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的母子分别,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辞别故乡求学,父母不在身边,日日夜夜的思念煎熬着一家四口。
申丽扑到两个孩子身上早已泣不成声,经过这多半年磨练的二小心智上再坚强此时也流下了眼泪,炎之州站在一旁看着这母子三人的样子也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由于木子二人是近几年玉龙村走出去的唯一两个孩子,所以当村民们得知他们俩回来以后便纷纷前来祝贺和探望。
一时间原本宽敞的院落挤满了前来探望的村民,见大家都这么热情,炎之州一激动便冲着所有的村民喊道:“感谢大家特意来探望敝人的两个犬子,今天呢我决定做个东,拿出十金币来宴请大家。”
一听村长请客所有人都跟着欢呼了起来,这时木子母子仨人也都擦干了眼泪,站在一起与村民们聊着天,对于炎之州的这个举动,申丽并没有阻止,赚钱的目的就是花钱,而且木子两兄弟已经成为帝国学院正式学员了,这钱的方面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
乡下的村宴当然比不上帝国学院餐厅所做的宴席甚至都比不上艾齐家的宴席,但却贵在一个情字上面,而且作为吃过大宴席的木子二人反而觉得自家的这个宴席更加的美味。
在席间,木子和炎申陪同父母挨桌的敬着酒,每到一处乡亲们都是连连称赞,各个都夸木子两兄弟有出息,听到这么多赞美之词,炎之州夫妇更加的飘飘然了,脸上的微笑就没有断过。
整个宴会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待所有村民都离开之后,木子一家这一停下来也感觉到了乏累,索性放着满院的杯盘狼藉,四人回到了房中。
可刚一进房间,木子和炎申再次跪倒在了地上,这可把炎之州夫妇弄了一愣,申丽连忙俯下身准备扶起孩子,可她使了使劲却没能搀起两个孩子。
“爸爸妈妈,你们就让我们俩磕这个头吧,家里这么多活都是你们二老干,我和哥哥在这多半年的时间里一点忙都没帮上,还整天让您二老提心吊胆的,这个头我们应该磕的,而且这次回家我们呆不了几天就得往回返,下次再回来就不定什么时候了,所以您二老就别拒绝了。”木子眼里呛着泪花对着父母说道。
两位老人听了木子的话便没再阻拦,直到木子和炎申站起身子二老才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是放假回来的吗?”
“没有,学院还没放假呢,这次是我们请假出来的。”炎申如实的回答道。
“你们两个倒霉孩子,怎么不在学院好好学习请什么假,这要是耽误了学业可怎么办。”一听儿子是请假出来的,申丽立马变了脸,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因为想家而耽误学业,这要是传出去该多丢人。
木子和炎申明白自己父母是什么意思,所以当他们听完之后立马笑出了声音,“爸妈,你们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我们俩是参加完了学院比武大会后请的假,要不这段时间也得休息,所以算不上旷课。”
“你们怎么刚去就参加比赛了,是不是这个比赛没那么重要啊。”炎之州对自己的儿子的实力还是有些不太自信的。
“哈哈,爸爸妈妈,您说君主都来观看的比赛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炎申被父母的样子给逗得不行不行的,只好选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什么,咱们龙国的国王都去观看,行啊,你们俩个,参加了就好,这回名次不好咱们下回再努力,总有一天你们会出名的。”炎之州一听立马激动起来。
听了父亲的话木子看了看炎申,炎申又看了看木子,最后两人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顿时把炎之州夫妇给笑懵了,炎之州还在想难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这两个孩子比赛的时候受到什么刺激了,申丽更是满脸关切的看着儿子。
“爸妈,我们不但参加了比赛,成绩还不错呢,你的小儿子还差点成了冠军呢。”炎申说的很是平淡。
可这句话就像炸雷一般响在了炎之州夫妇的耳畔,夫妇二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兄弟两个满脸不敢相信的疑问道:“你说小木子拿了第二名?”
木子和炎申同时点了点头确认了消息。
“哎呀,我的好儿子,你们俩可给咱们老炎家争脸了,明天我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全村的邻居们。”炎之州一拍大腿笑着说道。
“爸,咱能不能低调点儿,这种事情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让外人知道了,到时候别人免不了找你和妈妈帮忙找关系进学院,可我们学院严格的很,我们完全是说不上话的,到时候你们失信于人这样多不好啊。”木子很严肃的说道。
“孩子说的对,有的时候应该让所有人都乐呵乐呵,有些时候就得低调,你就是不动脑子,非得给自己添麻烦。”申丽很赞成儿子的说法,于是也连忙阻止道。
其实在刚才木子和炎申还想把自己当了将军的事儿说出来,可当两人看到父母是这个态度的时候他们就决定隐瞒下来。
一家四口躺在一个大床之上聊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说到惊险之处,夫妇俩一起抚摸着胸口,当说到开心的地方,四口人开怀大笑,说到辛苦之处,夫妇俩又是长吁短叹。
这一唠就是半宿,一直到四个人全都默不作声这次夜聊才算结束,炎之州和申丽分别给两个儿子盖好了被,看着他们的睡相,夫妇两个相视一笑。
四口人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了能有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木子和炎申坐在饭桌前对父母说道:“爸妈明天我们就得离开了。”
“这么快啊,这我和你妈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怎么的也得吃完走吧。”炎之州有些不舍的说道。
“是啊,这才回来几天啊,你们不是说学院给你们放了好多天假嘛,怎么这就要走啊。”申丽也不想儿子这么快的离开。
“我们往返路上需要很长时间,在家这又呆了几天,等我们回到学院的时候基本上假期也就到了。”木子并没有告诉父母他们的真实去向,就是怕二老听了后会担心。
“唉,行吧,走就走吧,还什么时候回来啊,到时候提前写信给我们,我们啊好给你们预备些吃的。”申丽也知道学院的纪律便带着些许的不舍说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真要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没准儿你的两个儿子在都城混好了,在那买座房子,到时候接您二老到那去住。”炎申作为长子也有些愧疚只能暂时用话语来安慰父母一下。
“什么房子不房子的,现在咱们家住的不也挺好的嘛,你们有了钱啊就各自买套房子留着以后结婚用,我们啊就不用你们惦记了,高兴了就去城里看看你们带带孙子,不乐意动呢我们就在村里等你们回来。”炎之州同多数父母一样想的都是儿女要过好,自己过得如何没有所谓。
木子和炎申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吃着在家的这最后一顿晚饭,之后的吃饭过程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四口人都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后来申丽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碗筷便跑出了屋子。
炎之州虽然没有出去,但木子和炎申清楚的看见父亲的脸上也写着不舍,在眼角处同样挂着一滴泪花。
他们兄弟又何尝不想常年待在父母膝下,为其养老送终,享天伦之乐,可他们身上的担子太重了,特别是木子有可能这一辈子他都不会体验儿女情长,美满家庭,没办法谁叫他是命运之子,这就是他该有的命。
吃过晚饭之后,四口人又躺在一张床上聊起了家事,他们谈天论地,讲木子和炎申小时候的事情,讲未来他们的事情,讲未来他们的家庭,这次先睡下的是炎之州夫妇,木子和炎申轻手轻脚的替父母盖好了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躺在床上两人一夜都没有睡着,一夜的静默直到公鸡报晓,太阳初上,他们两个不想看到父母失落和悲伤的眼神,只好瞒着父母踏着晨曦走出了家门。
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是一夜未睡,夫妇两个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同样是默默无语,但他们想的事情都是一样,当儿子房间的门合上时,两人再也忍不住,不舍的泪水从脸颊轻轻的划过,滴落在那依稀有着两个儿子温度的被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