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浑身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男人却趁着这空档,舌尖划过她的唇边,钻进了她的口腔中。沈黎一个颤栗,双手紧紧的抓住裴远珩的手背。
男人眼眸微沉,下一秒便一个用力将沈黎带入了怀中。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青柠香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味蕾,他舔舐着却是突然咬住了她的下唇,沈黎吃痛,忍不住嘤咛出声。
双手更加紧迫的抓住了他的,整个身子也绵软无力起来。不得不承认,裴远珩在这方面比她要熟练许多。他的唇瓣由微凉到温热,再到炽烈,所到之处无不点燃了一把火。沈黎根本就招架不住,只能任由裴远珩动作。
这个吻的时间维持了很长的时间,沈黎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男人才微微松开了她,那晶亮的白牙一口咬住她的鼻头,沈黎惊呼出声,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微微喘着气。
她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一手却是紧紧的扯住他浴袍的领口。裴远珩的双眸滑下,却是已然落在了她微微起伏不平的胸口,那眼眸也随之暗沉了下来。
沈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吻却又是袭来,沈黎想要挣扎才发现根本就使不上劲儿。她红着脸,任凭裴远珩吻着她的唇瓣,鼻尖,耳垂。沈黎不禁微微颤抖,“别……”
她绵软的开口,更像是召唤,催生了他体内躁动不安的因子。下一秒却是吻上了她的锁骨,轻轻一咬,沈黎吃痛,他却是不肯放过她,一点一点的慢慢往下去。
“别,别这样,裴远珩……”
她的拒绝在此时更像是邀请,大掌在她身后不停游走,沈黎的脸酡红一片,身子化成了一滩水。
他眯着眼,此时笑得像是一只狐狸。沈黎那迷离的眸子里印着他满脸的笑意,还没来急回过神来,却是惊呼一声,继而转变成低吟。
裴远珩见沈黎那模样,气吐幽兰,倒是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他的舌尖放肆的舔她的耳垂。
“啊……”
沈黎发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调戏。想要拒绝,可身体却是主动的迎合了上去。
沈黎脸这会儿已经熟透了,她是女人,自然知道成年人的事情。
“你……”
她有些害怕,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其实发生点儿什么很正常,更何况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沈黎也不是那么死板保守的人,可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跟裴远珩坦诚相见,而且两人还要做那种事情,她就觉得别扭。
一双手揪住他浴袍的领口,她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相视。
她盯着他,手却是在发颤。
裴远珩紧蹙着眉头,双手这会儿已然离开了她的身上,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把手,内心却叹道,“这磨人的小妖精。”
她大抵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的姿势究竟是有多撩人,而她若是再靠近他一分,便是最为亲密的契合了。
“沈黎。”
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欲望,又极力的压制。沈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才发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多不和谐了。
倏然松开了他的领口,沈黎急忙往后退去。男人一惊,急忙扶住她的身子,顺势将她带入怀里。
“怎么办?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轻叹一声,他吻着她那好看的耳垂,将她拥的更紧了一分。
裴远珩不得不承认,沈黎就是他的劫,一个逃不开,也躲不掉的劫。
他向来自制力惊人,在男女这方面的事情上,从来不会去主动迎合任何一个人,而且他有洁癖,不会滥交。在国外的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也总归会有那么固定的一两个,只是再怎么样,她们于他来说也只是生理发泄。
可沈黎不同,从他回国来的第一天,她撞上了他的车开始,就注定了他与她有解不开的结。
曾经被尘封在记忆中的那么个女孩,如今已然亭亭玉立,并且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这恐怕是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事情了吧。
沈黎靠在他怀里,微微喘着气,那一颗小脑袋此时正歪着,靠在他的肩颈处,微微的呵气。
心跳一直在不断的加速,似要爆裂一般,终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轻声道,“其实,可以的。”
“嗯?”
她低若蚊蚋的声音传来,他却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眸子里显然是震惊。
“你是说?”
沈黎羞的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脖颈处不肯出来,“嗯,可以的,反正我明天就是你的人了。”
她轻声嘟囔着,脸上一片红霞。男人却是愉悦的笑了,连连在她脸上吻了下来。
那密密麻麻的吻绵延不断的落下,吻的人心里痒痒的。沈黎索性闭上了眼,跟随着裴远珩的动作慢慢的回应。
她的手还抓住他的衣摆,男人却是推开了她,那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正意乱情迷时,却是被推开了,沈黎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似想要将他抱得更紧。男人却微微叹息,只道了一声,“不早了,去睡吧。”
沈黎还没从惊愕中回转过来,裴远珩已经将她拉起来,两人面对面对望。
他伸手,在轻柔的在她脸上流连,“你总会是我的,小黎,我要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裴远珩的女人。”
“你……”
沈黎抓住他的手,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我会努力的,裴远珩,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成为最好的女人,足以匹配上你的女人。
“我相信。”他却是笑了,拥她入怀,这一刻,内心无比满足。“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带她来到主卧,自己却是折返出去,去了客房。
沈黎目送他离开,内心却是翻滚一片。
很难想象,她前段时间还是贺岑东的妻子,可明天之后,她却要跟裴远珩结婚了,正所谓世事难料。
沈黎知道,嫁给裴远珩以后肯定会不得安宁,甚至是会比在贺家更加难以生存。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真心想要嫁给裴远珩的,而她也坚信裴远珩会对她好。至于其它,她相信日久生情,她总会将心底的那些无所谓的人连根拔除,然后种上属于裴远珩的那颗种子。
裴远珩的房间,干净简练,不过就是少了一分生气。沈黎光着脚走过去,站在阳台上,此时月亮正当空,那月光便越过她,照射进了屋子里。
她歪着脑袋,瞧见落地玻璃边上的那一盆文竹,眸底却是划过一丝诧异。
难怪她会从他的身上闻到那淡淡的竹香,不似香水那样浓烈,也不似沐浴乳那般滑腻,却是带着经久弥香,只那浅浅的味道,一般人却是闻不到的。
裴远珩在进到客房后,又暗自懊恼,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做不来那柳下惠,更何况那对象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他却是不忍,不想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烦闷的进了浴室,借由冷水熄灭那体内的欲望。
两个人,一面墙,今夜,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
沈黎是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的,因为有些认床,再加上一整晚都睡不着,又想起这房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儿,沈黎赶忙爬起来下了楼。
梁与欢不能饿,沈黎见过他饿肚子时候的模样,憋着小嘴儿,那小眼眶里盈满了泪水,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因为没有什么食材了,沈黎又懒得出门,烤了面包片,又煎了几颗蛋还有火腿肠,小家伙正在长身体,沈黎又特意冲了一杯儿童牛奶。
忙完这一切,才匆匆忙忙的上楼去叫醒梁与欢,怎料竟然在楼梯口就碰上了裴远珩。
两人一上一下,这会儿正堵着,谁也不肯相让。
沈黎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脸跟火烧似得,根本就不敢看裴远珩。而裴远珩则是双手环胸,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打招呼的模样。
太久了,他似乎已然记不清上次拥有这样的好心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此刻,面前的小女人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嘴里在嘀咕什么,他只能看到她乱糟糟的短发,那一颗小脑袋微微的扭动着,终于,女人忍不住了,抬起头来,双手叉腰,紧蹙着眉头。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结,“让路啊。”
裴远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是听话的让了路。
“早啊,裴太太。”
“噗。”
沈黎刚好从他身边过去,便听到了裴远珩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沈黎差点儿没摔下楼去,幸好某人眼明手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头顶上方却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我知道你兴奋,可也不用一大早就这样,也太心急了点儿吧。”
沈黎气结,那个郁闷的啊。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兴奋了?她紧张好吗!还有,她哪里表现的心急了?她明明是着急!
沈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开他的手,“早餐已经做好了,我去叫小欢起床。”
手上一空,裴远珩眸底带着笑意,看着沈黎一溜烟的上了楼,脸上的笑意更甚。待到她跑到拐角处,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转身下了楼。
沈黎做的早餐很简单,可对于裴远珩来说,来自于亲人的一顿早餐,却是十分遥远的。
轻咬了一口,那半熟的煎蛋液流出来,他轻蹙眉头,却是见梁与欢与沈黎吃的津津有味,不禁有些嫌恶,可在接触到沈黎那一双质疑的眸子时,他只能一咬牙,将整颗煎蛋都下了肚。
沈黎见裴远珩吃完,这才满意的低下头去。
“户口本都准备好了吗?”
男人用餐时十分优雅,那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切掉一部分煎蛋,却是朝那吃得正欢的女人问道。
沈黎一口鸡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急忙接过裴远珩递过来的牛奶,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她却是憋红了一张脸,怒瞪着他,“食不言寝不语。”
“是是是,以后你说了算。”
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却是放下刀叉,优雅的拿起手巾擦拭嘴角。
“向东方才打电话过来,民政局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过去办一下手续就好。”
沈黎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又是蓦然抬头,“等会就过去吗?”
男人凉凉的扫过沈黎的脸,惊得沈黎脖子一冷,嘿嘿的傻笑,“我就问问,问问,那啥,户口本我都准备好了,只要大爷你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快马加鞭……”
“沈黎。”
裴远珩打断她,“严肃点儿。”
“哦。”
沈黎嘟着嘴,“那好吧,裴先生,我吃好了,可以走了。”
她笑了笑,十分公式化的看了裴远珩一眼,又为难的看着梁与欢,“他怎么办啊?”
裴远珩视线扫过梁与欢,只见那小家伙正埋首跟煎蛋作斗争,这会儿感觉到有两道冷光扫过,梁与欢下意识抬头,嘴里还包着满口鸡蛋,却是怔在原地,“唔唔唔”的发出抗议。
好不容易吞下煎蛋,梁与欢小朋友立马从凳子上爬起来,笔直的站着,双手叉腰,“我要去,我也要去。”
裴远珩一蹙眉,刚要开口,那小家伙却是爬下凳子,双手紧紧的抱住沈黎的大腿,央求道,“舅妈舅妈,带小欢去嘛,带小欢去嘛!”
若是说昨天以前,梁与欢还是坚决要抱裴远珩大腿的,可今天以后就不一样了。今天以后漂亮姐姐就要跟舅舅结婚了,所以以后舅舅都的听舅妈的话,所以舅妈的大腿一定要抱稳。
沈黎左右看了看,裴远珩已然黑了一张脸,显然不想让这小家伙跟着,只不过他不跟着他们,也没人照顾。
在心里权衡再三,沈黎决定忽视某个幽怨黑脸的老男人。
“好,走吧,跟舅妈上去换衣服。”沈黎说着,扭头看裴远珩。
“裴先生,记得打扮得好看点儿哟。”
她说着,冲着裴远珩眨眨眼,看男人的脸还是很臭,松开梁与欢的手飞奔过去。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只见她快速的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印上一吻,而后离开。
看着那一抹快速撞过来,又快速逃跑的身影,男人阴郁的脸上终于漾开了一抹淡笑。他眼底有着浓浓的深情,抬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蹭到那温热的唇瓣,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味,让他心神荡漾。
……
裴远珩说的没错,去民政局也真的只是走个过场,他们没有拿牌,也没有等待。一进去便有人迎了上来,“裴先生,裴太太,这边请。”
“嗯。”
裴远珩淡淡点头,手上牵着沈黎,而沈黎却是牵着梁与欢。
沈黎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她裴太太,显然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那人还盯着她跟梁与欢瞧。饶是再淡定的人到了这会儿也淡定不下来。沈黎突然有些退缩了,她不后悔,却是有些害怕。
明显感觉到了沈黎的退却,裴远珩的手微微一紧,握着她的,那墨黑幽暗的眼眸对上她的,却是说到,“别紧张。”
“没,我没紧张。”
她自欺欺人,可被握着的手却是做不得假的。这会儿手心微颤,一片润湿。沈黎有些窘迫,尴尬的看裴远珩,他却是笑着亲吻她的额头。
“我也紧张,不过我不流手汗,不信你过来听,我心跳很快。”
他沉稳的声音似一针镇定剂,莫名的安抚了她那颗躁动的心。沈黎僵硬的笑了笑,吸气又呼气,这么几个来回,她才顺畅了许多。
侧手边却传来微微一阵痒,沈黎垂眸,就见梁与欢咧开嘴冲着她笑,“舅妈,别害怕哦,舅舅跟小欢都会保护你的。”
沈黎眨眨眼眸,轻笑出声,“舅妈不怕,就怕知道舅舅跟小欢都很厉害,可以保护舅妈。”
沈黎说着,看了裴远珩一眼,“我们走吧。”
裴远珩盯着她素净的脸,那眉宇间都带着暖意,微微点头,“走吧。”
这办证也简单,填表格,拍照,钢印一下来,两人就正式成为了夫妻。
沈黎握着这结婚证的时候还有些恍然,却是依稀记得,她跟贺岑东结婚的时候,来办理结婚手续也是这么容易,只是等待的过程有些百无聊赖。
她是大清早化了妆就拿了号码牌过来等的,号码轮到了他们,可贺岑东却没有来,她从早晨一直等到黄昏,最后贺岑东是被裴远晴压过来的。
沈黎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叹之余,却是不懂,当年的自己为何那般执着?
她不想将这一切归咎于太过年轻,毕竟这四个字承受了许许多多人的无可奈何,无法挽回。
她侧头,正巧就看见身旁的男人将红本本收进裤袋里,“你好裴太太!”
沈黎一怔,却也是笑道,“你好裴先生!”
“叫老公。”他纠正,沈黎却是尴尬的红了脸。
裴远珩凉凉的扫过沈黎,看她那一副娇羞的模样,却是无奈道,“走吧。”
“去哪儿?”沈黎慢半拍的问道,“我们还得上班去呢。”
“今天就不上班了,我跟向东说了,今天的事情都交给他了。”男人笑着牵着沈黎的手大步迈出民政局。
领了证,这会儿心情自然也顺畅了许多,步伐更是带着稳健。
沈黎庆幸自己今天穿的很休闲,鞋子也不是很高,这会儿被裴远珩牵着走,也还能勉强跟得上,不过身侧的小家伙就不太好了。
他手短脚短的,裴远珩走一步,他可是要走好几步的。这会儿跟被带飞了似得,小家伙不依了,甩开沈黎的手蹲在原地画圈圈。嘴里还一边嘟囔着,“舅舅是大坏蛋,舅妈也是大坏蛋。”
“……”
沈黎有些无奈的望向裴远珩,双手一摊,大有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对付这小家伙的办法多的是,不过裴远珩懒得动脑筋,只需要一招就搞定。他唇角微微一勾,大步走过去,一伸手,就跟拎小鸡仔儿一样,拎着梁与欢的后衣领往外走。
沈黎一看裴远珩,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步的跟上去,“裴远珩,你注意点儿,小欢还小。”
打开门,随手一扔,干净利落。
沈黎跟上来看到的便是梁与欢被裴远珩扔到后座时的模样,梁与欢瘪着嘴,幽怨的看着沈黎。沈黎心一软,狠狠的瞪了裴远珩一眼。
“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你会不会带孩子啊?要照你这么带孩子,那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
“……”
沈黎张张嘴,却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裴远珩此时正坐在驾驶座内,看着某个小女人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单手撑在门框上,凶狠的质问着他。
他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浓,那唇角上扬,良久才说道,“没想到你适应能力这么快啊,夫人。”
“!!!”
沈黎想死的心都有了,狠狠瞪了裴远珩一眼,又跑过去把梁与欢安置好,这就直接坐在后面不肯上前来了。
拉上们,沈黎挨着梁与欢坐着,却是抬头问前面那男人,“不上班,那我们去哪儿啊?”
松了离合,车子稳当的向前行驶,“去购置家具。”
“买家具干嘛?”沈黎蹙眉,她最讨厌选这些了。
“我们结婚了,沈黎。”男人开口提醒道,“柳园是按照我之前设计的风格装潢的,家具也是。”
“我知道啊。”可也没必要换啊,那些东西都还是新的,“没必要换啊,我觉得挺好。”
“哪里好了?”
“哪里不好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设计的,还说不好。
沈黎有些无语,这已经是沈黎今天第三次翻白眼了。
“你不觉得它缺点儿什么吗?”趁着红绿灯的空档,他侧头看她,“我们已经结婚了,这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夫人!”
沈黎却是一惊,咬着下唇,“我知道。”
“之前哪里之余我来说只是一个处所,可现在不一样了,它是我们的家,共同的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