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与被中蛊之人的关系是寄生与被寄生关系,蛊虫刚进入一个人的体内时,不会很快出现反应,蛊虫会在人的体内沉寂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吸收那人体内的内力。这才是恶梦的开始,这种蛊虫可不止是吸食人体内的内力。其实这类蛊虫原本是用以调理之用,在一般人的体内不会有任何危害,反而只要调理得当,充分发挥蛊虫的用处,就会成为大补之物。因此苗疆人大多数时候是用此来治病救人,但这种蛊虫有一个禁忌,不得在练武之人身上使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凡事有利就有弊,蛊虫亦是如此。好比砒霜微量入药可以治疑难杂症,假若使用方法不对,就是致命的毒药。“这类蛊虫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会吸食内力,并且以此为生,是习武之人的克星,内力越是深厚,蛊虫的作用就越明显。蛊虫不仅会让人日渐虚弱,而且只要一运功,就会遭到反噬,压制体内经脉内力的流动,强行运功甚至会爆体而亡。相信盟主在逐渐的时候,这种情况屡屡出现吧?”盟主尽管虚弱,宁雪飞的话字字句句他听的无比清楚,颇为惊讶的低垂眼眸算是赞同宁雪飞所说的话。
睿王讶异的看着宁雪飞对盟主的病情侃侃而谈,宁雪飞的炼药之术了得他见识过,宁雪飞练出来的丹药就是宫中的丹药师都无法相比,没想到她对蛊虫还有所了解,并且知道的还那么多,师父所说的奇怪病症,只是看字面上的意思,睿王以为师兄是中了毒才会如此,宁雪飞是解毒能手,把她带来准没有错,不曾想到是蛊虫作祟,自己这个王妃未免太过深藏不露,宁雪飞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头回觉得逐渐了解一个人的感觉如此有趣。“不可能,盟主府中守备森严,府中的下人与侍卫对盟主绝无二心,怎会有人对盟主施蛊?”
宁雪飞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盟主府里的人关系如何宁雪飞不清楚,可是这蛊虫确确实实出现在盟主的身上,老管家是否太过信任盟主府的人。问题往往出现在自家人里头,只是他们不愿意去相信,那也难怪施蛊之人有可乘之机了,是该说他们愚蠢,还是该说他们太过相信身边的人。“盟主身中蛊毒不是一日两日,依照盟主的身体状况看来,多半是在几个月前蛊虫就已出现在盟主的体内,前几个月盟主可有出过钟秀山?”老管家的笃定不是盟主府的人,宁雪飞无话可说,她总有办法让施蛊之人原形毕露。
如此一说,老管家立即两眼放光,快速回答道:“主子在四月前曾下山回来一次,那次出行暴露了行踪遭遇追杀,属下保护不利,使主子被人打伤,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轻伤很快就好了,说来主子的病状就是那时开始,也许是在打斗的过程中,歹人在主子身上施加蛊毒。”老管家脸上得意的神情就像是在和宁雪飞说,你看吧,并不是盟主府的人作祟,而是歹人所为。宁雪飞不禁觉得好笑,不信任别人是盟主府惯有的思想吗?试着去相信外人的看法难道会少块肉,老管家这么说反而像是她有意挑拨离间似的。
动脑想想事情不对劲的地方可好?歹人要刺杀的可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不下死手将来死的就是他们。既然杀不了武林盟主,在他的体内下蛊毒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为何不下死手,刺杀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害怕盟主知道蛊毒是他们下的不成。在他的体内下至阴至毒的蛊虫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毙命,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试问有谁会在刺杀时下蛊毒不是为了了结对方的性命,而是下慢性毒药,宁雪飞真想答一句:“有病吧?”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那也不至于没事找事!
“盟主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既然官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无话可说。要彻底把蛊毒从盟主的体内除去,还得给我些时日研究解去蛊毒的方法。这些药丸是可以暂时抑制蛊虫的药丸,每日吃上一颗,可以让蛊虫沉睡,不会对身体继续造成伤害,服用药丸的这段时间里,劳烦盟主不要再运功,我会每日来给盟主把脉查看脉象,所以你且安心修养。为了盟主的安全,我劝老管家这几日就不要让一些闲杂人等进出这间寝房,让盟主可以好生静养。”宁雪飞意有所指的看向外室,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长个心眼总归是好的不是。
老管家意识到宁雪飞话里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好看,宁雪飞懒得多说什么,干脆走了出去,免得在这里让人看着添堵,老管家人好是好,就是太过于死脑筋。宁雪飞与他们无怨无仇,既然选择来救盟主,怎会会害他们。“盟主安心修养,我就先行告退。”宁雪飞把手中的瓷瓶放在床榻边的桌面上,板着脸离开房间,睿王见情况不妙,也匆匆向盟主告别。他再不去安慰安慰宁雪飞,她一个不高兴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不是没有可能。宁雪飞是受不得任何委屈的脾性,老管家刚才的态度,已经引起宁雪飞心中的不满。
“师兄既有病在身,今日不宜与师兄长谈,待师兄病情有所好转,再来和师兄长谈。”睿王跟着宁雪飞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宁雪飞在外室和天蜜娘亲交谈的声音。
“娘娘,不知天负的病怎么样?可有办法根治?”天负是盟主的名字,既然直呼盟主的名字,想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害盟主?宁雪飞真有些弄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搞得,相爱相杀?宁雪飞冷哼一声,一来盟主府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半天时间,自己就得罪了整个盟主府的人,谋杀亲夫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佯装关心,不觉得恶心自己恶心别人?宁雪飞扯了扯皱起来的袖口,不以为意的撇了房中的人。
“盟主的身体状况如何,夫人应该比谁的清楚,何必问本宫?本宫赶路那么长时间有些累了,该不会没有安排地方供本宫休息吧?”宁雪飞没有说话不留破绽,似是在指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彤云的脸色一白,但是脸色很快恢复的宁静。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才在里面待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她一个小女孩能看出什么?兴许只是认为她是天负的夫人,理应知道自己夫君的身体状况如何。那么多人她都瞒了过去,怎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自乱阵脚!
“娘娘教训的是,厢房舍身已经安排人整理好,这就让人把娘娘与王爷带过去,不知道王爷与娘娘对房间有什么要求,若是觉得不满意和妾身说就是,妾身立即给两位重新选置厢房。既然来了钟秀山,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感到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有待客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彤云把待客之道发挥的那个好,加上表情的真挚,让人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难怪能够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天负除了天心早逝的娘亲,便只剩她这么一个小妾,无争无斗,她这是为何?
下人把他们二人待到他们接下来所要居住的厢房,在这方面他们确实废了不少的心思,环境幽静,厢房的布置淡雅不失精致,恰好是宁雪飞喜欢的风格。盟主府建在密林之中,空气甚佳,环境不错,在这里住下是何等的福分,宁雪飞忽然有些羡慕这些人,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却不知道平心静气的去享受,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光景。宁雪飞坐在竹子制成的矮桌前,看着茶杯中淡绿色的清茶,秋风卷起走道上的几片落叶,不到半空又徐徐落下。宁雪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就是看不厌,直到睿王在宁雪飞的对面坐下,挡住她的视线。
“只是几片落叶就让爱妃看的如此出神,本王的皮相还比不上那几片干燥的落叶不成?”任何时候睿王都不忘调侃宁雪飞两句,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睿王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眼神好不勾人,宁雪飞却淡淡的看着他,全然不为所动,不禁让睿王有些气馁,怎么要宁雪飞有些反应比登天还难。还以为来盟主府见师兄会是一次愉快的行程,殊不知中间会出那么多事,天心已经长大成人,心性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往更甚,这让睿王有些始料未及,不过天心有句话,睿王是赞同的。
“天心说你长的像狐狸精,这句话真是说的不假,看看这张小脸蛋,有多少人能有爱妃此等容貌。狐狸精未必就是贬义词,要知道狐狸精的容貌可是倾国倾城,非常人所能比的,本王的爱妃就是如此。”睿王大言不惭的赞美宁雪飞,没讨得宁雪飞开心不说,反而被宁雪飞白了一眼。狐狸精长的貌美又如何,不过只会用自己得样貌来魅惑男人,其他的一无是处,宁雪飞可不想成为狐狸精一样的存在,只是当一个没有的花瓶,她的志向和努力活下来的意义可不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大仇一日不报,宁雪飞就一日寝食难安,历月凡始终是她的心头刺。心脏跳动一下,就疼一下。