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这样的宫廷宴会对澜叶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摧残。她最烦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了,在龙舟上的时间实在难熬,趁着喝了点儿酒,她悄无声息的提起裙子来到了甲板上,倚着栏杆吹风。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好像给宽阔的湖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澜叶就这么倚在栏杆上安静的看着湖面。
“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了,你怎么跑出来了?”宇文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递给她一个苹果。
澜叶没好气的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道:“宴会让人觉得太闷,出来透透气。”
“恩,火气太大,是该透透气。”宇文邕打趣道。
澜叶低着头,望着美丽的湖面,沉默。
宇文邕侧头看她,问:“说话啊!你哑巴了?”
澜叶无奈地摊手:“你不是怪我平时牙尖嘴利吗?我这不是在像只绵羊温顺地听你说吗?”
“你······”宇文邕气的狠狠敲了澜叶的头一下,“你明知道我是在关心你的情绪,还赌气气我。”
“你快回到李妃身边吧,今日是她生辰,寿星最大,别因为我一人影响了寿星的心情。”澜叶推了宇文邕一把。
“不必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看到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了吗?小船靠过来后,我们就先乘小船离开。”
“啊?”澜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宇文邕指的方向望去,的确有一艘小船在缓缓向这边驶来。
“真的要在宴会还没结束时离开吗?这样李妃会不会不高兴?”澜叶担心地问道。
“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没事的。”
澜叶和宇文邕乘着小船离开了,澜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以后再有这样的宴会,我只负责准备礼物,绝对不会再参加了。想当初我在齐宫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规矩。”澜叶抱怨道。
“还敢跟我提你在齐宫的日子?”宇文邕冷哼了一声。
澜叶吐吐舌头,“齐宫怎么了?虽然我的人在齐宫,可我的心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宇文邕将澜叶紧拥在怀里,道:“虽然那个时候的你看似无拘无束,可我知道你是吃了很多苦的。那些噩梦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澜叶心中一紧,忽然想到了高长恭和含阳,“也不知道四哥和含阳怎么样了?”
“他们自有他们的使命,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只希望在我生辰的时候,四哥和含阳能亲自来为我庆祝生辰。”
“他们既然答应你了,就绝对会做到的。”
迎着春风,澜叶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预感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叶,你很冷吗?为什么你的手是冰凉的?”
澜叶摇了摇头,极力平复心中不安的情绪,陪着宇文邕欣赏着大好的湖光春色。
几日后,澜叶收到了高长恭从红溪谷寄来的书信,高长恭希望她能做一些救急的药,做好以后交给朱雀,让她带到红溪谷。
终于可以为他们做些事情了,澜叶这几天正无聊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高长恭的书信算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好机会。
“九月,这是清单,你快去御药房将这些药草给我拿来。”澜叶将一个写满了药草的单子递到了九月的手中。
九月接过单子,匆匆而去。
澜叶找来宇文邕,这时的他正在文安殿内与众大臣商议要事。她探着头在门外焦急地等了半天,直到宇文邕注意到她,丢下正在汇报朝廷要事的官员,径直朝门外走来。
宇文邕低声斥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文安殿是我商议朝政的地方,你不能来。”
“我是有急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这么着急,就不能等我回建章宫再说?”
“不能等,就得现在跟你说。”
宇文邕拿她没办法,问道:“究竟什么事?”
“我需要你把建章宫其中的一间屋子腾出来给我做炼药房。”澜叶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宇文邕道。
宇文邕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炼药房?你要炼药房做什么?”
“这个回头我再跟你细说,究竟同不同意吗?”澜叶拽着宇文邕宽大的衣袖撒娇道。
“我能不同意吗?”宇文邕望着被她紧抓着的衣袖,他若不肯同意,估计今天就休想再回到文安殿去商议朝政了。
“太好了。”说完,澜叶拍了几下手掌,在宇文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跑,跑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对宇文邕道:“晚上我做好吃的等你。”
望着她笑语嫣然的样子,宇文邕也弯了弯嘴角,也终于放下心来,他相信他是可以留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