续你们有建设性的工作,只要你秉承良知,人类的社会就会因传媒而进步。

当时,她已抗癌十年,身体虚弱,但说出的每个字,放到今天,仍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得不令人赞叹。

结语

影视圈的美女如过江之鲫,而烟花易逝红颜易老,娱乐圈纷纷扰扰,多少女子还未来得及等到美人迟暮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大众遗忘了。

后浪总会推前浪,可狄娜一定是个例外,她一生之传奇,已断然无法复制,她在各个领域创造的辉煌,只能让人仰望。

吴思远这样评价狄娜:够义气,有见识,口才一流,是一代奇女子。

女中丈夫,衣服从不白脱;

红粉传奇,一生不曾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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