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95200000002

第2章

清晨,鸟雀唧唧啾啾的叫声在弗朗索瓦丝听来觉得没有趣味。“女佣”们说一句话都会把她吓一跳;走一走路都会使她受到惊扰,会使她猜想是谁在走动,因为我们搬家了。其实,在我们旧居的“七楼”,仆人们来回走动的声音也不算小,但她熟悉他们,听到他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感到非常亲切。现在,即使是寂静无声,她也会觉得难以忍受。我们的旧居门窗朝着一条热闹的林荫大道,而我们的新居所在的地区却很幽静,只要有个过路人唱唱歌(哪怕歌声非常微弱,远远听来,也像管弦乐的主题曲那样清楚),搬了家的弗朗索瓦丝听了也会激动得流下眼泪。因此,虽然我曾嘲笑她为了不得不离开一幢“到处受到尊敬”的房子而内心忧伤(按照贡布雷的惯例,她在收拾行李时哭哭啼啼,口口声声说,到哪里也找不到比我们的旧居更好的房子),但是,当我看到我们家的这位老女仆因为初次见面的门房没有向她表示足够的尊敬而几乎垂头丧气时(因为尊敬对她来说是不可缺少的精神营养),我就向她走了过去。我这个人虽不留恋旧东西,但也难适应新环境。只有她才能理解我。自然,她的那个年轻的听差决不会理解我的心情。他几乎还不能算贡布雷的人。搬家,迁入新区,对他说来就像度假一样,新鲜的事儿使他开心,有如作了一次旅行;他以为自己到了乡下;他得了一次感冒,这就好似在没有关严窗户的车厢里吹来了一股“穿堂风”,使他产生了一种见过世面的奇妙印象;他每次打喷嚏,都为找到了一份如此称心的差事而高兴,因为他一直盼望能遇上一个经常旅行的东家。因此,我没有想去找他,而是直接去找弗朗索瓦丝了。我曾对搬家满不在乎,甚至见她伤心落泪还嘲笑她,因此,当她见我愁眉不展时,便故意装出冷冰冰的样子,更何况她也和我一样沉闷忧郁呢。神经过敏的人越是“敏感”,就越自私;他们只许自己有痛苦,却不让别人在他们面前流露出半点不快。弗朗索瓦丝对她感到的痛苦,哪怕是最轻微的,都要一一仔细回味;要是我不高兴了,她便故意扭过头去,使我的痛苦得不到同情,甚至引不起注意。我刚想同她谈我们的新居,她就把头扭过去了。两天之后,弗朗索瓦丝不得不回到我们刚搬离的房子去找几件遗忘在那里的衣服,她显示了女人的变化莫测,回来后竟说,她在我们过去的那条街上差点儿没给憋死,她这次回旧居实在感到“不得其所”,她从没见过那样不方便的楼梯。她还说,“即使回去可以当上皇后”,她也不回那里去住了,哪怕给她几百万钞票(反正这样瞎说又不要她花钱!),我们新居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厨房和走廊)要比旧居“布置”得不知好多少。可那时,搬家后我的“烧”还没有退,我就像刚吞下一头牛的蟒蛇,感到自己痛苦地被一只箱子撑得变了形,凸得我连看一眼都觉得吃不消。然而,写到这里,我该作个交待,我们的新居是盖尔芒特府附属建筑中的一套单元房。我们搬来这里,是因为我的外祖母身体欠安,需要更洁净的空气,而这条理由,我们对她是避而不谈了。

我们给了不可知一个名字,因而名字为我们提供了不可知的形象,同时,也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实体,迫使我们把名字和实体统一起来,甚至我们可以动身去某个城市寻找一个为该城市所不能容纳、但我们不再有权剥夺其名称的灵魂。在这样一个时代,名字不仅像寓意画那样使城市和河流有了个性,不仅使物质世界五光十色,绚丽多姿,而且使人类社会呈现出光怪陆离的画面:每一个城堡、公馆或宫殿,都有它们的女主人或仙女,正如森林有森林神,水域有水神一样。有时候,仙女深深地隐藏在她的名字后面,受到我们想象力的滋养,随着我们想象力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尽管多少年来,德·盖尔芒特夫人于我不过是一张幻灯片或一块彩绘玻璃窗上的图像,但当完全不一样的梦幻用急流溅射的泡沫把它弄湿了时,它也就开始失去光泽。

然而,只要我们接近名字所指的真实的人,仙女就会消失,因为这个人一旦和她的名字统一,也就不再是仙女;如果我们离开她,仙女就会再现;但是,只要我们待在她身边不走,她就会最终消失,随之名字也会消失,例如吕西尼昂家族,在梅吕西娜仙女离去的那天,也会黯然失色。名字不过是一张有照片的普通身份证,如果迎面走来一个人,我们就看一看这张身份证,好弄清楚我们认不认识这个过路人,该不该同他打招呼;名字经过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想象而变了样,但是,我们还能发现一个我们素不相识的女人的原来的倩影。但是,尽管从前某年所产生的某种感觉,会像那些能保留不同艺术家的声音和风格的自动录音器那样,使这个名字在我们记忆中重现,使我们重新听见这个名字,而且听上去仍然是从前的声音,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仍能感觉得到,相同的声音在我们身上引起的一连串梦幻已经不相同了。有时候,在从前一个春天听到的名字现在又听见了,我们会像挤绘画颜料管似的,从中挤出逝去时光的神秘而新鲜的、被人遗忘了的细腻感情;当我们像一个蹩脚的画家,把我们的过去整个儿地展现在同一张画布上,任凭我们的记忆给予它传统的、千篇一律的色彩的时候,我们以为对过去的每时每刻仍然记忆犹新。然而恰恰相反,过去的每一时刻,作为独到的创作,使用的色彩都带有时代特征,而且十分和谐,这些色彩我们已不熟悉了,可是仍会突然使我们感到心醉。我就有过这种体会。贝斯比埃小姐结婚已经多年,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盖尔芒特这个名字又突然恢复了我在她喜庆之日所听到的声音,与今天的声音迥然不同,此刻我心里高兴得发颤,它使我又看到了年轻的公爵夫人佩戴的鼓鼓囊囊的领结,淡紫的颜色柔美悦目,光辉灿烂,新颖别致;还有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蓝晶晶的微笑,宛若一朵永开不败的不可采撷的长春花。那时候,盖尔芒特的名字也像一个注入了氧气或另一种气体的小球:当我终于把它戳破,放出里面的气体时,我呼吸到了那一年、那一天贡布雷的空气,空气中混杂有山楂花的香味。是广场一角的风把这香味吹过来的。这预示着一场大暴雨的风使太阳时隐时现,把阳光洒在教堂圣器室的红羊毛地毯上,使它呈现出天竺葵的肉色,或像玫瑰花的粉色,光彩夺目,它又像盛大音乐会上演奏的瓦格纳[1]的乐曲,高雅华贵,轻松愉快,令人心旷神怡。此刻,我们会突然感到这个原始的实体在打颤,恢复了它在今天已不复存在的那些音节内部的形式和雕刻花纹。然而,即使在这样难得的时刻,即使名字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日常生活的漩涡中,仅仅成了一种惯用的称呼,失去了任何色彩,好似一个棱柱形的陀螺,飞速地、如醉似狂地旋转着,可是,当我们在幻想中冥思苦想时,为了回溯以往,我们会力图减缓和中止我们已被卷入的永恒的运动,渐渐地,又会重新看到某个名字在我们一生中向我们连续展开的斑斓色彩,层层叠叠,但各个相异。

当然,在我小时候,当我的乳母轻轻摇着我,给我唱《光荣属于盖尔芒特侯爵夫人》那首古老的歌谣的时候(也许,她也和我今天一样并不知道这首歌是为谁而写的),或者过了几年,当年迈的德·盖尔芒特元帅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停下来,夸我是漂亮的孩子,并从一只小糖盒里取出一块巧克力给我吃的时候(为此,我的保姆感到十分自豪),我不知道盖尔芒特这个名字在我眼前显示了什么样的形象。孩提时候的事情我毫无印象,就像跟和我没关系似的,我只能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些,仿佛是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事。但后来,当这个名字在我脑际留下印象后,先后出现过七八个迥然不同的形象,最先出现的形象最甜美:我的梦幻为现实所迫,逐渐放弃一个难守的阵地,后退一步,固守新的阵地,直到被迫作出新的退让为止。德·盖尔芒特夫人的住所也像她本人一样,在我的印象中发生着变化。她的住所也以盖尔芒特命名,年复一年,我听到的这样或那样的谈话改变着我的幻想,使这个名字逐渐充实:这个住所,在它那些已经变得像云彩或湖泊那样具有反射面的石头中,映照出我的梦幻。起初是一座城堡的主楼,墙壁不厚,不过是一条橙色的光带,领主和他的夫人在城堡顶端决定归附他们的人的生死,继而城堡让位于一片土地,土地上奔腾着一条湍流,就在“盖尔芒特家那边”的一端:多少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父母亲一起凝望着维福纳河;公爵夫人教我钓鳟鱼,告诉我那些一串串挂在附近低矮的篱笆上的紫红色和淡红色的花儿叫什么名字。这是一块世袭的土地,一座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城堡,高傲的盖尔芒特家族,犹如一座经历了漫长岁月、饰有花叶的古老苍黄的塔楼,高高地矗立在这块土地上。在这一家族兴起的时候,法兰西巴黎圣母院和夏尔特尔圣母院的空地还一无所有,后来才建造了这两座教堂;朗市山[2]顶的圣母大教堂尚未问世,那高高屹立的塔楼,就像停在阿拉拉山[3]上的挪亚方舟,族长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个忧心忡忡,俯身窗口,观察上帝是否已经息怒;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准备在大地上种植,还带了各种动物。这些动物像是要从钟楼逃出去似的,牛在钟楼的屋顶上安详地闲步,居高临下,眺望着香巴尼平原;那时,如果游客傍晚时分离开博韦[4],回头一看,还看不见圣皮埃尔大教堂在残阳的金色帷幕上展开它那多分支的黑翅膀,紧跟在他后面飞翔。盖尔芒特家族就像一本小说的背景,一片虚构的风景,我很难想象得出它的面貌,但越是这样,就越想去发现它。它是一块飞地,周围是真实的土地和道路。这些土地,这些道路,在离一个火车站两里[5]路的地方,突然充满了纹章的特征。我想起了邻近几个地方的名字,仿佛就在帕耳那索斯山[6]或赫利孔山[7]的山脚下,它们犹如会产生神秘现象的物质环境(就地形学而言),对我来说十分珍贵。我又看到了画在贡布雷彩绘玻璃窗底部的盾形纹章,经过好几个世纪,这个显赫的家族,通过联姻或者购买,从德国、意大利和法国各个地方,获得了许多领地,它们一一刻在了纹章四个纵横等分的盾面上:北方的大片土地,南方有权势的城邦,同盖尔芒特家族合而为一后实质上已不再存在,只象征性地把它们绿色或银色图案的城堡刻入盖尔芒特家族纹章的蓝色底面上。我曾听人谈到过闻名遐迩的盖尔芒特挂毯,蓝色,有点粗糙,具有中世纪风格。我看见它们像一片云彩,在这古老的森林边缘,在这深紫红色的传奇式的名字上空飘游,希尔德贝[8]常在这片森林里狩猎。这深邃而神秘的土地,这遥远的年代,只要我和这个女领主,湖泊的仙女德·盖尔芒特夫人在巴黎接触过一次,我就可以像进行了一次旅行那样洞察到它们的秘密,仿佛在她的脸上和言谈中具有老树和湖堤的魅力,像她档案室那本破旧的习俗汇编那样刻有世纪的特征。可就在那时候,我认识了圣卢。他告诉我,他们家是在十七世纪买下这座城堡的,仅仅从那时起它才取名盖尔芒特。在这以前,他们家住在附近的地方,封号不是在这个地区获得的。后来,城堡周围建起了村庄,也以盖尔芒特命名。为了不使城堡的景致遭受破坏,颁布了地役法,规定道路的走向和限制房屋的高度。至于挂毯,底图全都出自布歇[9]之手,是盖尔芒特家的一个艺术爱好者于十九世纪购置的。它们张挂在一个到处蒙着红棉布和长毛绒布的非常俗气的客厅里,并排挂着几幅拙劣的狩猎图,是那位艺术爱好者亲手画的。圣卢向我揭示了与这座城堡的名字不相关的东西,这样一来,我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根据盖尔芒特这个名字的响亮的音节来看这座城堡了。于是,在名字的深处,我看到的不是这个城堡在湖面上的模糊不清的倒影。对我来说,德·盖尔芒特夫人的住所就是她在巴黎的府邸,盖尔芒特府,它像她的名字一样清澈可鉴,因为它还没有受到任何庸俗的、不透明的物质的侵扰。正如教堂不仅意味着礼拜堂,而且还包括全体信男信女一样,盖尔芒特府也同样包括所有分享公爵夫人生活的人。可是她那些挚友,我与他们素未谋面,他们于我不过是一些知名的富有诗意的名字;知其名而不知其人,这就只会增加和保护公爵夫人的神秘色彩,在她周围加上一圈很大的光轮,这圈光轮最多不过是会逐渐减弱罢了。

同类推荐
  • 鬼子小说

    鬼子小说

    本书收录了获得鲁迅文学奖作家的中短篇小说集,以这些作家思想的敏锐及对生活独到的感悟和思考,以其个性纷呈艺术老到的表现力,相信读者通过这次高雅文学的巡礼,会得到情感的熏陶、思想的升华和极大的艺术享受。鬼子的写作充满了生命内在的灼痛感。这种灼痛来自民间,来自生活的本源,更来自鬼子自身对苦难记忆的反复咀嚼和不尽的体恤。它既游离于主流意识和公众价值形态,又游离于宏大叙事所辐射的历史厚度,但它更逼近生命的真实。本书所选的小说集折射着鬼子对生存苦难积极承担的姿态,折射着鬼子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作家对良知、道义和尊严的呵护,对艺术自身纯洁性的捍卫。
  • 野人走出神农架(下篇)

    野人走出神农架(下篇)

    就在英子离开二道河沟村不久,桂枝也跟随村里一帮小姐妹去到省城打工。原来她在村里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就因为脖子和胸脯上有疤痕,一直迟迟嫁不出去。她不愿再看爹娘整天愁眉苦脸的表情,便横下一条心到山外去谋生。在省城大南门外那高高的箭楼底下,沿着护城河两边,坐着黑压压一片来城里找活儿做的庄稼人。大家眼巴巴地等候着,希望有雇主来将自己带走。桂枝来到陌生而喧嚣的省城,才发觉那个自幼生长的小山村让她充满了眷恋之情,尤其是小竹和笨猪让她牵肠挂肚。
  • 妩媚帝姬为谁痴:凤囚金宫1

    妩媚帝姬为谁痴:凤囚金宫1

    她是大宋骄纵的沁福帝姬,兵临城下,她替兄出使金营议和,惨遭金国元帅凌辱,毁去清白……为亲人为家国,她曲意承欢,强颜欢笑,忍泪成为金帅的宠妾,却在金营遇见心爱的石头哥哥。她随石头哥哥出逃,换得至亲被掳,身受万般折磨,国破家亡,山河变色。而昔日恋人变成冷血的仇敌,从容走开,海誓山盟消逝。在叔侄之间挣扎,在缠绵悱恻中煎熬,爱恨纠缠,凤凰为谁所囚?
  • 李老西的今天

    李老西的今天

    棋龙在病床上躺了十天,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他就悄悄地逃出医院。棋龙跑到离渡春城一百八十里远的三官洞,发现洞中的恐龙蛋还在。棋龙笑了,只要恐龙蛋在,就还有希望。这是他的最大秘密,他还要去贩卖恐龙蛋。他再也不会傻儿吧叽的当街叫卖了,他已经有了经验,再也没有人能逮住他了。棋龙做梦都想有一辆自家的车跑客运,他决心再也不像他父母那样活着。
  • 雷马克作品系列:里斯本之夜

    雷马克作品系列:里斯本之夜

    1942年,葡萄牙里斯本聚集了许多等待前往美国的流亡者。一天深夜,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码头相遇。一人因没有船票而徘徊,另一人愿意送出自己的两张船票,条件是对方要听他倾诉至天明,故事就此展开。送出船票的是德国人约瑟夫·施瓦茨,他因反对纳粹政权,被他做盖世太保的妻弟告密,关进集中营,后逃出德国,却冒险回国探望妻子海伦。海伦决定和约瑟夫一同离开德国。他们辗转瑞士、法国、西班牙,经过数次分离与重聚,逃过种种追捕与监禁,终于到达了里斯本,却在最后关头不能登船去往“应许之地”了……约瑟夫和海伦的逃亡之路是一首“由恐怖、喜剧、逃跑、官僚政治、绝望和爱情组成的史诗”。
热门推荐
  • 唐朝好舅子

    唐朝好舅子

    大唐如诗篇、长安美如画。苦力级写手穿越大唐。盛世大唐多了一个乡野小民,一个让世界颤抖的小民。唐的文明与太阳一样照耀每一片阳光之下的土地。群号:274462109
  • 我被大佬盯上了

    我被大佬盯上了

    世人都知道他权势滔天、身份尊贵,是商界的霸主,黑暗的王者,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洛千语没想到,这个看似高冷的男人,还是个醋坛子。“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对那个男人笑?”“你看他的时间超过了三秒!”然而,她很快却被逮到了。男人深邃的黑眸流露出危险的光,“想逃?”“不逃了,老公大人,求放过……”“晚了。”(1v1双洁)
  • 一孕锁爱:boss,请负责

    一孕锁爱:boss,请负责

    林榛靠着演技在娱乐圈摸打滚爬多年,结果还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一不小心,与华夏最顶级钻石王老五陆景骁相爱,她一路平步青云,成了娱乐圈最有话题的女星。“老公,外面的人都骂我是狐狸精,说我靠你上位!”“乖,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把她宠上天。--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魔道回忆录

    魔道回忆录

    莫枯相当于一张白纸,自己给自己身上点墨,最终变成水墨画——最简易的火柴人,参上。
  • Hello,检察官先生

    Hello,检察官先生

    三年前,一场蓄谋已久的案件,萧绎失去深爱的女友,从此原本深沉的男人更加深沉,遇到不熟悉的人,一句多余的话,或是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第一次的见面,苏心觉得这个男人,不是聋了,就是傻了。苏心是帝都警队的一名法医,精湛的技艺和精准的解剖手法为人所称道,那一天,她刚边解剖尸体边吃早餐,就听到有人说整个法医部都没有做事的人。苏心一听就不干了,一转身就发现是他,抖着狐狸尾巴说了句,Hello,检察官先生!再次见面,萧绎觉得这个女人像只狐狸,不过却嘚瑟的厉害。……我们曾经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重逢谁也不再认识,只是总会在不经意间觉得熟悉,所有罪恶,所有情感,都是从我们的心开始。
  • 我,近战法师

    我,近战法师

    如果我能拥有魔法,我会用背刺燃烧掉你的心。魔法师?咒术师?还是战士?刺客?不,都不是。我会握着风刃冲到你面前然后把火球怼到你脸上!
  • 锅包小鲜肉

    锅包小鲜肉

    【东北高中校园日常】乌拉一中的小伙伴,你们好,欢迎收听今天中午的广播,我是今天的主播,高一五班,郭嘉嘉。今天的广播内容为:隔壁女厕的灵异事件;校草八卦史;小鲜肉的一百种烹饪方法。……某高一女生:“郭嘉嘉,今天不是你值班呀,快还我话筒!”@#¥¥……@&&%#¥##¥虽然我的脸肿了,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欣赏今天的歌曲《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祝大家,午安
  • 所谓绝境,不过是逼你走正确的路

    所谓绝境,不过是逼你走正确的路

    《所谓绝境,不过是逼你走正确的路》本书以成熟温婉的笔调,娓娓道来的语言和温和可亲的视角,写出了现代都市男女都会遇到的“心灵病症”,并以朋友的角度给出自己的抚慰和建议,给人以绝境中的出口,痛苦中的希望,黑暗中的温暖。
  • 王牌狙击:枭妻恃宠而骄

    王牌狙击:枭妻恃宠而骄

    【一对一宠文,双强双洁】这是一个霸道老男人把自家小媳妇诱拐回家宠无下限的故事。她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夜王者,是身份神秘的王牌狙击。她行踪不定,她狡诈多疑。一场设计,一场意外。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嘲笑的“凤凰女”,人人都想要践踏的软弱女,程家最不受宠爱的少夫人顾安宁。顶着程家弃妇这个名头,一路扮猪吃虎到底。变态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变态的手段,也别轻易尝试。本想平安过一生,奈何总有贱人来作死。行!双手送上乘车票,终身免费地狱游。渣女属性白莲花。得!其实姐最擅长辣手摧花。据说渣男很心机。纳尼?姐玩心计你还在玩纸飞机,别挣扎了,洗洗睡吧!一路升级开外挂,直逼巅峰成赢家。军少在手,天下我有。陆终年:陆家嫡系子孙,B市翻云覆雨的顶端人物,人称“枭爷”,亦是道上嗜血狠辣的“孤狼”。当嚣张对上狂妄。绝对力量的压制,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顾安宁,有种你试试,让老子宠你一辈子。
  • 别牧纯禅师语录

    别牧纯禅师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