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96600000003

第3章 大作家式的批评家(2)

批评学院派

作为一位深切了解读者真正的需要,强调“用人性来读,用你全部身心来读”的批评家,布鲁姆难以忍受当今各种流行的批评时尚,尤其是学院的批评时尚。他把约翰逊博士的告诫“清除你头脑里的虚伪套话”改为“清除你头脑里的学院虚伪套话”。在他看来:“当今,很多长篇小说都因其社会用途而受到过分赞誉,一些只应称为超市小说的东西,被大学当成正典来研究。”结果是,大学文化沦为“用欣赏维多利亚时代女人内裤取代欣赏查尔斯·狄更斯和罗伯特·勃朗宁”。顾名思义,这本书是要教我们如何读,而在布鲁姆看来,如何读“部分地取决于我们能否远离大学,不管是内心方面的远离还是外部方面的远离,因为在大学里阅读几乎不被当成一种乐趣来教——任何具有较深刻美学意义的乐趣”。

学院时尚的一个特点,是“寻找屈辱的证据”,例如认为“在奥斯汀和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杰出的女主人公都总是成为社会专制制度的受害者”。虽然布鲁姆非常清楚这些时尚会过去,另一些时尚又会来取代,没完没了,但是他还是不顾自己的年龄(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语气平淡但坚定地说:“我快七十岁了,不想读坏东西如同不想过坏日子……我们肯定不欠平庸任何东西,不管它打算提出或代表什么集体性。”但年龄和资历既是他权威的基础,也是他的悲哀的来源。当他看到托马斯·曼笔下的汉斯·卡斯托尔普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时,他不禁有些凄凉:“我已当了四十五年大学教师,我觉得必须说一说我对卡斯托尔普的看法:他是各大学一向宣称(在它们掉进现时的自我堕落之前)却从未找到的理想学生。”

他反对“政治地”读文学作品,在他看来,用意识形态去读经典作品,等于是不充分地读,而不充分地读,则不仅“无异于在认知上和美学上受欺骗”,而且使读者和作家们都变成畸形。因此他认为王尔德的一句话对于这个意识形态无远弗届的时代特别有价值。王尔德说:“在艺术中一切都重要,除了题材。”所谓题材,应是指各种主义和社会、历史观念先行的题材。即使对被他纳入本书讨论的作者托妮·莫里森,布鲁姆也不给面子。当莫里森要求读者不是从个人角度而是从社群角度来考虑她的人物时,布鲁姆评论道:“我听到一种绝对化的意识形态,所以我回到我在本书开始的论点:为服务于任何意识形态而读,等于根本不读。”

意识形态的解读,当然不限于“政治地”解读。强迫症似地从性、从心理学角度,尤其是从性心理学角度解读,也是一种主流的意识形态解读。一个显著的例子是对托马斯·曼的解读。布鲁姆的语调,一向压得又低又平淡,仿佛在跟你耳语,但在这里我们不难听出他的痛心疾首:“二十世纪伟大作家中最反讽的托马斯·曼,似乎已经被失去了。他的新传记一部部出版,而关于这些新传记的书评,几乎总是集中于谈论他的同性恋情欲,仿佛他必须被我们核实为同性恋者,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从而在我们的学校课程中占一个位置。”这类“托马斯·曼现象”已变成一种摧残力,如同极权制度下的意识形态。

J.M.库切在评论两本福克纳传记时,指出其中一本“被一种简化的心理分析糟蹋了”,例如“福克纳工整的书写——这是编辑的梦想——被当做一个证据,证明这是一种肛门人格,他那些关于他在皇家空军的伟绩的愚蠢谎言被当成分裂性人格,他对细节的重视被当成强迫症的证据,他与一个年轻女人的恋情被当成揭示他对女儿有乱伦欲望”。另一本“也有一定程度太过倚重心理学概念的问题”,例如对《我弥留之际》“作了一次颇天马行空的解读,解读成象征福克纳对母亲进行攻击,以及象征福克纳送给妻子的一件‘悖谬’的结婚礼物”。现时,浅薄的性与心理的解读,不只是流行病,也不只是一种“政治正确”风气,而是如同在中国“文革”时期,任何文章或著作如果不引用马恩列斯毛主席语录,就好像是犯罪或会被视为犯罪似的。我很怀疑现时西方这类自愿的“臭老九”作者们,是否意识到自己是在自贬身价。

布鲁姆在本书中的一个主题,是文学作品的人物,以及文学作品的读者“无意中听到自己”,主要是指自己受到自己无意中的启发。布鲁姆自己则往往“无意中说出”他对某些受冤枉的作家的极其难得的赞赏。例如在谈到《看不见的人》的作者拉尔夫·艾里森时,他为艾里森抱不平:“女性主义批评家、马克思主义者和美国黑人民族主义者抱怨艾里森坚持把艺术置于意识形态之上。”接着他“无意中”道出了艾里森令人肃然起敬的品格:“这位拒绝论战的小说家部分地遁入他巨大的尊严里。”

而当他写他最喜欢的作家时,他的真情流露使我们顿然明白他为什么讨厌学院派。我们不仅感受到他作为普通读者的热情,而且享受到他表达这种热情时勃发的大作家才有的精彩句子。例如他谈弗兰纳里·奥康纳:“拥挤在奥康纳那些令人惊叹的故事中的人物,都是被罚入地狱的人——弗兰纳里·奥康纳乐呵呵地把她的大多数读者都包括在这个类别里。我觉得,读她的小说的最好办法,是一开始就承认我们自己是她那些被罚入地狱的人物之一,然后从那里开始痛痛快快地享受她那怪异而难忘的讲故事的艺术。”在谈到兰多尔菲的《果戈理的妻子》时,他说:“她确实是果戈理本人可能为自己找到的(或发明的)最理想情人。相反,兰多尔菲不大可能写一篇相同的故事然后把它称为《莫泊桑的妻子》,更不要说称为《屠格涅夫的妻子》了。不,必须是果戈理并且只能是果戈理,而我差不多对兰多尔菲这篇小说的真实性照单全收,尤其是在每次刚重读之后。”在谈到莫泊桑的《泰利埃公馆》时,他写道:“讲故事时那种充沛的活力,是很难抗拒的,而莫泊桑的写作,从未像在《泰利埃公馆》中表现得这么妙趣横生。这个诺曼底故事,有温暖,有欢笑,有惊奇,甚至有某种灵性洞见。燃烧在会众中的圣灵降临的狂喜,真实如引发这场狂喜的妓女们的哭泣……此外,故事的色而不淫,其精神是莎士比亚式的;它扩大生命,却不减损任何人。”在这些评论中,我们可以看到布鲁姆完全陶醉于他喜爱的作家创造的气氛中,并充分发挥他的个人魅力。作为读者,我们能够感受到他的彻底投入,也能够感受到他因这种彻底投入而达至的酣畅。

易卜生的海达·高布乐和王尔德的布雷克耐尔太太无疑也是他的至爱,当他写到她们时,他抑制不了把他已在本书中处处显露的夸张法再大大渲染一番,并带出他特有的洞见。海达:“她的悲喜剧恰如其分地总结了十九世纪,那个世纪在她那自嘲的笑声中不安地死去……海达最大的恐惧,除了丑闻外扬,就是她会沉闷而死,然而她自己是如此极致地反常,以致她不可能使别的任何人沉闷。”

至于布雷克耐尔太太在火车站月台上那番话——“来吧,亲爱的。我们已经错过了五班、如果不是六班火车。如果再错过另一班,那就可能使我们成为月台上人们七嘴七舌的对象了”——布鲁姆干脆想拥为己有:“我一度想过要用这段话来作为我那本《西方正典》的题词(它没有题词),但被我的编辑们否决了。”布鲁姆对布雷克耐尔太太的评语是:“我们首先应承认布雷克耐尔太太傲慢地不能承认的:月台上不可能有人在看到格温多琳和她那令人敬畏的母亲时,知道她们错过任何一班火车,更别说错过五六班!布雷克耐尔太太是如此一个利己狂,以致全世界不仅是她的观众,而且还是她的行程的监护人。然而这正是她稀奇古怪的伟大之处。”她是如此利己,如此伟大,如此迷倒布鲁姆,以致他不惜要以搬出西方正典二十六个巨头充当她的行程的监护人,来承认就连她最崇高的傲慢也不敢承认的!

逃出民族虚荣心的监狱

也许,我们也应承认布鲁姆教授可能傲慢地不能承认的:虽然他一再强调不能用社会化和历史化的观点来解读文学作品,但他本人也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难免也学了一些敌人的技巧——他时不时拿文学作品来解读当代美国社会以至美国历史!

“如同韦斯特所预言的,现在没有任何国家像我们这样笃信宗教或像我们这样无保留地暴力。只有一小撮美国人不相信上帝,也只有另一小撮美国人无法相信上帝不分彼此地在个人和私人基础上爱他们每一个人。伟大的荷兰犹太裔伦理哲学家巴鲁赫·斯宾诺莎曾有一句名言,称重要的是我们学会爱上帝而不期望他也会爱我们。我不知道还有比这更不美国的言论了。为什么读《寂寞芳心小姐》?为了更好地了解我们对枪支和暴力的迷恋;了解我们对得到上帝的爱的狂热需要;了解我们的诺斯替教根源(而我们公开否认这点),是它教我们以罪赎罪……”

“美国的现实比任何戏仿者使出浑身解数所能达到的都要怪异和好笑。如今《寂寞芳心小姐》反而有某种令人好奇地值得留恋的东西,但我这个说法可能会令纳撒尼尔·韦斯特暴跳如雷。不过,他仍然不是一个讽刺家,暗中希望改善我们,而是一个恶魔式的戏仿者,提供某种音乐,来庆祝我们齐步下地狱。为了他的预言而读他,也为了他带给我们的不安的笑声,当你也走近那个由美国宗教为美国灵魂准备好的深渊。”

“不过,我促请读者坚持住,因为《血色子午线》是正典想象力的一个成果,是一出既属于美国也属于世界的血腥悲剧……然而,它没有历史小说的气息,因为它所描绘的事情还在继续沸腾着,在美国,在几乎所有地方,在我们进入第三个千年之际。霍尔登法官,这位战争预言家,他在我们未来的日子里是不大可能没有荣耀的。”

“《血色子午线》……那永不停息的暴力狂热准确地描绘我们的过去,频频地代表我们枪支狂热的现在,无疑也预言我们血腥的未来。美国二百年来一直都迷恋上帝和枪支,而且这两方面的迷恋都不大可能退减。我们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格兰顿劫掠者的直系后裔:全副武装的雅利安人地方武装团队、闯入儿童中心和学校的枪击者、炸毁联邦政府大楼的袭击者。科马克·麦卡锡的切题性是绝对的;他是我们的屠杀和宗教狂热的悲剧史诗的荷马。霍尔登法官一如他承诺的,将永远不死,而此刻这位法官正在西方夜里的某处跳舞拉小提琴。”

这四段引文,如同一支支回力镖,朝着布鲁姆自己的方向飞来。不过,我在这里不是要讽刺或挑剔布鲁姆。恰恰相反,我认为这类零散评论不仅所占比例微不足道,无伤大雅,而且增加了我们的阅读边际利润。它们与其说是布鲁姆呆板地从社会化和历史化角度解读文学作品,不如说是他顺便地对美国当前社会现实发表一番真情流露的个人评论,而且还是极有眼光极为机智的评论。从孤独读者和增强自我的角度看,布鲁姆对美国现实的揶揄,反而证明了文学的超越性,如同另一位以冷眼看待美国现实的批评家苏珊·桑塔格所说的,文学引导她“逃出民族虚荣心的监狱、市侩的监狱、强迫性的地方主义的监狱、愚蠢的学校教育的监狱”。

文学本身的超越性,也使布鲁姆能够以鹰眼似的目光,犀利地透视美国的现实。尤其是,如果我们不去细看这本书的出版日期,我们会以为他像桑塔格那样,是在小布什总统执政的背景下讲这些话的。不!他是刚好在小布什上台前讲的。就在这些话还压在书页间,尚未抵达大多数读者手中,或尚未被大多数读者打开来透气之际,“九一一”恐怖袭击发生了,美国入侵伊拉克,继而入侵阿富汗,世界陷入天昏地暗的暴力循环,布鲁姆预言中那位在西方夜里的某处跳舞拉小提琴的霍尔登法官,已换上那支刻着“我也(住)在阿卡狄亚”的步枪,开始另一场屠杀。

而我想,布鲁姆在晚年这部导读著作中,并不是要回到地方主义监狱或世界监狱里来给囚徒们布道——这是社会化和历史化的批评家们的饭碗——而是要与逃出监狱的孤独但心灵自由的读者攀谈。当然,布鲁姆是智慧老人,用爷爷式的,同时也是爷爷式的诚恳的语气跟我们说话。他散发出来的某种权威口吻,我们有必要予以全面配合并接受他的批评能量,如此,则我们的回报将是丰厚的。他要我们在面对经典时“向发现的无序敞开怀抱”,同样地,我们也应该向他——布鲁姆老人——有时看似不讲章法的言说方式敞开怀抱。他要我们在面对经典时具备一种接受力,交出我们的“权力意志”,让作家篡夺我们的想象力,如同我们与人交往:“当你新认识一个人,如果你怀着傲慢或恐惧来开始你们的交往,那将是不明智的。”这不啻是一位经典的经典读者的经典劝导。

本书最后一章,是夫子自道。它是布鲁姆罕见的随笔文字,不像是这本书的一部分,也因此别开生面。他引用塔尔丰拉比的一句话:“你不一定非要完成工作,但你也不能随心所欲停止。”这里所指的工作,当然不是一件短期工作,而是一生的事业。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因为工作的地平线总是随着我们前进而更广阔和深远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不用说,布鲁姆是不会随心所欲停止的。但是工作之重负,也确实使人疲累。所以,当布鲁姆到看到莎士比亚晚年竟然不写作,不禁神往起来:他可是西方正典的中心人物呀,他可以“退休”!但布鲁姆的魔性精神被激发起来了,他像撒旦对抗基督和亚哈船长对抗白鲸那样,用塔尔丰拉比关于不能随心所欲停止工作的话来对照莎士比亚,更准确地说,是挑战自己内心那个对莎士比亚的退休神往不已的老布鲁姆。事实上在《如何读,为什么读》这本书出版后的十年间,他又出版了五六本著作!

同类推荐
  • 空巢:我的养老谁做主

    空巢:我的养老谁做主

    该部作品以“非虚构”的纪实方式,以数十位空巢老人的日常生活为描述对象,以深入受访对象生活、心灵世界的方式,努力客观还原多个不同社会阶层家庭中正在应对的养老问题,立体地还原这一社会问题的现实图景。描述重点在老人们承受孤老境遇时的生理以及心理困境,同时兼顾子女、亲属等家庭因素和社区、政府等社会因素,在对矛盾各方的如实反映中,全景式地梳理当下养老难题的社会背景,以及围绕这一难题的诸多症结。
  • 独坐

    独坐

    汪老被誉为最有人情味的作家。他的散文近年来被越来越多的年青人喜欢,皆因从他的文字中可以找到面对生活的雅趣,可以安抚疲惫的心灵。汪老生前最爱一人独坐沙发上东想西想,他的许多文章由此构思而来。因此,此书取名《独坐》。本书分为四部分:忆旧、遐想、闲说、文谈。全新的选本,独特的插图,为书营造了最美的气场。
  • 钓鱼台花师

    钓鱼台花师

    一个普通的苏州籍花匠,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先后在国家外交部下属的钓鱼台和中国驻日本、希腊、土耳其、俄罗斯及瑞士等大使馆工作了将近半辈子。他一生不仅见到众多的中共中央高级首长,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传奇经历,留下了许多美好又珍贵的回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能上北京工作,绝对是件令人羡慕的事,何况调令是国家外交部发来的呢!所以,当苏州拙政园年仅二十二岁的花匠尚金生奉命来到苏州交际处(今苏州市外事办),听到领导问他是否愿意到北京外交部去工作时,他当时竟激动得说不出来话。
  • 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

    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

    本书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与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于2016年9月联合举办的“跨语际对话:文艺评论国际论坛”的会议论文修订稿的精选合集。书名“当代文艺评论视域中的鲁迅传统”即该论坛主议题。全书收入论文34篇并随文附有现场评议精选片断,作者和评议者包括孙郁、张福贵等知名高校中国文学和外国文学学科专家学者,共同探究中国文艺评论发展前景的学术氛围。
  • 情迷现代主义

    情迷现代主义

    现代主义是二十年代兴起的新艺术与文学风格,艺术家为反抗19世纪末的陈规旧矩,转而用一种他们认为感情上更真实的方式,来表现真正的感受与想法。李欧梵这本散文集《情迷现代主义》,来自于伍迪·艾伦的《情迷午夜巴黎》,表面上说的是怀旧,其实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向他心目中的大师或写作者致敬,这份名单中包括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马勒、李斯特、也斯、王文兴、北岛、韩素音等。
热门推荐
  • 菩提达磨大师略辨大乘入道四行观

    菩提达磨大师略辨大乘入道四行观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西枫宁宇

    西枫宁宇

    在这平凡的世界中,总有些不平凡的人,会制造一些不平凡的事情。。。
  • 余生只待你

    余生只待你

    高中时,白芷和林郁成了同班同学,彼时的白芷叛逆、刁蛮,是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一次大雨中的邂逅,林郁洞悉了白芷的伤痛,两人成了好的朋友,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相约一起入学。入学前,林郁却得知白芷是当年轰动全城绑架案首犯的女儿,而他正是当年的受害者。林郁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更痛恨白芷的隐瞒,与她断绝关系,远赴巴黎留学……七年后,林郁回国,他以为这七年只有他放纵不堪,未曾想她过得比他更加放纵。林郁以试香为名,忍不住靠近她,却发现了当年案件的惊天秘密,更发现了白芷身份的秘密……在白芷身处深渊,无法言说时,只有他,可给予她一方温暖。他说:“余生只想与你执手。”
  • 未来陪玩系统

    未来陪玩系统

    连接异时空网络,玩上另一个世界的全息模拟游戏。季昀忽然发现,这边刚发售的游戏居然全是他那个世界的老古董。而作为一个“外人”,他不仅没有受到限制,反而还获得了特殊权限。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成为一名“游戏陪玩”。“本人擅长各类FPS、RPG、ACT、RTS游戏,经营、解谜、冒险样样精通,欢迎下单。”“什么,你只要人皮话多、会嘤嘤嘤的妹子?”“那我……只能让妹子们来找我当陪玩了。”
  • 终极教官在花都

    终极教官在花都

    他是他人眼中的魔鬼,面对强敌,他无所畏惧,铁拳破之。他是莫逍城,一个不羁的男人,一朝回归,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 神秘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传

    神秘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传

    《神秘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传》介绍了罗斯柴尔德是地球上最为神秘的古老家族,一个隐藏在这个世界阴暗面的控制者,一个控制了这个星球近两个世纪经济命脉的强大家族!或许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它是陌生的,因为在大众传媒时代,人们的目光或许只会关注到类似“洛克菲勒家族”或者“摩根家族”这些显赫的名字上。而20世纪二战前的美国,曾经有一句经典的话来形容当时美国的情况“民主党是属于摩根家族的,而共和党是属于洛克菲勒家族的……”其实在这句话后面还应该加一句“而洛克菲勒和摩根,都曾经是属于罗斯柴尔德的!”
  • 上古天师

    上古天师

    王阳明是地质学大学生,赴往新疆昆仑山地质考察时挖到一柄拂尘却穿越到了上古世界。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又要活得体面,于是他去了姜国,一路给人算命看风水,于是被推荐进入了姜国皇室做天师。看他瘦不禁风,却运筹帷幄,杀了他,敌国的人憎恶他。他相貌平平,却身边都是美女,宰了他,姜国的世家子弟嫉妒他。姜国皇帝说要不你来做皇帝,王阳明无耻道:“这个本尊没兴趣。”那你终极目标是什么?王阳明接着无耻:“本尊想要盗神仙墓,寻找通天路。”“找你娘的腿,别睡了快起来带兵打仗!蚩国那边来了兽人!”王阳明轻摸拂尘一笑:“不急不急,我再睡会儿……”
  • 帝君你徒儿又在作妖

    帝君你徒儿又在作妖

    人人都道南海紫竹林观音菩萨那有一株病殃殃的荷花成精了。某大佬一脸不悦:瞎了你们的狗眼,那明明是我家的花!阮软:当大佬的花,得学会背佛经背佛经背佛经…去他大爷的背佛经!于是乎阮软成精后的第一件事。趁着老流氓听佛法的时候,撕了佛经,拔了竹子,偷偷拐了一条锦鲤下界。整个紫竹林闹了个天翻地覆。一众仙童愁眉苦眼,大佬回来该怎么交代?——某大佬掐指一算,直奔通天河,抬眸冷笑,“撕佛经,偷下界,拐人口,随便一条拿出来,都足够你魂飞魄散几百回了。”阮软心虚捂眼,“我就是下来观光旅游一趟。”大佬睨了她一眼,“背一百遍佛经!”阮软理直气壮的掐腰,“我现在是妖了,你见过哪个妖精还背佛经?”大佬面无表情:“黑熊精!”阮软:……——一句话简介:阮软最大的错误,就是年少无知,撩拨了清心寡欲的大佬,这个万年单身的老流氓从此就赖上了她!!!简介无力,直戳正文!本文又名《白莲花修炼日常》《全世界都在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