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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说再见不再见(2)

叶汐颖做美容的时候,美容师一边按摩她的脸部穴位,一边聊着明星八卦,聊着就聊到了关于张可欣卖淫的事。叶汐颖很少关注娱乐新闻,除非是偶然间点的,或者朋友圈大肆转发的,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情史倒堪称丰富。

美容师赞美地说:“叶小姐的皮肤真好,我做美容这么多年,没见过肤质这么细腻干净的。人的容颜会随着岁月衰退,这点可没在你脸上看见,我觉得你比那些明星还要漂亮。”

叶汐颖表面上不作声,淡然笑笑,内心还是小虚荣了一把。女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动物,于是想也没想又往卡里充了一万块钱,美容师顿时乐开花,恭恭敬敬地送她到门口,“叶小姐,听说晚上会来台风,要注意关好门窗。”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天空一碧如洗,蓝得像一块巨大的玻璃,太阳高挂,发出强烈的光煎烤着大地。这般好天气,应该不大可能台风来袭,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顺道逛了一圈时代广场,巨大的海报换上了新晋的明星,画着艳丽的妆容,穿着一件男士T恤衫,手指妩媚地指向左边。叶汐颖记得这之前是张可欣的海报,每逢路过总是低着头,想来是不愿再看见她。

张可欣脸上有颗痣,俗称美人痣。

叶汐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赵东耀的公司,并没有多加关注,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挺灵气的,听他们说是新找的广告代言人,心里也觉得适合。后来,她发现赵东耀经常和张可欣互发短信,甚至一天好几通电话,不由得起疑,可在赵东耀的解释下,又被掩盖过去,只当是工作上的事。

不过,那时候她跟赵东耀的关系好,打从心底就是相信他的,可没想到,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两个人接吻的照片,顿时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她疯了一样四处查探关于两个人的事,这才得到消息,自打她进公司开始,就对赵东耀有所企图。

她从来没有想到赵东耀会背叛她,毕竟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实属不容易,可一旦惹起女人的疑心病,那就是可怕的,天天回家必看手机,仔细翻看衣物,想从中查到什么东西,日复一日,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甚至低声下气求赵东耀,“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我一想到这样天天监视你,我就觉得好痛苦,我整个人像个疯子!疯子啊!”

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可赵东耀到底还是心向她的,道歉之后,保证两个人再无瓜葛。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会被她撞见两个人暧昧接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想到经营那么辛苦的感情就毁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真的是不甘心啊。可又能怎么样?难道这样就会让他放弃张可欣吗?叶汐颖慌乱之下,只能求助万宗胥,两个人还差点走火。

这才引得赵东耀与之求婚,婚后生活,不值一提,不过只是越演越烈而已。其实婚前就是爱情的坟墓,只是她看不清而已,纯粹自己找虐。一旦这种折磨受多了,自然就心死淡然。

S市的台风是在晚上十一点来袭的,之前没有一点征兆,雨势惊人,狂风猛烈地拍打窗门,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仿佛是一根根在天空中疯狂抽打的皮鞭。

叶汐颖急急收起阳台上的衣服,然后关好门窗,轰隆一声,雷声作响,天空一道闪电划过云霄,瞬间四分五裂,仿佛将天分割成几块,她捂住耳朵,整个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全身痉挛。

仿佛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她撑着一把伞,放学回到家,看见叶奶奶倒在地上,连忙去扶起,可是叶奶奶怎么都不动,吓得她连忙打急救电话。她在抢救室门前等待,没想到医生出来跟叶远说,做好后事,病人快不行了,她的世界瞬间崩塌,跪在病床前失声痛哭。外面雷电大作,狂风夹杂暴雨倾盆而下,从那之后,她就害怕这样的天气,总是回忆起这一幕,心如刀绞。

叶汐颖陷入臆想,手机不断地响起……

万宗胥提早一天回到S市,心想着可以给叶汐颖一个惊喜,没想到那小妮子却连电话都不接,于是急忙回家拿了备用钥匙过来,打开门一看,房子里乌漆墨黑,空荡荡毫无人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赶到卧室。黑暗之中,只见叶汐颖坐在地上发抖,嘴里喃喃地念着:“奶奶不要走,不要抛弃我,求求你不要走!啊……”

他急忙上前把她搂进怀里,“颖颖,你怎么了?”

叶汐颖哭得泪眼婆娑,仍旧停留在以前,万宗胥拖着她的后脑勺,一口吻了上去,叶汐颖被吻得渐渐平缓下来,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吻得火热。

万宗胥这才慢慢放开她,喘着粗气,温柔地吻着她,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将她的小脑袋紧紧搂在胸前。

“不要停。”叶汐颖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万宗胥以为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颖颖,你说什么?”

叶汐颖没有回答他的话,主动亲了上去,不耐烦地扯弄他的扣子,可怎么都解不开,气呼呼地咬了他一口。万宗胥不仅不恼,反倒被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给逗笑了,主动解开上衣。

叶汐颖抚摩上去,万宗胥冷气一抽,“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今晚你就别想逃了。”

清晨,叶汐颖醒来,全身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了,意识渐渐清醒,发现全身未着寸缕,万宗胥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她的腰,不由得脸色一红。

万宗胥早于她醒来,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颖颖,你在想什么呢?你对你老公昨晚的表现还满意吗?”

叶汐颖小声地娇嗔:“不许胡说。”

“嘿嘿,我懂得,你害羞了。”万宗胥经过昨晚一战,自然心情特别舒畅。

叶汐颖满脸通红,连忙放柔声音,“我饿了,起来吃饭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曾经,她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虽然有很多矛盾,但是她却找了个最好的男人,替她挡风遮雨,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陪在她的身边。这种幸福感却缥缈如沙,最终只会随风飞走,所谓的感觉,终究都是不靠谱的东西,导致她对人生表露出胆怯和恐惧。

“谁要说你不好,我跟谁没完。”

万宗胥的话,让叶汐颖欣慰不少,心底感觉暖暖的,他见她放松下来,才开始问:“你昨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自言自语呢?”

他从来没有见过叶汐颖这样,也的确是被吓了一跳,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叶汐颖垂下睫毛,眼角泛起水雾,“你知道我打小父母离异,虽然跟随爸爸,但是他全然不管我,都是奶奶养我长大的。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奶奶在家猝死,不管我怎么扶,她就是不起来,送她到医院之后,医生就说奶奶去世了,也是在打雷的时候。所以打那之后,我就特别害怕这样的天气,无缘无故就会进入那种状态。”

万宗胥抱她在胸前,叶汐颖哭了出来,哽咽地说:“其实,我偷偷告诉你,前一天我说要吃小鸡炖蘑菇,所以第二天奶奶一早就买了一只鸡,可能就是杀鸡的时候,过于劳累,才会猝死的。她得的是心血管的病,平时就跟没事人一样,一旦发作就是急性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害人,非要吃小鸡炖蘑菇,如果不吃……如果……”

“颖颖乖,不哭……其实每个人都有命数,你想想奶奶虽然离你而去,但是她走得一点不痛苦,这比那些个在医院病了一年半载的人再离去,其实是幸福许多的。再说,她肯定是希望颖颖能够开心快乐,你要是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她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万宗胥安慰她,心有感慨,他这个小宝贝身上还藏了不少事,原本以为很了解她了,实际上只是表面而已。

叶汐颖哭得眼睛红通通的,“真的……”

“我从不骗你。”万宗胥在她眼睛上啄了一下,“奶奶虽然不在了,可她会在天上默默保佑你,你看她不就把我给指引到你身边了吗?”

叶汐颖破涕为笑,扑哧一声,“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万宗胥在家缠了叶汐颖好一会儿,就是不肯去上班,念念叨叨什么终于体会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她认为他只是在为好色找借口,于是,他提议要她去万氏集团坐坐。

叶汐颖觉得不妥,这算什么啊,被人看见多不好,可经不起他无赖地催促,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万宗胥带着叶汐颖出现在万氏集团大楼里,大伙儿都忍不住多看叶汐颖几眼,因为关于万宗胥被女朋友管着不敢喝酒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桀骜不驯的万宗胥管成小绵羊。

到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叶汐颖惴惴不安地问:“宗胥,他们怎么都看着我?”

“你长这么漂亮,他们当然要多看几眼了。”

万宗胥把帘子拉上去,一时间整个办公室被照得通亮,推开半扇窗户,顺手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恰巧秘书进来,把三个重要文件给万宗胥签署,并商讨有关的计划。

叶汐颖坐在一旁上了会儿QQ,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万宗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种油嘴滑舌的形象出现,却没发现,他在公事上极为认真,决定事情相当果断,不由得让她刮目相看,不时频频回头。过了一会儿,秘书笑盈盈地瞅着她,她在秘书的眼眸中读出暧昧,这才明白刚刚行为不妥,有点太过头了。

“叶小姐也会跟我们一块儿去旅游的吧?”秘书一边笑着问一边打量她。

叶汐颖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秘书在说什么,万宗胥插了进来说:“那肯定,她会一块儿去的。”

秘书夸了叶汐颖几句,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客套话,才抱着几份文件出去。待秘书出去之后,她才傻乎乎地问万宗胥,“她说什么旅游啊?”

万宗胥给她倒了一杯酸奶,从柜子里拿出饼干,“我们公司一年会旅游一次嘉奖员工,这次去希腊的爱琴海。”

“为什么我也要去,我又不是公司的员工。”叶汐颖不大乐意地说,但是乖乖接过酸奶和饼干。她不喜欢出门,只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状况大概是婚后形成的,只想一个人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

万宗胥无赖一笑,“你是我媳妇,以后这也是你的公司啊,自然要让他们知道谁是老板娘,这样平时我做什么事,你也能得到一手消息。”

“少贫嘴。”叶汐颖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心底是甜腻腻的。

万宗胥一把搂住叶汐颖,将她抱到办公桌上,一口就亲了上去,她拍打他的胸膛,含糊不清地说:“被……人……看见……怎么办,不要这样了!”

叶汐颖越是拒绝,万宗胥来得越是猛烈,她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这种感觉虽然刺激又惊险,却能让人上瘾。

过了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

“混蛋,你能正经点吗?”

他这个人看着蛮正经的,怎么脑子里都是一些黄色肥料。

万宗胥挑眉一笑,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大门被打开,万黎芝兴冲冲地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叶汐颖连忙推开万宗胥,一张脸越来越红,像番茄一样。

万宗胥瞄了一眼万黎芝,悠悠地帮这个小傻瓜扣上纽扣,然后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乖,你去里面休息室看会儿电视。”

她咬唇不安地盯着万黎芝,直到万宗胥催促,才慢慢地离去。

万黎芝面色凝重,走到万宗胥跟前,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倒是表现得极为坦然,一点都没有被抓奸的窘色。

“小叔,你们……在一起了?”万黎芝故作轻快地问。

万宗胥点点头,“不就像是你看到的一样吗?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她以后可就是你未来的小婶婶,肯定免不了要见面的,别弄得太尴尬,场面话说到就好。”

万黎芝自是知道万宗胥对叶汐颖的感情,也有预料两个人会更进一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迅速,并且小叔居然打起娶她的念头,不知怎么的,她嫉妒起叶汐颖,曾经是赵东耀疼她,现在又是小叔万般宠爱,拿她当宝一样。

万宗胥办公室里间和外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大好,万黎芝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而在里头的叶汐颖,听到这番对话,心里上上下下,不知是喜还是忧。

叶汐颖总觉得自个儿的反射弧比较慢,并且会胡思乱想,自打发生办公室事件之后,她好几天还沉浸在其中。

万宗胥当然也知道她的想法,却也不点破,堂而皇之地把洗漱用品、衣物都搬到叶汐颖家里,以一种容不得叶汐颖反抗的态度。不得不说,在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他渐渐掌握了她的小脾气和小性格,而她则是被他搅得一头雾水。

他挺会照顾人的,各方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并没有一丝不适感,引得叶汐颖总是在一种迷茫感中徘徊。

晚上,两个人吃完饭,叶汐颖抱着枕头看综艺节目,万宗胥见她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上前去揉揉她的脑袋,她仍旧全神贯注在电视上。

叶汐颖坐起身子,万宗胥顺势把她抱进怀里,顺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抚摩着,她舒服地蹭了蹭,“宗胥,我们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颖颖,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我们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又不触及哪条法律,也不杀人放火,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万宗胥到底心里还是怕的,叶汐颖这个女人,爱赵东耀太深,被伤得太痛,对待他俩的感情总是磨磨唧唧,甚至是毫无信心可言。

有时候,他就在想,不就是迟了那么几年吗?

可那几年,足以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爱情本就是没有道理可循。

“嗯。”

叶汐颖轻轻应了一声,继续看着综艺节目,万宗胥眼眸漆黑如深水,不自觉叹了一口气,臂弯不断收紧。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手脚并用犹如水草缠绕着她的身体,她被弄得冒了一身汗,用手拨开,他又缠上,她嘀咕一句:“热,别这样。”

万宗胥起身打开空调,又开启电风扇,回到床上又搂住她,叶汐颖这才安心入眠。他在黑暗中,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缓缓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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