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跟过来的当然还有天心和天蜜,想起昨天晚上天蜜穿着暴露勾引睿王,宁雪飞就不想看见她,真是害了自己的眼睛。
救人要紧,最主要的是素书的病情,宁雪飞不想和她计较。
替病人针灸首先得脱了衣物,男子不适合在室内,宁雪飞便让他们都在外室侯着,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虽说同是女子,素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拽着衣襟,很是不好意思,宁雪飞已经把所有东西准备好,她还在磨蹭着。
时间不等人,宁雪飞只好转过头去不看她,不然她还不知道别扭到什么时候。
“还是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针灸的部位是在背部,你不用如此不好意思,针灸须时有些长,我们得抓紧时间。”
针灸之后素书需要好好休息,疗养中的人睡眠时间可谓对她至关重要,尤其是素书的身子骨,马虎不得。
宁雪飞转过头去,犹豫再三,素书才脱下身上的衣服躺到床榻上去。
素书的身体非常苗条,只不过因为久病缠身,这种苗条带有一些病态的瘦骨嶙峋。
宁雪飞拿银针在火上过一遍,对着穴位刺进去。
银针虽细,重在对穴位的刺激,对于常人来说多少有些难以忍耐的痛感。
宁雪飞尽量把力到放的轻一些,循环渐进可以少些痛苦,可素书身体终归比常人弱上几分,每针下去时都疼得她屡屡倒抽一口寒气。
“睿哥哥,你今日心情貌似不错,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和心儿说说可好。”
钟秀山是盟主府坐落的地方,加上山下阵法广布,山上守备森严的原因,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闲下来的时候不找些事情做,周围就静悄悄的,对于喜静的人来说最好不过,可对于三天两头不到处乱窜的天心来说真是为难了她。
从刚才见面就见睿王脸上带着笑容,可是鲜少看到睿哥哥笑的这么开怀,真好奇是什么事让他心情大好。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些有趣的事情,莫名觉得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睿王轻轻摇头,那女人从不喜欢他在外头说她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说吧,他也不是那种招摇的人。
天蜜听了睿王的话心中一喜,还以为他是在说昨晚的事情,果然那时候不过是为了哄宁雪飞的吧。
她昨晚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睿王怎么可能不动心,看吧,那个女人比不上她。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睿哥哥平日里可是不轻易笑的,今日如此反常,怎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天心拉着睿王的手嘟嘴撒娇道,昨晚的事情她可是知道一些的,难不成睿王是为了天蜜的事情?
想到天蜜,天心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下人和她说她还不知道呢,真是不要脸,和她娘不止是容貌就连性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哎,王爷真是小气,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为何不能和大家说说,让我们看看有什么事能让王爷心情大好呢。”
睿王没回天心的话,天蜜就抢先一步问道,如果说睿王对她有心,定会趁着这个时候和父亲说这件事情。
做不了王妃,就算能做个妾都好,以她的手段,害怕爬不上那个位置,再不济都会有个侧妃之位,到时候天心还不是一样要被她踩在脚下。
“本王记得天心最喜欢秋海棠,过不久就是海棠盛开的季节了,不知后院的秋海棠打理的如何,本王已有许久没有去看。”
天心不是细心之人,大大咧咧起来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模样,让负责教导她的嬷嬷为此头疼不少。
后来天负见天心受不得束缚,就算让她学校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情上,就喜欢打猎练武这些男孩子喜欢做的事情。
非要说天心有什么像女子的地方,就是她爱花,不过只爱秋海棠就是。
海棠花开起来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为此天心求着天负在后院种了一片。
天负看花长势不错,就派了专门的花匠打理,前些年来的时候海棠花开的非常好看,让睿王着实赞叹了一番。
“这个呀,海棠花的枝干长高了许多,花开的时候那一片都是红彤彤的,可好看了,再过不久就到了秋海棠开的时候,睿哥哥可是要等?”
那一片海棠花是天心的得意之作,海棠花开的灿烂,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秋海棠的花语是“苦恋”。
她为睿王情根深重,睿王却只把她当作是最亲近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又彻底断开了她所有的念想,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本王离开皇宫时长已有一年,原本规划的时间便是一年,还有一个诺大的王府的人在等本王回去,拖延不得,也许得等到明年才能来看了。”
他可以在外面抛开所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和宁雪飞远走高飞,不理朝中之事。
可是王府以及万绝门的人都在等着他回去,太子不除,王府随时都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牵涉他人。
皇城他必须得回去,这是一定要的,他和太子的恩怨得有个了断,宁雪飞同样如此。
“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缓一缓,只消半个月的时间,海棠花就全开了,为何不留下来看一眼再走呢,错过了花期多可惜啊。”
见天心和睿王全然不理会自己,天蜜开始急了,迫不及待的在他们之间插话。
天心一听,不乐意了,回头冷冷撇了天蜜一眼。
“呵呵,没记错的话我可记得不知谁说过秋海棠长的跟野花似的,怎么,如今说起它好看来了。”
天心不屑的语气如刺扎进天蜜的心里,不过可不是天心有意捏造,曾经天蜜最是喜欢落尽下石的说秋海棠长的跟野花似的。
秋海棠的花枝长的的不高,花与叶相互映衬,天蜜非要说那和山上的野花似的,为此天心气了很久。
天蜜可以说其他的事情,唯独受不了他人对秋海棠指指点点,多次要和天蜜打起来。
好笑的是之前多次说秋海棠像野花的人,今天会破天荒的说秋海棠好看起来,真是见了鬼了。
“对了,不说我都忘了,昨晚不知是谁浓妆艳抹不要脸的在水亭里缠着睿哥哥,就恨不得倒贴在人家身上,自己口口声声说女子的矜持,哎呀呀,原来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
天心没有明着说出那个人是谁,在坐的人都明白天心的意思,天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天负就在一边,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说她!
“你!你怎可这么说我!”昨晚的事情自己确确实实是做了,无力反驳,天心句句在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憋了半天不过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自己做的出来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了,哪日我做了这事情,你也可以说啊。”
天心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没了彤云,天蜜不过是个散家之犬,只会吠叫罢了。
从下针开始,外头就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外室与内室不过是一堵墙隔着,难道不知道会吵着大夫和治疗的人?
“外头的吵够了没有?不够就给本宫滚出去,两个姑娘家其他事情不会静会斗嘴有什么用?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没本事吗?”
治病救人本就是需要小心谨慎的事情,她们在在外面大吵大闹还嫌不够心烦吗?
说起昨晚的事情,宁雪飞恨不得出去给天蜜一巴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净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没什么本事,就嘴皮子利害,娇生惯养无理取闹也得有个度,这种关键时候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是嫌还不够乱是吗?
宁雪飞此话一出,外面立即安静下来,天蜜和天心大眼瞪小眼,就恨不得咬对方一口!
“够了,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大声嚷嚷,成何体统!左右留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都回自己房中去老实呆着。”
天负冷声道,两个女儿让他头疼,关键时刻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反而还添乱。
两个人闷闷的应了一声只好下去,没了他们两个,房中就安静了下来。
睿王坐下来静静等着,针灸是非常累人的事情,她可得等着她出来,好好安慰她,让她知道他这个夫君是真的很在意她的。
“据我所知,太子这些年没少对师弟进行打压,其实只要你需要,师兄都可以帮你,为何每次都要拒绝我以及师父对你的帮助?”
天负的语气有些无奈,自己多次想要帮助睿王,最后都被他婉拒了,数次天负见睿王深陷囹圄却别无他法。
睿王每次遇险天负都提心吊胆,就怕他跨不过去那个坎,好在都过去了。
睿王方才说到回京的事情,语气有不易察觉的沉重,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显而易见不是。
“师兄不要忘了自己是武林盟主,让师父帮本王,未必就是好事,能过去是最好,不过去的话就这样吧。”
他们要面对的势力是皇宫,皇子之间的斗争他们不会动用军队,可是江湖不同。
他们倘若有了心思,会被人断定为谋反的时候,就会被起兵镇压。
江湖从古至今从不参与宫廷之争,两股势力互相忌惮着,只要江湖中人不轻易牵涉宫廷,皇帝当然懒得理他们,免得增添没有必要的伤亡。
天负多次想要动用自己势力帮助睿王,都被他拒绝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其中的关系实在太复杂,真的扯上什么关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直到现在,天山老人都是皇宫通缉名单上的人物,他的“辉煌”事迹可是到现在都还有人记着。
他们想要的是安静的生活,虽说天山老人愿意帮助睿王,但是睿王完全不想让他们卷进肮脏名利的斗争中来。
睿王目光始终看着内室的方向,过了半响,盟主就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吐出一句话:“不会太久,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的,不会太久,这次回京城,太子还要做和以前一样的事情的话,非常遗憾,他不会再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