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胡然横着脸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就凭他们，一群狗东西，也配么？他们就跟他们的皇帝一样都是背国求荣的狗东西！”
“你再说一遍？”阿浩冷着脸色，一字一句语气冰冷道。
他的眼睛里像凝结了无数的风霜雨雪，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对于自己的孙子，莫老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一看这情形就感到不好，连忙往那边走去想要阻止。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大汉依旧怒目圆睁，表示不屑的时候，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晃的眼睛睁不开。
再睁开的时候，那个大汉已经人头落地。
阿浩的大刀横刀砍下，脖子上还喷着鲜血。而那个头颅滚下地，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带着惊讶还有……恐慌！
他喘着粗气，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中还淌着鲜血的刀，伸手摸了摸脸上，血还是热的，带着腥味。
他这是……杀人了？
别说是已经下了黄泉的大汉了，就是阿浩自己也楞了。他方才只觉得气血上涌，然后……
“杀人了！杀人了！”
大汉身边的书生被溅了一脸的血，这萧瑟的过堂风吹过，一阵冰冷，他摸了摸自己脸上带着腥味的血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撞到了好几条凳子，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杀人了！杀人了！”
他孙子杀人了，杀的还是西凉的人……
莫老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摔倒在地。
书生的大喊大叫很快就吸引了来往的很多人驻足，就连城门口的兵也被吸引过来了。
一个兵透过重重人群依稀看到了里面的情况，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呆楞楞地站在原地，手上拿着淌着鲜血的大刀的凶手。
他低声跟旁边的小兵私语道：“快去请大人前来，外面出事了。”
“好，你先带着兄弟在这里看着，莫叫人跑了。”
“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
洵周刺史许密很快就赶到了，他身后带着一群兵，在人群中开了一条道他才从马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茶棚里。
他扫了一圈，看到地上大汉的头颅和身体已经分离了，旁边站着一个手里拿着淌血大刀据说是凶手的人，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商队。不远处还瑟瑟发抖靠在凳子上的文弱书生。
大汉的死相着实可怕，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圆睁，脖子上还汨汨不断地喷着鲜血。
但是身为刺史，一做城池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也算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从前他还见过更加凶残的杀人手法，这区区砍下头颅而已，着实不能让他动容一分。
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沉声问道：“这茶铺的主人是谁？”
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见他面如土色，看起来也是吓得够呛。
许密朝着身后自己的部下挥了挥右手，部下会意，立马给他搬了一条店中最好的凳子来。
他抖了抖衣摆，颇为威严地坐在凳子上，然后脸色严肃地问道：“本大人且问你，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将你所见一五一十地给本官说出来，不可有所隐瞒，亦不可随意编造。”
“回大人的话，小的这个茶铺只是来往路人歇脚的一个地方。方才小的正在后面煮茶，便听见茶棚中起了争吵的声音，因为想知道发生了何事便想着到前面来看一看。毕竟小的只是小本生意，万一争吵太过激烈砸了小的茶棚小的也消受不起。只是小的过来没多久，便看见这个人提着大刀一刀砍下了大汉的脑袋，小的差点就吓晕过去了！”
茶棚老板说着还指了指阿浩。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而争吵？”
“回大人，小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争吵得挺凶的。”
“哦？来人，将嫌疑犯押到本官面前。”他指着阿浩说道。
阿浩被人架着带到他面前，许密问道：“什么名字，是何籍贯？”
阿浩这才有些反应了，抬头看了一眼许密，然后一五一十地回答，“草民莫浩，小周国璃曦人士。”
“小周国的人？”许密眉头皱了皱，本以为这只是一桩普通的争吵导致错手杀人的案件，但是凶手是小周国的人这事情可就复杂了。现在两国的关系因为陛下的限周令，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唉，不好办啊！
“本官问你，可是你杀了这大汉？”
“是……”
“为何杀他？”
“因为这大汉口出伤人，侮辱我小周国皇上以及百姓，且没有道歉的意思，草民一时失手这才杀了他。”
“这汉子虽说言行有失，何至于死罪？既然你承认了杀人，本官必然是不能放过你了，来人，把人给本官带回去！”
“大人……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莫老扒开人群走到许密的面前，拦住了要被官兵带走的阿浩。
“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孙儿，我孙儿还有大好的年华，老朽愿意替我孙儿偿命！求求大人，放过我孙儿！”
“爷爷……”
阿浩眼眶通红，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什么都晚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西凉向来律法，这件事情既然与你没有关系怎有替人偿罪的道理？”
“大人，我孙儿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不该去偿命啊，不该啊……”
“对啊，凭什么，这大汉出言不逊，居然连我们皇上都该议论，凭什么让浩哥赔命？”
这个时候茶棚里面商队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拦住那几个兵，不让他们走。商队总共有十几人，许密带来的兵也不过十多人，这一下就成了旗鼓相当，双方僵持不下了。
“反了，反了！你们想在我洵周边作乱么？来人，把他们通通都给本官抓起来！”
“是！”
“我们不服，凭什么随意抓人？”
“不服？”许密简直气笑了，“你们当这里是你们的小周国么，还跟本官谈什么服不服？来人，给本官通通都抓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