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这里。”殇夜开口说着。“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离开她,不会再丢下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不会再让她为我伤心,她生我生,她死我亡。”他一直看着湖中的严瑶瑶,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几人知道无论怎么说,他也不会听进去,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美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你陪在她身边她醒来的可能性也会大一些。”
雪月看着他说着,“我们必须去见师父,你留在这我也放心,但是切记,她若是真的醒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离开雪湖,她之所以能浮在湖上,是因为我在她身上施了雪气,她若醒来就会马上沉下去。”看着他,“起来之后不可让她起身行走,她骨子损坏这你是知道的。”
殇夜点点头,几人见状,安静的离开了。
雪月他们离开了,这里,便只留下了殇夜一人。
这几月,他一直在雪湖,从未离开,他陪着她说话,讲着这么多年想对她说的话,然后就飞到严瑶瑶身边,替她整理脸上的雪花,那冰冷的温度,总是会让他心痛,他的瑶瑶,在这冰寒的雪湖里躺了几个月,她会受得了吗?
这天“瑶瑶,他们已经见到义母了吧。”殇夜像往常一样,摸着严瑶瑶的脸温柔的说着,“我常常在想,你和苛筵长得一模一样,那义母和你的母亲是不是也长得一模一样。”他笑着说,“如果是一样,那你当时见到义母的时候一定很高兴的,对吧。”声音开始哽咽了,“为什么你还是不醒来,你在怪我吗?怪我竟然忘了你,你在恨我是不是,所以不愿见我。”嘤嘤的,殇夜哭了出来。“你若是不在了,你要我怎么办,要小羽和小月怎么办,瑶瑶,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竟是让严瑶瑶原本静止的脸有些微动,殇夜并没发现。
“夜一夕……”
嘶哑的叫着,她的泪从眼睛落了下来,她是清醒的,她的头脑一直是清醒着,从躺在雪湖的那一刻开始,她虽说眼睛睁不开,但是他们说的话却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所有她也听见,他并没有杀怜心,没有杀她……
“瑶瑶……”听到她的叫声,殇夜睁大眼睛的看着她,然后见她眼睛慢慢睁开,他心中的石头,终于掉下去了。
雪月说过,她之所以一直能浮在湖面是因为她身上有她下的雪气,她若是醒了便会沉下去,想到这里,他将严瑶瑶瞬间抱在怀里离开了雪湖,一口气飞到了住处。
严瑶瑶没说话,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她身体没有知觉,早已被冻僵,殇夜竟在用内力将她弄暖和。
将她放在了床上,他跟着在床上紧紧的抱住她,然后用被子盖着彼此。
他知道她冷,他知道她动不了,他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冻僵……心却是好痛好痛。
“我没事。”她看着他笑着说,“别担心我。”
殇夜看着她笑着模样更是心痛,“对不起……”
听到这声对不起,严瑶瑶的泪,顿时掉了下来。
殇夜抱着她,俯身吻去她的泪,“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说着对不起。
严瑶瑶更是难过,“都过去了……我没事……”
在殇夜用真气的帮助下,她身上终于开始有些温度,手指也渐渐的能微动。
“你怪我吗?”他看着严瑶瑶问着她,“我居然忘了你,还伤了你……更是让那个女人伤你,很痛,对不对?”他流着泪,看着她。
严瑶瑶闭着眼,抽泣着,“你中了忘忆毒,我知道,我不怪你……”
殇夜心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严瑶瑶见着他自责的模样,不免也心疼他,她看着他,恢复了知觉,凑上前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熟悉的感觉一下子让两人想起了以前,他们那么相爱……那么快乐。
殇夜抱着她,褪去了她的衣衫,然后将自己的衣衫也褪去,低头吻着严瑶瑶,她身上的体温已恢复正常,他吻着她……她的一切……他知道她不能动,但是他要替她疗伤。
“你现在要替我疗伤?”严瑶瑶看着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样对他也有害啊。
“我没事。”他笑,“我们本是一体。”他看着她突然说着。没错,他们本来就是一体,从她穿来的那一天开始,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严瑶瑶伸出手抱着他,马上的她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开始燥热,她知道,他在开始替她疗伤了,他是害怕自己的身体不好,害怕她会离开他了。
两人这么多年没在一起,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
俩人太累,竟是几天后才醒。
严瑶瑶比殇夜先醒,醒来她就看着抱着她的殇夜,那熟悉的脸,让她感觉竟是几十年未见。她没说话,也没动,就这样的看着他,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拥着睡在一起,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这样的能看着对方……
可能是感觉到脸上有触摸的感觉,殇夜也终于睁开了眼,低下头,便是看见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他有些颤抖,闭着眼睛深吸着大气,然后睁开眼睛,看见的果然是严瑶瑶笑着的脸。
“瑶瑶……”
严瑶瑶却是笑出了声音,“不认识我了?”
听到这句话,殇夜猛地翻过身低下头含住了那说着话的诱唇。熟悉的感觉一瞬间涌入了脑中,是她,真的是她,她终于醒来了,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臭妖孽。”
看到殇夜这样严瑶瑶推开他嘀咕了一句,“你替我疗伤对你身体也不好。”有丝担心。
殇夜看见她担心的模样,伸出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两人纷纷重新睡到了床上。
“为什么要让他说自己死了?”问。
严瑶瑶轻轻在他身上磨蹭了会儿就开口说,“让你心里自责下。”
殇夜失神的闻着严瑶瑶身上的味道,“对不起。”突然开口说着。
严瑶瑶怔住了。
“对不起居然忘了你,对不起居然伤了你,对不起居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对不起居然不管你的死活……”一直说着。
严瑶瑶在他怀里失神的笑了笑,虽然他一直说着这些话,但是如今,她根本不怪他了。
“刚开始是怪你的。”说着,“怜心死了,因为我而死,你伤我我并不记恨你,只是怜心……”眼角有些湿润,“一直以为当年是你在幽崖要杀我们,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记恨着你。”手紧紧的回抱着他,“可是没想到一直错怪了你,要杀我和怜心的人不是你,不是你。”
殇夜也是用力的抱着她,“我会杀了她。”
严瑶瑶摇摇头,“我答应了怜心,好好活着就是要亲手给她报仇,所以杀她,必须是我杀。”
听到这里殇夜低头看了她,“不是杀鸡杀鸭都怕吗?”取笑。
严瑶瑶苦笑,“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在笑话她。
殇夜轻轻捏住她的手,“是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吻了吻她的手,“我们竟然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
严瑶瑶笑了笑,“现在你可打不过我了。”
殇夜宠溺的笑着,“让你欺负一辈子。”
听完,严瑶瑶突然皱了皱眉,嘴角居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瑶瑶!”殇夜惊呼道,起身替她输入真气,“怎么了?”担心的问着她。
严瑶瑶摇摇头,“没事。”身上却是痛的厉害,只是骨子痛……只是骨子痛……她脑子里一直出现着这句话。
殇夜不放心,一直努力的将真气输给她。
“夜一夕……我还是叫你夜一夕好吗?”她苍白着脸,看着他说着,“我不喜欢殇夜……不喜欢殇夜……”她说的极为用力。
夜一夕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疼极了,“傻瓜,我是夜一夕,一直就是你的夜一夕。”抱着她,将她嘴角的血擦去。
严瑶瑶满意的笑了,“真好。”在他怀里笑着说着,“夜一夕……”
“我在。”他回答着。
“我们回夜岛好吗?”轻轻说着,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想回夜岛,回我们的……家。”
殇夜的眼泪渐渐的,滴在她的脸上,答道,“好,我们回家。”
他的武功和她的武功根本不分上下,这她是知道的,可是夜一夕带着她居然能一直飞到夜州,她知道,他怕她等不到回夜岛,她知道……
其实她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她不懂古人的治疗方法和看病的基本,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疼,她很疼,可是她却是有那样的记忆,骨头痛是什么滋味的记忆,她是知道的。
尧老二有骨癌早期,尧老二每天被骨癌折磨成什么样,她是知道的……她看着抱着他的夜一夕,竟是不忍,她得了骨癌……是癌症……“夜一夕。”她轻轻叫着,“若是我不在了,一定要和小月小羽好好的活下去。”泪,流了出来。
夜一夕突然的颤抖了一下身体,“不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他颤抖着身体说着,“再等等,马上就要到夜岛了,再等等……”竟是用了全力。
严瑶瑶笑了笑,“我啊,好像看到怜心了……”
说完,眼睛……缓缓闭下了,我竟是等不到回到我们的家……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我只知道我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然后就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后来,我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竟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见到的人。
“猫猫?”声音有些嘶哑,她却听出了是自己的声音。
而对面的女孩听见她的叫声,竟颤抖着身体,大哭了起来,“瑶瑶……”终于,两人拥抱在一起。“猫猫……”严瑶瑶紧紧的抱着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你了。”伤心的哭着,没想到,她居然和猫猫还能见面。
“我就知道……”猫猫紧紧的抱着她。“我就知道就算你死了你也还是活着,我就知道。”她伤心的哭着,竟是没有想到会真的见到她。
听到她的话,严瑶瑶才顿时反应过来,然后推开她看着四周,“我们在哪里?”
猫猫摇着头,手抚上她的脸,“另外一个空间。”回答着。
“另外一个空间?”严瑶瑶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