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瑾瑜嫁到无终国以来,睿哲皇太后就是她的坚定支持者。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惊涛骇浪,瑾瑜心中都有一颗定盘星。所以,无论做什么事,她都可以淡定从容。
瑾瑜告别姑母,回到鸾凤宫中,召见了大学士文纶。文纶以文采与谋略著称,在鸿熙皇帝时期,他就是最主要的谋臣之一。鸿熙驾崩后,文纶一直支持皇子继位,与蛟龙军的大臣们群策群力帮助煜祺登基。所以,他深得两位皇太后的欣赏和信任。
此时,遇到要出兵无为国这样的大事,瑾瑜想要找人相商,首先想到的就是文纶。文纶闻召即来,到鸾凤宫中拜见瑾瑜皇太后。
几句寒暄之后,瑾瑜直截了当地问道:“文大人可听说了?梦柏的势力已经占领了瑶苑。”
瑶苑是鸿熙皇帝的心仪之地,当然也是他臣子的向往。文纶一直在观察无为国局势的发展,特别是在梦柏的起义军兴起后,文纶对它更是关注有加。所以,瑾瑜认为,对于这个事实,文纶肯定能有他的想法。
对于瑾瑜皇太后的问题,文纶没有半点虚言,他如实回答:“启禀皇太后,臣已听闻此事,梦柏杀进了瑶苑,宁乐国王自尽,无为国等于已经亡国了。如此这样,整个局面将会重新整合。我们无终国的敌人也已经随之而变,不再是无为国,而是梦柏的新政权。他们目前正如火如荼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已形成了对我们无终国的威胁。臣建议抓紧时机,火速派军,直取瑶苑。不要给梦柏喘息的机会,如果放任他实力增强,那我们再想统一四海就无望了。”
瑾瑜一听文纶的观点,甚是喜欢,她笑道:“文大人的想法正合吾意,可是出兵打仗要做充分的准备啊。”
“启禀太后,臣已经想好了进军方案及各项政策。”
文纶已把工作做到了前头,瑾瑜更加满意。但是,她转而一想,又平静地说:“文大人,此事也许会有阻力,哀家感觉监国大人好像对出兵一事不积极,您能否去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文纶闻言,疑惑地看着瑾瑜皇太后,心想:监国大人对此事一直很上心,他对打击梦柏的势力已有了成熟的考虑,皇太后怎么会有此言呢?文纶再仔细看看瑾瑜皇太后,她好像说的也很实在,不像虚言,文纶就赶忙回道:“臣遵旨!臣马上回去给监国大人上书,言明利害,并提出方案,请他示下。”
“好!你尽量把事做得周全,让监国大人同意出兵。”瑾瑜皇太后叮嘱道。
文纶领命,匆忙回府去起草奏折。他文采飞扬,思路敏捷,加之以前对无为国起义军一事深思熟虑,奏折一挥而就。
很快,一份颇具文采又拥有思想深度的文章呈送到昊英面前,文纶在文中说道:“盖无为国之劲敌,惟有我国。而流寇蹂躏无为国,正为秦失其鹿,楚汉逐之。我国虽与无为国争天下,现实与流寇角也。为今日计,我当任贤以抚众,出兵剿之。如坐视其壮大,必是养虎为患,终成我无终国劲敌。乃今之计,迅速出兵,攻其未稳,防患于未燃,灭敌于未壮,天下终归无终国矣。”
文纶在文中言之凿凿,讲明利害,劝昊英出征。句句话语说进了昊英的心坎里,本来就有意出兵的他,更加坚定了出兵的想法。
昊英看到这份奏折时,正在自己的密室中与其弟、监国助理、裕亲王辰逸议事。他接过东青递过来的奏折,仔细看完后,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辰逸说:“文纶上书,主张立即出兵攻取无为国。我敢肯定他事先已与瑾瑜商量,是瑾瑜授意他来找我的。呵呵,我就是要让瑾瑜来求我!统一天下的事,她儿子力所不及,只有我才能平定天下。我不仅要控制那个小皇帝,还要得到她,江山美人我都要啊!”
辰逸看着得意的兄长,也笑道:“这事对兄长来讲,易如翻掌。小皇帝才六岁,皇嫂什么事还不得靠您去帮她。这真是老天的安排啊,您们从小相识,青梅竹马,您和她缘分和情分都不浅呢。”
“哈哈”昊英爽声一笑说:“是啊,我们是缘分天定,她想避都避不开我。当然,我不会逼她,我会让她慢慢就范。有句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皇兄已经死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来对付她。”
“兄长说的没错,她现在就在您的手心里呢。兄死,弟娶其妻,在我们无终国人看来,天经地义嘛!当初,父王母后看好您的才能,为您苦心经营,增加实力,想让您登基为王。可是,当初我们太小,皇兄老谋深算,抢走了您的皇位。现在,老天把皇嫂和他的儿子都放在了您的面前,就看您什么时候高兴,把小皇帝赶下皇位,把皇嫂放到您的床上去啦,哈哈……”辰逸在三兄弟中年龄最小,性格自由,说话从来都是无所顾忌。
辰逸的狂放之言说进了昊英的心里,他对瑾瑜的那份憧憬是他进取的力量。而瑾瑜的高贵美丽、智慧聪明及坚强执著又使昊英对她无比敬重,虽然心向往之,却也不敢轻薄非礼。
所以,昊英听辰逸说得如此痛快,也只是呵呵一笑,说:“辰逸,你可不要小瞧了瑾瑜,她可不想被我攥在手心里。我知道她对我有感情,但是,我也知道,这么多年的宫廷历练,她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只是热衷于骑马射箭的小女孩啦,在她的心里,煜祺的皇位和无终国的江山比我重要。”
“不会吧,哥哥,女人是很看重感情的。”
“弟弟,瑾瑜不是普通女人。花前月下、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对她来讲,只是奢望。爱情更是水中花、镜中月,与她无关了。”
“怎么可能啊?为什么呀?难道她不是女人啦?”辰逸很是不解地问。
“她当然还是个女人,但是,王宫中的现实已让瑾瑜背负了太多东西。经过残酷的较量,现在,天下属于她的儿子煜祺。可是,煜祺太小,江山社稷的安危就与她相连了。这就使她与普通女人不同,就这一点来讲,她和我有了共性,我也把无终国江山看得很重,所以我能理解她,也才会佩服和尊重她。”
“哥哥,您不会是在心里很爱她吧?”辰逸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爱?也许有吧,这个女人总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过去,皇兄在时,她像镜中月,水中花,我有机会欣赏一下就心满意足。现在,皇兄已逝,她却花开正艳,就如在水一方的伊人,使我有种求索的冲动。”
昊英充满感情的话语令辰逸很是吃惊,他不禁大笑起来:“哥,说起瑾瑜,你就满嘴诗意,满脸幸福,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呵呵,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样出兵吧。无为国这块大肥肉,我是不会让给梦柏的。只要有我昊英在,就不容别人横行于世,天下必定属于我无终国。”昊英避情感而论国事,此时的他又变身为监国,说起话来气吞山河。
辰逸不得不佩服地说:“兄长从来都是自信满满,责任重重,小弟永远追随您左右。您下令就是了,听您的,随时可以出发。”
“好!那你就回去做好准备,我再仔细研究布置一下。”
昊英决定了要出征无为国,征讨起义军,拿下瑶苑。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文纶,让他去给瑾瑜皇太后汇报。
在瑾瑜皇太后的周全斡旋,极力撮合下,煜祺元年四月,煜祺皇帝在政务殿内赐昊英大将军印,授命其领兵出征。
出征之前,煜祺皇帝说:“现在周边许多小国都已归服无终国,只是无为国还多有抗拒。在这创业之时,征讨之举,至关重要。朕尚年幼,无法亲自出征,现特命监国英亲王昊英代统大军,去平定无为国的流寇。特授奉令大将军印,一切赏罚,俱便宜从事。”
昊英接印任职,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致辞,表明了征讨决心。隆重的仪式举行完毕,昊英亲去后宫,辞别睿哲皇太后和瑾瑜皇太后。
昊英刚参加完出征仪式,未及换装,一身铠甲,精神抖擞地来到宁安宫中。瑾瑜正与姑母聊天,看到英气逼人的昊英不免心动。她对昊英笑了笑,请他坐下。睿哲皇太后则和蔼可亲的嘘寒问暖,自从鸿熙继位,昊英的母后去逝后,她对昊英从来都是关心倍至。
此时,面对即将出征的昊英,睿哲皇太后依然关心地问道:“英亲王,上次出征归来,身负重伤,元气大伤。现在又要出征,身体怎样?”
“多谢皇嫂挂念,臣弟身体已经康复,可担领军重任。”
“那就好,一路上困难可能会遇很多,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身体好、精神足,我们的士兵才能打胜仗,才能实现我们此次出征的目的。”
“皇嫂放心,此次出征的目的臣弟已经牢记心中,拿下瑶苑,我们再一同庆祝!”
“好!我们在这里先预祝英亲王凯旋!”
“谢谢两宫皇太后,臣弟告退。”昊英抱拳施礼,辞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