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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编剧:孙琪、苑思达

1、日 外 市集

天津阳光明媚,霍元甲与阿福站在天津市集之中,街道对侧洋房林立,路的尽头有教堂矗立,店铺门面装修洋派,面前来来往往的人们衣着光鲜。

2、日 外 妓院门口

妓院门口,妓女倚门迎客,香味随风吹到阿福鼻中,阿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阿福:少爷,好香啊……

说着又用力吸了一下。

妓女甲笑着喊道:小兄弟,上来坐坐啊!给你算便宜点。

霍元甲紧张的皱紧眉毛,向前快步走。阿福慌乱的看着媚笑的妓女,涨红了脸。

妓女乙:别走啊,我们还能吃了你啊!

妓女们哄笑一堂,阿福一抬头,发现霍元甲已经走远,急忙快步追上去。

阿福:少爷,少爷,你等会我。

霍元甲停下脚步看着追上来的阿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

霍元甲: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霍元甲的脸也已经绯红。

阿福:(谦恭的)知道了,少爷。

霍元甲满意的点了点头。

霍元甲:走吧。

3、日 外 街口转角

街口转角有洋教士在街道上派发着传教的传单,阿福慌忙的接过传单。

洋人看着阿福点了点头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洋人:谢谢。

阿福瞪大眼睛,张大嘴看着洋人。

阿福:少爷……这些蓝眼睛大鼻子的人会说中国话!

霍元甲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接过传单:这些是洋人,大惊小怪。

说着他念出上面的字:信主得永生。

阿福:信什么?

霍元甲:主……

阿福:煮什么?

霍元甲思索着:可能是他们的神吧……

阿福:他们的神叫煮?哪有我们叫观世音菩萨和玉皇大帝气派!

两个人向前面走着,霍元甲把传单递给阿福,阿福塞进随身背着的包袱里面。

阿福:少爷,不如我们先歇一会吧。

霍元甲抬头看了看太阳,点了点头。

4、日 外 茶楼

阿福看到前面的茶楼人声鼎沸,客人川流不息,抱着包袱探头探脑,听到里面茶客们的聊天。

茶客甲:这洋人的钱庄和咱们的不一样,人家叫银行!

茶客乙:你怎么知道?

茶客甲:什么道胜银行,喏!就在拐角,今天开业!

阿福拉着霍元甲:少爷,他们说前面有热闹可以看……

不等阿福说完,霍元甲就皱着眉看着阿福,阿福撇了撇嘴。

阿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霍元甲点了点头。

阿福:那……少爷,我们去前面的茶摊歇歇脚总可以吧?

见霍元甲没说话,阿福笑着向前面走去,霍元甲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5、日 外 茶摊

霍元甲与阿福坐在茶摊前。

阿福:老板,一壶茶。

老板:好咧!

茶摊对面正是俄国人华狐道胜银行的开幕酒会,银行门口摆了一排座椅,一众洋人与地方官员谈笑风生的从银行中走了出来,两个艳丽的外国女人拿着一条中间系着花球的红带走出来,站定在座椅前面,扯开红带。一些梳着辫子,身上却穿着衬衫马甲和西裤的中国人别扭的站在最后面。

阿福探头探脑的看着:少爷,这洋人也奇怪,钱庄开幕不舞龙舞狮放鞭炮,一帮人扯着一条红带子干什么?

霍元甲也好奇的看着,这时候茶摊老板端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放在二人面前。

老板:客官是外地人吧?

霍元甲笑着点了点头:静海小南河村人。

老板:那就对了,这个叫剪彩,洋人用金剪刀把那个红带子剪断,说是以后就生意顺利了。

阿福:这么奇怪?

老板呵呵笑道:小兄弟,这天津卫奇怪的事多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老板转身忙活去了。

6、日 外 银行门口

一众洋人与地方官员落座在座椅上。最左边的洋人发现少了一个座位。大嚷起来。

洋人:Where is my chair?

一个中国官员模样的人连忙站起来回过头嚷道。

傅大人:怎么少个椅子啊?还不快点跟威尔逊先生认错!

站在椅子后面的一个中国侍者急忙跑过来,不知所措的解释道。

侍者:对……对不起……威先生……

不等侍者说完,洋人威尔逊就扬起手打在侍者脸上。

威尔逊:Give me a chair!

傅大人:还不快去!

侍者被打的面颊红肿起来,晕都转向的看着威尔逊和傅大人。

侍者:对……对不起,椅子不够了……

傅大人:什么?

马上满脸堆笑的转脸看着威尔逊。

傅大人:要不威尔逊先生你坐我这把?

威尔逊不由分说一把拉过一边的侍者,强按着侍者的头,逼迫他跪趴在地上。接着一屁股坐在侍者的后背上,傅大人愣了一下。侍者在威尔逊的屁股下颤颤巍巍的说道。

侍者:大……大人……

傅大人连忙反应过来:不许动!好好趴着!

侍者再不敢说话。

7、日 外 茶摊

阿福:他们怎么这样啊?

霍元甲:岂有此理!

霍元甲想要站起身过去,被茶摊老板拉住胳膊。

老板:客官,你不会是想过去吧?

霍元甲:这洋人怎么不讲道理!

老板:你过去了,反而是害了他!

阿福:这是什么世道?!

一旁的茶客说道:这要是放到鸦片战争之前,洋人哪敢在咱们的地界放肆?现在啊……

老板急忙说道:别说了别说了,不怕人家用炮轰咱们呐!

霍元甲哑口无言。

8、日 外 银行门口

威尔逊坐在侍者背上,银行门口重新安静下来。

一个洋人司仪径直走到前面,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司仪:首先,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华狐道胜银行的开幕式。现在欢迎银行经理凯文先生讲话!

凯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上前开始用较流利的中国话发言。

凯文:首先欢迎各位参加银行的开幕式……

威尔逊屁股底下的侍者脸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手脚有一些微微的发抖。

凯文讲话结束,洋人们鼓起掌。

司仪开始挨个叫名字,椅子上的人一个个站起来向红带子前面走去,正当司仪叫道威尔逊的名字的时候,威尔逊整理了一下领子,刚要起身,屁股下的侍者双手双脚抖得厉害,一下子虚脱摔倒在地上,威尔逊差点在众人的目光中摔倒在地上。

威尔逊一下子脸涨红起来,愤怒的转过身。

威尔逊:Stupid Chinese!

侍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威尔逊生气的狠狠的一脚踢在侍者的身上,侍者疼的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威尔逊冲着侍者扬起手,一只手揪住侍者的领子,侍者双脚悬空被威尔逊从地上拎了起来。

9、日 外 茶摊

茶摊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对面。

霍元甲忍无可忍再次要上前的时候,茶摊老板说道。

老板:您听我一句话,在这天津卫洋人是惹不起的!您就当没看见就得了!这种事处处都在发生,您帮得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呢!最后倒霉的是您!

霍元甲没听,正想要上前,只见一名面如冠玉、英俊不凡的公子从人群中走出,上前一把抓住洋人的手。

10、日 外 银行门口

英俊公子按住洋人的手。洋人松开手,服务员一下子瘫软到地上,吓得发抖。

公子:这是中国,岂容你欺辱中国人!

洋人与那公子相差一头之高,公子力不从心被洋人手一挥就倒退了几步。

银行前面乱作一团,众人都不自觉的后退。

傅大人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11、日 外 茶摊

霍元甲见公子不敌洋人力道便想上前帮忙,阿福一下子站起来抱住霍元甲的胳膊。

阿福:少爷,你别忘了出行前答应了老爷的事情!

霍元甲回过头看着阿福,脑海中回响起临出门前父亲霍恩第嘱咐的声音。

霍恩第:你要答应我,到了天津要恪守己身,不许用武!

霍元甲犹豫起来。

12、日 外 银行门口

那位公子打不过洋人,几招败下阵来,洋人伸出手就要抓住那位公子的肩膀。突然,一张长板凳挡在二人中间,洋人和公子均愣住了。

所有人把目光都望向霍元甲。

13、日 外 茶摊

只见霍元甲站在茶摊中间怒视着洋人。霍元甲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洋人面前。

阿福喊道:少爷,别忘了你答应老爷的……

霍元甲:知道了!

14、日 外 银行门口

公子打量霍元甲,投来感谢的目光。

威尔逊对霍元甲怒目而视。

霍元甲指着躲在一边发抖的服务员说道。

霍元甲:这位小兄弟一直忍让有加,(指着公子)这位公子更是路见不平,是你动手在先……

不等霍元甲说完,威尔逊一手拿起板凳丢到霍元甲面前,板凳摔的粉碎。

阿福一见大事不妙,直冲上前,挡在霍元甲前面,磕磕巴巴的说道。

阿福:我们家公子不能用武,你别趁机欺负人!有……有什么冲着我来……我……

威尔逊根本不听,直冲而来。吓得阿福话还没说完就躲到霍元甲身后。

霍元甲:阿福,闪开!

阿福忙不迭的后退回茶摊方向,威尔逊体形笨重,霍元甲一闪身,威尔逊便扑了个空。威尔逊更加发怒起来。

那位公子见一边有水果摊,他上前拿起摊位上的苹果橘子就冲威尔逊丢去,水果摊老板大嚷起来。

水果摊老板:我的苹果!哎呀!橘子!

水果打在威尔逊身上,威尔逊用手阻挡,恼羞成怒。随手拿起地上的板凳的木腿向霍元甲冲去。

霍元甲:你听我说,我不想和你打……你听我说……

威尔逊不听,抡起木棍。

霍元甲:我答应过我爹不用武的!

霍元甲只好双手背后,几招闪躲,就让威尔逊丑态毕露。霍元甲一下子坐到身边的椅子上,威尔逊扑上来,霍元甲一手扶住椅子,转移身体重心向后靠去,椅子向后倒去,霍元甲随着椅子倒下去,威尔逊一下子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霍元甲伸出手想拉起威尔逊,威尔逊气急败坏,一起来,就双手按住霍元甲的肩膀,霍元甲一个巧劲,用力一转身,威尔逊脚下瞬间失去了重心,一脚踩在那公子扔过来的香蕉上面,摔倒在地。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霍元甲上前想与威尔逊讲理,傅大人见到眼前的情况这才反应过来。

傅大人:别……别打了,别打了!本官……本官奉布政司刘大人之命代表我大清朝祝贺华狐道胜银行开幕,谁敢在这闹事?

说着冲身后的其他侍者大喊。

傅大人:还不快把威尔逊先生扶起来!快点啊!

两个侍者忙不迭上前扶起威尔逊。

傅大人:哎呀,威尔逊先生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严惩闹事者!

说完,直冲霍元甲和那位公子走过去。公子想要躲起来,越躲傅大人就越要看他的脸。

傅大人:还想躲?你小子找死吧!

一把拉住公子的胳膊,看到了他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傅大人:刘……

不等官员说完,公子伸手捂住傅大人的嘴,笑呵呵的抢白道。

公子:(咧着嘴有点尴尬的笑着)傅大人,借一步说话。

说着公子把傅大人硬拉到一边,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阿福跑到霍元甲身边。

阿福:少爷,你真棒!没出手都能把那个洋鬼子弄的团团转!

霍元甲担心的看着公子与傅大人的方向。

一会,傅大人冲着那位公子点了点头走到威尔逊身边陪着笑脸比划着。

傅大人:威尔逊先生,是这样的,事情有点特殊……

傅大人正和威尔逊比划着,凯文站了出来。

凯文:傅大人。

傅大人连忙上前:凯文经理,非常抱歉在您的开幕酒会上闹出这样的事,但是……

说着附在凯文耳边耳语几句,凯文望向那位公子,看了看威尔逊用英语说道。

凯文:This is China, forget it. You've ruined everything!

威尔逊还想说什么被凯文拉住,拉进银行,众人也尴尬的跟进银行,威尔逊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霍元甲。公子俏皮的冲威尔逊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傅大人冲着凯文点头哈腰的说着。

傅大人:多谢凯文经理,多谢。

说着跟着走进银行,看着一团乱的门口,叹了口气回头指使侍者们。

傅大人:把门口收拾干净!

侍者慌忙的点点头开始捡地上的苹果橘子。

那位公子十分开心走向霍元甲,水果摊老板哭丧着脸嚷道。

水果摊老板:我的东西啊!

公子从腰间拿出银两走到老板面前,把银两扔在摊位上,老板一看银子,兴奋的捡起银子,千恩万谢。

公子开心的拿起两个苹果,走到霍元甲身边递给霍元甲和阿福。

公子:你功夫不错啊!

刘令羽把苹果抛向阿福,阿福左右手同时接过两个苹果。

阿福:那是当然,我们家公子还没出手呢,要是一出手肯定打的那个洋鬼子满地找牙!

说着阿福一手拿着一个苹果,挥舞着拳头,逗得公子大笑起来。

霍元甲:阿福!

阿福马上站直:公子,我说的是事实嘛!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霍元甲微笑着:鄙人霍元甲,这是阿福。公子高姓大名?

公子眼珠一转,灿烂一笑:我叫刘令羽。

15、日 外 街道

阿福拿着苹果在身上蹭了蹭递给霍元甲,霍元甲摇了摇头,阿福把苹果塞进嘴里,刘令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阿福,阿福冲他嘿嘿一笑,把另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递给刘令羽,刘令羽连忙摆手。

刘令羽:我不要,你还是自己吃吧!

阿福:怎么了?我们在村里都是这么吃的!

刘令羽尴尬的笑了一下。

霍元甲:对了,刘兄。刚才的事情……

刘令羽故作豪气的说道:刚才的事霍兄不必介怀,这财可通神,现在已经都解决了。

霍元甲还有疑虑:这……

刘令羽:哎呀,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这这那那的,小弟家财万贯,这点不过是九牛一毛,都说让你不必介怀了!

霍元甲还想说什么,阿福的肚子响了起来。霍元甲和刘令羽一起回过头看着阿福,阿福尴尬的挠挠头。

16、日 外 酒楼门口

刘令羽一边把二人引到酒楼前面,一边说道。

刘令羽:你饿了啊?正好,我与霍兄一见如故,霍兄初到天津,不如就让小弟我做东,请你们大吃一顿,如何?顺便……跟我讲讲,你是如何(背过手,学着霍元甲的样子)这样,这样就把那个洋人摔到地上的!

霍元甲看着刘令羽模仿自己的样子笑了,说道。

霍元甲:刘兄切勿客气,雕虫小技罢了。至于吃饭,这怎么好意思,还是由我请客。

三人已经走到酒楼门口,店小二站在门口喊道。

店小二:哎,三位爷里面请。

刘令羽却与霍元甲站在门口争了起来。

刘令羽:那怎么行?当然是小弟做东。

霍元甲:不不不,还是我请客。

刘令羽:都说我做东了!

霍元甲:不好不好,还是我请客吧!

二人站在一个酒楼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店小二站在门口无语的看着二人。阿福站在二人身后想打断却不敢说话,突然阿福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霍元甲与刘令羽都转头看着阿福,阿福嘿嘿的笑着。

阿福:要不……先吃吧……

刘令羽一下子笑了。

17、日 内 酒楼

三人面前摆满了酒菜。

刘令羽:喏,这可是满汉全席中的四大件,天津只有这一家酒楼做得出来,就连太后老佛爷都交口称赞。

阿福:还不就是肘子、豆腐、鱼,三菜一汤。

刘令羽:此言差矣,这三菜一汤和外面可不一样,都大有来头。喏,这是三鲜海参汤,这是四料碟的锅烧肘子,这是塔形的豆腐箱,还有这个,是翘尾的糖醋鲤鱼。光是这刀工手艺外面就没法子比,更别说这色香味……

阿福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菜色。

阿福:那……那要试试才知道啦!

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吃。

刘令羽一把拦住他: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吧?

阿福:可以可以!

阿福一把推开刘令羽的手大口大口的吃着。

刘令羽:快点快点,然后呢?

阿福噎着咽下嘴里的菜,放下筷子,站起身夸张的说道。

阿福: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少爷一脚踢在墓镇河的身上……

霍元甲皱了皱眉毛想要制止阿福,刘令羽一手按住霍元甲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打扰阿福,表情紧张的望着阿福。

刘令羽:然后呢?

阿福拿起酒杯,只见杯中已经空了,刘令羽连忙转头大喊。

刘令羽:小二,快点把最好的酒拿上来!

阿福吧嗒吧嗒嘴,刘令羽又喊道。

刘令羽:小二!上四蜜饯四点心!

霍元甲瞪着阿福忙说:不用了刘兄,吃不完的!

小二把一盘盘精致的蜜饯摆在桌子上,边上边报菜名。

小二:四蜜饯到——金丝蜜枣镶雪梨、蜜寿星桔镶茨菰、蜜汁樱桃镶洞庭枇杷、蜜汁橄榄镶白毛广柑。

霍元甲和阿福都愣着看着端上来的四盘蜜饯。

刘令羽:哦,对了霍兄,你尝尝这个蜜寿星桔镶茨菰,是我最喜欢吃的,这茨菰雕花十分费劲,但雕花越细,就越香脆可口,你尝尝。

阿福盯着茨菰看了半晌小声的说道:少爷,好像是荸荠……

刘令羽咯咯的笑着说:对,就是荸荠。

这时,小二又把点心摆了上来。

小二:四点心到——西米饺、白皮酥、奶油酥条、豆沙卷。

阿福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刘令羽把点心的盘子推到阿福面前。

刘令羽: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阿福看着一桌的美食头如捣蒜。

刘令羽:最后把那个墓镇河怎么了?

阿福:当然被我们少爷为民除害了!

刘令羽转过头,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霍元甲,霍元甲却十分尴尬。

刘令羽:我刘令羽平生最崇拜英雄豪杰,霍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对了,你可不可以教我功夫啊?你那个背着手与人打斗的功夫怎么练?还有……你用什么招打死那个墓镇河的?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霍元甲:刘兄见笑,那都是阿福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的,霍某不才,实在不能为人师表。

刘令羽:只是让你教我几招,霍兄何必妄自菲薄呢?

霍元甲:我霍家拳实有祖训,不宜外传,刘兄见谅。

刘令羽有些不悦:霍兄不会是虚有其表,害怕了吧?

阿福嚷道:我们家少爷都是真功夫,他出手,这天津卫怕是都无人能敌呢!

霍元甲连忙要解释,这时,酒楼外面的街道上一阵熙攘,酒楼宾客都探头探脑的望向下面,刘令羽站起身向下望去,霍元甲与阿福也站了起身看下去。

18、日 外 街道

一个小厮背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姑娘向前跑着,后面有三个男人拿着棍棒紧追其后。众人让出一条路。

19、日 内 酒楼

阿福: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是抢人?

霍元甲一听,“噌”的一下从酒楼上面翻身跳下。

阿福和刘令羽看到霍元甲跳下去,连忙跑到楼梯。

20、日 内 酒楼楼梯

阿福和刘令羽从楼梯快步赶下来紧追而去。

店小二跟在后面大喊:客官,客官等一下!

21、日 外 街道

三个男人追上背着姑娘的小厮,急冲上前。

打手甲撞倒背着姑娘的小厮,小厮摔倒在地上,姑娘大声叫了出来,打手甲抢过姑娘就背在身上,姑娘不停地挣扎,呼救。

姑娘: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

霍元甲追到前面大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当街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打手乙:小子!你少管马三爷的闲事!

霍元甲:你们抢人我就得管!

说着霍元甲上前一步。

22、日 外 酒楼门口

气喘吁吁刚跑出酒楼门口的阿福冲着霍元甲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

阿福:少爷,别忘了老爷说的话!

23、日 外 街道

霍元甲听到阿福的话,呼出一口气。

霍元甲:你们听我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想和各位讲道理……

霍元甲话没说完,打手丙举起棍子直指霍元甲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打手丙:我数三个数,你现在滚,我们就饶了你!不然,大爷我打的你满地找牙!一!

三个打手笑起来,打手甲背上的姑娘还在拼命挣脱。

打手甲:你个贱人给我老实点!一会有你好受的!

打手丙:二!

姑娘大喊: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打手丙还没有喊出三来,就与打手乙二人抄起棍棒就直冲霍元甲而来。

霍元甲:我并不想与三位动手!

打手乙: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霍元甲双手背在身后,只闪躲不出手。

四人纠缠着,退入胡同之中。

24、日 外 胡同中

霍元甲几个闪身,绕的对方晕头转向。

霍元甲轻松冲到背着姑娘的打手甲身边,霍元甲一把拉过姑娘的左手腕扶住,从打手甲的背上把人抢了下来,并借用姑娘的腿踢在打手甲后背,狭窄的胡同,三名打手一个压在一个身上,倒在地上。

霍元甲拉住姑娘的胳膊把姑娘扶稳,姑娘惊慌失措的搂住霍元甲。

三名打手在地上疼的直叫。姑娘一直搂着霍元甲,霍元甲尴尬不已的走出胡同。

25、日 外 街道

姑娘: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霍元甲:小姐不必客气。

三个打手从地上爬起来。

打手甲:好小子!得罪马三爷,让你横着出天津!我们走!

三个打手连滚带爬的跑走了,阿福这时候跑上来,看着三个打手的背影大喊。

阿福:我们少爷叫霍元甲!有能耐你就来啊!

打手甲回过头看了一眼霍元甲与阿福。

刘令羽跑上前,见到那个姑娘紧紧地抱着霍元甲瞪大眼睛看着霍元甲,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霍元甲不明所以。

霍元甲:刘兄你……

刘令羽:好色之徒!

说罢,刘令羽生气的转身离去,留下霍元甲摸着自己的右脸发愣。阿福也呆住了,看着霍元甲,呆呆的说道。

阿福:少爷……你的脸肿了。

这时,那姑娘的小厮仓皇的跑过来。

小厮:哎呀我的香蓉姑娘,你怎么脚落地了呢?

说着小厮将身子一蹲,这个名叫香蓉的姑娘就扒在他的后背,两手一按他的肩头,小厮双手在香蓉的膝盖下小腿上端用力一托,说了一声:“起!”

香蓉的两只脚高高翘起。

阿福和霍元甲看的一愣。

小厮转对霍元甲: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替香蓉姑娘谢谢您了。

阿福自言自语道:现在这城里的大家小姐出门都不兴坐轿子了?改人背了?

小厮: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了,在这天津卫有老规矩,这每一家的姑娘应召出门脚是不能落地的,也不准坐轿,这自然就需要我们背着姑娘出门了。

阿福:你们天津卫的规矩还真奇怪,难怪这走在街上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小姐是要靠背的啊。

阿福说着,身边路过的老妇听到了,怒目而视的看着阿福,阿福自知说错话,默默的干笑着躲到霍元甲身后,霍元甲谦和的对妇女抱歉一笑,妇女瞟了一眼小厮背上的香蓉,看了看霍元甲,露出鄙夷的神情走开了。

阿福从霍元甲背后走出来:少爷,她怎么那么看咱们啊?

霍元甲:你不知轻重在街上胡言乱语,难免不招人鄙夷,以后谨记:非礼勿言。

阿福:知道了,少爷。

香蓉在小厮背上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缓缓的说道。

香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公子可否跟我们回去,小女子自有重谢。

霍元甲: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小厮:姑娘说的对,公子就跟我们回去,让我们好好谢谢您吧!

阿福:少爷,去见识见识也好,我们初到天津人生地不熟的。再说这香蓉姑娘盛情难却……

霍元甲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厮诚挚的眼神和阿福,还在犹豫。

阿福:我们少爷没摇头就是同意了!

说着阿福拉着霍元甲的胳膊紧跟上小厮。

26、日 外 侯家后风月街

阿福看着小厮背着香蓉,在霍元甲身边小声的说道。

阿福:这天津的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不只是人长得漂亮,更是知书达理……

霍元甲瞥了一眼阿福,阿福马上闭上嘴,这才留意到他们走的街道两侧妓院集中,霍元甲感到浑身别扭。他们走到街尾。

27、日 外 飘香院门口

这时小厮开口说道:到了!

霍元甲和阿福抬起头,飘香院三个大字。门口有妓女笑着站在门中。

妓女:哟~这不是香蓉姑娘吗?不是被邱大爷点了出门吗?怎么这会子功夫就回来了啊?

小厮:遇上马三爷的人抢人,真是一团乱。

阿福和霍元甲看着眼前的一切,二人不知如何是好,香蓉一拍小厮的肩膀,小厮回过身。

香蓉:两位里面请。

妓女:哟~还带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回来。

说着妓女摇了摇手中的手绢。

妓女:来来来,里面请。

几个妓女拥着阿福和霍元甲,二人不由自主的被挤进飘香院。小厮放下香蓉,香蓉拿出钱打赏给他。

小厮连忙道谢。

28、日 内 飘香院内

霍元甲和阿福站在妓院厅中,妓女各个衣着暴露,围着二人调笑,二人面红耳赤,阿福把霍元甲挡在身后,张开双手。

阿福: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霍元甲站在阿福身后有些手足无措。这时老鸨子嚷起来。

老鸨子:都让开,都让开!做妓女的没见过男人啊?!

妓女们都悻悻的散开,老鸨子走了过来。

老鸨子:哎呀,我的香蓉姑奶奶啊,邱老爷那边派人来催,问怎么还没到?

香蓉一见老鸨子就抹起眼泪来。

香蓉:不是我不去,走到半路碰到马三爷的人抢人,要不是这为公子挺身相助,我都不能回来见你了!

老鸨子一听马三爷,脸色一变,转头把眼光集中在霍元甲和阿福身上,面露尴尬。

香蓉:这位是霍公子、这位是……

阿福磕磕巴巴:我……我是阿福。

老鸨子:啊,真是谢谢二位仗义相助。

转脸老鸨子就怒斥一旁的小厮。

老鸨子:小海子!你要死啊!谁让你把人带回来的?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快给霍公子打赏,送霍公子离开!

阿福一听十分不悦,上前对着老鸨子说道。

阿福:谁稀罕你的钱!我们家少爷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以为是大家小姐……谁知道是……(瞟了一眼众妓女)

老鸨子:哎呀小兄弟,你先不要动气嘛!实话跟二位说了吧,抢人的是总管这侯家后风月一条街的地痞马三爷,这最近我们飘香院因为香蓉而生意不错,马三爷想加收三倍的保护费,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这一直拖欠着,马三爷这就派人想抢了香蓉,要挟我们给钱。二位救了香蓉,小的感激不尽,但是这马三爷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就请二位给小的一条活路,快点走吧!

阿福:哎,你这是什么人?我们帮了你,哪有撵人走的道理,你们……

不等阿福说完,霍元甲拍了拍阿福,冲老鸨子一拱手。

霍元甲:初到贵地,如有不妥之处,敬请谅解。阿福,我们走。

阿福:哎,少爷!少爷!

说完,霍元甲转身走出飘香院,阿福看着飘香院的老鸨子留下一句。

阿福:狼心狗肺!

便追着霍元甲跑出飘香院。

29、日 外 街道

阿福跟着霍元甲走着,边走边说道。

阿福:这天津卫真是奇怪,洋人横行霸道,妓女像大家小姐。少爷……

霍元甲只是埋头向前走,阿福跟着继续说着。

阿福:那个刘公子原来早知道香蓉姑娘是妓女,怪不得一下子变脸跟变天似的。少爷,你怎么不说话啊?咱们已经走出风月街了!

霍元甲一听,这才抬起头,舒出一口气。气还没喘出来。

突然四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阿福一愣。

阿福:你们干嘛?

一个声音在四人身后响了起来。

声音:干嘛?给你们这两个吃白食的一点教训!敢在我们福满酒楼吃白食,活的不耐烦了吧?!

刚才酒楼的店小二从四人身后走了出来,霍元甲一听忙说道。

霍元甲:阁下可能有所误会,我们并非吃白食的。

店小二:我看你们点的都是山珍海味就知道有鬼,(上下打量)我看你们两个土包子也给不起钱!

阿福:你说谁土包子啊?谁说给不起钱?

霍元甲:阿福,拿钱!

阿福:(冲着店小二)多少你说!

说着阿福伸手在包袱了掏了起来,店小二孤疑的看看二人说道:八十两。

阿福顿时瞪大眼睛停下手中的动作。

阿福:八十两?

店小二:给不起?(一摆手)给我上!

阿福:(伸出手挡在前面)等下!

说着阿福走到霍元甲身边。

阿福:(小声的控制着嘴型)少爷,怎么办啊?

霍元甲:(认真正常的)我们带了多少盘缠?

阿福:(同样小声)一百两。

霍元甲:什么?一百两?

阿福:少爷,你小点声!

店小二:一百两够了!快点结账!不然……抓了你们上官府!

阿福:官府?少爷,怎么办啊?

霍元甲: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把钱给小二哥送去。

阿福瞪着眼睛看着霍元甲:少爷?

霍元甲点了点头:快去!

阿福蹭着小步向店小二走去,店小二一个跨步上前按住阿福的包袱就要掏钱,阿福死死摁住包袱,凄凉的回过头看着霍元甲。

阿福:少爷……

霍元甲:给吧!

阿福:少爷……

店小二:拿来吧!

店小二一把抢过包袱从里面拿出八十两银子在手中垫了垫。

店小二:这次就饶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福满酒楼的名头!走!

说完,店小二把包袱扔回阿福身上,阿福慌忙接住,店小二带着一众打手离开,阿福哭丧着脸看着包裹里的银子,又看了看霍元甲。

霍元甲:钱财身外物!

阿福:少爷啊!

霍元甲:还记得你为什么叫阿福吗?

阿福:(没精打采,语速快速的)记得,我从小无依无靠是个孤儿,是霍府收留我,少爷还让我也姓霍。(摇头晃脑,语速缓慢)霍福,霍福,取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意思。

霍元甲:这就对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顺其自然吧!走吧!

阿福嘴里念叨着:八十两啊!那个刘公子还说自己腰缠万贯,我看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子!想趁机敲诈咱们一笔!让我再见到他的,我……我(比划着)一拳打他变竹熊!(今熊猫)

霍元甲看着阿福的样子摇了摇头,突然霍元甲的肚子叫了起来,阿福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霍元甲,用极其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阿福:可怜我家少爷,刚才那么多山珍海味也没怎么吃,(自言自语)早知道刚才拿那老鸨子的银子不至于现在损失这么惨重!

霍元甲:阿福!

阿福:知道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嘛……

霍元甲点了点头:好了,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阿福点了点头。

30、一组镜头(傍晚)

阿福与霍元甲走到一家客栈门口询问价格,阿福摸了摸包袱,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二人来到第二家客栈,和老板说了几句,对视一下,走出门口。

霍元甲站在第三家客栈门口,阿福低着头走出来。霍元甲叹气摇了摇头。

31、夜 外 云来客栈门口

两个人站在最后一间云来客栈门口。

阿福:少爷,这天津的住宿如此昂贵,恐怕咱们要露宿街头了……

霍元甲抬头看了看月亮:月色正好,就全当赏月了。

阿福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福:都是我不好!我没用!不能伺候好少爷!

霍元甲:阿福,你起来!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为的是增益其所不能。

阿福无奈的看着霍元甲拍拍屁股站起来:少爷,你真想得开……

这时,客栈的门打开了,一个掌柜探出头。

阿福连忙冲上去:掌柜的,请问你们客栈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钱一间?

钱掌柜打量着二人高傲的说道:二十两一间。

阿福一下子泄了气:没有更便宜的吗?

霍元甲拍了拍阿福,笑着:走吧,正好赏月。

说罢转身要离去,阿福叹着气跟上,钱掌柜叫住二人。

钱掌柜:等等!

霍元甲与阿福停住脚步。霍元甲回过头。

钱掌柜:还有更便宜的,(别有深意的看着二人)正适合你们二位!(怪腔调)别嫌弃就行!

阿福连忙跑过来:不嫌弃不嫌弃,什么客房都不嫌弃!

钱掌柜:行,那你们等等!

钱掌柜回身向屋里走去,透过门缝见到里面一个秀气漂亮的少女坐在客栈里面,好奇的看着外面。阿福要跟上进屋,钱掌柜却一下子关上了大门,阿福差点撞到门上。

阿福:哎!

接着,钱掌柜提着一盏油灯打开门走出来。

钱掌柜:跟着我!

霍元甲:多谢掌柜的。

32、夜 外 云来客栈后面小胡同

霍元甲和阿福跟着钱掌柜,钱掌柜绕过客栈,走进胡同的后院,有一排小房子。

33、夜 内 低档客房

钱掌柜推开其中一间房子的门,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大通铺,棚顶挂着一盏昏暗的小灯,屋内地上有一些干草,通铺上躺着的人听到门声都爬起身望向门口,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眶深陷,霍元甲和阿福看得有些呆住了。

钱掌柜:这间客房,一天二两,还有两个床位,觉得行二位就住下。

阿福刚要张嘴说话,一只老鼠从草堆中跑出来,从阿福和霍元甲眼前跑过,发出“唧唧”的声音,阿福吓得蹦了起来。

阿福:怎么还有老鼠啊,少爷,这地方怎么住人啊!

掌柜:那二位请便。

霍元甲一下子伸出手面带微笑的拦住钱掌柜:这挺好,麻烦您了掌柜的。

说着霍元甲向阿福点了点头。

阿福面露难色:少爷……

看着霍元甲肯定的眼神,阿福不情愿的拿出银子正在犹豫,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和女孩的哭嚷声。

钱老板脸色大变:思思!

钱老板转身向门外跑去,又跑了进来,一把抢过阿福手中的银子,又快速跑了出去。

阿福愣在那里,霍元甲担心的看了看钱老板的背影,外面少女的哭声更大了。

少女(OS):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OS):父债女偿!快点跟我们走!

霍元甲和阿福对视一眼,急忙跑出门。

34、夜 外 云来客栈门口

霍元甲和阿福赶到云来客栈门口,只见三个男人拖着刚才坐在屋内的少女。少女用力挣扎,钱掌柜跪在地上拉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哀求着。

钱掌柜:徐大爷,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吧!她才十四岁!麻烦你们转告马三爷,这个月的银子我正在想办法呢!你们就放过我女儿吧!

徐刚一脚踹在钱掌柜的身上。

徐刚:哪那么多废话!马三爷说了,今天还不上息钱,就把你闺女送到醉仙楼去!滚!

阿福听完看了一眼霍元甲,小声嘀咕道。

阿福:又是那个马三爷……

霍元甲皱着眉头喊道:住手!

三个男人抬起头看着霍元甲。徐刚一声冷笑。

徐刚:少管闲事!

霍元甲:你们强抢民女我就要管!

徐刚抬眼看着霍元甲:你能怎么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阿福:不就是马三嘛!我们才不怕你!

徐刚:哼,好大的口气!

说完,徐刚松开手,少女一下子倒在地上。

徐刚:我看你凭什么让我住手!

话没说完,徐刚从后腰抽出一把菜刀,直冲霍元甲冲来。

霍元甲后退几步,徐刚勇猛用力,霍元甲闪身躲开。

阿福:少爷,小心!

霍元甲一味闪躲,虽然徐刚无法伤到他,霍元甲也占不到上风。

徐刚:哼!毛头小子!

阿福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嚷起来。

阿福:少爷!老也不让你出手,你就别用手打他!给!

说着阿福把手上的石子扔给霍元甲,霍元甲一把接住,冲着向自己挥刀的徐刚连扔三颗,分别打在徐刚的肩膀,膝盖和额头上面,徐刚一下子承受不住力量,跪在地上。

阿福高兴地蹦起来:让你大言不惭!活该!

后面两个人松开少女,走上前扶起徐刚。

钱掌柜马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拉着女儿就冲进客栈,“嘭”的一声关上客栈的门,在里面开始上锁。

阿福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如此之快,不禁咂舌。钱掌柜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徐刚大喊:钱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钱掌柜躲在窗户后面:我会还的,再通融两天吧!就两天!

霍元甲上前一步,徐刚还在惧怕霍元甲,三人不禁后退两步。

打手甲:你……你想怎么样?

霍元甲刚要说话,三人吓得转身就跑。

阿福一耸肩:全是窝囊废!

说完,阿福拍了拍窗户。

阿福:钱掌柜,出来吧!

钱掌柜打开窗户探出头,看到徐刚三人已经不在了。

钱掌柜: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啊?

阿福:我们家少爷叫霍元甲!

钱掌柜:啊,多谢霍公子出手相助,不过……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是不会给你们退房租的!

霍元甲笑了一下:住店给钱天经地义,钱老板不必担心。

钱老板一听才安心下来。

阿福:你到底欠了马三多少钱啊?

钱老板:关你什么事?

这时,少女从钱老板后面探出头,冲着霍元甲灿烂一笑。

阿福看着少女傻笑起来。钱老板一见,露出鄙夷的表情,马上“嘭”的一下关上了窗户。阿福吃瘪一样。

霍元甲摇了摇头:阿福,我们回房间。

阿福点了点头,跟上霍元甲。

35、夜 内 低档客房

阿福和霍元甲推开门走回低档客房,阿福看了看里面恶劣的环境看了看身边的霍元甲。

阿福:你帮了他他还不给我们找个好点的房间,真是……

霍元甲:孟子说……

阿福:天将降大任嘛……知道了,少爷。

阿福回过头关上大门,霍元甲走向大通铺。

突然一个人从床铺上面坐起来,吓的阿福倒退数步,那个人从通铺上滚了下来,一步步爬到阿福脚前抱着阿福的脚口吐白沫起来。阿福吓得大叫起来,霍元甲上前抓住阿福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挣脱开那个人,那个人在地上抽搐着嘴里念念有词。

烟鬼:给我一口吧,给我一口吧……求求你,就给我一口吧!

阿福:少爷,他说什么呢?少爷……

霍元甲:听不清楚……

这时坐在地上的一个醉酒的男人嘿嘿的笑起来,阿福又吓得一颤。

阿福:少……少爷……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啊!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霍元甲:我们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

男人:说得对,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完,男人扬起酒瓶,喝了一口酒。

阿福: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男人:我们不是人……

阿福:不是人?

男人自顾自的笑了一下,又仰头喝酒。

霍元甲走到通铺边上坐下来,阿福跟着他,寸步不离。

这时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女人傻笑的声音,吓的阿福一下子从通铺掉到地上。

阿福:哎呀我的天啊,怎么还有女鬼啊!

霍元甲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之间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傻笑着嘴里念叨着。

傻女:哈哈,烟鬼、酒鬼、赌鬼、穷鬼……哈哈……还有……洋鬼子……

一提到洋鬼子,傻女一下子猛的像是脑袋被撞击了一样,眼睛呈现出惊恐的神情,从草堆上站起来。

傻女:洋鬼子……洋鬼子……啊……洋鬼子!

傻女猛地跑到霍元甲、阿福面前,吓得阿福屁股向后移动。

傻女:你见过洋鬼子吗?蓝眼睛、高鼻子,他们是魔鬼,他们是魔鬼!啊!

说着尖叫着冲出大门。阿福目瞪口呆,霍元甲也愣住了。

霍元甲:这位姑娘……怎么会这样?

男人突然愤恨的说道:有什么稀奇的,这样的可怜女人,到处都是!

说完又仰头喝酒。

阿福:什么……什么意思?还……还有?

通铺上面一个老头翻身坐起来说道:她叫秀兰,曾经是圆明园的宫女,洋鬼子火烧圆明园的时候,能搬的搬,能抬的抬,连宫女也没放过,秀兰就是那时候被洋鬼子给污辱了,送回天津老家的时候已经疯了,她就在街上游荡,一见到洋鬼子就吓得乱跑,家里人也不管她,她就经常躲到这来。

霍元甲听着老头的话,脑海中闪过圆明园纵火的场景,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阿福:这洋鬼子在我大清还无法无天了!

老头:连老佛爷都不敢说话,我们有什么办法?现在这天津卫,就是洋人的天下!

霍元甲:天津总督大人难道不管吗?

老头:喏!(指了指地上抽搐着的烟鬼)老杨抽大烟抽的卖儿卖女,你问问当官的管不管?

说着老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喝酒的男人。

老头:还有地痞流氓欺男霸女,你问问当官的管不管?还有这客栈老板还债卖老婆,你问当官的管不管?这《天津条约》就是咱们天津总督李鸿章亲手签的,卖儿卖女卖老婆算什么,咱们总督连大清江山都能卖!

阿福:什么是《天津条约》啊?

老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来来去去不就是把天津卖给洋鬼子嘛!

霍元甲看着地上抽搐着呕吐的老杨说道。

霍元甲:朝廷不是一早就禁烟了吗?这怎么还……

老头:呸!我老祝剁手戒赌,他朝廷都禁不了烟!

阿福把目光集中在老头的手上,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阿福磕磕巴巴的说道。

阿福:祝……老祝,你的小指……

老头拉了拉破棉被躺下:再剁个指头我都不怕!反正已经这样了,哎,不要命也不能不赌啊!

霍元甲:我在乡下长大,不知道这天津已经变成这样了!这群洋鬼子不仅欺辱我们,还把鸦片运进来,当官的也不管,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一边的一个干瘦的男人看着他们说道。

干瘦男人:咱们天津的布政司刘汝翼是李鸿章的爪牙,专门为那帮洋鬼子办事,天天说着洋务洋务的,对咱们中国人残忍得不得了!我们这些工人都是让他们压榨的!小老弟听我一句劝,在这天津卫,和你没关的事情别管。

说着他也躺下,阿福看着地上抽搐着的烟鬼老杨。

阿福:你们都睡了,那他……他怎么办啊?就这么抽下去啊……还有他……

阿福指着一直在喝酒的男人。

老头抬头看了看:管的还真多!

说着看了看阿福手中的包袱,没有说话。

霍元甲冲阿福点了点头,二人上前把老杨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在墙上,老杨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阿福,伸手直奔阿福怀中的包袱,伸手抢到银子撒腿就跑。阿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杨已经夺门而逃。阿福想要追上前,霍元甲拉住阿福的胳膊。

霍元甲摇了摇头:算了,让他去吧。都是可怜人。

阿福:少爷,他抢了咱们的银子……

霍元甲摇了摇头,走回通铺上,脱了鞋子,躺了上去。阿福也只好嘟着嘴躺在霍元甲的身边,怀中紧紧的抱着包袱。

靠在墙边的男人还在不停地喝着闷酒。

36、夜 内 通铺上

阿福躺着,耳边有干瘦男人的呼噜声和老鼠“唧唧”的声音,他感到身边的霍元甲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阿福睁开眼睛,知道霍元甲十分不习惯。露出十分内疚的表情。

37、夜 内 醉仙楼马三房间内

马三伸手狠狠甩手打了徐刚和打手甲(抢妓女的)一人一个巴掌。

马三:废物!我养你们吃白饭的啊!人呢?一个都抓不回来!

打手甲:三爷,那小子功夫挺好的,我们打不过他!

马三: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用的什么招式?是何门何派?可有自报家门啊?

徐刚:没有,不过那个人的招式很奇怪,一直背着手……

马三:背着手?背着手你们都打不过!都他妈的是饭桶!

打手甲:今天上午那小子也是背着手的!

徐刚:身边跟了个小厮,说话还挺狂。

打手甲:没错!就是他!

马三恶狠狠的说道:一天截我两次人!不想在天津混了吧!

打手甲:对了,那个小厮说了,他叫……霍元甲!

马三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霍元甲?好!让我好好款待款待你!

说着,马三眼神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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