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颜犹豫了一下,说:“他让你去见龚蔚,见一下而已,你为什么不同意?”
咬了一下唇,她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觉得龚小姐,也挺可怜的。”
池昕泽看着陆小颜,表情略显无奈:“你呀……”
“你跟穆苏宁之间,无非就是夹着一个龚蔚。”陆小颜挽住他的胳膊,“按照你的说法是,穆苏宁喜欢你,可是龚蔚却喜欢你,偏偏你还不喜欢龚蔚。”
“什么叫按照我的说法?”池昕泽被噎住了,干瞪眼。
“反正我就是听你说的,到底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啊。”陆小颜脑袋撒娇一般在他身上蹭了蹭,轻声说,“不过,我相信你说的话。”
池昕泽心早就软化了,双眼里都是情意。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丫头,你可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要是以后,你再不信任我的话……”他作势要去扭她耳朵,陆小颜开心得直笑。
谈笑间,车停了。
司机也是一身的尴尬,后座的小两口恩爱秀个不停,害得他开车都不专心。
“池先生,到了。”
“嗯,谢谢。”池昕泽心情好,说话也客气得不行。
进了门,池昕泽喊住管家:“罗叔,我记得我以前让你去给我们的戒指刻字的……”
他还没说完,管家就连声说:“早就到了,可是当时你不……”
池昕泽给他使了个眼色,管家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哟,瞧我这记性。店里早就送过来的,我放屋里忘记给你了。”
陆小颜问池昕泽:“是以前在店里选的那个对戒吗?”
她也记得已经好久了,当时,池昕泽还特意选的一对最普通的,她还清晰记得当时那个店员眼里的失望。
原本以为他们要买超大钻戒的,最后却选了最普通的圈圈。
当时她也很奇怪来着,池昕泽解释说,想要走进她的世界,跟她一样体验那种平淡普通的感觉,然后那对对戒就交给管家去刻字了。
一晃就这么久了,他今天怎么忽然想起那对对戒了?
池昕泽就拉着陆小颜坐在沙发上,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你别多想,不是我不重视,只是这段时间有点忙,就忘记了。”
“刚才你还给管家使眼色来着。”
“你都看到啦?”池昕泽被抓现行,倒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我怕他说漏嘴了,等一会儿,你的小脑袋瓜里又要瞎想八想了。”
不等陆小颜说话,池昕泽又说:“哎,我呢,既希望你在意我的事,瞎想,吃醋。可是呢,你要真的想多了呢,我又怕你生气。”
“什么时候,我变成母老虎了?”陆小颜笑。
陆小颜笑着,忽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扭头到处看,然后招手一个佣人:“我妈回来了吗?”
“陆女士没有回来。”
陆小颜猛然站起来:“我妈去哪儿了?该死,我居然把她给忘记了。”
陆小颜找到了手机,就开始拨陆淑芬的手机,额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淌:“昕泽,她不接电话!”
“你别急!”池昕泽真是无奈,这个陆淑芬一点也不省心,刚被救出来,又跑哪儿去了。她胆子够大啊,真的就不怕吗?
“我让人定位一下她的手机,看看她在哪里。”
“这次是我的错。她陪着我去韩雨家找你的,她原本是要跟我一起上去的,我没让。就让她在下面等,我记得……对了,还有司机呢。”陆小颜跺脚,“当时还有司机的呢,怎么下来车就没了呢?”
池昕泽笑了:“这证明啊,你的心里只有我。下来后,都没有发现自己母亲不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好了,如果她是跟司机在一起的话,那不会有事。估计,是去购物了吧?”池昕泽让人打给那个司机。
很快的,人家司机回话了,说在外面逛呢。
陆小颜急坏了,接过手机,让陆淑芬接电话,然后把她骂了一顿。
放下手机,陆小颜的小脸还通红的。
“我老婆发起威来,估计你妈也吃不消。”池昕泽继续调侃她,“老婆威武!”
陆小颜却坐下来,双手捂住脸:“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妈再出事,我该怎么办?”
池昕泽心疼不已,动情地说:“小颜,你还有我。”
陆小颜固执地要等到陆淑芬回来,池昕泽因为有公事要忙,就先去书房办公了。
一小时后,陆淑芬回来了,司机一脸颓丧地帮她拎着包进来。
“陆女士,包包我就放在这里吧。”司机说。
陆淑芬却不满地说:“放着做什么?给我送去楼上!”
陆小颜出声:“陆淑芬,你终于回来了!”
陆淑芬好像才看到陆小颜似的,笑着道:“哎哟,闺女啊。你这是在等我吗?”
“陆淑芬,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说一下呢?”
陆淑芬有些咬牙切齿:“你都不让我跟你上去,让我一个人在下面吹西北风。我去商场取一下暖,你还要骂我?”
不远处的佣人们都偷偷看着。
陆小颜站起来:“我们去楼上说,不要在这里吵。”
“我也不想跟你吵。”陆淑芬指挥司机把大小包都拎上去,然后很傲娇地踩着高跟鞋,道,“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陆小颜头疼起来。
她发现,自己跟陆淑芬的相处方式,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天天吵,天天闹。
不吵不闹,好像还不习惯了。
为什么别人母女间都是那么和谐,温和,而她们却……看着陆淑芬的背影,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她知道,虽然陆淑芬已经说开了,可是到了现在,她还在怨恨她,因为她并不是她希望出生的孩子。
也许,只要一看到她,陆淑芬就会想到那个黑暗的夜晚,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以及带给她一生的耻辱。
陆小颜跟着陆淑芬到了房间,已经冷静了下来:“妈,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
“没事。”陆淑芬正在翻看自己的“胜利品”,满不在乎地说,“我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