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被拆成流水线 螺丝钉
她觉得自己像机台 转动 衰老 露出一截
油腻的未来 稚嫩的眼神浮出斑驳的光影
真相似乎尖锐 像铁刺头扎进肉体
敏感的疼痛像树枝在血管里生长
时光磨损眼里的单纯 十六岁的年龄
纤细的手指慢了半拍 露出乡村的胆怯
眼神里有铁锈样的羞涩 斑驳而灰暗
现实与梦想隔得如此遥远 她无法看清
窗外是异乡的树木投下墨色稠汁的夜晚
疲倦的阴影摇动她稚嫩的脸 从喉间
涌起的累像江水迸涌 真相往往比铁刺头
更尖锐 生活原本不是生存的本身
像你被机器吃掉的三根手指 如果生活
只是活着的本身 未来像遥远的星光
你的哭泣无法渗透工业的铁器与资本
你无法把握住生活的本相 断残的手指
无法握住农具与未来 痛渗透了心灵
现实的真相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真相
法律的真相也并非条例的真相
渗透了政策 人情 吏治 世俗 道德
虽然庞大的人生是不合时宜的主题
赔偿更像遥远的星光 无法渗透现实的云层
“操作不规范 没有赔偿”真相是
悲伤的盒子装满的悲伤 你眼神里的浊意
饱含人生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