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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宫宴遇袭,夫人求救遇险

两个人吃饭,慕容厉也没怎么动,连骨头都是香香在剔。

从浓华园出来的时候,慕容博一路送到宫门口,说:“你还没好,怎的就急着入宫?”

慕容厉不理他,朝中那拨老家伙,最是擅长见风使舵的。他要再不好起来,这拨人恐怕又要向太子示诚了吧?

慕容博说:“出来也不带侍卫,你这粗心大意的性子!”

说着对自己身后几个亲卫说:“护送巽王回府,一定要将人送到府中。”几个亲卫躬身道:“遵命。”

慕容厉说:“我若多带侍卫,反倒露怯。我自己本就是武人,若出入还需人马保护,未免太可笑了些。这也值当你担心?”

慕容博难得也强硬了一次:“少不当一回事!躺了这么久还没得到一点教训?”

慕容厉倒也不再驳他,由香香扶着上车,香香自己坐到他身边。

外面天已经黑了,小雨夹雪,路很滑。赶车的倒是十分小心,慕容博站在车后,一直等到他的车驾离开宫门而去,方才与王妃苏菁一起回康王府。

马车里十分暖和,但方才从浓华园出来的时候,寒风透体,还是很冷的。香香觉得慕容厉的手有些冰,到底是重伤未愈,没有之前强健。她不由捧着他的手,轻轻呵了几口热气,然后左右搓搓,想到带了手炉,忙从马车里找出来,添上银碳,为他拢到袖子里。

慕容厉觉得有些好笑,却是捧了那手炉,也不再说话。天又小雪,车顶不高,可以听到雪落的声音。

周围只有轿夫和亲卫走动的声音,慕容厉向香香招招手,说:“过来。”

香香走过去,他撩开轻裘,羽翼般将她拢在衣里,顺便把手炉塞她手里。大男人,捧着这玩意像什么话?香香抬眼看他,这是两个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对她表示亲昵。

慕容厉没有看她,自顾自闭目养神。他倒是没有多想,纯粹就是……过来,老子抱着。马车碾过薄冰,发出吱嘎的声响,他怀里确实很温暖。香香像是躲在翅膀下的小鸟一样,慢慢地有了些困意,不多时,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马车经过豫让桥,有些微的颠簸。香香正睡得香,突然慕容厉将她压低下去,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她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几支黑色的箭矢嗖嗖穿入马车。

外面慕容博留下的亲卫暴喝一声,已经和什么人打了起来。香香顿时有些紧张,那赶车的一直没有离开。很镇定地说:“王爷,有刺客,六个人。”

慕容厉问:“大哥留下的人能不能对付?”

那人一直在观察战况:“康王爷的人都是好手,当有余力。”

慕容厉说:“那应该还有后手。下桥。”

那人应一声,立刻准备将马车赶到豫让桥下,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电光石火之间,慕容厉扯起马车里厚厚的褥子,一下子裹住他和香香。香香根本没看见外面的情况,只感觉身子突然飞起,风筝一样掠出一段距离。随后被褥落下,正好铺在水面。慕容厉在被褥上轻轻一借力,跃到岸边。而豫让桥已经断成几截,马车沉在水里,水里估计早已安排了杀手,

香香面色发白,但还算是镇定,甚至也没叫出声来。慕容厉放开她,慕容博的几个亲卫,一落水立刻被偷袭,多有伤者。但能够常年跟在康王爷身边的人,身手俱都不错,很快又扭转了形势。

黑暗中一个影子,快速地掠过水面。有人闷哼一声,一股血泉喷出,身子软软地倒落水中。

慕容厉想要过去,香香轻声说:“王爷……你动手的时候……小心身上的伤口,好吗?”只怕他有什么别的安排,不敢阻止他。

慕容厉极难得地,居然嗯了一声,不能跟香香站在一起,杀手的目标是他。他伤势未痊愈,不一定能保护她,离开她反而能安全一些。他快步离开香香身边,杀手很快发现了他,没入水底涌过来。

那黑影鬼魅一般,捕杀着水底的猎物。

香香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四周都是层层涌动的黑影。她当然害怕,但是周围没有人顾得上她,她想了一阵,转身往回跑。燕王寿宴刚散,这会儿肯定有别的人也会路过附近。

晋阳城的冬夜,星月无光。百姓已经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寒风如刀,簌簌地刮过脸庞,能将人耳朵尖都冻得掉下来。香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官道上,四周只有落雪的声音。鞋子被雪水浸湿了,脚已经不觉得冷,只是发麻。她没有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声。她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太子的人。

这一拨她不认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了。又走过一拨,她冻得瑟瑟发抖,不一会儿,前面有人低声说话,香香听了出来,大声喊:“周将军?”

是周卓跟太尉周抑,武将是惯于骑马的,他们父子二人并肩,正跟某个官员模样的人说话。这时候听见这个声音,周卓一怔——老子这是出现幻觉了?

香香生怕他没听见,跑出来道:“周将军,王爷遇到刺客!”

周卓跟周抑脸色都变了,周卓问:“在哪里?”

香香也不知道桥叫说什么名字,只得说:“前面三四里路,有一座桥。”

周卓拼命打马赶往豫让桥,周抑当然带人随后,人群一阵风一样卷过去,香香被雪水溅了一身。等到面前恢复宁静了,她才发现自己又被无视了。但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她想看看还没有别的认识的人经过。可惜康王府跟这里是不顺道的,而朝中其他人,她几乎都不认识。她正想着,方才跟周卓说话的官员笑眯眯地过来,问:“姑娘是王爷的侍妾香夫人吧?”

香香正要答应,突然身子微微一晃——太尉府跟巽王府相距极近。周抑跟周卓跟慕容厉回程的路线几乎是相同的。而现在,这个人在这里跟周抑父子路边说话,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要拖住周抑父子,不让他们经过豫让桥,营救慕容厉。

她突然觉得更冷了,身子鹌鹑一样抖。

虽然见过慕容厉杀人那种切头如切瓜的模样。但是她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直接杀她。那个人渐渐靠近,香香几乎忍不住要哀求他。不,别杀我,我还有女儿,我要回去。萱萱这个时候睡下了吗……

她突然说:“大人能送我送回王府吗?”那人愣了一下,香香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紧,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求他也没有用。

她说:“周将军还真是个急性子,王爷已经脱险,只是马车坠河。他让我前来找周将军。如果我不跟上,只怕周将军不好交代。”

那人垂下眼睛,要杀她是很容易的事。她就站在河边,只要把她推进水里,这样冷的天,她绝无生理。

他在这里拖住周抑,本来周抑就撇不清——谁知道是他有意拖延,还是周抑故意耽搁?所以周抑不会向慕容厉提到他,因为摘不清自己。

而这个女人看见了他,当然是杀了保险。但是慕容厉只有这一个侍妾,又已经生了女儿,若她真死了,周抑怕担责任,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就不好说了。他正犹豫,那边周卓已经想起来。香香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许久,但实则也不过三四公里的样子,周卓很快就想起她来,立刻派了侍卫过来接。

侍卫马蹄如雨,过来行礼道:“香夫人,周将军派我前来送您回府。”

香香全身脱力一样,看着还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大人。这位大人眼里杀意尽去,他是个文官,再如何跟这些侍卫的武力值还是不能比的。

他微笑:“本来下官也打算送香夫人回府,既然周将军派了人过来,下官也就放心了。”

香香冲他点点头,由侍卫扶着上马。侍卫牵马而行,难免就慢了,香香冷得连五脏六腑都结了冰,但她还是问:“王爷如何了?”

侍卫道:“回香夫人的话,小人并没有赶到现场就被周将军派过来,不明情况。但是有周将军在,王爷吉人天相,定然无恙的。”

香香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侍卫送回了巽王府,虽然很担心慕容厉,但是她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安安分分回府。

豫让桥已经垮塌,侍卫只有绕路送她回去。她到的时候,慕容厉还没回来,香香通知了管珏,方才去换衣服。碧珠见她一身湿透,头发上都结着薄冰,吓得不行,忙给她熬了姜汤袪寒。香香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姜汤,仍然觉得头痛。到底是冻着了,却睡不着,还是想着等慕容厉回来。

及至三更时分,终于外面一阵骚动。香香跑出去,听见管珏问慕容厉:“王爷,去洗剑阁?”

慕容厉说:“听风苑。”

香香便没有上前,默默地回到洗剑阁,小萱萱也已经睡了,她拢着被子,闭上眼睛,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伤风了。好在章文显太医还在府里,碧珠请他开了帖药。香香头疼,流鼻涕,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喝了药,本想见女儿,又担心过了病气给她,便只是躺着。让碧珠做了饭给慕容厉送过去。

碧珠送了饭过去,没多久就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香香问:“怎么了?”

碧珠说:“王爷在会客,好像是薜绍成薜大人亲自过去了。康王爷也在。”

香香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碧珠随口说:“是商量迎娶王妃的事吧,毕竟亲事定下这么久了……”突然想到什么,默默地住了嘴。

香香嗯了一声,那些古文诗话里总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实际上,这是多么奢侈的愿望。

慕容厉、慕容博确实是在跟沛国公商量王妃的事,不过慕容厉面色铁青,慕容博哭笑不得,沛国公一脸无奈。巽王慕容厉,少年从军,诗词歌赋一向厌恶,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舞刀弄枪倒是强项,本来也容易搏女儿欢心。

十八岁那一年,定国公温家的女儿去庵里上香时被强匪所掳。定国公央了他去搭救,他追到扛着温家大小姐的山匪,两步上前,一刀劈过去。山匪扛着温小姐出去了,下半身还留在原地,爬行了好长一段路,方才气绝。温小姐回到晋阳就吓疯了,养了三四个月才缓过劲来,然后提起这个人,仍然时不时犯病。

这样一个人,在贵家小姐的圈子里,名声能好得了吗?

薜绍成的长孙女,那也是爱若掌珠的。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闻晋阳城的才女。如今突然听闻自己要嫁给这样一个煞星,早已是花容失色。再跟其他贵女一打听,顿时就一病不起。薜绍成见她日日以泪洗面,怎么宽慰也无济于事。但是这巽王素来是横惯了的,已经应下的亲事,无论如何也不敢退啊。前些日子他跟慕容博逃出晋阳了,薜大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亲事应该就作罢了吧?谁知道燕王一醒,他跟慕容博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薜绍成还是想靠这棵大树,太子有王后一党撑着,他薜家没有什么倚仗啊。在王后的亲友党里,只能是被排挤的份儿。慕容博可不同,如果慕容博登基,薜家大有可为。是以当慕容厉摆明态度之后,他倒是更想结这门亲事了。奈何他的长孙女一听,自己仍然要嫁给这个只知杀人打仗的野蛮人,不由又委顿了下去。薜大人愁,慕容厉怒——妈的敢情老子在晋阳城还真就娶不到一个王妃了?虽然以前他一直没有纳妃,但是不纳妃和没有人愿意嫁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慕容博也怒——温氏那女儿,好歹我家老五也救了她的命!她竟然敢四处诋毁他名节……呃不,名声!实在欺人太甚!

他和气地道:“薜大人,老五你也算熟识,就不能劝劝?女儿家未出闺阁,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薜绍成看了一眼慕容厉,心说就是因为熟识,我才没法昧着良心劝我孙女啊……

慕容厉起身,拂袖而去。薜绍成这才小声道:“康王爷,镜屏从小被老朽娇宠惯了,只怕是真的接不了这门亲事。方才巽王爷在,下官不好说。下官还有个小孙女,人品样貌也算是万里挑一。只是年纪小点……今年才年方十二。”

慕容博想了想,说:“年纪小倒是不怕,反正还能长。只是……庶出吧?”

薜绍成咳嗽几声,说:“虽是庶出,但也是我薜家的女儿,都一样。”

慕容博说:“薜大人,我弟弟堂堂巽王,你要让他取一个庶出女儿做王妃,胆子也是够大的。”

薜绍成也知道这样一来,慕容博必然怀疑他的诚意。当下说:“康王爷,可否随下官到寒舍一叙?”

慕容博倒是想看看他搞什么鬼,当下跟他一并出了巽王府。薜绍成领着他到了沛国公府,薜绍成也不避讳,就带着他到了薜小姐的闺房,远远撩了珠帘一看。慕容博也是一怔,那薜小姐果是病得气若游丝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对薜绍成说:“我家老五不能娶一个庶出的女儿为王妃,想办法扶为嫡出。”

薜绍成一听,这好办。当即把长孙的一个爱妾扶为平妻,这样一来,小孙女倒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嫡女了。她母子俩得到这样的荣耀风光,却没有丝毫喜色——那个煞星,整个晋阳城也没好女儿愿嫁的。还不是老东西舍不得嫡长孙女,拿了我女儿去填火坑。

薜家二小姐薜锦屏的娘抱着她,没少落泪。

这一天,在一个黄道吉日,巽王府张灯结彩,以一乘花轿,抬回了十二岁的王妃薜锦屏。

慕容厉跟她拜天地的时候就觉得不大对——这丫头,身量有点小吧?就算是穿着凤冠霞帔,站在他面前还是跟个小鸡仔一样啊!他有些狐疑,问慕容博:“她多大了?”这看着有点矮啊!

慕容博支吾:“呃,比她姐姐小点,不多。”是不多,她姐姐才十六,能小多少啊。慕容厉倒也没想那么多,就跟她拜了天地。

宾客未散,香香先回到洗剑阁,卸了妆容,摘了头饰,正打算给小萱萱做点辅食,就听见厨房传来声音。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有老鼠,赶紧跑过去。

小厨房点着蜡烛,香香找了半天,突然见大水缸旁边,露出一角乌黑的发髻。香香唬了一跳,声音不由就大了:“什么人!你再不出来我叫人了啊!”随手把吹火筒拿在手里,如临大敌!

那发髻的主人慢慢探出了头,却是个小丫头,看模样不过十一二岁。香香松了口气,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丫头泪光盈盈的,咬着手帕良久说:“我……我害怕,我饿了。”

香香把吹火棒放下,王府很大,也不是所有的丫头她都认识。她说:“是做错了事被管先生骂了?你先出来。”

那丫头果然抖抖索索地出来,天还很冷,身上穿得极为单薄。香香不忍心,拿了自己的裘衣给她,衣服大太,穿在她身上都快拖地了。

香香说:“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丫头?犯了什么错?”王府里没有什么凶狠到会把丫头吓成这样的人……嗯,除了慕容厉。

那丫头不说话,身上披着衣服,倒是不那么抖了,只是战战兢兢地说:“我饿,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香香是真心疼了,这么冷的天。她找出昨天剩下的糯米鸡,隔水蒸热,拿给小丫头,说:“你先吃点,我给你熬点粥。”

那丫头贪婪地啃着鸡,不时还吮吸手指。香香就想,这是哪个管事的这样过分,回头一定要告诉管珏去。

那头,慕容厉应付完宾客,一通喜宴直吃到二更时分方才散尽。他进到洞房里,只见房中空空无一物。丫头们一脸惧色,仿佛只待他一开口,就吓晕过去。

慕容厉深吸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泥一样摊在地上,铲都铲不起来:“王、王、王爷,王、王、王妃娘娘不见了!”

慕容厉觉得真是变了天了,老子受个伤,就有人进到老子府里劫人了?

他一笑,说:“有意思。”随后叫来侍卫长赵武,二话不说先打了两百棍,管珏过来也是同罪。

两百棍下去,那背上可就没一块好肉了。慕容厉看了几个丫环一眼,丫环如愿昏倒了。他走过去,细细查看喜床上的痕迹。

那王妃能有什么掩藏行踪的技巧?慕容厉很快就找到洗剑阁,然后进到厨房,就见一个小丫头蹲在地上,面前放了个小凳子。凳子上放着粥和糯米鸡,她正啃得欢。香香一边给她做汤,一边说:“你慢点吃,别噎着!”

回头一见慕容厉在外面站着,香香忙行礼:“王爷。”洞房花烛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丫头一听她喊王爷,手里啃得缺缺洼洼的糯米鸡一下子掉地上。慕容厉望着那个女孩,第一次摸不着头脑——这他妈的,就是老子的王妃?毛都没齐啊!

他怒了:“你就是薜绍成的小孙女?”

他手里提着刀,那样貌,平时不发怒时还唬人呢,这时候虎目圆瞪,简直像要吃人一样。小丫头一个劲地流汗,身子抖得简直站不住。

香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样大的脾气,待听到“薜绍成的小孙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今日刚刚进门的王妃?天啊!

慕容厉掉头就往薜家走,薜绍成你好狗胆,敢戏弄老子!你等着,老子这就来,操你妈!

小丫头哭都哭不出来,紧紧抓住香香的胳膊。香香追出来,喊:“王爷!王爷!”慕容厉不理她,正大步往前走,只听后面一声哎哟,然后又是啪的一声,香香摔地上,扭到脚了。地面还结着冰,路太滑。

慕容厉满腔怒火,这时候却仍回头,见她坐在地上,手捂着脚踝,不由回身走过来——妈的,谁来告诉老子,女人到底有什么用!

下人也是,没有人铲雪吗?他怒吼:“把管珏再杖一百!”妈的,下人有什么用!

香香只觉得右脚踝剧痛,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离地。慕容厉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回到洗剑阁,那小王妃薜锦屏还在,见状只是怯怯地退到阴影里,只希望就此隐形,让他看不见自己。

慕容厉也不希望看见她,低头查看香香的脚。薜锦屏手足无措,她在薜家,之前其实也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生母在夫人面前说不上话,整日里都要看长姐薜镜屏的脸色。

论教养和气质,便没有薜镜屏那样大方。而且到底年纪小,慕容厉又是个恶名在外的,难免便惊惧惶恐——当年温家小姐被吓疯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

慕容厉见她呆呆的,吼道:“去叫人,你傻了?”

薜锦屏哆嗦了一下,眼泪顺着小脸庞往下淌,她初来乍到,哪知道去什么地方叫谁啊!还是碧珠看见慕容厉抱着香香回来,赶紧地就去找章文显太医了。

慕容厉粗粝的手揉过香香的足踝,香香痛得吸了一口气,说:“她还小,王爷会吓到她。”

慕容厉怒道:“本王没有将她砍成两段送给薜绍成那老狗,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薜锦屏像只又冷又饿的小兽,可怜兮兮的,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躲。

香香柔声说:“向晚,去看看王妃的侍女们都在哪里,赶紧接王妃回去。”

向晚答应一声,对薜锦屏躬了躬身子:“王妃娘娘,奴婢带您回您的院子去吧。”

薜锦屏含泪点头,又看了香香一眼。香香看出那眼神还有内容,就问:“还有什么事吗?”

薜锦屏小声问:“我……我还没吃饱,粥我能带走吗?”

慕容厉简直是额头青筋暴起,香香在他怒吼之前,赶紧道:“凉了,一会儿我再做些送到娘娘的院子里。”

薜锦屏这才松了一口气,走的时候像是避开什么食人兽,以慕容厉为圆心,绕了个扇形。

章太医过来,先看了看香香的脚,见并无大碍,便命人取了些冰,暂时冷敷。

慕容厉见太医过来,仍准备出门,香香生怕他真去沛国公府闹事,忙准备追出来,脚一落地,又是嘶的一声。慕容厉道:“伤了脚就歇着。”乱跑什么?两只蹄子都追不上,只剩一只了还能跟得上本王不成?

香香攥紧他的衣袖,轻声说:“王爷,王妃年纪虽小,性子却是极纯良的。沛国公这样做,一定有苦衷,您与薜家联姻,本就是为了互为依靠,总不能因此结仇。”

慕容厉怒道:“多嘴!”

香香一惊,登时就松开他的衣袖,默默地低下了头。是了,她不过是个侍妾,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也是她能管得了的?

慕容厉见她不说话了,方才问:“女儿呢?”

香香见他不再提去沛国公府的事了,立时说:“乳母带着,王爷是否要见见萱萱?”

慕容厉在她床边坐下来,自己脱去鞋袜。香香想下床服侍他,他冷哼:“滚一边去。”香香也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坐在床上,看他脱衣上床。知道这是今晚宿在这里的意思了,虽然新婚之夜留宿姬妾之所,对王妃太过冷落。但是那样的小女孩,香香也实在没办法开口让慕容厉去跟她洞房花烛夜。

慕容厉当然更没有这个意思了——还是个没发育的孩子,要腰没腰,要屁股没屁股的。当老子变态啊?

那舌尖在口腔中游走的时候,她问:“章太医说……王爷可以了?”

慕容厉冰冷地说:“没在他身上试过。”哪来那么多话?什么时候本王连跟侍妾亲热也要听他的吩咐了?他脸大啊!

香香无语,怕他引发旧伤,只得顺着他。

慕容厉折腾了大半夜仍不肯罢休,正使出十八般武艺,大逞威风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轻声道:“姐姐……姐姐?”

香香惊出一身冷汗,登时就推拒慕容厉。门外那声音还在轻声说:“姐姐你睡了吗?我进来跟你一起睡好吗?这里晚上好黑,我一个人害怕……”

慕容厉简直是气得肝疼,怒喝:“老子把你脑袋剁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

门外那声音像是见了符咒的鬼魅,尖叫一声,逃之夭夭了。

慕容厉埋头继续,心想也是恚怒——妈的,这叫什么事!娶了个王妃回府,晚上来找老子的侍妾睡觉!牙齿磨得很响——薜绍成你这老狗!

第二天,他要上朝。香香虽然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却还是早早地起来,脚还有点疼,但是没有肿,可以勉强走路。今天是府里下人给王妃见礼的日子。慕容厉早就起床离开了,香香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怕他又跟沛国公闹起来,派了个侍卫去找康王,若真有事,他劝一劝也好。

香香由碧珠和向晚、含露陪着,来到王府正厅。管珏昨日挨了三百棍,无论如何是起不来的。他手下的大管事陶意之暂时代他管事。香香站在一侧,诸人一起等王妃过来。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王妃没来。大家都站不住了,这可两个时辰过去了。

香香只得出了正厅,去王妃所住的繁星楼。进去一看,好家伙,薜锦屏还睡着呢,口水湿了半个枕头。香香哭笑不得,也不顾礼节了,径自把她推醒:“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薜锦屏张开眼睛,一见是她,高兴得不得了:“姐姐!我昨晚过来找你来着,结果王爷也在里面,他好凶,我就没敢进来。”

香香说:“您该起床了。府里下人们都等着给您贺喜呢。”

薜锦屏揉了揉眼睛:“我到天亮才刚睡着……”说罢,又小声问:“王爷在吗?”

香香说:“王爷早朝去了,不在府里。”

薜锦屏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去捡自己的衣服就要穿上。香香见那衣服俱都皱了,哪还能穿?忙又为她找衣服。薜锦屏以前在薜府地位低,没什么贴心的丫头,陪嫁过来的这几个,俱都是以前的原配夫人房里的人,一来眼高于顶,不把这庶出的二小姐瞧在眼里,二来也欺她年幼,不太上心。如今嫁到了这巽王府,单看昨日王爷对她的态度,八成也是个不中用的虚名王妃了,更不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了。得知王爷一早就上朝去了,这几个丫头更是睡的睡,玩的玩,哪还管她出不出丑?

香香叹了口气,打开她陪嫁的箱笼,给她找了身端庄的衣裳。外面的丫头这时候才进来,碧珠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还真敢由着我们夫人动手做这些事啊?

她过来轻声说:“夫人,我来吧!”

香香倒是不介意,说:“没事,你去准备水,给王妃梳洗。”

碧珠出去,几个丫头见她已经找齐衣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香香把薜锦屏从床上弄起来,换好了衣服,又拉她到妆台前,为她梳头。找了跟衣服搭配的头饰,戴在发间,丫头们见她手脚麻利,还以为是府里的丫头呢,也不以为意。

碧珠把水端进来,伺候薜锦屏梳洗之后,香香见她脸色不好,又为她少少地扑了点粉,这才说:“走吧,大家等得有些久了。”

薜锦屏很是欢快地拉着她的手,一齐来到正厅。

香香是侍妾,先向她敬茶致礼,薜锦屏身边的丫头这才明白,她竟然就是王爷身边唯一的侍妾香夫人。薜锦屏见她双膝跪地,忙不迭就扶起来,说:“姐姐别跪,别跪。”

香香让她把茶喝了,她倒是赶紧一口气全饮了,还被茶叶梗呛住了。陶意之带着下人过来见礼,薜锦屏完全没有准备,大家也都迷惑——不发红包啊?女主人第一次见礼,好歹有点打赏意思意思也好啊!

香香也呆了,薜锦屏这门亲事本就定得仓促,陪嫁是将她姐姐那份给她了,但是下人训得实在是不怎么样。香香转头让碧珠去洗剑阁,取些银子过来。

她身上没有多少银子,但是作为王爷的侍妾,也是有位分的。朝廷每个月有一定的俸银发放下来,不多,一个月就二十几两吧。香香一直没花,府里一切用度都是管珏供给的,几乎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些银子就一直攒着,她将银子以薜锦屏的名义打赏给下人,总算是解了这场尴尬。

等到见礼完毕,香香这才去看管珏。对于管珏,她是非常歉疚的,昨天若不是她不小心摔了一下,管珏也不会再挨一顿板子,伤得这样严重。

她要过来,薜锦屏就非要跟着她一起过来。她年纪小,没那么多心思,只是觉得香香姐姐真是好,跟她姐姐、姨娘、母亲完全不一样。香香就带她一起到了管珏的住处。管珏还趴床上呢,慕容厉治军习惯了,军中那一群莽夫,打一顿第二天就满血复活了,但管珏毕竟不是武人,没有那么强健的体魄。三百杖若不是府里的下人怕他撑不住,手下留了些情,只怕不死也残了。

香香亲自过来,管珏还是有些意外,但他趴在床上没动——身上光着呢。怕香香真过来掀帐子,他倒是急急道:“小人衣裳不整,实在不雅。夫人请勿近前。伤口已经上了药,并无大碍。小人谢谢夫人好意了。”

香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说:“待会儿我叫章太医帮忙看看。”其实她是很感激管珏的,自从入了王府,一直多承他照顾。如今这样,真是心中有愧。两个人隔着帘帐说话,本也是客气有礼的。但是薜锦屏小孩子一个,懂什么!掀起帐帘就钻进去,问:“你伤得很严重啊?”

管珏还没来得及回话,她抬手就掀起管珏身上的薄被——然后就见薄被下,管珏光溜溜的身子。登时“呀”地一声叫,双手捂住眼!管珏被那被子拍在背上,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香香跟过去拦她不及,当即也瞄上了一眼,登时尴尬得不得了。这回是真坐不住了,带着薜锦屏匆匆离开。

薜锦屏跟着她一起回到洗剑阁,香香怜她小孩子孤苦,问:“王妃早上想吃什么?”

薜锦屏倒是不客气,说:“我想吃虾、排骨、水煮鱼……”

香香无语:“大清早不能这样吃!”她进了小厨房,小萱萱也开始吃辅食了。香香把鸡蛋煮熟,把蛋黄挑出来碾碎,用肉汤慢慢搅匀,加上少许盐,放到小锅里边搅边煮,一碗蛋黄羹就这样做好了。

她让乳母喂给萱萱,又做了个家常牛乳土豆泥。先把土豆去皮,清水煮熟。放到盅里捣碎成泥,浇上牛乳,搅匀。把玉米粒煮熟,掺入其中,加少许盐,拌匀装盘。知道她正长身体,怕她吃不饱,又给做了个金衣五彩炒饭。薜锦屏欢快地吃早饭,就差没有摇尾巴了。香香看得摇摇头,也不顾礼仪了,就跟她同桌一起用饭。

慕容厉回来的时候,先去的洗剑阁,就见他的王妃正跟在香香屁股后面,准备蹭午饭呢。

一见他回来,薜锦屏跟老鼠一样,一脑袋缩进香香背后。慕容厉瞪眼,怒骂:“滚!以后再敢往这跑,打断你的腿!”

薜锦屏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两腿如飞,迅速逃出了洗剑阁。慕容厉转头看香香,也是怒瞪了一眼。香香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尊卑有别,只是王妃年纪小,又是刚刚入府,一个人的日子未免太难过了些。所以……”

慕容厉怒道:“闭嘴!”什么尊卑有别?别说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算是真正的王妃,也都是老子的女人,什么尊卑有别?整个巽王府,能够当家做主的人只有一个,容不下第二个主子。

晚上,慕容厉仍然歇在香香的洗剑阁,崔氏抱了孩子过来。慕容厉冷哼一声,小萱萱跟他不亲,他一抱孩子准哭。现在他也不抱了,大抵就站在一边,看香香跟孩子玩,然暗搓搓地想——这到底是不是老子的女儿啊?为什么见到老子怕成这样?嗯,不会是韩续的吧?应该不能啊,两个人能那么早就勾搭上了?

香香肯定是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着这样的事,把小萱萱逗得咯咯笑。

等到晚上,薜锦屏过来了两次,见慕容厉在,也不敢进院子。在外面转了一圈,闷闷地走了。第三次再来的时候,碧珠都忍不住了——这王妃实在是……

她说:“王妃娘娘,王爷这时候都在洗剑阁,晚上肯定是要住在这里了。”你在这里探头探脑,不好吧?

薜锦屏有些闷闷不乐,问:“他一定要住在这儿吗?”

碧珠乐了——小小年纪,还知道吃醋哈。于是说:“香夫人是王爷的妾室,王爷歇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王妃您要是再长大点,王爷就可以歇在您院子里头了。”

薜锦屏一听,眼睛亮晶晶地问:“他歇在我的院子里,我是不是就可以过来跟香香姐姐一起睡了?”

碧珠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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