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暄这么长的一段话说下来,唐凌暄觉得皇甫修的面色应该已经铁青了,可是真的看过去的时候,却也没有见到皇甫修对于连燮的做法有着些什么不高兴的神情在的,相反的,比起自己的话,对于连燮的一切行为,皇甫修倒是面色和缓的很。
皇甫修面色平和的回应到了唐凌暄的话,道:“夫人与连将军之间关系甚好,此事本王早就已经知晓了,夫人也从未在这件事上对本王有所隐瞒过,更何况连将军与夫人之间是兄妹关系,连将军对夫人疼爱有加,自然也就会多加照拂,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本王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岂会在这等的小事上面斤斤计较的,再者说了,即便就是并非是亲生的兄妹,夫人与连将军之间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比本王更加的清楚吧。”
说完,皇甫修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微有些得意的弧度,而唐凌暄的面色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这皇甫修可真是套路啊,给自己下了套,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
“时时都能够将事情看的通透,而且早于人前,修王爷可比传言中说的更要厉害,有些事情无需当事人来说,便已经能够猜得到;了八九不离十,这等缜密的心思,我即使是作为一国之君,都是望尘莫及。”唐凌暄面瘫的回了句,皇甫修压根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即便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真的面对的时候,唐凌暄依然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倒是那脸皮厚的皇甫修时不时地占了上风。
“你还真是过奖了,本王并非是夫人,并没有夫人那么厉害的脑子,能够将事事都想的通透,看得明白,只不过本王虽然在京城的年月很少,但是却也到底是生在了皇室的,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猜得出来的,因为这天底下的皇家都是一样的,绝不会允许他人在当世的时候说上哪怕一句不好的话,本王的父皇,你昔日的父皇同为一国之君,即使是性子不大相同,可是一旦坐在了那个一国之君的位置之上,一切便都会发生改变,性子也会随之而发生改变,他们不会再轻易的相信,容易变得多疑,稍有不好,便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真的错了,夫人的身份,本王倒是的确不清楚,也无法真的打听出来,自己猜度的,多半也是做不得准的,只是本王十分的清楚,这天下,只有关于皇家的事情,才会难以打听出任何的痕迹,有些事情才会那么的难以启齿,因此本王早早的便猜测到了,夫人的身份,必定是与你们卫国的皇室脱不开什么关系!“
”即便只是猜测,你也算是猜测的十分的准确了,常人的思维根本就无法跳到了这种注意不到的细节,你的心思如此缜密,除了在连若水的事情上面之外,你的心胸还是很宽广的,正是一个为君为王的好材料,如何不去试着得到了那本该就属于你的位置呢?我可是在来到了齐国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修王爷之前可并非是王爷而是齐国的一国太子的……!“唐凌暄暗示道皇甫修。
皇甫修淡然一笑,“你还真是高看本王了,本王的心胸狭隘得很,任何关于夫人的事情,本王的眼中都是容不下沙子的,可是偏偏这世上许多的人都和夫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本王不可能让这些人都一一的从这世上消失,更何况,本王若是真的会是一个为君为王的好材料的话,那就不会当了十年的太子却还是一无所成,甚至连待在了京城的时间都很少,像是本王这般无用的太子,想来也不是一个江山需要的,更何况,若是让本王选择的话,夫人要比那一切都重要得多了,因此,本王还是当一个闲散的王爷罢了,这倒也是潇洒自在得很!”皇甫修不着痕迹的回应道唐凌暄的疑惑。
若是皇甫修所料不差的话,当初的唐凌暄和连若水之间的关系本来如此之好,一瞬间就分道扬镳了,就是因为唐凌暄太希望得到了那个一国之君的位置了,唐凌暄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永远也没有可以满足的时候,因此连若水才会离开了卫国。
皇甫修原本也是挺在意这些的,毕竟自己原本的身份就是太子,虽然现在不是太子了,可是到底毕竟都是做了十年太子的人,对于身份和地位还是有着些许的追求的,可是自从遇见了连若水之后,皇甫修便觉得那一切都不怎么重要了,所谓的太子之位也并不能真的带给自己一个连若水,因此,丢了,也有丢了的好处,倒是这唐凌暄如今如此的提醒自己,这可是很明显额“居心不良”!
“若非是一国之君的话,断然是配不上若水的身份!”唐凌暄也知道刺客皇甫修的心中是在作何感想,却依然还是淡淡的说了句。
皇甫修心中一顿,手中撩着茶盏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此话言重了吧。”
“不过事实而已,没什么严重不严重的。”唐凌暄从容的对应到。
“哎……”皇甫修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
“叹气做什么?”唐凌暄可是清楚的记得,连若水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她的面前叹气的。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本王可以选择的,有些事情却是本王可以自行选择了,虽然要舍弃了不少的东西,但是总归心中还是觉得很值得的,有些话,本王本不想明说,不过。你既然如此说了,那么不问你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大约六年前的时候,你与夫人之间才开始渐行渐远,分道扬镳的,夫人更是一怒之下离开了卫国,与你断了联系,你课程呢个想过了这是为了什么?”皇甫修问到了唐凌暄。
唐凌暄点点头,道:“知道,若水不过就是气我做了一些事情,不曾顾及了她的感受,因此才会怪我到了今日,也不肯回家。”
六年前的时候,始终都是连若水心中的解不开的结,但是对于唐凌暄来说,也是唐凌暄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他的的确确的是做了一些事情对其连若水了,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为何连若水却要选择用那么直接的方式来逃避自己,来让自己愧疚,却就是不愿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不,你错了!”皇甫修果然的对唐凌暄说到。
“我错了?”唐凌暄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这是在说我做错了,还是我想错了?”
“你自身为一国之君开始。便没有人再对你说过你错了的这句话吧?”皇甫修并没有直面回答唐凌暄的问题,却是问到了唐凌暄。
唐凌暄点点头,道:“在卫国,贵为一国之君的朕岂容他人随便质疑,君为臣纲,这本就是天理伦常。”
皇甫修叹了声气,便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皇室的颜面着实重要,作为君王要顾及自己的威严而不容他人质疑也没错,可你可曾想过,有些时候,你果真是错了,没有人向你明说过,你自己便会刻意的忽略了你做错了的事情,而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么,你迟早有一天就会众叛亲离,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并非是所有的站在了高位上的人都是孤独的,大多时候,都是这些站在了高位上的人自己亲手将自己推向了孤独的边缘,而你也是那样的人,因此服人才会离开了你的身边,远走他乡!”
“你以为你自己是有多了解连若水?”唐凌暄质问到了皇甫修,语气十分的不善。
“十分的了解!”皇甫修十分自信的说道,那一份的自信,舍我其谁的架势,让唐凌暄觉得甚为可笑。
唐凌暄与连若水认识了已经很长时间了,唐凌暄都不敢说自己是真的十分的了解连若水的,皇甫修也不知道究竟是从那里借来的胆子,竟然敢说十分的了解连若水的,说着十分,天知道究竟是能够有几分的。
“怎么,觉得不可能,还是觉得很可笑。“皇甫修并未着急的去问其他,只是反问道了唐凌暄。
“自然是觉得可笑了,也觉得不可能了,要知道,那连若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看的明白的人,连若水倒是有本事可以其他的人一一都看得十分的不明白的人,这世上,谁也不敢妄言说是有十分的了解连若水的吧,你,我可还是第一次听说了。”不管是从小就和连若水一起长大的自己也好,还是,作为兄长的连燮也好,甚至是几乎日日都陪在了连若水的身边的连清若都好,这些人若是都还在这里的话,都不会敢说自己是十分的了解连若水的,皇甫修的话,还真的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